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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笙觉得自己像从悠闲的大学回到了紧张高三那段苦逼的日子,每天除了学习还是学习。夫子看她如此勤快,心情一好,今天便只抄书五遍吧。
南笙……
石化,石化,再石化。五遍,五遍,表示她的手已经废了!夫子,你怎么可以对女孩子这么残忍?
夫子前脚一走,南笙转头就在洁白的宣纸上画了只大乌龟,嘿,千年老王八。自南笙身上,不断的发散着怨念。南笙根本不叫拿笔,而是把整只毛笔全拽在手心,发泄似的抄着书。
“啧啧。”
南笙谨慎的向四周张望,“谁?”可是房间里并没有人,奇怪,难道是她幻听了?
低下头,继续写字,又猛地一回头。南笙彻底迷茫了,“真的没有人,是我想多了?”
用手指敲了敲脑袋,自己还真是,难道是最近接受的东西有点多,就变成了这样吗?
杯弓蛇影,草木寸兵……
摆了摆头,把那些都抛开。不想了,不想了,想的脑袋疼。复又去抄书,啊咧,奇怪,她刚刚抄的呢?
只见桌子上只剩下洁白的,未写一字的宣纸,连她刚刚画了大乌龟的那张纸也不见了。
“这字还真是丑的惊天地,动鬼神,唯有这只王八还算画的不错。”冷冽的声音带着促狭的笑意,那人斜眸一挑,风流至极,一身的邪气挡也挡不住。
南笙竟微微有些发愣,“还,还给我,丑你就别看啊,我又没说要给你看。”
一把过去抢,可是身高没他高,占尽了劣势。跳了好几次都没成功,还差点把宣纸弄烂。
“溟玄一,你个无赖。”南笙往左跳,溟玄一便往右边举,还用内力使宣纸往天上竖直,也不往下垂,南笙每每只差一点就能拿到。这样左右来回几回合,南笙已经气的脸都涨红了。
“啧啧,真是易怒。”
“你,你还给我。”南笙卯足了劲,一个大起跳,终于够到了宣纸的边边。一把抓住,“哈哈,我拿回来了。”
但是得意过头的结果就是,刚刚用力过大,现在重心不稳,稳稳的就往前摔去。
“呀,溟玄一你快躲。”
南笙闭上眼,不敢看自己马上就要摔个狗吃屎的模样。
一个天旋地转,脑子都有些晕晕的,撞的生疼。不对啊,这软绵绵的触感不像是地板,一睁眼,南笙彻底……
眼前无限放大着溟玄一那邪魅的眉眼,那么近,那么近,近到似乎连彼此的呼吸都能感觉到。
刚刚她头撞到的是溟玄一的下颌,手放的感觉没那么硬,有些软绵绵的地方是他的胸膛与自己胸前……,刚刚那一撞挤压后合成的感觉。此刻,她趴在他身上,这个女上男下的姿势……
脸瞬间烧红了,从耳后根开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窜红了整张脸,还有往脖子去的趋势。
“啧啧,没想到你这么重。”他低估了,这丫看起来还蛮瘦的,可是刚刚竟然让他没定住身型。
南笙……
“那你刚刚怎么不躲?”
“我为何要听你说的话。”
南笙默了,果然不能好好跟他说话。
“啧啧,还不起来,想赖在我身上到何时。还是说,你的爪子还没吃够我豆腐?”
南笙……
手也像被烧了般,迅速的抽回,慌张的站了起来。
溟玄一眸中闪过一丝促狭的笑意,随之起来。刚刚,自己是故意没定住的,还是有意没定住的。
她那么轻,一只手似乎就可以拎起来的样子。
……
溟玄一看着南笙那副模样,把刚刚她因慌张又掉到地上的宣纸捡起来,放到桌上,提笔——
南笙不断的用手扇着风,想让脸上的热度下去一点,可却越扇越热的感觉。
看着那抹白影拿起了笔,南笙也走了过去,看他搞什么鬼。
只见落笔苍劲有力,铁画银钩,行草狂放不羁,不仅笔走龙蛇,还颇有颜筋柳骨之风。而且藏锋处微露锋芒,露锋处亦显含蓄,底蕴深厚,刚柔并济,不骄不躁,却又引人遐思。
南笙的嘴张成了o型,不可置信的看着那随意挥洒的笔,直想画个圈圈诅咒他。长的那么好看,字也写得那么好,与她的字在一起,南笙好想去挖个地洞,像鸵鸟一样埋入地里,你们都不认识我。
与溟玄一站在一起,南笙突然觉得自己一无是处了,那个人无论是怎样,都是那么耀眼。站是一道风景,执笔又是一种风景,一种莫名的自卑不知怎的就涌上了心头。
好像自己只会惹来麻烦,只会给他添乱……
拍了拍自己的脸,想什么呢,想那么多,有用吗?不如想想怎样才能变得优秀,变得可以让他的目光——没有那么嫌弃!
南笙心中内牛满面,实在是看了一他的字,就没有勇气说要达到和他一样的水平了。
“好了。”冷冽的嗓音穿透了南笙的耳膜,迫不及待的就凑到桌前去,只见洁白的宣纸上除了几行乱七八糟,歪歪倒倒的字外,又多了几行可以让她无限泪奔的行楷,不对,还是应该叫草书?
抱头哭,认不清了,故意写在她的字旁边是想干嘛,多么凶残的对比!
于是,自南笙身上发出的怨念更深了。
溟玄一将她抄的书在旁边又抄了一遍,两个字体一看下来,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
“留给你临摹,也算是个留恋。”至少让你没有那么快就能忘记我。
“啊?”临摹,这人是不是太自恋了。不过,确实比她以前练的字帖都不差,正好拿来借鉴临摹。那么,她就大方的收下了。
“我要走了。”
“去哪?”
“一个你不需要知道的地方。”
南笙……
莫名其妙的,说话只说一半,还打哑谜。什么叫她不需要知道的地方?
还是继续舔纸,啧啧,等她什么时候字写得这么好了,看夫子还罚不罚她抄书。想起来就是一阵暗爽啊!
溟玄一的目光落在傻头傻脑,正专注看着自己写的字上的南笙身上,“沐南笙,我……”
“你怎么了?”南笙抬头,就见溟玄一一副欲语还休的模样,心中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