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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没有想到,灰鳞会突然狂化,更没有想到的是,之前十分温顺的兽魂群也跟着狂化起来。
灰鳞自与药痴争执之后就没有再罩上他的灰袍,现下他一狂化,面上的青灰鳞片霎时延展到面颊两侧。除了药痴,大概所有人都是第一次瞧见他这模样,就连散清都倒吸了一口气。
阵内的兽魂大抵是受灰鳞感染,之前并不攻击众人的兽魂一下子变了模样。
楚狸只瞧见那些兽魂嘶吼着互相吞噬,眨眼间就长成了一个说不上来形状的混合体。
它的形状像极了一颗球,只是这球上不规则的镶嵌着之前兽魂的头部,它们的眼睛都还在疯狂睁眨,看起来不止恶心那么简单。
灰鳞也是,原本只是泛滥在脸的青灰鳞片现在已经弥散到了脖颈。
他之前雾白的双眸竟有了些神采,只是那对眼珠再也不分黑白,全数成了黑曜石一般。
药痴见他如此,大吼道:“不好,他又被内丹控制了!”
楚狸一听扭头诧异道:“什么?被内丹控制?”
齐子佩将他拉到身后解释:“师叔体内内丹魂魄未散,偶尔会变成这种模样。”
“你是说,他体内有两个魂魄?”楚狸不可置信的说:“那他发狂起来会干什么?”
药痴哂笑一声:“杀。”
他话音刚落,灰鳞杀戒即开,只见灰鳞周身浮出数把半月弯刀,各个都带着朦胧青光。
若是楚狸那日没有失神,现在就会发现,这弯刀模样和当日击向他的十分相似。
而灰鳞弯刀绕身之时,结界内的威压也开始暴涨起来,瞬时间将楚狸压得透不过气来。
其他几人还算能承受得住,可各个脸上都带着不妙的表情,尤其是药痴,一幅欲言又止的模样。
楚狸似脱水鱼似的大口呼吸几下,哑声问道:“这下如何是好?”
齐子佩眼神一黯:“此前玉虚宫内师叔出事的时候,都是药痴师叔处理的。”
“药痴?”楚狸呢喃一句,扭头向药痴道:“怎么做?”
药痴无奈的笑了笑:“将他打昏过去,封住气海百年就是。”
楚狸听了一惊:“那不就是变成半废么?”
他那话一出口,在场所有人神情一黯,楚狸一瞧便知,在场的人大抵是都知道这事儿的。
楚狸抬头望了望还在苦嚎的灰鳞,揉了揉眉心道:“就没别的——”
谁知“办法”二字还未出口,灰鳞动手了,此前他一直昏悬半空,现下竟毫无预兆的出了手。
灰鳞身旁的数把弯刀急速分裂开来,似是用了剑意归元一般,转目间就成了千把。
而本身守护阵中的兽魂杂合体也动了起来,似乎是和灰鳞心意相通了一般,巨大的球身向着众人滚动而来。只是眨眼的功夫,那团杂合的兽魂就滚到了几人面前,只见那兽魂滚圆的球体瘫软下来,化成一地黏着胶质向众人缠来。
兽魂粘液将要触及最前端的烈山之时,却是碰到了一层屏障,楚狸这才想起,烈山一直都张着水罩防御。
看到兽魂粘液被挡在外面,楚狸重重的舒了口气。
谁知他才放松了几秒,满地的粘液竟层叠涨高,化作几条触手抽向烈山的水壁。
那触手看似柔软,可每次抽打都将水罩震得发出脆弱的声响。
而触手抽打之际,灰鳞的弯刀灵刃也到了几人面前。
灰鳞不似触手只攻击水罩一处,他的灵刃本就分【身】了千把有余,只见他心神一动眼光一凌,那些灵刃便像是有了魂儿一样,从四面八方向水罩攻来。
但烈山也是个大道有成的人物,虽然面前有触手狂抽,四周还有灵刃来袭,他的水罩还是不动分毫。烈山脸上也是一派稳妥,就当楚狸以为他撑得住的时候,水罩顶端,出现一丝裂痕。
“不行,这罩子顶不了多久!”这时,药痴慌张开口,他道:“我去把他弄回来。”
谁知烈山却是吼说:“你上次受劫之后,还有几分实力?”
药痴愣了一下:“难道让我干等着?他这次再犯错,就没飞升的机会了!”
他二人对话来的莫名其妙,楚狸似乎听懂一些,却又没摸出其中门道。他已将包裹中的木剑化出体外,手上微微颤抖,心中这下才知他与这几人的差距。
事实上若是水罩破了,楚狸完全可以躲回帮会领地,就算是齐子佩还在身旁,大不了他将齐子佩拉进帮里就是。可是现在楚狸身边的人实在太多了,药痴散清自不必说,另外两人也不可能不管,更何况灰鳞只是一时发狂,若是将他丢在海城里,还不知道要出什么事。
就在他思考瞬间,烈山却是撑不住了,楚狸清楚的看到烈山额上冷汗滴下,再一秒,水罩上的裂痕又多几分。
那些触手似乎还进化了一些,原本光润的头部长出了兽魂的模样,抽打也换作撕咬。
而灰鳞虽是陷入狂暴,却是还有些理智,他指着弯刀击向最为脆弱的裂痕,一脸阴郁。
随着灰鳞威压渐升,外头的兽魂触手也逐渐狂躁起来,一边撕咬一边发出低吼,响彻整个守护结界。
正阳君掐指不知是算了什么,正声道:“不能再耗下去了,这阵法已变凶地。”
齐子佩抽出赤霄:“如今之计,只能冒犯了。”
他的意思很明确,出剑一刻便是代表他要亲身上阵了。
药痴却急忙拦他:“不行,我去!你还不是他的对手——”
楚狸从未见过药痴的威能,这下却是瞧见了,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藤杖敲击了几下齐子佩,齐子佩竟生生被定在了原地。而正阳君等人惊愕之际,药痴已是出了防护水罩。
烈山是最先反应过来的,他大吼道:“药痴!回来!”
药痴转头朝众人笑了笑,什么也没说,便驾着藤杖向灰鳞冲去。
说来也怪,灰鳞本来一直在攻击水罩,谁知这一刻他那些弯刀灵刃全数收了回去。
兽魂触手还在攻击众人,可灵刃却是加入了绞杀药痴的行列,没了灵刃的攻击,水罩这处烈山的压力小了许多。而灵刃一撤,沉沉压在楚狸身上的威压也少了不少,他这才能喘过气去看药痴。
药痴的情况真当不太好,他一面要驾着藤杖往灰鳞身边飞,一面还得抵御周身的弯刀。其实楚狸也知道,论修为,药痴在这一干人等里应是倒数第二,而灰鳞的威压却是比齐子佩还要高上几层楼,这差距之间,是一种碾压。
他不断飞行间身上的衣袍被刀刀割裂,也好在那衣服似是宝物,才没被彻底片成碎片。可再怎么说,一刀上衣第二刀就是到肉,药痴破碎的衣服再受攻击后,身上四下泛红,可他还是满目的执着一往无前,直到站在了灰鳞面前。
当药痴站在灰鳞面前的时候,衣衫褴褛血味甚浓,灰鳞一双乌黑的眼愣愣的看着他,眼中没有什么感情,显得有些空洞。他那些弯刀之前气势汹汹,却是在这时停下了动作,收了回去。
楚狸以为是二人道侣同心,所以灰鳞才停下了动作,下一秒,却是瞧见灰鳞满目凶光。
他急忙大吼道:“药痴,小心!”
可还是晚了,只见灰鳞身后又起千刀乱阵,似一阵旋风一般将药痴身上衣物搅得粉碎。
在此之后,原本攻击水罩的兽魂触手也停下了动作,似乎是受到了灰鳞的召唤,转瞬弹至药痴面前。灰鳞的弯刀门替代了兽群的位置,甚至分化成比之前还要多的灵刃,生生将四周的景物蒙蔽了去。
楚狸只知道自己最后一眼看到的场景,兽魂触手缠上了药痴,似乎还侵入了他的——
可他没有时间多想,四周灵刃遮天,将水罩砍得隆隆作响,烈山额上的汗珠越来越多,神情也越来越焦急。楚狸也是心乱如麻,他心道那二人是道侣,应该不会发生他想得那种事吧?可谁又说得准呢!
此时,外头传来声声呻【吟】之声,楚狸心中咯噔一声,坏了!
那声音分明就是药痴的,但又不太像药痴的,比起药痴要年轻一些,可外头又没有别人!
随着大声呻【吟】而来的,还有鞭子抽打的声音,带着些许水腻声,听着很是情【色】。
楚狸立刻反应过来,而烈山在这瞬间,崩溃了。
他本是专心设置防护的,谁知这瞬间竟然分了神,灵力一时没跟上,那水罩四下龟裂开来。
就见水罩被最后一刀砍裂,彻底化成了水雾,登时遮天蔽日的灵刃全数侵向几人。
楚狸察觉那灵刃带着不输雷劫的威力和怒火,像是要将他们砍成碎片一般。
就在灵刃即将肆虐之际,微楞的人群动了,而散清出手了。
他叹息一声道:“哎,只能用这东西了!”
接着,一张金丝织成大网被他抛了出去,那金网丝线上还隐隐带雷,绝非等闲法宝。
金网祭出之际,四周的灵气暴动起来,原本雾蒙蒙的阵法中央霎时清明。
而那些狂躁的灵刃被挡在网外,不能再近分毫。
楚狸此前从未见过这类法宝,却是在典籍之中看过类似的,可书上明明写着这东西千年前就消失了,现在在这里出现,不禁让他有些惊讶。可楚狸也有些害怕,若是这金网真是传说中的那东西,那么今日这阵中所有人怕是都要被吸干灵力。
果不其然,阵法内的灵气被那金网吸入其中,金网上的雷电吸纳灵气之后渐渐粗壮起来,而那些强攻金网的灵刃也是如此!
说起来分化出的灵刃其本质是本体的幻影,全数是由灵力构成,因为操纵之人的修为深厚,所以才幻化出了千把有余。但这灵刃一触及金网,就再没了威风的感觉,构成它的灵力被金网缓缓吸纳,在金网雷电达到饱和之际,竟一口被吞了下去。
金网吞噬了面前的灵刃后,还似饕餮一般,它又缠上那些还没触到的灵刃,一把一把的吞吃,逐渐将漫天的灵刃都消灭了去。金网不断涨大,渐渐将整个守护结界都笼罩在了里面,可出乎楚狸意料的是,金网并没有因此来袭击网下几人。
而随着灵刃数量越来越少,众人便看清了灵刃之外发生的事情。
齐子佩第一时间遮住了楚狸的眼睛,可楚狸还是看清了。
在正阳君和烈山的惊呼之间,楚狸看到的是被兽魂触手缠绕的药痴。
药痴头发不再是灰白模样,身上皮肤也恢复了光滑紧致,他那褴褛的衣袍已经丢在了地上,而飞剑也被灰鳞捏在手中。楚狸只隐隐看到那些触手在不断的抽打抚摸和侵犯药痴,而触手上的兽头疯狂的撕咬着他的皮肉,最后还有灰鳞眼中的快感。
楚狸很难想象灰鳞这样的表情,带着暴虐,带着快意,身下不断耸动,也不顾药痴已经禁不住流出鲜血。
药痴丝毫未发现下方发生的事,他口中漏出呻【吟】,眼中带着歉意,嘴角竟还笑着。
散清捂住脸庞叹息道:“师门不幸啊。”
楚狸一把扫开齐子佩的手道:“再不去救,就得死了!”
没等他动手,一旁的烈山已是待不住了,他扬手召出数道水绫攻向灰鳞。
水绫到时,烈山也瞬移了过去,可他却是在他们面前呆愣住了。
灰鳞也是即刻发现了他,不仅不招灵刃,反而更卖力了。
楚狸就听他用晦涩的声音道:“怎么样,我们好看么?”
此时,药痴被他声音惊醒,转头看到面上神色不明的烈山,皱眉别过了头。烈山的霎时凶戾起来,他的水绫似毒蛇一般向药痴身上的触手缠去,楚狸这才知道,这几人不是敌不过守护阵中的兽魂,只是不想找麻烦罢了。
那水绫阴柔包裹住所有的触手,然后,疯狂炸裂开来,触手们随着水绫炸成了粉碎,而药痴唯一的支撑成了灰鳞。
灰鳞还是满目黑耀的模样,他低笑道:“你没看他不想看你么?”
烈山愤愤的说:“你看你这不人不鬼的样子,还不放了你师兄!”
“师兄?”灰鳞一脸诧异:“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是我道侣。”
“我呸!”烈山头上红发竟燃起烈火:“若不是你抢了他——”
他还未能说完,灰鳞的灵刃乍然出现在他背后,一刀砍进骨肉之中。烈山正是愤怒的时候,丝毫没有防备,被灵刃一伤人向前一倾,就见灰鳞一掌击在了他的胸口,登时,烈山如破布一般落了下来。
是正阳君去接住的他,天空中的灰鳞得意的看着这一幕,更加疯狂的抽【插】起来,眼光扫视众人,仿佛炫耀一般。
楚狸惊愕捂嘴道:“他,他们——”
齐子佩摇了摇头:“恩,似乎每次药痴师叔都是如此。”
楚狸呵斥说:“还不阻拦,莫不是要让他们继续演活春宫?”
散清无力的摇了摇头:“拦不得!若不是这样,灰鳞会造杀孽的,他已经在道基崩毁的边缘了。”
楚狸睁大双眼:“你们,什么意思?”
此时,正阳君回来了,她接回的烈山已经昏迷,正阳君叹息一口道:“坐下来再说吧。”
楚狸诧异的望着正阳君,心道,她怎么还能如此平静。
待所有人都坐下,散清将金网缩至刚好笼住众人的大小,不住的叹息。
楚狸这才知道,灰鳞内丹入体之前,似乎也是遭了这种罪。而他入体的咒术和内丹又是龙族遗物,龙族天性好淫,所以他带药痴回玉虚之时的模样,可称不堪入目。
也是因为这件事,灰鳞这等天才才没在玉虚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当时他被封入禁地百年有余,出关第一日,也是现在这幅模样。起初他未见到药痴,伤了不少玉虚弟子,后来见了药痴,就发生了今日同样的事情。
还好二人当时是在后山禁地,只需在场弟子三缄其口便是。
此后每过数年都要生一次这类事端,玉虚宫为了药痴安全让他下山云游,灰鳞便一直封关不出。
可闭关不是解决的办法,灰鳞最后一次破关是在一百四十年之前,从此失了踪迹。
而下山后的药痴四处寻药,玉虚宫只知道他是为了治灰鳞的病。
说到此处,散清无力的摇了摇头。
他又说道:“其实我知道,每隔半百整年,药痴都会去寻一次灰鳞。他们一直都是这样,但现在时候没到,谁知道竟然发生了这种事。早知如此,我不该让烈山前来,是我的错。”
正阳君叹息一声,擦拭了一下烈山背后的伤口轻声说:“纠缠了这么久,总该解决。”
楚狸不禁好奇:“那灰鳞的眼睛?还有,烈山和他们——”
齐子佩揉了揉他的头:“烈山本是要和药痴师叔结成道侣的,只是——”
“恩。”散清结束了这个话题,又说:“其实也不怪药痴,他只是害怕灰鳞那双眸子,才——”
那几人说着玉虚宫秘而不宣的往事,楚狸在心中却是连连摇头,这关系还真有些复杂。他瞧那样子,药痴分明就是和灰鳞有一腿,可到底是愧疚还是喜欢,楚狸这个外人不好下定论。可他知道的是,灰鳞的占有欲比所有人想的都要可怕,而且现在在海城里出了这种事,不知这海城探宝又要推迟多久。
再者,楚狸联想起他们要找的所谓飞升要用的道具,心中一个猜测浮现,难不成,是为了灰鳞?
楚狸垂眸道:“你们要找的东西,是让他飞升么?”
齐子佩低声说:“是,也不是。同行之人大抵都到了边际了,只是,师叔若是再不飞升,便要形神俱灭了。而且,得到消息说,这城中还有可以给师叔解咒的物件,所以药痴师叔也来了。其实这次是我的错,我不该将师叔招来的,哎——”
“不是你的错。”楚狸柔声劝慰,又抬头看了看半空*的一幕,突然充血上头道:“齐子佩,如果我们也遇到师叔祖他们遇到的事情,会不会也成了他们那样?若是——”
在场之人都沉默了,唯独空中不断的呻【吟】还在继续.
齐子佩思考了一下道:“不会,我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楚狸也沉默了,他耳中萦绕着药痴的呻【吟】,渐渐闭上双眼。
大约是过了有半个时辰的功夫,空中终于再没了动静,楚狸这才敢抬头去看,就见灰鳞一脸淡漠的抱着药痴下来了。
他已经恢复理智,看着药痴的目光满是执着,而药痴身上盖着他丢在地下的衣物。
灰鳞朝着人群丢出一个药瓶,冷声说:“给烈山吃下去吧。”
正阳君接过药瓶给烈山喂下,烈山这才醒来,醒后一看,又是激动的挣扎起来。
灰鳞皱起眉头说道:“我劝你还是走吧,省的你还要多看几遍。”
烈山哑然而笑:“呵,我巴不得待在这,快些找到东西,让你滚得远远的,”
“到底谁该滚?”灰鳞脸上惊起怒意:“你是不是还想——”
“嘤咛”他怀中的药痴忽然发声,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了过去。
只见药痴清醒过来,瞧见自己是在灰鳞怀中,又闭上眼睛。
他弱弱的说:“把我放下来吧。”
灰鳞早已没了温情的模样,将他一把丢下,连带着药痴那柄古旧藤杖,都丢在了地上。
散清这才敢去扶药痴,却见药痴挥开他的手,拿起藤杖支起身子,惨兮兮的说道:“快走吧。”
兽魂已灭,守护大阵自然没了效果,众人在阵中都看见了不该看的,现下心情都不大好。
药痴这么一说,像是给人台阶,所有人都默契的迈开了步子。
楚狸走得有些慢,所以落在队尾,不知何时,药痴踉跄的凑到了他身边。
只听药痴虚弱笑道:“孙孙,你可得给我点东西补补,最好是木火之精。”
楚狸拧着眉头哽咽道:“你怎么还笑得出来?”
药痴还是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怎么了怎么了,孙孙,你给我一点呗。”
“你就这么看得开?”楚狸不可置信的说:“你可是在我们面前——”
药痴一把捂住他的嘴:“有时候爱是不对等的,等你发现的时候,或许才知道自己错了,楚狸你还年轻,等你再大一点,就懂了。”
楚狸看着面前变得‘年轻’的药痴,不知怎么的,眼泪就下来了。
他默默道:“大概是这样吧。”
药痴轻笑一声:“我年轻的时候太作,你可别学我。”
此时,齐子佩折到楚狸面前:“怎么了?”
楚狸袖子一抹抬头道:“没什么,我们往下一个关口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