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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站口人流量大,他们就在这儿打架,不一会儿就引来了不少观众,人群围成了圈看热闹,对以寡敌众的陈长安指指点点。
可心没见过这样的场面,有些紧张,她拉住王克明的手说:“克明哥哥,算了吧,我看他也得到教训了,饶了他好吗?”
“这个嘛……”王克明故做犹豫的说,“好吧,就看在你的面子上饶了他。”
他正要挥手制止对陈长安的群殴,忽然一阵喧闹声传了过来,人群分开,走过来几个jing察。
“有劲没处使是吗,在这儿打架闹事?全都带回所里去。”一个一杠一星的jing察冷着脸说。
几个打人的家伙被控制住,一个jing察弯腰搀扶陈长安,没想到他看似被打的不chéngrén形,却麻利儿的自己爬了起来。一行人从可心身边走过,她怯怯的看着陈长安关切的问:“你没事吧?”
“呸!”陈长安吐出一口带着血丝的吐沫,冷冷的看了她一眼。
可心往后退了两步,满脸的惊恐。她从没见过一个人有这样冷漠的眼神,再加上陈长安被打的狼狈不堪,一时间竟然把她给吓住了。
陈长安出离的愤怒了,他好不容易见义勇为一回,结果不但没有被人感激,反而被误会成小偷,还遭到一顿毒打。如果仅仅是这样,他只会自认倒霉,谁让自己鬼迷心窍呢,什么他吗的英雄救美!当时不撞那个女人,不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
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才是陈长安愤怒的根本原因。
那四、五个人殴打他一个,判个故意伤害罪一点都不为过,派出所的jing察同志开始也是往这个方向处理的。可是做完笔录之后,一切都变了,这件事被定xing为普通的打架斗殴,陈长安甚至一度被认定为行窃未遂!
最后的处理结果是事主免于追究,所以只判了陈长安治安拘留十五天。至于殴打他的人,则成了见义勇为的好心人,只是手段有些过激,所以批评教育一番之后当场释放了。
陈长安从那些jing察的只言片语中察觉到,这一切都和那个叫王克明的男人有极大的关系。据说这个人背景大的吓人,他只是往派出所打了个电话,就颠倒了是非黑白!
在被带往看守所的路上,陈长安的眼睛紧紧眯成一条缝,怒火在心中熊熊燃烧:“王克明,王克明!此仇不报,老子誓不为人!”
西川市第二看守所远离市区,jing车开了一个多小时才到。
陈长安看着那高高的墙和厚重的铁门,心里十分不是滋味。进看守所对他来说倒是家常便饭,不过在老家那都是走个形式而已,这刚进城就被抓了起来,不是好兆头啊。
押解陈长安的民jing似乎常来这里,他和交接的狱jing很熟。狱jing一边办着手续,一边笑着问他:“前儿不是刚来过,怎么又押了一个?这人犯什么事儿了?”
民jing斜了陈长安一眼,鄙夷的说:“没办法,上头有指令,我只好多跑一趟。这货就是个倒霉蛋,他惹了王公子,被人臭揍一顿,还要关他十五天。”
“王公子?哪个王公子这么大谱?”狱jing诧异的问。
“还能是哪个,”民jing神神秘秘的说,“除了天达集团董事长王问天的儿子,西川市还有几个王公子?”
狱jing闻言同情的看着陈长安说:“小子,算你倒霉,得罪谁不好,得罪这个大少爷。你在这儿安心呆上十天半个月,出去以后可别再遇到他了。”
陈长安眯着眼睛一言不发,两人还以为他怕了,也就没搭理他。
交接手续办好之后,那个民jing走了。陈长安被狱jing带着做了体检,清点存放了身上的物品,然后被缴了腰带和鞋带,最后身上只带了一张拘留通知书进了监房。
清点陈长安身上物品的时候还出了个小插曲,他那个价值五百万的扳指,差点就被一个狱jing给a了去。那狱jing拿起来摸索了半天,看样子对扳指十分感兴趣。陈长安当时眼里几乎喷出火来,那扳指要是被人a走,他非得当场暴走不可。
幸好狱jing不懂扳指的真实价值,犹豫了一下又放了回去。
监房里有一个大通铺,住了十几号人。管教走了之后,这些人坐在铺上冷冷的看着陈长安,一个贼眉鼠眼的家伙指着他吆喝道:“你,过来,给大哥念念你的介绍信!”
陈长安不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旁边一个中年人好心提醒:“看你手里的拘留通知书,说说你是为什么进来的?”
陈长安站在门口说:“哦,我是因为……”
“混蛋!谁让你站着说话的?过来蹲下,见过大哥。”一个满脸胡茬子的人说。
在大通铺中间坐了几个人在打扑克,其中一个人批着件外套一脸yin沉,众人隐隐以其为首,大约就是所谓的头铺大哥了。陈长安想了想,走过去蹲在地上,淡淡的说:“跟人打架进来的。”
胡茬男抢过他手里的拘留通知书看了看,嗤笑道:“他妈的,明明是盗窃未遂,你打个毛架了!来到这儿还不老实,你是骨头痒了?”
头铺大哥接过陈长安的拘留通知书看了看,随手递还给他,伸手指着铺位最末端说:“这半个月你就睡那儿。”
铺位最末端又叫尾铺,睡在这里意味着是这个监房里地位最低下的人!不仅睡觉的地方挤,而且每天都要帮着众人刷碗干活,最重要的是吃的少,打完了饭众人都吃完才能论到尾铺。
监房里向来死刑犯最大,经济犯和强jiān犯地位最低,睡尾铺的也多是这两种人。陈长安对这些情况也了解一点,但他初来乍到,没有流露出半分不满,老老实实的坐到了自己的铺位上。
看守所里的时间很难熬,十几个大男人呆在一间小房子里,吃喝拉撒样样不得ziyou,统统要遵守规定。吃饭定食定量定点,以白菜馒头为主,每星期两次荤腥,上厕所也有固定的时间,为免大家闻到臭味,每天放风之前的十五分钟允许上厕所。
才过了两天,陈长安就把这个监房里的一切都搞的清楚明白。
这十几个人要么小偷小摸,要么入室抢劫,要么打架生事,都不算什么大案子。唯有头铺大哥是混社会的,被判了十五年,听说人脉很广,在号里依然有肉吃有烟抽。二铺也是个厉害人物,他是个以贩养吸的瘾君子。
这天周ri,号里加餐,吃大饼,白菜炖肉。清水煮白菜,稍带着点油腥,还有几块带着毛的猪肉。这样的菜,拿到外面去,民工都不吃。可是在号里,这就算改善生活了。
众人稀里哗啦的吃的差不多了,一个满脸胡茬子的男人把手里的饭盆往陈长安面前一扔,大声说:“陈长安,把我的碗刷了去!”
“当啷!”
饭盆在陈长安脚下滚了几个圈儿,满脸胡茬子的男人仰着头挑衅的看着他。
这个人叫宁全贵,他总说自己是杀了人进来的,过几天就要被判无期。但陈长安却听说他是个小偷,惯犯,只是拘留一段时间而已。
陈长安眼中狠辣的神sè一闪而过,他若无其事的走到厕所门口说:“贵哥,您来一下,我有点事儿跟您说。”
宁全贵见陈长安不给他刷碗,黑着脸走过去就推了他一把:“妈的,你做什么死?想挨揍是吗?”
整个监房里只有一个监视器,能看到房间里大部分的地方,但厕所这里是唯一的盲点。宁全贵之所以敢动手推人,就是认准了在这里打人不会被管教看到,但他不知道,陈长安也是这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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