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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朋友是京城大学的方教授,他跟我提过,他很快会改版他之前出版过的一本中国现当代文学史,最主要就是为了加上何归程。”另一人继续补充说明。
何亭亭听着众人的夸赞,心中高兴得很,没有一丝尴尬。
看这样子,自己拉大旗作虎皮的作用达到了!
其他不了解文学的大老板听完,知道这位何小姐是很了不得的一个人物,将来是能够留名青史的,当下都心动了。
这时最先帮何亭亭身份做注解的人又开口了,“纵使何小姐没有何归程的身份,即将出版的这本书作为国内第一本室内设计与装修的书籍,也极有可能被捧上神坛的。”
退一万步,即使书写得不算十分优秀,也会是后世相关书籍的借鉴之作,这个行业无论是谁再提室内设计与装修,都绕不过这本书!
何亭亭看众人说得差不多了,便笑道,“大家到底要不要和我合作,随大家的意。毕竟任何事都有风险,而每个人都有规避风险的本能,尤其是站在高位的人。如果实在不想合作,我还是愿意短期租借贵公司的房子的。”
她话音刚落,那三个谦谦君子似的人物马上纷纷响应,“我同意合作,明天签合同可以吗?”
“我也同意合作,何小姐能跟我合影一张吗?”
“公司名字另外说,我也希望有合照……”
何亭亭眨眨眼,她没想到,这件事到最后还得牺牲她的脸。
不过托三人迫不及待的福,其他人纷纷跟风,有一两个犹豫的,最终也抵不过跟风的风潮,决定合作。
何亭亭和所有人约好明天签合同,又拍了合照,就施施然跟刘君酌一行人离开了。
出了门口,她满脸笑意,“我成功了!我成功了!今天咱们去吃大餐,我请!”虽然早就知道自己会成功,可是在成功的这一刻,她还是很高兴!
只要付出得到收获,她就能高兴很久。
吃完大餐之后,何亭亭一行人并没有马上回校,而是去了沈家村所有买家私及装饰品的地方,跟他们提这件事。
沈家村许多人对何家会赚钱是深信不疑的,听到何亭亭描绘的蓝图,当即就同意赞助了。
何亭亭得了准信,很高兴,便请众人去吃饭。
饭饱酒足,她准备和刘君酌、何玄连离开的时候,沈林生和沈国庆拦下了他们。
“老三,亭亭,君酌,你们现在还有没有别的生意介绍给我们做啊?我们也想开店做点生意呢。”沈林生满脸堆笑地问道。
何玄连好奇地看向他,“林生伯和国庆伯不是说要种兰草吗?怎么突然想开店了?”
和沈家村许多人的埋头苦干不同,沈林生和沈国庆更喜欢不劳而获,或者说不是不劳而获,而是喜欢用轻松劳动换回巨额利润——何亭亭当年种兰草得了15万把他们刺激得发疯了!
这么多年来,两人始终咬着牙,矢志不移地种着兰草,期待有朝一日也能得到巨大的收益。
所以,当年何家号召大家种花,这两家先是不种,后来发现种花比种农作物赚得多,这才舔着脸来领花种子和花苗种。去年,何家又号召大家开各种家具店及装饰店,两人觉得没有赚头反而要赔钱,还是不做。
不过一年,沈家村各户人家或是自己开店或是合作开店的,都赚了钱,纷纷盖洋楼了,两人终于坐不住了。
“种兰草也不影响开店啊,我们村里,大家一边开店还一边种花呢。”沈国庆说道。去年没有听何家的,累得如今几乎成为村里最穷的一家,他说话也没有往常响亮了。
他原本指望自己小儿子去和他爸爸沈七老儿生活,以后占了沈七老儿的家产,没想到不过十年,沈七老儿当年的三五百块就不算什么了。不过好在,沈七老儿平时帮人看相看风水有点收入,不然他得吐血。
刘君酌不想他们打扰何亭亭,当下道,“你们如果担心兰市没落,那实在没必要,因为日韩的兰市虽然慢慢衰退了,但我们大陆的兰市却逐渐热起来了。大陆市场大,将来利益很可观。”
沈林生和沈国庆听了,眼中闪过贪婪,相视一眼,均有些犹豫不定。
还是沈林生先老辣,他目光发亮地看向刘君酌,“君酌,你是收到什么消息了吗?”这少年是京城人,消息肯定比他们灵通很多的。
刘君酌摇摇头,“没有收到消息,但是见过有人买兰草,也听过有人讨论。”要是平时,他才懒得跟这两个好吃懒做的说这个,可现在何亭亭忙于室内设计出书的事,他不希望他们受到打扰。
“这样啊……”沈国庆说得心不在焉,又问,“那你有什么好生意推荐吗?我们想着,可以一边种兰草一边做点别的生意的。”
何亭亭站在刘君酌和何玄连身后没有说话,由着两人应付沈国庆和沈林生。
“国庆伯,我们如果有,绝对不会藏着掖着的,眼下真的没有什么好主意。”何玄连说道,沈国庆和沈林生是村里最为难缠的两个人,他一点都不希望和这两个人扯上关系。
至于介绍生意,更不可能了。依这两人的脾气,赚了还好,若是赔了,估计会扛锄头上何家讨公道。这样的人,他疯了才会帮他们。
沈林生变了脸色,“老三,都是一个村的,你帮了其他所有人就是不帮我们,这不合适吧?”
“林生伯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去年临近过年的时候,我家不是跟全村人都说了吗?机会就在那里,你们不愿意把握而已。不把握也就罢了,我记得你们当时还冷嘲热讽,到处说我何家包藏祸心,见不得人好。”何玄连也沉下了脸色。
他现在二十岁了,已经算是大人,某些时候是代表何家的,所以态度没有一丝的软弱。
刘君酌也沉下脸,冷冷地看着沈林生和沈国庆两人。
这时沈十走了过来,看着沈林生和沈国庆奚落,“我早就说这事行不通的,你说哪里有那么多生意可以做啊。再说了,这时机是不等人的,你们错过了也就错过了。”
何亭亭瞥了一眼沈十,见他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顿时恶心得马上移开目光。
这村子里,她最讨厌的人,其实是沈国庆和沈十,这两人都极度冷血、毫无感情可言、自私自利到了极点。
沈国庆在当初那特殊的岁月里,揭发了他的父母,累得他母亲死掉,后来跟沈七老儿断绝了父子关系,却还算计沈七老儿的捞尸钱,无耻冷血到了极点。
而沈十呢,每日打老婆,打得他老婆终于受不住,怀着孩子就跳河落得个一尸两命的下场,而沈十半点悔恨都没有,之后更是夜半去敲林蓉的门,卑鄙无耻到了极点。
只是这天道没有报应,让沈十这样的人靠着家里有点小钱,娶了个年轻的外地姑娘,今年更是做生意发了笔小财。
沈国庆和沈林生听了沈十的嘲讽,脸色都很难看,但最后沈林生还是拿出一根烟塞到沈十手上,拉着沈十到一边说话去了。
何亭亭忙拉了拉何玄连和刘君酌,“走,我们回去——”
此时天已经暗了,刘君酌和何玄连皆点点头,一起回去了。
次日,何亭亭一行人再度出门,和所有房产商人签订了合同,房子事宜就算彻底落实了。
房子及家具、装饰等都定下来之后,何亭亭看着案头的书籍,想了又想,决定将装修这一步推后。
她和刘君酌还没看完新买回来的书,理论知识还有些欠缺,所以打算先看完书,胸有成竹之后再开始。
这天清晨,何亭亭跑完步回来,刚想继续继续看书,就见桌上有从香江传过来的报纸。
她略一犹豫,决定还是先看看香江的报纸。
不出她所料,报纸上有王雅梅的消息。
报纸上说,以王雅梅为主角的电视剧即将播出,同时,还有很多电影剧本也选定了王雅梅做主演。通篇报道除了说王雅梅接下来的动态,还说了她的种种绯闻。提及绯闻的言辞恶意满满,有多夸张说得多夸张,侮辱性还挺明显。
除了恶意揣测的绯闻,上面对王雅梅的称谓是“北姑”,满屏都是。
何亭亭看着这个称谓和这篇文的措辞,很是不高兴。撰稿写文这个人,祖上或许就是从大陆南下到香江的,不过早了几十年,何必如此侮辱人?
她生了一会儿气,又叹口气,便继续往下看。
如今香江发达,大陆落后,人家自然优越感满满,看不上大陆过去的人。
将王雅梅的消息看完,何亭亭便给李真真打电话,告诉她王雅梅的消息。
李真真十分高兴,兴冲冲道,“这部电视剧我知道,雅梅是女主角!到时我如果有空一定会看,我们村的人看到雅梅上电视了,一定会很高兴的。还有,王雅梅她爸妈肯定又要到处吹嘘了,也一定会对雅兰她们几个更好一点。”
王雅梅演配角的电视剧早就播出了,在鹏城能收到香江的本港台和翡翠台,所以沈家村的人看到电视上的王雅梅,激动疯了,到处去说。王良生夫妇更夸张,他们拿着王雅梅一个配角吹嘘了三个多月。
何亭亭即使很少回家,也知道这对夫妻吹嘘的盛况。不过一个小村子出了一个明星,还是在香江的明星,难怪王良生和方秀兰要这样激动地吹嘘的。
由于王雅梅的“有出息”,王雅兰几姐妹的日子好过多了。就说王雅兰吧,当年那件事没有瞒住,被传得满城风雨,王雅兰也由此声名扫地,被很多人暗地里恶毒地骂“破鞋”。
可是王雅梅上了电视之后,很少有人这样骂王雅兰了,甚至有些条件普通的请媒人上门说媒,希望和香江的大明星打好关系。
何亭亭看着这样的改变,并没有太过高兴,反而替王雅兰心酸。
“就是不知道那个人肯捧雅梅多久,希望能够捧得长久一些……”李真真说着说着,声音有些难过。
“她如果演得好,能赚钱,一定会一直受捧的。”何亭亭安慰李真真。
之后,她又和李真真说了一会儿,就挂了电话。
见她挂了电话,方碧荷问,“那个王雅梅是你的朋友吗?”
“嗯,住我家隔壁的。不过现在联系不上了。”何亭亭简单回答,并没有透露太多。
方碧荷知趣地点点头,又问,“你们家收本港台和翡翠台还会延迟吗?”
“有点延迟,但是这种情况逐渐减少了。”何亭亭道,“以前用鱼骨天线是可以同步接收香江的电视台的,可惜后来从中|央到地方都要求大家拆掉,还出了红头文件,就拆了。”
当时那真是一种盛况,家里有电视机的白天拆下来,晚上又按上去,跟打游击似的。
方碧荷笑道,“我还以为鹏城会不一样呢,原来还是会延迟的啊。不过说起收电视信号,我老家是用锅盖接收的,哈哈哈……”
“我也见过用锅盖的,听说一下雨就收不到台的。”何亭亭也跟着笑起来。
转眼到了元旦,何亭亭像往常那样,和何玄连一起去了厦口,刘君酌仍然跟着去了。
何亭亭虽然要忙出书的事,但是和家人团聚比出书重要,所以她不打算带着这些工作去厦口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到了厦口,何亭亭发现,何学竟然还没回来。
“爸爸怎么不在家,很忙吗?”何亭亭跟何奶奶及林玲玲打完招呼之后,便问何学的去向。
“说是东欧变动,国际形势也跟着变,他们觉得过去制定的计划也许要变一变,所以这些天都很忙。”林玲玲回道。
何奶奶见孙女儿还是担心,便又道,“没什么了不起的大事的,只是大家去商量些事而已。”
听到何学那个级别的都加班,何亭亭便放下心来。
到了晚上,何学回来了,何亭亭扑出去,见着了瘦了许多的何学,心疼得眼睛马上模糊了,“爸爸,你怎么这么瘦,发生什么事了?不许瞒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