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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惟要来的事顾焰已经提前通知秘书了,秘书虽还不太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想到庄惟有一次来顾氏避雨,好像也没什么,也就没多想。
庄惟到顾氏后,就由秘书带路,乘着顾焰专用的电梯上了楼。
办公室里,顾焰正在签文件。见他进门,顾焰没有起身,只是冲他伸出手。庄惟笑了笑,走过去握住他的手。
顾焰用力一拉,庄惟就顺势坐到了他腿上。
顾焰捏着他的手,问:“冷吗?”
“不冷。”庄惟微笑道。
顾焰:“季琛送你过来的?”
“没有,我打车过来的。”yc那边倒是挺好叫车的,也没耽误什么时间。
“早知道,不如让他们直接把你带过来。”顾焰指的自然是去yc签合同的那些人。
“正好遇到了左韫哥,一起吃了个下午茶。”庄惟说道。若是他直接跟那些人过来,明天顾氏说不定就会传出顾焰包养他的传言了。
“嗯。”顾焰不干涉庄惟交朋友,不过庄惟跟他说去向,他还是挺高兴的,“有件事和你说。”
“什么事?”庄惟转头问他。
“今天中午,我父母路过顾氏,我陪他们一起吃午饭,跟他们说了你的事。”
庄惟眼睛瞪大了些,有些意外地转头看向他。
顾焰微笑道:“他们让我问你春节有没有时间,想邀请你到家里一起过年。”
庄惟心情有些复杂,一方面顾家邀请他,算是一种表态,他挺高兴的。另一方面,他又有些紧张,毕竟是见顾焰的父母,他很难保持淡定。
“我还没做好准备。”庄惟不是不想去,只是还是有点心慌。
顾焰托起庄惟的手,在他手背上轻吻了一下,说:“别准备了,跟我一起回去就好。等你做好心理准备,我觉得我们都可以直接到国外注册结婚了。”
庄惟耳朵泛起一层红,结婚……他并没有考虑过。不过话从顾焰口中说出来,他倒也没有想像的那样排斥或有压力。
顾焰抱着他腰的手收紧了些,说:“什么都不用担心,我会安排好,你跟着我就好。”
庄惟感受着顾焰的力道,如同被蛊惑了一般地点点头,轻声应道:“好。”
顾焰满意地在他脖子上亲了一下,他知道庄惟不是不想去,只是作为他的恋人见家长,多少会有些压力而已,需要他在后面推一把。
“你工作吧,不打扰你。”庄惟站起身。早点签完,顾焰也能早点下班。
顾焰将笔记本电脑拿给他,说道:“先玩一会儿,累了就到休息室小睡一下。”
“好。”庄惟接过电脑,去了沙发那边。反正办公室也没别人,庄惟也不必太拘束。
顾焰让秘书给庄惟送了点心和果汁,然后继续处理工作上的事。
下班的时候,天空飘起了小雪。虽暂时不至于成积雪,但也多少影响到了交通。
顾焰提前订了餐,这家是不外送的,只能他们自己去取。在那里吃也可以,但也不知道雪什么时候停,万一下大了,吃完回去,路上可能更难行,所以两人决定拿了外带回家去吃。
下楼时,庄惟遇到了应信远。两人打了招呼,应信远趁电梯下行,跟顾焰说了明天的安排。
看到应信远,庄惟不禁想到季琛。季琛跟应信远关系不错,那应信远会不会知道季琛到底交了个什么样的女朋友?不过见他们在说正事,庄惟也不好多问,只等以后再说。
上了车,顾焰问道:“刚才在电梯里发什么呆?”
庄惟系上安全带,回道:“季琛好像谈恋爱了,但我问他对方是谁,他又不肯说。我在想应助理会不会知道。”
“你怎么知道他谈恋爱了?”顾焰发动车子,自从跟庄惟在一起,他自己开车的次数倒是多了不少。
“我看到他身上的吻痕了。”庄惟也没隐瞒。
顾焰眼睛闪了一下,问:“你怎么知道不是男朋友?”
这话倒把庄惟问愣了,他的惯性思维还真没让他往那方面想过。沉默了一会儿,庄惟微微叹了口气,“就算是男朋友,他也没跟我说。”
“大概是时机没到。”顾焰说。
“也许吧。”庄惟并不准备多做猜测,反正他能做的也只是等季琛告诉他而已。
到了饭店门口,顾焰原本是准备自己去拿,让庄惟在车上等着。但庄惟想跟他一起,顾焰也没反对,两人就一起进去了。
报了姓名后,服务员请两人稍等,然后通知厨房装盒。
等待区并没有什么人,两人坐在沙发上低声说着话。这时,店里进来了五六个人,两个人也没在意。
“庄惟?”
熟悉的声音让庄惟转过头,就看到他的父亲带着庄裕和几个商人模样的人刚进门。
父亲叫他,庄惟不可能装作不认识,起身叫了人。
而庄奕山的目光则穿过庄惟,看向了依旧坐在沙发上的顾焰。
顾焰并没有要跟庄奕山寒暄的意思,庄惟家里什么情况,他早已经打听清楚了。对于庄奕山这样的男人,他是很不屑的。再加上庄裕也在,顾焰就更不想跟他们扯上半点关系了。
“这位是顾总吧?”庄奕山倒是一副很自来熟的样子,上前跟顾焰打招呼,“犬子年轻不懂事,想来给顾总添了不少麻烦。”
“不会。”顾焰淡淡地说道,似乎他的热情全留给庄惟了,对别人基本上就是这种态度。
见顾焰接了他的话,庄奕山心里得意起来,“顾总要不忙,不如我做东,请顾总一起用顿便饭。”
跟庄奕山一起来的几个人似乎也认出了顾焰,惊讶之余,都露出一副很期待的表情。
庄裕的眼睛则游移在顾焰和庄惟之间,眼神很冷,带着浓浓地不甘。
此时,服务生将打包好的外带拿了过来,说道:“顾先生,这是您点的晚餐,祝您用餐愉快。”
顾焰站起身,提起桌上包装精致的外带,也没理会庄奕山,只牵起庄惟的手,说道:“走吧。”
庄惟也不喜欢父亲这样明显冲着顾焰来的态度,点点头,对庄奕山道:“爸,我先走了。”话音刚落,就被顾焰牵着手带走了。
庄奕山的眼神也冷下来,看着庄惟和顾焰牵在一起的手,皱起眉。但顾焰已经带着庄惟离开了,他也没机会置喙什么。跟他们一起来的人似乎也看出了点门道,笑哈哈地暖了尴尬的气氛,几个人在服务员的带路下,去了已经订好的包间。
回到车上,庄惟有些歉意地说道:“我父亲……你别介意。”
顾焰微微露出笑意,说:“他怎么样我都不会在意,你别多想。”
“嗯。”见顾焰神色如常,庄惟也就放心了,“今天我父样看到我们在一起,恐怕又会给我打电话。”
顾焰打着方向盘,驶上主道,说:“这也是你跟我在一起不得不去面对的事。无论是谁,只要是想跟顾氏合作的,但凡发现你与我走的近,在找不到门路的情况下,都会想办法从你这儿走关系。等他们知道你是我的恋人,这种情况只会更多。所以你需要提前适应,学着处理。”
庄惟看向他,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不必有压力。如果实在烦了,不理就是了。”顾焰说道。他知道庄惟不是那种会随便给他拉合作的人,相反,庄惟其实根本不想参与这种事,所以这方面顾焰只担心他会不会被烦到,而不担心庄惟会给他推荐谁。
“好。”庄惟觉得这还是有些技巧的,毕竟他也不想让别人觉得顾焰身边的人没有教养或者目中无人。
在庄惟家吃过晚饭后,顾焰还有事情要处理,就先上楼去了。
庄惟洗过澡后,给自己热了杯牛奶,然后坐在沙发上边喝边用平板上网。刷了没多久,手机响了起来,庄惟拿过来一看,是父亲打来的,这完全在庄惟的意料之中。
庄惟:“喂?”
“顾总跟你在一起?”庄奕山开门见山地问道。
“没有。”庄惟回道。
“你跟顾总到底什么关系?”庄奕山的语气格外严肃。
换作庄家以外的任何一个人,庄惟都会大方地说他和顾焰是恋人。但面对父亲,庄惟却根本不想这样回答,不是怕父亲不高兴,而是怕父亲拿这件事来做文章。
“没什么。”庄惟轻描淡写地说。
“没什么?你们举止亲密,你跟我说没什么?”庄奕山的声音提高了许多。
庄惟沉默了片刻,突然勾起一个笑意,“我跟顾总关系好又能说明什么呢?爸,你这么急于问我,是因为我跟一个男性举止亲密,还是因为那个男人是顾焰?”
庄奕山一下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来。半晌之后,才说道:“我不管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现在家里要开发一个新项目,正好需要一个合伙人。你把顾总的电话给我,我跟他谈。”
“我没有他的电话。”庄惟说道。
“你当你爸是三岁小孩儿?”庄奕山怒吼道。
庄惟冷声道:“如果顾总有意跟您合作,在饭店的时候就会跟您说话。我这么说,只是给您一个台阶。您不必这样气急败坏的,如果你想与顾氏合作,有很多正式的途径。何必非要在这儿找突破口?”
“你……”庄奕山的语气似乎恨不得吃了庄惟,“你这个没良心的,跟你妈一样!什么忙也帮不上!”
听他这样说自己的母亲,庄惟的脸色也跟着冷下来,“良心?那您摸着良心问问自己,我外公帮过您多少忙?您为什么跟我妈结婚?是谁在自己飞黄腾达起来后,就疏远了外公的?”
庄奕山被庄惟气得直喘气,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这时,庄惟听到电话那边庄裕的声音,“爸爸,您别生气,我来跟哥说。
”
话音落下没多会儿,电话那头的声音就变成了庄裕的。
“哥,咱们才是一家人,爸也是为你好。”庄裕的语气也很严肃,“你以为顾总对你是真心的吗?他是什么人?跟你在一起不过是玩儿你而已,等新鲜劲儿过了,肯定就把你踢一边了。所以你还不如帮我们联系一下顾氏,趁顾总还喜欢你,赚上一笔。”
庄裕通过今天庄惟和顾焰的相处,已经看出了门道,所以才借这个来激庄惟。
“呵呵。”庄惟冷笑了一声,怒气直飙上来,“你跟我讲真心?你知道什么是真心吗?有人教过你吗?是爸爸,还是你妈?”
庄惟这话说得无比讽刺,庄奕山和梁爽哪一个敢说他们的结合是因为真心相爱?
庄惟也不管庄裕的脸色如何,继续道:“你知道你和爸爸现在像什么吗?就像两只贪得无厌的豺狼,都把顾氏想成一块美味的肥肉了,小心得不偿失。我和顾焰如何,是我们之间的事,你没有资格置喙。以前我接你电话,是担心家里万一有什么事,你至少能通知我一声。现在看来,以后是大可不必了。家里的事我也不想再管了,反正你们从来也没把我当成一家人,我又何必自讨没趣?”
他现在已经不会怀疑自己跟顾焰的感情了,尤其是在顾焰准备春节带他回顾家之后。他想要的家一样的温馨生活,恐怕只有顾焰能给他。
“你这是攀上高枝,就不认家里人了?”庄裕恨恨地说道:“我是豺狼?我贪得无厌?行,我告诉你,以后有你哭的时候!”
“随你怎么说,这么多年我也累了。”今天闹成这样,他也没什么可以再跟父亲和庄裕说的了,“就这样吧,你们好自为之。”
说完,庄惟就直接挂了电话。
这么多年的心酸和压抑,他今天全部摊开发泄出来了,心里也轻松了不少。他知道,家里万一不好,肯定会找上他,而如果好了,他也分不到什么好处。从与家里闹翻,父亲就只给他打过两次电话,还都是为了找顾焰,让他怎么能不心寒。
现在好了,他把话说清楚了,也摆正了立场,以后就不必为此再烦心了。好在他还在顾焰,那个只要面对他,就会卸下冷漠的男人。
想到这儿,庄惟露出一抹笑意,考虑了片刻,从衣帽间随便拿了件大衣穿上,就关了家里的灯,出门乘电梯上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