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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遥愣在原地,王催看得痛快:“你还不知道吧,还以为找到了了不起的靠山?你还是老老实实跟着我混吧。”
见他越走越近,沈清遥连忙运起凌波影逃窜,嗖地一下就到了远处,王催震惊道:“《凌波影》?”
阳少锋竟然教了这江湖中人人人求而不得的顶级轻功。
王催嫉妒得眼睛都红了,他献了多少的殷勤,阳少锋瞧都不瞧自己一眼,转头却对一个干瘦野丫头青睐有加。这《凌波影》要是自己学了,还用得着怕谁?
眼见沈清遥往山上逃去,他也运起轻功,眨眼便追近了,沈清遥一咬牙,将内力提到最高,脚下生风地游走起来,王催每次即将抓到她就被她好像滑不溜秋的鱼儿一样扭身躲过去,步法的高低这时就展露出来了,要不是凌波影变化多端蛊惑敌人的特点,沈清遥在王催手下走不过一个来回。
但她也被逼得离开山道越来越远,越发感觉无以为继。
她大声呼救:“救命啊,救命啊,杀人了!”
王催气极,屈指弹出一颗石子,沈清遥膝盖一软摔倒在地,王催赶上去钳住她的脖子:“跑啊,再跑啊,我看你很能耐嘛!”
沈清遥一张小脸涨得紫红,颤颤地伸出手去,王催根本不放在眼里,谁知道下一刻脸上一疼,他条件反射地撒了手,一抹脸,满手的血水,脸上就被扣走了三条肉。
他气得发狂,却见沈清遥已经逃进了山路边的野林子。
王催还以为她是想借着地形逃离,也是,凌波影在越是复杂的地形上越有优势,但一个才学了十天的人能将这种优势发挥出来吗?
不自量力!
他本来只是想将沈清遥制住藏起来,阳少锋一走,他就可以说这丫头跟着阳少锋走了,本来还想手柔和点的手段,但她既然这么不知好歹……他阴冷愤恨地咬牙,立即追了进去。
沈清遥感觉喉咙都碎了,体内本来就少的内力快要用尽,身后王催却越逼越近,她拿出水囊,仰头就连着灌了三口。
灼烧剧痛在体内爆发,她的脸又涨得通红,眼珠都给逼红了,速度却硬生生地提了一倍,将王催远远甩在身后,王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消失在眼前,气得乱挥乱舞,身上气劲爆发出来,将周围的草树都掀倒不少。
“可恶!死丫头,你逃得了一次逃不了第二次,看我抓住你不把你扒皮抽筋!”
他气哼哼地转头要走,一转头,却被一把黄沙洒了满脸,沈清遥如一只蛰伏的猎豹一跃而起,手掌如鹰爪,力道无穷,向头脸最脆弱处——眼睛抓去。
指尖划过淡淡金光,王催惨叫一声,继左脸之后,右眼又被抓成了血糊,他捧着眼睛狂叫。沈清遥一击得中,立即后退数步,气喘吁吁地看着发狂的王催,身上不断地渗出血丝,脸上的汗都是粉红色的。
为了一击即中,她硬是撑破自己的极限喝了三大口白露水,即使最近两天白露水已经对她没有那么大效果了,但一次性喝下这么多,还是让她几乎要爆炸掉。
但经历过厚财的事,她也知道对付一个敌人要么不出手,出手了就要永绝后患,王催步步紧逼,她也是有血性的,哪有不还手的道理。
但王催是二流高手,她拼死苦练了十天,也最多就三流的水准,就这么对上毫无胜利的可能,唯有攻其不备,一点点啃下这块肉。
沈清遥看着一眼毁去的王催,忍着全身剧痛摆开了架势,学着阳少锋教授的对战的步法,左右移动寻找他的弱点,准备再补上几下。
但王催毕竟是混了多年的老江湖,没有发疯太久,撩开手脚向沈清遥抓来:“小杂种,我要你的命!”
沈清遥踏着凌波影敏捷无比地躲避,她毫无对战经验,这一块阳少锋本来打算最后几天教她的,很快就吃了苦头,挨了王催好几下。但她很快就摸到了一点门道,身法变得流畅,对王催出掌出拳的预判也精准了起来,每每总能躲开,气得王催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渐渐连理智都没了。
沈清遥见了心喜,越发地撩拨他。
本来二流和三流的水平差得还是很多的,但王催瞎了一只眼,人也极其狂躁,而沈清遥灵活理智,又有白露水将她的潜力榨出来,一时间两人竟不相上下,你来我往坚持了几十个回合。
沈清遥毕竟习武时日尚短,渐渐有些力不从心,脚下也慢了,又挨了一掌,她飞起半米多脸颊撞在树干上,牙根都有些松动,王催又一脚劈来,她赶紧就地一滚躲开,那棵树顿时被拦腰劈断。
沈清遥吐出一口血来,暗暗着急,这样不行,阳少锋还不来,看来他真的是来不了了,这处地方平日十天半个月都难得有人来,也不用指望别人,她犹豫了须臾,从纳戒里取出了那把黑漆漆的匕首,反手背在身后。
她对着又要冲将过来的王催说:“慢!慢!王师兄,我怕了,我都听你的,不打了!”
王催惨笑一声:“晚了,今日我要你死!”
他本是凶恶奸邪之辈,在尘下堂五年多,讨好这个讨好那个,杀戮天性被压抑了那么久,同时性格也变得有些扭曲,这时真的恨起来,对方就是天皇老子他也先要杀了解气。
沈清遥忽然冲他背后喊:“阳师兄快救我!”
王催慌忙回头,沈清遥大叫一声一蹦三尺,扑在了王催的背后,匕首狠狠地捅进他的后心。
王催自然死命挣扎,沈清遥差点被掀下来,两只胳膊死死勒住他的脖子,趴在他背上就是不下来,被王催扯烂了头皮,用拳头一下一下砸在背后也不敢放手。
很快王催没有了力气,口里涌出黑心,翻着白眼就扑倒下去。
沈清遥还是不敢松手,直等了好久才手脚打颤地爬下来,一探呼吸,王催死了。
她一下子瘫倒在地,浑身如同一个血人。
这是她第二次杀人了,就这么简简单单,没有酝酿,没有计划,说杀就杀死了一个人。
这个世界太可怕了,这个自己也太疯狂了。
她看着自己的双手,忽然听到飞快的脚步声,忙努力拔下匕首,收进纳戒,还来不及逃离现场,两个人就从林子外闯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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