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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月白自然不值得信任，给予她信任绝对是世界上最愚蠢的行为。可并不代表没办法和她合作，迪奥给了她白泽准备给她的东西，她自然也没有与白泽继续合作的理由。况且，在迪奥和白泽两者之间选择一边的话，比起一口一个‘半成品’、‘废物’的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妖怪，满脑子想着钱和权的小恶党反而容易理解。而且白泽碍于身份不会随意对人类动手，况且是若月白这样身居高位，影响力强的人，而迪奥不一样，她可不会在意自己枪口面前的是谁。
而且，她也没有选择的余地。
“叛乱的报告？”
朱元芳眉头一挑，他扶着身子看着眼前的臣子，即便是他已经对迪奥大胆的行动有所预料，一时间也感觉难以接受。
“是，报告的文书已经交由东厂处理，陛下想要过目的话，我也带来了文本，”若月白微微点头，“事关重大，微臣怕错失良机，便斗胆在没有陛下旨意的情况行动，还请陛下原谅。”
说着，她向朱元芳呈上文书。她所做的事情也很简单，一切答应了东西两厂的叛乱的官员的名单，一个不落的留在纸面上——她是准备‘壁虎断尾’。名单上的名字数量并不多，但不少都是有些地位的官员，朱元芳不由的眯起眼睛。东西两厂日渐膨胀的权利确实存在不少隐患，他很快就做了一个决定。
“这件事爱卿做得很好，”他放下名单，摆在桌上，看了一眼若月白，“虽然大年将至，不过朕还有几件事要你去办。第一，这名单上的人...一个不留。”
“是。”若叶白没有发出任何疑问。
“当然，东西两厂现在也正是轮班，人手不足的事情朕也考虑到了，”朱元芳满意的点头，“年前年后的几起事件也让朕意识到了东西两厂力量上的不足，这第二件事，就是朕决定让一部分锦衣卫也加入东西两厂，辅佐你们行动，如果有突发事件，也好有个照应。”
“微臣遵旨。”
她仍然没有发表任何疑问。朱元芳的想法也很简单，让锦衣卫在两厂内更直接的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这只是迟早的事情，原本若月白是打算在这之前就揭竿起义，现在暂时将奇起义的计划搁置，那就不用太过在意朱元芳的监视了。和迪奥联手唯一的问题就是迪奥本身。她可不是愿意屈居人下的家伙，一直被朱元芳暗中算计，她肯定憋了不久，正准备找个地方撒气。
“还有一件事，”若月白准备离开之前，朱元芳才叫住她，“马上就是妖怪的节日了，注意城内的治安，我不想看到再出现什么大问题。”
离开朱元芳的寝宫，若月白回到宅邸后，正打算联系迪奥。在锦衣卫来之前，若月白还有最后一次和迪奥联络的机会。至于她们的目的，现在看来比若月白的计划更加不可理喻。
而表面上不可一世的迪奥，正如她一直以来表现的言行举止一样，只给若月白留下了一句话。
战争，战争从未改变。
————
明帝国的妖怪祭典，在大年十五后一天，正月十六，正是人类刚刚过完属于自己的漫长的节日，所有妖怪放假的时候。东西两厂在这时候甚至也采取轮班，尽管妖怪们只放假三天，但妖怪们并不在乎自己休息多久。这三天的夜里，南京城大多数人类都会选择老老实实的呆在家里。并不是因为害怕街上随处可见的妖怪，而是因为在这三天夜里，不仅是妖怪，另一种人类尚未理解的存在——也就是鬼魂，也会悄然出现。
至少南京城的人类们是相信的。
对迪奥来说，这三天就是充满酒臭味和野兽臭味的妖怪们布满大街的日子，三天过后，就是她和「D-10」剩下的成员前往华沙的日子。在此之前，她还有最后一项工作需要做。
“欢迎来到我的世界，愚蠢的新兵蛋子和没脑子的佣兵。”
迪奥坐在实验室的办公桌上面，翘着二郎腿一面嘲讽着刚来到实验室的廖雪晴和达莉亚，捏着趴在桌子上的小咲夜肥嘟嘟的脸。虽然嘴里说着嘲讽的话，她却连正眼也没看一眼两人，十六夜则坐在迪奥一直坐着的位置上，打了个哈欠。
“要我做什么？”廖雪晴直截了当的说。
“很简单，这决定你是滚出我的城堡，还是获得在这里戴着的资格。”
她享受着俯视两人的感觉，从十六夜面前的办公桌上拿起一副扑克。
“我并不想知道你在战场上表现怎么样，演习打得再好，我也不确定能不能带你上战场，所以我就用我的方法。”
“就是扑克这么小儿科？”达莉亚扶着额头。
“当然，只是梭哈而已，”迪奥咧起嘴角，“不过你以为就是这么简单的话，那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了。接下来我说明规则，这是个二对二的游戏，由达莉亚你和廖雪晴一队为闲家，我和十六夜一队为庄家。由十六夜与廖雪晴对局，我和达莉亚对局，四人总共使用两副牌。发牌的人...杰奎琳，就交给你了。”
“是。”一旁还在操作电脑的亚人少女马上转过头来。
“每一队人有50个筹码，共计一百个，开始下注的筹码是共享的，但赢来的筹码则分开计算，当一个人输掉所有筹码之后，就是退出游戏，接下来就是‘二对一’，剩下的一个人和还有筹码的人同时进行对局，然后由三个人继续使用两副牌对局，这时，剩下两个人的一队就可以互相展示手上的牌，”迪奥打了个响指，身旁的桌子上忽然出现了一些筹码，“胜利的条件很简单，一个队伍里有某个人共计持有77个筹码，那一队人就获得胜利。”
“必须是一个人持有77个筹码？”达莉亚皱起眉头。
“是的，就算两个人筹码合计达到100个，只要没有到77个，就不算胜利。”
扑克牌在她手中飞舞，熟练的手法不知道是她利用能力玩出的花样，还是说从小混迹赌场练就的技巧。
“啧，真是麻烦...”达莉亚不由咂舌。
“廖雪晴明白了吗？”
“当然。”
“宣誓呢？”迪奥咧起嘴角。
达莉亚虽然有些不满自己被拖进迪奥的‘游戏’里，但她还是举起右手。
“赌上我的灵魂。”
“很好。”
充其量只是个记忆力、判断和运气的游戏，达莉亚在美国的时候也没少在赌场玩，就算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赢，至少不会输得太难看。
只有一个人的话，三个人使用两副牌，单独的玩家需要同时打过两人才能赢得筹码，概率上低了不少，不过却能赢得更多的筹码。而两个人拿到好牌的概率会稍稍高一些，但也不会高到哪里去。最主要的是，剩下两个人的这一队能够共享牌面，也就是说能够获得更多的信息，一个人获取的信息就比两个人少了整整一倍。
在扑克上，这是足以决定胜负的关键——达莉亚是这么想的。
一开始她收起不太好，在看到迪奥的明牌后马上选择了弃牌，输掉三个筹码后，她才看了一眼廖雪晴那边，她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不对。
迪奥连赢了三局，这只是因为达莉亚手气不好，这还可以了理解，可廖雪晴那边，赢到的筹码已经有九个。
十六夜甚至连牌面也不看，直接弃牌。
不对劲，达莉亚已经感觉到不对劲，但她却想不到哪里有问题。
“看来一筹莫展呢，不过我得提醒一下你们，这对局没有任何运气成分。”迪奥摆摆手，说道。
没有运气成分？开什么玩笑。达莉亚面不改色的看了一眼底牌，她的名牌已经有三张「Q」了，而她的底牌也是一张「Q」，四条，足以赢过同花顺以下的牌。
这一局，迪奥的明牌是「红桃A」「红桃J」「红桃10」和「红桃K」，一般时候，达莉亚肯定已经和弃牌了，只可惜迪奥不知道她手上是四条，迪奥只不过是在虚张声势而已。
“...我再跟注。”达莉亚装出一副犹豫的样子。
“嗯...那，开牌吧。”
迪奥的爽快却让达莉亚出乎意料，她不禁可惜自己没有多下一点筹码，毕竟时来运转的机会并不多。
可当她看到迪奥的底牌，却双目圆睁，一拍桌子站起来。
“怎么可能？”
迪奥的底牌是「红桃Q」，而这副牌的「红桃Q」，明明就在她手上。
“怎么不可能？”迪奥冷哼一声，“我可是说明过规则了啊。”
“四个人用两副牌...？”达莉亚愕然的看着她。
“这是个「二对二」的游戏。”迪奥露出她恶意的笑脸。
这根本就不是扑克。这两个家伙从一开始就在出老千，达莉亚颓然的坐下来，她扶着额头，这才是迪奥真正的「测试」。她居然忘了这个家伙是著名的小混混，出老千什么的根本就是家常便饭。
完了...达莉亚已经想要放弃了。她想不到要怎么从这两个一个能够暂停时间，一个能够隔空取物的家伙手里占到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