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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劲空,不到三十岁,凝气六层巅峰,血锋榜第八,掌管新人物品发放,权限极大,凭借一柄紫玉剑,曾与寻常凝气七层高手对决,不分胜负。”
回到新规山,白谊径直来到山腰,朝着靠上的一间屋舍走去。
一路上,他已经打听出了执事的身份。
他不傻,自己和皮劲空无冤无仇,对方刻意羞辱他,明显是有人指使,如果不是新规山身份保护,今日自己必然被杀,对方眼中的杀意,是那么清晰。
……
“恭喜皮师兄突破凝气三层,有血锋榜第八这等靠山,皮师兄定能一飞冲天。”
“皮师兄有如此兄长,我等羡慕。”
“皮师兄神机妙算!想到贼子白谊在公开区受辱,灰溜溜的样子,我就想狂笑,哈哈!”
这间屋舍中央,皮阳在白谊之后,终于突破凝气三层,此刻眨了眨狭长的双眼,浑身透露着一股得意,凝气三层后,他一刻没有收敛灵气,反而是炫耀般弥漫而出。
“哼,那白谊是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和我比!之前我败在他手,是一时大意,那是我一生耻辱。现在新规山已无法束缚皮某,下次再见,白谊若自断手脚,我考虑饶他一条狗命,哈哈!对了,还有白谊的走狗张勇武,过几天一起废了。”
狞笑一声,皮阳瞳孔露出一抹阴毒。
话落,众人纷纷附和着,崇拜着,尖酸的谩骂与诅咒此起彼伏。
“是吗?你还想废谁?”
就在他们气氛激昂,达到顶点之时,突然,一道冷冽的声音,从屋外传来,一时间寒意笼罩,不少人感觉骨髓都在结冰。
嘭!
几个呼吸之后,大门四分五裂,飞溅的碎木板中,一道冷漠的人影,平静走来。
“白、白谊!”
看清人影之后,有些人浑身毛孔都在颤栗,结结巴巴喊道。
“白谊?你竟然还会回来?山下的日子不舒坦吧,你这种废物,也只能在凝气二层耀武扬威。”
见状,皮阳眼中的惊恐一闪而出,而后想到自己已经突破,才鼓起胆子,狰狞的骂道。
“你就这么想杀我吗?”
白谊走进屋内,背着双手,平静问道。
“你抢我灵石,羞辱了我,还有资格活着?我哥是血锋榜第八,你是什么东西?过了今年,你就不再是新弟子,没有宗规保护,到时候杀你,就是碾死一只蚂蚁。”
努力保持着镇定,皮阳怨毒骂道。
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明明已经凝气三层,但看着前者冷漠的脸庞,依旧有些腿软。
“可惜啊,我没有哥,只有几个义兄,全部被我亲手杀死。你可能没有机会去公共区了,因为今年,你会蹉跎在新规山,明年被驱逐。”
触景生情,白谊好像回忆到了什么,而后语气有些惆怅。
“狂妄!”
一声怒吼,皮阳浑身灵力陡然凝聚,同时他一脚踏碎地板,身形已经如巨兽般轰击而出,拳风摩擦着空气,甚至拉出一道赤红色残影。
凝气三层,如此恐怖。
这一拳,令众人无不惊呼,他们大多凝气二层,在前者那恐怖的修为波动下,竟然有一种无法反抗的绝望感。
“碎!”
眼看狰狞的拳头破空而来,白谊依旧面色冷漠,他缓缓抬起右臂,朝着拳头,淡然伸出食指,轻轻一点。
轰!
短暂的凝固后,一圈劲风涟漪,陡然以拳指交汇处,扩散开来,顿时桌椅尽碎,木屑四分五裂,众人纷纷逃离屋舍。
“没有一丝灿银灵力,简直不堪一击!”
噗!
下一息,随着白谊指尖一团银芒凝聚,另一边一口鲜血冲天而起,一道人影被弹飞出去,狠狠撞在墙壁,震落无数瓦砾。
“这样看来,吕一峰的灿银灵力会更强!”
一指弹飞皮阳,白谊眉头一皱,不由想起了吕一峰,后者灵力,是老祖吕云候开的光,必然是完整的灿银。
“求、求你,别废我修为,你要多少钱,开个价。”
皮阳满脸鲜血,惊恐的瞳孔中,白谊越来越近,他从未如此恐惧过。
“对不起,我已经饶过你一次!上次有三名凝气二层暗杀我,我知道是你指使,只是抢了你的灵石,便懒得计较。废了你,也震慑一下其他人,张勇武是我不多的朋友,我要他……活下去!”
说罢,白谊平静的一指点在前者丹田,灵气侵入,废了经脉,从此皮阳再无灵气,等待他的,就是一年后被驱逐出宗门,哪怕他表哥是血锋榜第八,也改变不了宗规。
“两人几乎一前一后突破,后者竟然一指废了皮阳。”
“这是什么战力?为什么如此恐怖?”
“此人,无法无天,不可招惹。”
望着白谊远去背影,众人心脏狂跳,口干舌燥。
……
回到上峰屋舍,白谊从储物袋拿出石头,研究了半天,除了硬,还是硬,其他一无所获。
有之前玉佩的事例在前,他也没有太多芥蒂,接着拿了出功法玉简!
“这是宗门发放的功法,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疯老祖那种害人的禁术,魔羚宗只有一部!”
虽然感觉皮劲空一定会做手脚,但白谊反复思索后,觉得前者最多用次一点的功法糊弄自己,反正他已掌握魔羚九剑,次点也无妨。
释放出一丝灵力,白谊刚一打开玉简,顿时瞳孔一阵收缩,紧接着,便是无数晦涩符文铺天盖地而来,他脑袋胀痛,天旋地转。
禁术:《狱杀》!
仅仅看到功法名称,白谊就有一种现在冲下去,斩了皮劲空的冲动。
禁术,又是禁术!
大暗琉璃身限制了自己肉身路线,只能被迫忍痛炼化法宝,前途未知。
而这,竟然又是禁术。
所谓禁术,就是威力奇大,但付出比威力还大的功法,代价往往是一生的桎梏。
白谊翻阅典籍,修炼了大暗琉璃身,即便有所成就,最终也是一具肉盾,说白了,就是宗门炼壮丁用的。
疼!
这次禁术《狱杀》入体,简直比大暗琉璃身还要痛,后者是身体痛,这狱杀简直令白谊浑身经脉都仿佛被撕裂,痛到了骨髓。
天地一黑,白谊脑袋仿佛被抽空,再此被扯入幻境。
依旧是血雨尸山,无数修士怒吼着、咆哮着、厮杀着,天地宛如绞肉机,突然,一声狂笑,遮天蔽日,而后一名御剑修士冲天而起,浑身散发出了惊天动地的恐怖魔意。
……狱……杀……
随着两个字响彻天地,那修士大袖一甩,手指捏了一个法诀,顿时天地间几万法剑开始剧烈颤抖,而修士的身体,也开始喷发一层又一层的血雾,皮肤仿佛一个筛子。
几个呼吸后,年轻的剑修头发花白,皮包骨头,一下子老了一百岁,而伴随着他的生机解体,整个地天,以他为中央,形成了一道密密麻麻的剑刃龙卷风,铺天盖地,日月被剑幕遮挡,黯淡无光。
斩!
一声怒吼,剑修以自身为中心,开启一道剑幕风爆,顷刻间数万修士被万箭穿心,神鬼哭啼。
空间为狱,剑幕为杀,无数修士连逃的机会都没有。
这时候,白谊已经忘记了呼吸,即便是大暗琉璃身的黑洞,也没给他这种震撼。
片刻之后,天地只有血色,连云彩都成了殷红,空气散发着浓浓的腥臭,随着剑幕纷纷坠落,那恐怖剑修所矗立的上空,只有几根白发孤独的散落,好像在证明着他曾经来过,绽放过。
随后,幻境消失,白谊久久无法平静。
这简直就是……死士!
开始修炼这门禁术,就是为了与敌人……同归于尽。
“糟糕!”
就在这时,一道精血,蕴含着歇斯底里的意志,已经在白谊体内凝聚,就要朝着丹田飞去。
“如果现在变成狱杀的狱心,这辈子也休想突破凝气十层。”
白谊瞬间满头大汗,刚才一瞬间,他完全理解了这所谓狱杀。
狱杀会形成一尊狱心,而狱心成型后,再无突破可能,一生就是一名死士,等着点燃自己。
凝气境凝聚狱心,终生凝气十成。
筑基境凝聚狱心,终生筑基,无金丹可能。
金丹,也一样。
“悟性太好,也不是好事。”
白谊在疯老祖之后,便研究过,他如果悟性为丁,或者丙,即便是看了禁术,也不会有什么危险,因为根本领悟不到精髓,但坏就坏在他悟性强的恐怖,想不理解都难。
“蟾蛊,对……还有蟾蛊,它比我吸收的灵力都多,将它凝聚成狱心,有危险直接祭了它!”
千钧一发,正在白谊一筹莫展之际,绿蟾蛊出现在眼帘,正无悲无喜的吞吐着灵力,平常令人惊悚的淡漠,此刻却有些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