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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灰牙被包得跟具尸体似的,整个上半身除了右手的两根手指能动,其他的地方都被捆在了自己身上,还好腿没事,上了一次厕所回来,灰牙瞬间就明白为什么要把手指留在外边了。
小雪球拿出了一盒消防员巧克力(七窍会喷火哟!),还有无数的奶油水果攻防塔(把各种颜色混搭在一起,抢占味觉吧!)。
灰牙的右手显然是拿不了,所以只能可怜兮兮地看着她。
“你就不担心么?”小雪球接连给他塞了几块巧克力,然后看着他的脸渐渐变成了鲜嫩牛肝一样的颜色。
“他还质疑我!他凭什么?”
“他家里好像是地下城议政院的,而且我不是说了嘛,你把人家肋骨都全玩坏了!”
灰牙吞了下去,顿时耳蜗里就冒出了几颗火星,正好他不用回答这一句,说实话,他根本就不记得自己还玩了法赫,更别说掐断了他的肋骨,这个环节,待会得好好问问梨雪。
“怪不得他还质疑我,还要求除名,啧啧……”灰牙摇了摇自己那张明显肿胀了一圈,还是血红色的大脸。
“不全是因为这个!关键是,你把人家伤得太重了,现在还在医院里没有醒呢!而且海德还跟管委会的人说……是你先动的手!法赫只是正当防卫!”
一听这个就来火!灰牙刚想张嘴,“啪”的一下脑袋就炸了。
一股热蒸汽从所有外露的通道里喷射出来,无论灰牙说什么都是一阵尖锐的叫嚣声,然后就烧着了头发。
他只能乖乖坐着一动不动,任由小雪球拿出了自己的镜子,激活了晶石,喷出一小撮清水慢慢浇灭了他。
灰牙的脸这会是黑色的,闻上去还有一股臭袜子的味道。
“你不担心么?”小雪球又问了一次。
“你说,难不成真的会对我除名?”
小雪球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这可说不好,你扰乱考试现场大家都是知道的,关键是你控制不好你自己,要么激活不了,要么就激活了胡乱砍人!”
两个人颓丧地沉默了一阵,小萝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在灰牙的手腕下边钻出了脑袋,还死活赖着不肯起来,就这么看着他一个劲地笑。
“诶!”小雪球又想问了,“你就不……”
“行了行了!”灰牙本来想摆手的,结果只能摇了摇手指头,“我不担心!你也别担心了,什么控制不了,都是假的!我是不会放弃的,就是缺个能展示的机会……”
“啊呸!”萝莉立马接过去狠狠地吐了一声。
小雪球一听,忍不住提议道:“对啦!呼吸公会招募,你看到了吗?选拔是公开的,而且管委会和议政院都会派人参加,要是你能通过的话,你就能证明自己啦!”
随后火灾现场被发现,小雪球就被赶出了校医院。
半个时辰之后,灰牙看着把糖浆玩得一身都是的小萝莉,心里说不出来的满足感。
他拍了拍肚子,床前的纱帐遮挡了外边的日头,绿荫深出传来了一声蝉鸣。
夏日是吧!
海岸悬崖上的白色灯塔,手里的风筝冲着它飞了过去,半空中的海鸥被惊吓到了,轻微调整着回家的路径。
黄昏中的浪花,正面黄,反面黑,故事中有一艘船搁浅在了那里,是因为人鱼的歌,然后士兵们都从船上跳了下来,却再也离不开深海。
垫脚望了望,风筝线忽然就断了,记忆中,灯塔点亮的瞬间,年幼的灰牙已经放开了手里的风筝线,让它彻底飞向了碧海蓝天:“为什么……那些士兵,他们不会游泳吗?他们淹死了吗?”
“喂!”
灰牙转过头,萝莉听见响动停下来看着他。
“梨雪,你还记得吗,那天你问我,我为什么会觉得难过……那个少主又是谁……”
萝莉手心里的奶油“啪嗒”一下就落在了地上,她大大的眼睛里看起来有好几种情绪。
是呀!你为什么要难过呀!就像现在,也像是那一天……为什么呀!
她好想这样问他。
“没错!我就是少主……什么失踪的名讳,说的就是我吧!”
传说中灯塔的点亮是为了指引归途的人。
可为什么那艘船还是搁浅了。
在海里挣扎的士兵究竟会不会难过?
还是说……
人鱼的歌么?
好像是这样唱的——
“蒙着眼睛不算儿歌,飞吧飞吧,能回去的!”
“那双与我宣誓的手,亡灵说,会原谅你的!”
“呐!灰牙,别难过了……有我陪着你呢!”
“我问你,你姐姐究竟是做了什么,法赫居然伤得那么重?”
“没什么呀……多半就是,上了你的身,再踹了他一脚吧!怎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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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飞行最容易犯困,一杯超浓的咖啡显然是治不了,可能是因为连续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合上眼。
不过不能睡,男人调整着自己的姿势,后背一层黏稠的汗,额前的发丝上还挂着水,受不住重量,直接就滚进了衣领里。
乘务小姐在那头注意到了他,缓缓走过来蹲下了身:“先生,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吗?”
他看了一眼这位乘务员,是挺漂亮的,红润的嘴唇,身材比例堪称惊人,制服裁剪的尺寸,刚好围合住腰臀,就算被这么打量也没有生气,应该是机器人没有错了。
“不好意思,我不太舒服,可能是感冒了……”脚边放着一只布包,机器人偏偏是最不好打发的,他下意识地用腿去遮。
乘务员没有注意到,打开自己的手腕拿出了一支温度计:“抱歉,我为您测量一下好吗?”
“不用了!”他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拉紧自己身上那件厚重的皮夹克。
“好的!我们很快就到了,前面就是涉水仙女星象河,您可以到栈桥去欣赏一下!”
总算是走了。
男人低头看了看那只破烂的布包,里面装着一件法师才会穿的长袍,而他身上的这件夹克,没办法,就算是夏天,这也是他唯一一件能穿到这边来的衣服了。
前方靠椅上空的显示屏突然亮起,身侧的自动面板紧跟着移动封闭了舷窗。
脚那头抬了起来,安全确保装置将他放入了大小合适的舱房。
水缓缓漫上耳背,再过几分钟,他就会进入休眠状态。
一个声音响起:“亲爱的旅客朋友们,我们即将抵达奥汀国际机场,5分钟之后,飞艇将进入穿行模式,机舱的灯光即将关闭,请确认您的安全装置已到位,降落之后,我们将再次把您唤醒!最后想提醒您注意,穿越防护罩时,有轻微晃动是属于正常现象,如有不适,请速与我们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