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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9 我就是霸.权.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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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亭亭见刘君酌说得肯定,便点点头,叮嘱他小心些。

    不过饶是如此,她还是目送刘君酌离开,等不见了人影,才和李真真和王雅梅去中药铺买药。

    三人买了药,便高兴地在镇中心的集市上乱逛,因考完试了,觉得看什么都轻松。

    逛着逛着,王雅梅说起何亭亭收到很多礼物和信的事,和李真真吃吃地笑起来。

    何亭亭听她提起这一桩,马上想起王雅梅还没跟自己说,忙凑过去急问,“你们别笑啊,快告诉我他们为什么给我写信?”

    “这个不能跟你说,免得被刘君酌和何叔知道了。”王雅梅摇摇头,认真地说道。

    她和李真真都收到过情书,自然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可是她们都不敢跟何亭亭说,因为很早以前刘君酌就跟她们说过,说何学不喜欢何亭亭知道这些,让她们不要跟何亭亭说。

    何学有多宠爱何亭亭,她们都看在眼内,所以对刘君酌的话深信不疑。

    何亭亭听了,连忙压低声音道,“你们偷偷告诉我,我不告诉他们。”

    说完了见王雅梅还是摇头,李真真则红着脸欲言又止,便板起小脸威胁,“你们是我的好朋友,却偷偷瞒我这个,我要生气了!”

    听她说了这话,李真真再也忍不住了,压低声音凑到何亭亭耳旁解释,“那是情书,那些男生暗恋你,所以偷偷给你写情书和送礼物了。”

    “吓?”何亭亭吃了一惊,白玉一般的脸蛋飞快地红了,“怎、怎、怎么可能……那、那、那……”

    不是说不能乱关系的吗?他们怎么敢偷偷给她写信?

    “有什么不可能?”王雅梅说着看了何亭亭一眼,不无羡慕地道,“你长这个样子,走到哪里都打眼,谁看了都喜欢,那些男同学偷偷喜欢你不是正常吗?再说了,我们这个年纪,是最喜欢写情书的。”

    话语中,不无酸气。

    虽然是好朋友,可是何亭亭太叫她羡慕了,家里有钱,家里人疼爱,还长得特别好看。

    这人呢,都是一张脸,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个嘴巴,谁也没多出点什么。可是就是这人人都有的东西,何亭亭身上长的,就是那么的与众不同。

    王雅梅曾经认真地将她、李真真和何亭亭三个人的五官仔细对比过,发现真的就是很细微的差别,可是合起来看,何亭亭脸上的,就是比她们出彩。

    要说相貌吧,她和李真真也算是个清秀佳人,走在路上,总少不了被人盯着看,甚至有人走过了还要回头看,赞誉的话也听到过不少,至于收情书,那绝对也是能收到的。若她们再化个妆,还要更好看,更迷人。

    可这万事不能比,一旦和何亭亭比起来,她们就黯然失色起来。她、李真真和何亭亭三个人走在一起,最先被看到的,永远是何亭亭。

    而一旦何亭亭被看到了,那些人的目光就不愿意移开,于是她和李真真这两个单独走还能吸引目光的清秀佳人,在何亭亭身边就彻底被忽略了。

    何亭亭的脸瞬间红了,结结巴巴了好一会儿都说不出话来,过一会儿像是想到什么,那红晕褪去,变得有些发白,问道,“暗恋人,都会写情书吗?”

    “那当然了。都写,要么是写自己的心里话,要么是抄名家作品表白。”王雅梅十分肯定地点点头。

    李真真见何亭亭脸色有些发白,以为她是怕收到情书被何学知道,便柔声安慰道,“亭亭,你别怕,这事我们都不说出去。再说了,刘君酌拿了你的情书,肯定会帮你藏好的。总之你放心好了,我们都不会告诉何叔的。”

    何亭亭咬咬下唇,点点头,没再说话。

    三人又走了一会儿,走到台|胞办的工厂那儿。

    此时工厂已经建立起来了,是镇上最高的一栋高楼,足足六层,引了许多人在门口围观。六层高楼旁边有一栋三层的,却不大打眼,被无视了。

    王雅梅眼尖,看到门口贴了招工的信息,忙惊喜地叫道,“哎,我们去看看,去看看。看我们能不能进去做,暑假挣点钱。”

    “好啊,我们去看看。”李真真也高兴地叫起来。

    她家里卖炒粉能够挣钱,可是这挣钱的事谁也不嫌多,她觉得自己可以打两份工。

    何亭亭看到了,不由得想起自己想办的工厂,便将原先混乱的心思抛到一边,也跟着打量眼前崭新高大的建筑。

    只打量了片刻,她就觉得眼前这规规矩矩、正正方方的建筑外表不符合自己的审美了。

    太死板、太生硬了,没有任何关于美的体现。她的香水、化妆品制造公司,可不能这样。

    何亭亭正想着,就听到王雅梅兴奋的叫声,“招工的人是沈二伯,我们问问他,能不能也让我们进去做工人!”

    “亭亭,你去不去?”李真真也万分激动,但是她也没有忘了自己的好朋友。

    何亭亭回神,“我不去啦,我有别的事要忙呢。你们去吧,跟沈二伯好好说说。”这个沈二伯,是沈棋生。生产队时期,沈棋生是大队长,很有些面子和信誉,所以很得台胞的信任。这次招工由他负责,估计也是因为信誉好。

    至于报名打工这事,何亭亭要忙着办自己的厂,还要调试和研发新的香水,可没有空做了。

    “那你等着,我们进去看看。”李真真说着对何亭亭挥挥手,就和王雅梅一起进去了。

    何亭亭便一个人等在外面,不时抬头看看眼前的建筑,寻思着自己的建筑该建设成什么样子。

    还没等她想出个一二三来,身后就传来了刘君酌的声音,“亭亭,你果然在这里。”

    何亭亭回头,“君酌哥,你来了。”

    “嗯。怎么,你心情不好吗?”刘君酌回去之后,把所有信件和礼物一把火烧了个精光,这时正心虚着,见了何亭亭有些无精打采的样子,不由得关心地问道。

    “没有。”何亭亭摇摇头,垂下眼睑,“我在想,如果香水和化妆品的厂办起来,工厂要建成什么样子呢。”

    “这个啊,可以慢慢想,不着急。我记得何叔书房有一些关于建筑的书籍,到时我们一起看完,再考虑盖成什么样子好了。”刘君酌一听不是因为自己,便心情愉悦地提议。

    何亭亭点点头,又抬头去看空中那建筑。

    这时李真真兴奋着脸蛋从人群中跑出来,“亭亭,沈二伯说可以让我们进去干两个月,给我们发工资呢。现在我们要填资料,填好了进去参观,你去不去参观?”

    “我就不去啦。”何亭亭笑着摇摇头,不知为什么连参观的心思也没有了。

    李真真听了,脸上有些为难,“我和雅梅估计要好一会儿,你是和刘君酌先回家,还是在这里等我们?”

    “我先回去吧。”何亭亭一听说要好一会儿,马上开口道。

    “那行,你们先回去,我们晚点再回去。路上小心点啊……”李真真挥挥手,又飞快地跑进工厂里去了。

    刘君酌听到可以和何亭亭独处,心情愉快得很,便下了车,说道,“亭亭你坐着,我帮你把书解下来绑到我的车子上,很快就好,啊……”

    何亭亭听了,便坐在车子上慢慢地等着。

    刘君酌果然很快就将所有的书籍绑到他自己的车尾架上,绑好了愉快地说,“好了,我们一起回家,还是并排回去。”

    此时公路上没多少人,两人并排着骑车回去,起先何亭亭不怎么说话,被刘君酌逗了几句,便重新展颜,愉快地说笑着回去了。

    到家之后,何亭亭和刘君酌一起走进家门,又将门反锁了,放好车,这才往屋里走去。

    走着,何亭亭见四处没人,便压低声音问道,“君酌哥,你帮我带回家那些情……咳咳,那些信和礼物呢?”

    说到情书毕竟不好意思,所以即使改口了,何亭亭的俏脸上还是泛起了红晕。

    “那个啊……”刘君酌脸色先是有些不好,接着又挤出笑容来,“那些信和礼物,我回来的时候没绑好,掉了。后来我回去找,看到被烧了,只剩下一些边边角角。我想着反正被烧得差不多了,干脆放进去全烧了。”

    他一边说一边打量何亭亭的脸色,见她俏脸上红晕褪去,变成怒火,知道不妙,可是却硬是不肯改口,按照原先想好的说下去。

    “你撒谎!”果然,刘君酌才说完,何亭亭就板着小脸开口了,“你车上那么多书,怎么偏偏就我的信和礼物掉了?掉了也就算了,怎么会有人点火烧掉呢!”

    这样的谎话都敢说,哄谁呢!

    刘君酌虽然是撒谎,但在这件事上,他是打定了主意不肯承认的,当下就道,“那些东西真的掉了,真的被烧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巧,但是大千世界,什么巧合都有——”

    “你还骗我,一定是你烧掉的!你是故意的,你太过分了,竟然把别人送给我的礼物给烧了,还有信,你、你简直不可理喻!”何亭亭很肯定刘君酌在骗自己,见他不仅不认错,还说巧合,更生气了。

    刘君酌听到她提礼物和信,心里的怒意直往上窜,她那么在乎那些信和礼物,到底是什么意思?

    何亭亭说完,看到刘君酌没有开口,而是一脸我没错的样子,更愤怒了,“你总是这样,那次弄坏了云飞哥送我的风筝,这次又烧掉别人送我的礼物和信。我郑重地告诉你,我非常不喜欢你这种行为!”

    刘君酌只听到“我非常不喜欢你”这几个字,听到了一颗心直落谷底,又是伤心又是愤怒,还有说不出口的无尽的妒意,

    “就是我烧的怎么了,那些人臭不要脸给你写信给你送礼物,我就要烧掉!我跟你说,这次我烧掉,下次我还烧掉,你别想收别人的礼物,别想收那些不要脸的信!”

    “你、你、你……人家只是写信,只是送礼物……”何亭亭见刘君酌一副我就是做了又怎么样的样子,一点悔改都没有,心里又委屈又难过,一跺脚,愤怒地嚷道,

    “凭什么只许你收别人的情书,不许我收啊!我告诉你,我就是要收,我收一千封情书一万封情书,还要收很多很多礼物!不仅收了,我还要给别人回信,还要回送礼物!”

    听到何亭亭果然知道是情书,而且要收一千封一万封,还要给别人回信回送礼物,刘君酌更愤怒了,怒火直冲脑门,什么都不记得了,沉声道,“我就是不许你收,你收了我马上烧掉!谁敢再给你送,我就砍死他!”

    “你还敢砍人?”何亭亭气得直抖,“你、你、你霸|权|主义!”

    刘君酌握紧拳头,上前一步,微微弯下身,将脸和何亭亭凑得很近很近,俊脸因为醋意和怒意甚至有些狰狞和扭曲,一字一顿道,“我就是霸义,我就是不让你收别人的信和礼物!”

    “你不尊重人!”何亭亭气炸了,直跺脚,泪汪汪地喊,“我讨厌死你了!我再也不理你了!”

    看到少女白皙的脸蛋气得发红,泪汪汪的,还跺着脚,一副被欺负了的模样,刘君酌心里一阵阵发软,恨不得马上就举手投降,跟她认错,什么都听她的。

    可是一想到吵架的内容,想到她要收情书,还要回信,此刻还要说讨厌自己,刘君酌便硬着心肠,不是滋味却坚定地说道,

    “别的事我都听你的,这件事不行。这件事你得听我的,没得商量!即使你讨厌我,这件事还是没得商量!”

    何亭亭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听了这话更生气,狠狠地伸出双手左右拉扯刘君酌凑到自己脸蛋跟前的俊脸,“谁要听你这混蛋的了,我才不听你的,我也不要理你!”

    说完了,觉得扯脸蛋也不解恨,又狠狠地踩了刘君酌一脚,才气冲冲地跑了。

    从下午起,两人陷入了单方面的冷战,何亭亭打定主意不理刘君酌,所以任凭刘君酌如何讨好,始终板着小脸。

    何奶奶看着少男少女这样闹别扭,叹口气,又笑笑,就不管了,出门找二奶奶回忆少年往事去了。

    到了晚上,何学回来了,何亭亭和刘君酌都下意识地收敛起来,做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何学看着两人不同以往的样子,心里直跳,不住地打量自己女儿和刘君酌。

    该不会一初中毕业,女儿就被刘君酌臭不要脸地拐走了吧?

    打量了几眼,何学就放下心来,两人并没有在一起,反而吵架了。

    当然,即使没有在一起,两人表现出的小儿女姿态,还是让何学心肝肺都不舒服,想要不顾曾经答应的,将刘君酌一扫把扫出门去。

    次日早上,何亭亭起床换好衣服,听到对面刘君酌在喊自己,便哼了哼,没理会他,自顾地梳发。

    “亭亭,我们等会儿一起跑步好不好?”拿着相机准备像往常那样给何亭亭来个清晨照的刘君酌见何亭亭不理会自己,并不泄气,而是锲而不舍地叫。

    何亭亭打定主意不理会刘君酌,所以一直不说话。

    梳好头发,何亭亭站起身,准备下去梳洗并跑步。

    刘君酌见状,连忙放下相机,也飞快地下去了。

    到了下午,何亭亭在书房里看关于房屋设计方面的书籍,何奶奶走了进来,“亭亭,你跟我去一趟周家。”

    何亭亭放下书,惊讶地问,“奶奶,怎么突然想起去周家啦?”

    “周老爷子病了,你跟他学过种花的,于情于理都该去看看。”何奶奶温和地说完,转身出去装水果了。

    何亭亭听了,忙站起来,拿起书准备放回原地。

    “亭亭,我帮你放回去,你先出去问问何奶奶。”一直死缠烂打了一上午都没得到何亭亭搭理的刘君酌连忙放下自己看的书,上前来接过何亭亭的书。

    何亭亭急着想知道周老爷子的病情如何,顾不得自己在跟他生气,顺势把书递出去,就急急地出去了。

    客厅里,何奶奶已经装好苹果,正等着何亭亭出来就出发。

    何亭亭走到何奶奶跟前,接过何奶奶手中的一袋子苹果,问,“奶奶,周爷爷怎么突然生病了?什么时候病的?严重吗?”

    “我也不大清楚,是听你二奶奶说的。好像是昨天晚上开始病的,应该不严重。”何奶奶安抚地说完,看向何亭亭提着苹果的手,“苹果有点重,亭亭提着累不累?”

    这时放好书马上窜出来的刘君酌上前来,“何奶奶啊,我来帮亭亭提苹果,不会让亭亭累着的,你别担心。”

    “君酌也去吗?那苹果就给君酌拿着吧。”何奶奶听了,笑呵呵地说道。

    何亭亭却拿着苹果袋子不放手,“我不用他。奶奶,我们走吧。”

    “亭亭,让我帮你拿啊,别让何奶奶心疼你。”刘君酌厚着脸皮笑道,直伸手去接苹果。

    “对,就让君酌拿,亭亭你来跟奶奶牵着手走。”何奶奶看到两人还在别扭,笑眯了眼。

    何亭亭听了何奶奶这话,又见刘君酌脸皮实在厚,只得把苹果给了刘君酌提。

    三人出了客厅,何亭亭和何奶奶手牵着手,刘君酌自己提着苹果乐呵呵地走在两人身后。

    他有预感,自己再接再厉,厚着脸皮继续讨好何亭亭一两天,何亭亭就会跟自己说话了。

    何家距离周家不远不近,但是有车之后,大家都喜欢骑车,不喜欢走路,所以何亭亭和刘君酌到门口之后,都将自己的单车推了出来,准备骑车去。

    将车推出来,刘君酌把水果放在自己的车头处,转身去关门,口中说道,“何奶奶,亭亭没力气,等会儿由我车你啊。”

    何亭亭听到这话并不反驳,刘君酌车技比她好,力气比她大,何奶奶年事已高,坐他的车比自己的安全些。她现在虽然和刘君酌怄气,但是并不会不顾何奶奶的安危。

    所以她将视线转向刘君酌车头的苹果,说,“那苹果放在我这里吧。”

    “不用不用,苹果还是放我车头。”已经锁好门的刘君酌说完,见何亭亭小脸并不高兴,连忙讨好地解释,“我车尾架搭了人,未免脚重头轻。把苹果放我车头,正好弥补了这个缺陷。”

    何奶奶听了这话,点头做了决定,“那就这么决定吧。”说完看向亭亭,“亭亭啊,你就一个人骑,什么也别带,省得累着了。”

    何奶奶做了决定,何亭亭就不再反驳,乖乖地点头。

    骑上了车,何亭亭不愿意和刘君酌并排骑,就故意落在刘君酌身后。

    可是刘君酌也有办法,他喊道,“亭亭啊,你骑快点,和你奶奶说说话啊。”

    “对,亭亭上来,跟奶奶说说话。”何奶奶坐在刘君酌的车尾架上,也跟着叫。

    何亭亭没奈何,只好骑到刘君酌左手边,稍微落后刘君酌一点点,和何奶奶并排说话。

    刘君酌虽然恨不得她骑上来,像往常那样和自己并排,有说有笑的,但是他也知道欲速则不达,所以便不再作妖,一边骑一边听何亭亭和何奶奶说话。

    在鹏城,盛夏已经来临,阳光灿烂,气温灼热,两人不一会儿就出了汗,幸好骑车时撞过来的风带来丝丝清凉,让人不至于太过难受。

    刘君酌到底做不到一直不能和少女说话,便微一侧头看向左手边的何亭亭,“亭亭,你热不热,要不要歇一歇再走?”

    “不用。”何亭亭下意识就回答,回答完了又有些懊悔,便不再理会刘君酌,专心和何奶奶说话。

    刘君酌心中有些失望,有些酸楚,忍不住大声地吼起歌来——

    真心被俘虏,仿佛遭圈套。

    探索这爱路,你那美态已叫我醉倒。

    我堕入情网你却在网外看,始终不释放。

    你笑笑看看我像是望着猎物,我心已伤。

    我堕入情网你却在网外看,始终不释放。

    恨,爱,心中激荡。

    这陷阱,这陷阱,这陷阱,偏我遇上。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