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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打扮?韦哲怔了怔。定晴一看,细瓷般嫩滑的肌肤在阳光中闪着莹泽的光,精致的五官像是最高明的画师细心画出来似的。
好美的女子!
韦哲在心里赞叹。他要家世有家世,本身才学又出众,是京都有名的风流人物,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没想到在这边陲之地遇到的却是绝色。
乐思齐见他目光灼灼凝视自己,洒脱地朝他微微一笑,道:“看什么?”
那样的大方自然,全然没有娇柔作态,微微一笑间,露出一线贝齿,在阳光下像珍珠似的闪耀。
韦哲呆了。
乐思齐看看他,再看看自己,笑道:“都是白色哈,没想到穿成情侣装了。”掀开马车帘子,钻了进去。
乐思齐在马车里坐好,掀开车窗上方的小帘子,喊道:“喂,你不走啊?”
韦哲有些没失神,目头呆滞上了车,两人的护卫自然分列一左一右,径渭分明。
韦哲看乐思齐看得失神的样子没能躲过山子的目光。他坐在段勇身后,凶狠地注视着韦哲。
这个从远方来的男人让他本能地觉得危险,却又无计可施。
马车里很宽敞,乐思齐坐在单人床那么宽的软榻上,靠车壁一方放着几本书和一个围棋盘、子等东西。
韦哲坐在另一面,偏小一些像是沙发的坐榻上。
见乐思齐把玩着棋子玩儿,笑问:“会不会下棋?来一盘?”
下围棋?当然不会,现代人有几个会这玩艺儿,只不过见这棋子是碧绿的翠玉和雪白的羊脂玉雕成,着手温润,惊叹之余拿起来把玩罢了。
子艺端上茶,上好的毛尖。又奉上点心。
乐思齐拈起一块,入口即化。真难为他在路途上也没少了享受。
韦哲的眼睛没离开过乐思齐的脸,观察她最细微的表情变化。
乐思齐感觉到他的目光,再好奇也不肯露出一丝异样。不就是讲享受吗?全是有钱烧的。
山子望着前方的马车,心里油煎似的,想着孤男寡女在车里,不知会做些什么。这可是他内定的老婆,若是被小白脸给拐走了,他可怎么回家见老娘?
想得咬牙切齿处,手紧紧攥成一团。段勇却“嗷”地叫了一声,道:“你干什么?”
他下意识间把前面的段勇当成情敌,两只手攥紧了死纠着段勇腰间的软肉。段勇疼得泪花都快掉下来了。
叫到段勇的叫声,他的神志才稍稍清醒些,干巴巴问:“段大哥,那位韦公子不会对齐妹妹不利吧?”
段勇摸不着头脑,道:“不利什么?”
山子狠狠瞪了一眼马车,道:“要是齐妹妹跟你一样会武艺有身手就好了,要不然……”
段勇总算明白他说什么,回头看了他一眼,道:“你想什么呢?这位韦公子斯斯文文的,哪里会做出不堪的事来?”
无良世家公子强抢民女一向是各剧种保留节目,山子没看过戏,却本能地担着心。其实以世家公子的财办,真要看中谁,拿钱砸也能把人砸晕了,哪里用得着强抢。
段勇觉得他很无聊,不愿意与他多说,一夹马肚,马迈开长腿窜了上去。
就在这时,乐思齐打开车窗,探出半个脑袋,道:“没想到风景还不错。”
斜倚在大迎枕上看书的韦哲汗了一把:“你不会没来过吧?”
经过一番聊天,他已经知道这位看着十分漂亮飒爽的姑娘,不仅不会下棋,马吊双陆牌九一皆不会,可以说清水出芙蓉,十分的单纯。单纯是好事,可是这半天无聊的时光要怎么打发?只好看起了书了。
乐思齐头也不回道:“你不是来游玩的吗?沿途风景难道不是风景?”
山子见了乐思齐的笑靥,扬着手大喊:“齐妹妹,你没事吧?”
两边的护卫愕然望着他,随即,韦哲的护卫明白他话里的意思,神色微愠。
乐思齐的护卫也明白过来,脸色尴尬。
乐思齐向他笑着招手,道:“你上过山的吧?到时候给我们做向导。”
两人的对答韦哲都听到了,放下手头的书,他也跟着探出脑袋朝外张望。两人的脸贴得很近。
山子的心又悬起来,怒视韦哲,道:“你快离开一些。”
韦哲笑得很邪恶,道:“我为什么要离开一些?”把脸又贴近乐思齐两分。
山子又气又急,大叫:“段大哥,我们快过去。”
瞧这样子,若不是在马上不得自由,他就要对韦哲动手了。
韦哲的护卫便都哂笑起来。
乐思齐让马车停了,下了车走到他身边。他见马车停下来,忙让段勇勒住马,挪动屁股要溜下来。乐思齐已在他身边道:“山子,我知道你关心我。可是我真的没事,你不用担心。”
山子心里又感动又爱怜,胸怀激荡,一时说不出话。
乐思齐望着他道:“你的心事我明白,可是我现在不想许人。待我们从居然山回来后,我帮你说一门亲事吧。就在镇上把家安了。”
山子喃喃道:“我不要。”
乐思齐轻轻笑了笑,道:“放心,一定要你喜欢才行。”
回到车上,韦哲似笑非笑问:“那傻小子看上你了?”
两人说的话,整个车队只要不是聋子都听见了,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乐思齐点头道:“我从居然山上掉下来,是他们家救了我。”
“你真去过居然山?”韦哲来了兴趣:“我怎么看你不像认识路的样子?”
真要去过,会对着一路的庄稼、树林看也看不够吗?
乐思齐低声道:“我从山下摔下来后,什么都不记得了。这不是想再去旧地重游一回吗?”
韦哲放肆地上上下下打量着她,道:“我看你不像小门小户的女子那样见了人畏畏缩缩的。莫不成你也是个有故事的人?”挤了挤眉,道:“说来听听。”
乐思齐笑了,拿起身边的大迎枕掷了过去,道:“我看你也不像是公子哥,这么轻薄。”
韦哲哈哈大笑。笑完,道:“我教你下围棋吧。”
乐思齐想了想,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便答应了。
………………
李翔让衙役把围观的群众赶走,群众们却不干。镇上的居民十之*全赶过来看热闹,比庙会的人还多,现在县太爷要关门搞暗箱操作,是不是想循私情?
县衙的大门无论如何是关不上的,个别人仗着人多,还和衙役有肢体接触。
李翔一看这架势,唬得脸都白了,让师爷出去问问是怎么回事。
门外声如雷响地道:“我们要当场听判。”
师爷平时也没少得薛姜两人的好处,急中生智道:“没有原告,如何宣判呢。各位还是回去下田的好。”
群众们都道:“我们情愿歇工半天。”有个别人扯着喉咙道:“难得看有钱人做贼,机会难得,就算不做工又有何妨?”
底下便是一片声的应是,接着又是一片笑声。
镇上其它酒楼的东家也躲在人群中偷看,互相商量了半天,实是无计可施,心里打着回去换会长的打算。
薛伯涛家在这儿经营数代,也不是没有心腹,在同行业中也拉拢了不少人。可是今儿这阵仗,不要说跟随的人,就是心腹,也觉得实在丢人。堂堂东家,行会会长,什么人不好做,偏要去做贼?这让人情何以堪呀。
薛伯涛自知今儿是栽了,现在已不是他有没有偷东西的事,就是一个“贼”的名声以后就让他抬不起头来。
就在他生不如死之际,一个五旬老者分开人群,走进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