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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今非昔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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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系列的事忙过以后,已经到了四月天。四月十五是秀兰的生日,今年正好是她二十岁生辰,皇帝兴致勃勃,亲自主持要给她做生日。不单让小戏们重排了戏,还要把秀兰的母亲姐姐和嫂子接到秋塘里来陪她,他自己也召集了亲近的太监们来吃酒,同时让他们给秀兰贺寿。

    “夏大人这一回真是下了血本了。”珍娘跟在秀兰身边,仔细端详着由整株红珊瑚雕成的寿星佬,眼见那寿星眉目慈祥,含笑捧着一颗大大的寿桃,另一只手还扶着鸠杖,身后有祥云衬托,无一处不栩栩如生,雕刻的精美异常。

    秀兰也有些咋舌:“这玩意儿挺贵重的吧?”真是山水轮流转,想当初她刚进西苑的时候,身边人还劝她给夏起送贺礼,谁能想到眼下倒轮到夏起给自己送重礼了。

    边上陪着的赵和恩就说:“这么大又是整株的红珊瑚实在难得,听说这一株是夏大人从南洋弄来的,特意寻内府的匠人悉心打造了几个月。”

    这株珊瑚雕比阿鲤还高那么一截,雕刻得又异常精美,秀兰本来就觉得价值不菲,又听说是从南洋弄来的,更是有些好笑,夏起现在才想起来讨好她,也不嫌晚么?这人还真是能屈能伸啊!

    她虽然痛恨夏起这个人,但却不嫌弃他的东西,叫人把多宝格正中最大的空当空出来,将寿星佬放了进去,还拉着阿鲤看,问他:“这老头儿好看不好看?”

    “好看,娘,他头,怎么,有个大包?”阿鲤指了指寿星,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问秀兰。

    秀兰牵着他到榻上坐下,将他抱到腿上坐着,答道:“那是因为他福气多,都积在脑门那里,后来就鼓起来了。”说着摘掉阿鲤的帽子,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笑道:“我们鲤哥儿的头也不小呢,可见福气也是很多的。”

    阿鲤嘻嘻的笑,也伸长手臂去摸秀兰的额头:“娘也有。”

    秀兰抓住他的手低头轻轻咬了一口:“娘才没有!”

    阿鲤一缩手直接出溜到了地上,一边说:“娘有!”一边跑出去玩了,跟着他的宫人和小内侍忙都小跑着追了出去。

    秀兰让云妆继续给她念礼单,然后再看别人送的礼物,黄国良送的是一对白玉如意,那玉通体透白,一丝瑕疵也无,放在盒子里泛着柔和的光,显见也是珍奇之物。

    相比起来,彭兴送的礼就中规中矩多了,乃是一对赤色灵芝,两只灵芝差不多大小,都有七八斤。

    章怀云的礼则更贴心一些。他命内官监特意给秀兰赶制了一件生日当天要穿的礼服,还是依的唐时款式,明黄罗裙,上绣四合如意云纹,外搭朱红色薄纱大袖衫,另配一条白底绘兰花的披帛。同时还送来了一套搭配的首饰,簪钗耳饰臂钏俱全。

    秀兰看了就想笑,这倒是想讨好自己呀,还是想讨好那酷爱cosplay的昏君啊?

    果然皇帝从外面回来看见这套衣裳就催着秀兰换上,“你可好久没这般打扮了。”

    秀兰先前都没去试,就是想等他回来再换上给他看的,所以闻言就带着人进到内室去换了衣裳,云妆等人又给她重梳了发髻,将各类首饰都给她戴好,然后才簇拥着她出去给皇帝看。

    皇帝正抱着阿鲤说话,听见秀兰出来抬头看去,一时却看得愣了。

    眼前的美人云鬓高耸,头上插着的凤簪微微颤动,似是要振翅飞去。凤簪下的人儿肤如凝脂,眼含春水,正笑吟吟的望着他。那身黄裙红衫穿在她身上,衬得她气度高华,盛唐仕女的风韵十足,披帛松松落在腰间,勾勒出了些许窈窕的线条,让她又多了几许秀美。

    “发什么呆?可是不好看?”秀兰出声问皇帝。

    皇帝回过神,笑道:“怎么不好看?我是一时看愣了,想着这是哪幅画上下来的美人呢!”

    因阿鲤也在瞪大眼睛望着她,秀兰不免就有些不好意思,白了皇帝一眼,自己又去照镜子,前后照了一圈才说道:“似乎跟从前穿着的样子不太相同了。”

    这就是所谓的居移气养移体吧,当初刚进西苑时,秀兰也常穿这类衣衫,虽然也好看,但总比现在少了那么几分味道,那时的她更像是扮上了要唱戏,现在却自然而然有了雍容的气度,连目光都跟以前不同了。

    等到生日当天,秀兰穿着这身衣服见母亲张氏和秀荷及两位嫂子的时候,几个女人一时都不敢相认,面上不约而同带了些怯怯之色。

    秀兰上次见家人还是阿鲤刚出生的时候,这次久别重逢不免先湿了眼眶,待张氏等人行完礼之后,忙上前拜见张氏。

    张氏下意识的伸手扶住,秀荷也在旁伸手拦住秀兰,连说使不得,最后秀兰只能作罢,拉着母亲等人一起到西次间里坐下,又叫人去带阿鲤来。

    “娘……”话一出口又有些哽咽,秀兰停了一下,呼了口气,接着说道:“我瞧着娘的气色不错,好像比早先富态一些了。”张氏虽然原先也不是很苗条,可也不像现在这般脸上这么圆润。

    张氏对着这样的秀兰再也难用从前说话的语气,只有些局促的答道:“托娘娘的福,家里日子好过,我也就长了肉了。”

    秀兰忍不住笑了,嗔怪道:“娘这是怎么了?”回头把房里侍候的人打发出去了大半,只留云妆和冬梅服侍,“这里又没外人,娘不要拘束,姐姐和嫂子们也是。”

    张氏这才自在了一些,也长出了一口气,端起面前刚上来的茶喝了一口,刚把茶碗放下还没等说话,门口就有人回禀:“娘子,大郎来了。”

    接着就有乳母带着阿鲤进来,秀兰拉住张氏不让她们动,然后叫乳母把阿鲤抱到榻上来,指着张氏让他叫:“这是外祖母。”阿鲤很听话的叫了,秀兰又让他认秀荷和两个舅母,他也乖乖的都叫了。

    张氏几个人都仔细端详阿鲤,“大皇子好像不太像娘娘。”

    “嗯,他生得像陛下。”秀兰摸了摸儿子的脸蛋,“像我的地方少。”

    阿鲤左瞧瞧右瞧瞧,倒不怕生,转头问秀兰:“哥哥弟弟妹妹没有来么?”

    张氏等人都是一愣,秀兰就笑道:“我昨日跟他说了家里的事,说家里有表哥表姐表弟表妹,他就记住了。”

    秀荷就笑着答阿鲤:“他们都在家里呢,大皇子想要弟弟妹妹么?”

    阿鲤看秀荷跟他娘生的相像,就觉得有些亲切,点头道:“想。”

    几个大人就都笑起来,张氏也说:“娘娘也该给大皇子添两个弟弟妹妹了。”

    “这哪是我说有就能有的!”秀兰摸了摸阿鲤的头,“去玩吧。”让乳母带着小内侍和宫人好好陪着阿鲤去了,自己陪张氏几人说了会儿话,又问了问家里的情形,得知父亲和两个哥哥都安分守己,也算是放了心,然后带着她们出去听了一回戏,又用了午饭,才叫人送张氏她们回去。

    此时皇帝那里的酒席还没散,秀兰自己歪在榻上闭目养神,不由得回想起自己前世二十岁生日的光景。那时候她刚换过了骨髓不久,虽然一直在医院等排异期过去,可却对未来充满了希望,以为自己终能获得新生,却不料没过多久,病情就又再次恶化,所有期望都成泡影……

    眼角有泪轻轻滑落,她微微侧了身子,将脸朝向里,不想让人看见。当初那种绝望和不舍的感觉即使到现在她都还记忆犹新,每次想起来都如同重新回到了那时候,两鬓斑白、悲伤欲绝的父母如在眼前,一直刻意压下不愿记起的事情忽然这么汹涌而来,一时让秀兰有些承受不住。

    她紧闭着眼任凭眼泪横流,强忍着没有发出声响,边上云妆还在打扇,她不想惊动她,就这么自己忍着,当心情终于渐渐平息的时候,身边忽然飘来了一丝酒味,她正疑惑,就感觉有温热的气息拂在面上,接着嘴角上有温软的触感,酒味更重了。

    是皇帝。秀兰没有睁眼,假装熟睡,那酒味渐渐飘远,似乎皇帝进了内室,她悄悄用袖子擦了擦眼角和脸颊,不知为何,刚才的悲伤忽然都蒸发不见了,心里只剩了点暖意,她不知不觉就真的睡着了。

    等秀兰过完生日,天也渐渐开始热了,她就和皇帝商量了又回去西苑住。她们这里刚把逸性堂收拾好,住了没两天,忽然来了个意外访客。

    “长公主请坐,这是大姑娘?”秀兰将长公主让到了堂屋里坐。

    永徽长公主今日来还带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那孩子一样是剃光了头发,只在头顶两边扎了两个小鬏,穿着红衫蓝缎裙,脖颈上戴着金项圈,上面还挂着长命锁。

    作者有话要说:报告:存稿彻底用光,晚上的更新要现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