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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远周将她的手拉下去。

    许情深又抬起手掌,摸了摸。

    男人有些无奈,“好,我不管。”

    “那就算我得救了,我也失去自由了是吗?”

    许情深收回手掌,面色严肃起来,“那就要看怎么判了,也许看你身体还在恢复期,会缓刑,也许会让你马上进去,我也不知道这些加起来,会判你多久。但是万毓宁,自己做下的恶,自己就要去赎罪。”

    万毓宁觉得自己似乎是没希望了,怔怔坐在那。

    蒋远周站起身来,几步走到万毓宁跟前,“如果真的要判刑,但至少那时候你是活着的,而且等你出来,你可以安安心心地生活,你还有万伯母,她年老了需要你照顾。”

    许情深眼睛有些难受,不由看向了窗外,阳光那么好,活着那么好,但是她的竹马却早已远去,他乘着风融进了黑暗中,再也见不到了。

    没有万毓宁,方晟也捱不过去,许情深知道。

    但是万毓宁始终没有为自己的恶去赎罪,现在,许情深不给她这个机会逃脱,这是万毓宁应该受的。

    会判多少年呢?

    几年?十几年?

    许情深不得而知,但是万毓宁以后的日子,不会好到哪里去,这是她的报应。

    万毓宁最终还是点了头,“好,我答应。”

    走出病房,许情深的心情没有丝毫的轻松,万毓宁答应,这就意味着手术要准备起来,然而这一场手术,又有多少胜算呢?手术时间很快定下来,也通知了万毓宁。

    蒋东霆过去的时候,没人拦着他。他推门走进病房内,万毓宁见到他,面上没有多余的表情,“蒋伯父。”

    “万丫头,这两天怎么样?”

    “还好。”

    “我听说,马上要准备动手术了?”

    万毓宁点了下头,“是,都安排好了。”

    “你知道蒋伯父不喜欢许情深的其中一个理由是什么吗?”

    “什么?”

    蒋东霆坐了下来,“她不自量力,还偏偏想要爬得那么高。”

    万毓宁双手原本是交握的,她手指轻轻动了下,蒋东霆继续说道,“她以为当年做成功了那个手术,就是无所不能的了,要不是远周要捧她,给她花尽心思打造,她算什么?”

    万毓宁听到这,止不住哆嗦起来,她好不容易选择了手术,现在这种时候,禁不得一点点的言语动摇。“也许,也许她真的能行。”

    蒋东霆冷笑下,“星港医院那么多出名的医生,网罗了最好的资源,远周是要救你的,可他为什么不给你安排星港最有经验的医生?”

    “因为……”

    “因为,许情深要给你动手术,她居心不良。”

    蒋东霆瞅着万毓宁的神色,“毓宁,我把药带来了,你要吗?”

    万毓宁的脸上有了挣扎,蒋东霆没有立即将药拿出来,“毓宁,我是不相信许情深,她肯救你?她不是应该对你恨之入骨吗?”

    “她……”万毓宁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她让我答应,如果手术成功的话,让我去自首。”

    蒋东霆脸上有了豁然开朗的表情,“原来是这样,那你答应了?”

    “嗯。”

    “自首?你做过的事,蒋伯父也略有耳闻,毓宁,许情深这是为了打消你的顾虑,让你认为她会全力以赴给你手术,说实话等你被推进手术室后,你……”

    “蒋伯父,别说了。”

    “毓宁,想想你爸,想想万家。方晟害了万家,可许情深跟方晟又是什么关系呢?”

    万毓宁鼻尖酸涩不已,感觉自己最后升起的希望,又被蒋东霆给敲碎了。

    她如果听取了蒋东霆的意见,至少,还能拉许情深垫背。

    “毓宁,你也看到了,许情深如今扶摇直上,我怕是以后没有机会能拉她下来了,远周对她的态度让我心寒,我总有一天会离开人世,也总有一天会拦不住她进蒋家的门。”

    女人沉默了半晌,抬下头。“蒋伯父,你把药给我吧。”

    蒋东霆并未立即出手,似乎还是有些于心不忍,“万丫头,你可想好了啊。”

    “不是你说的吗?手术做也是白做,那是找死,不做呢?眼睁睁看着自己慢慢拖死……还不如拉一个许情深,让她给我陪葬是不是?”

    蒋东霆盯着跟前的女人,这一晃眼,都多少年过去了?

    “万丫头,你说你跟远周怎么就能走到这步呢?我是看着你长大的,看着远周一步步宠你,从没舍得让你受过什么委屈,我如今看在眼里……都觉得唏嘘啊。”

    万毓宁听着,心酸的很,却又有些麻烦。

    这些话,蒋东霆在隆港医院的时候就说过了,可他嘴里说着疼她,不还是要把她推上死路吗?

    口口声声说必死无疑,就连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说过。

    蒋东霆看眼四周,这是最高级的VIP病房,房间内是不会装有监控的,而且蒋远周知道他曾经将万毓宁几乎当成了女儿,他让蒋东霆自由进出,无非也是想让她最后的日子,能有人看看她。

    谁都不会想到蒋东霆身上会藏了那些药。

    他从兜里掏出包装好的药,弄出来两颗交到万毓宁手里。

    “这要什么时候吃?”

    “动手术之前一小时。”

    万毓宁手掌握紧,“它……不会让我痛苦吧?”

    “你放心,到那时候你已经上了手术台,不会有感觉。”

    万毓宁觉得悲哀,但还是想问清楚,“它会怎么让我死?”

    “大出血。”

    万毓宁点了点头。“好。”

    “毓宁,动手术的那天,我会通知媒体,他们会混进医院,只要手术室的门一打开,许情深逃都别想逃。”

    “蒋伯父,你都想好了。”

    蒋东霆叹口气,“我知道你会怨我。”

    万毓宁收好了药,“放心,我也想好了,如果我醒不来,我希望你能帮我照顾着点我妈,她总有出来的那天。”

    “放心。”

    蒋东霆没有逗留多久,很快离开了。

    晚上,许情深吃好晚饭后就上了楼。

    蒋远周来到卧室,看到许情深坐在沙发内,跟前的茶几上摆了一摞资料。他走了过去,“手术方案不是已经准备好了吗?”

    “是啊。”许情深头也没抬。“但是手术中要出现的问题也很多,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许情深见他还坐着,“你去洗澡吧,别打扰我。”

    她想要忙碌起来,连他都能一脚踹走。

    蒋远周站起身,洗过澡出来,看到许情深躺在沙发内,手里抱着电脑,他知道她心思重、压力大,所以也不去打扰她,放轻脚步后走了出去。

    霖霖和睿睿睡着后,蒋远周将他们抱到床上,看眼时间也不早了,今天两个孩子玩得比较疯,所以这会睡得也沉。

    推门进入卧室,里面安静极了,蒋远周走过去几步,看到许情深抱着电脑,歪躺在沙发上已经睡着了。

    他走到她跟前,将电脑从她怀里拿走。他弯腰将她抱在手里,起身的时候,许情深醒了,睁开眼迷迷糊糊看向他,“怎么了?开始了?几点了?”

    她说了些什么话,估计连她自己都不清楚。

    蒋远周手掌在她腰际轻拍两下,“睡觉了。”

    许情深头朝他胸前一靠,到了床边,他小心翼翼将她放到床上。

    看到她这样,他自然也是心疼的,恨不得让她从此以后不要再进医院,不要再碰那些手术刀,他蒋远周是谁?会连自己的女人都养活不了吗?

    然而,许情深要的不就是这一份属于自己的坦荡和追求吗?

    手术安排在上午。

    这一天天气很好,阳光明媚,春天姗姗来迟,星港医院几个院子内的枯木开始复苏,一点一点的绿悄悄爬上枝头。万毓宁站在窗前,原来那些树木并未死去,只是春风还未拂面,让它凉了心、凉了独木盛开的希望。

    万毓宁伸出手,让阳光在自己的掌心内跳跃。

    马上就要动手术了,她收起手掌,感觉到面庞上很暖,遥遥望出去的视线也是模糊的。

    “爸,我们是不是就要见面了?”

    应该是吧,几年了?

    几年不曾见面,万毓宁心里的思念拉都拉不住,她想起了小时候,万鑫曾对她的宠溺,对她的娇惯,万毓宁甚至想着,她如果没有长大多好呢?

    那时候,她有她的父母,有最好的经济条件,还有她的蒋远周。

    万毓宁看眼时间,差不多了,马上就要有人进来准备术前手术。

    她走到床前,将枕头拿开,蒋东霆给她的药她用纸巾包起来后藏得好好的,她将纸巾摊开,将药丸拿出来。

    许久后,有护士进来了。万毓宁坐在床边,似乎已经做好了足够的准备。

    手术室的门前,坐着蒋远周和蒋东霆,老白也在,万毓宁被推进去时,几人走了过去。

    蒋远周什么都没说,蒋东霆却是满脸的担忧和不舍,他拉着病床的一侧,“万丫头,别担心,肯定会没事的。”

    万毓宁听着,知道好笑,但是又笑不出来,“蒋伯父,这是我自己决定的事,我不后悔。”

    蒋东霆当然能听出这话里面的意思,他拉住了万毓宁的手,“等你手术成功后,蒋伯父让远周给你安排个住的地方,再也不让你回隆港医院了,万丫头,挺住啊。”

    他让她挺住。

    这话听在任何人耳中,都是再正常不过的。

    万毓宁觉得虚伪至极,她视线落向蒋远周,伸手朝他招了下,“远周。”

    他知道她害怕,万毓宁摸了下自己的脑袋,“是不是很丑?”

    “许情深既然决定给你做这个手术,就说明她有把握,放心,睡一觉就好了。”

    万毓宁眼睛发酸,“希望我这一觉醒来,还能看到你。”

    “会的。”

    床被推动下,万毓宁手臂伸直了,就连嗓音都变了,“要是我醒不过来,远周……”

    时至今日,万毓宁一直都是后悔的,很多事是她做错了,她跟蒋远周一步一步走成今天这个样子,不是离谱吗?

    万毓宁进了手术室,蒋东霆在外头站了会,老白忍不住上前步,“您别担心,这样守着也不是办法。”

    蒋东霆去了蒋远周的办公室,里面正在直播手术室内的情况。

    蒋远周倚着办公桌,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屏幕。

    “远周,我是真不同意万丫头上手术台……”

    蒋远周面无表情说道,“她有自己决定的权利,我们只能尊重她。”

    “可就算是要手术,为什么非是许情深呢?你知道她那么恨毓宁,万一……”

    “没有万一。”蒋远周打断了蒋东霆的话。

    “你能保证,许情深不在手术台上故意要了毓宁的命?”

    “我当然能保证。”

    蒋东霆冷笑下,“好,这是你亲口保证的,如果毓宁真出事的话,我会追究到底!”

    蒋远周脸别了过去,目光冷冷扫了自己的父亲一眼。“那如果手术成功呢?你会对情深感恩戴德吗?不会吧,你会觉得她是个医生,这是她最应该做的。”

    蒋东霆的冷笑收了回去,他几乎能猜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放心,他都已经安排好了。

    万毓宁如果死在了手术台上,如今万家没人,但是蒋东霆不会善罢甘休,他会让人查个清清楚楚。检查结果查不出来万毓宁吃了药,但是她死于大出血,这就是许情深的责任,她永远推脱不掉。

    手术已经开始了,手术室内安静不已,偶尔有说话声传来。

    蒋远周紧紧盯着那一幕,许久后,他手指拂过眉心,精神高度绷紧了,手术还没到最关键的时候。

    蒋东霆别开眼,到底有些于心不忍,他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来。

    中午的时候,老白安排了饭菜进来,蒋东霆勉强吃了些,蒋远周则是一动不动地站着。

    “远周,你到底是担心万丫头,还是担心许情深?”

    蒋远周睨了眼,“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能关心这一点?”

    “我是觉得你对许情深的态度,让我有些不能理解。”

    “有什么不能理解的?”蒋远周抬起眼帘,视线重新落回到屏幕上,“她是我老婆,我担心她,难道不正常吗?”

    蒋东霆愣是吃下了这口气,两人谁都没再说话。

    到了下午时分,蒋远周眼睛发涩,两根手指按着鼻梁上下。老白上前步,“蒋先生,您先休息会吧,等有了结果之后,我再通知您。”

    蒋远周双眼布满血丝,看眼时间,然后再看向屏幕。他脸色没有方才那么紧张了,“应该快结束了吧。”

    “您的意思是,手术要成功了?”

    蒋远周的嘴角扯了下,“我想,最难过的那关应该已经过了。”

    他话音方落,忽然听到一阵惊慌的声音传到耳朵里,“不好!”

    蒋远周的整颗心都悬了起来,他直起身,听到那阵声音还在继续,“出血了,许医生,出血了!”

    蒋东霆全身一惊,赶忙走到屏幕跟前,各种各样慌乱的声音传过来。

    “大出血——”

    “别慌!”

    “快——”

    “血压多少?”

    蒋远周闭起眼帘,蒋东霆颤颤巍巍的,整个人似乎要跌倒,“我就说这个手术不能做,不能做,出事了吧!许情深她就没那个本事!”

    蒋东霆气急攻心,转身就往屋外走。“我去手术室外面等着万丫头,我看不下去了……”

    老白也是满面焦急,“蒋先生,这可怎么办?”

    “最坏的结果,我已经想过了,许情深这时候比我们还要急,看下去吧。”

    “是。”

    蒋东霆到了外面,大步走着,他很快就通知了管家,让他安排媒体进来。

    万毓宁的手术究竟有多凶险,蒋远周心里比谁都明白,他看着许情深动作娴熟地开始处理紧急情况,这样的许情深,蒋远周也不是没见过。

    他一次次被吸引,其中的一个瞬间,不就是许情深在手术台上的样子吗?

    当年救莫小军,她也如今日这般,瘦瘦的身子坚守在手术台前,一分一秒都不曾放弃过,前面凶险万分,前面千军万马似的压力何曾击倒过她?

    许情深站定在那,身体里面蕴藏着蒋远周都无法预料到的能量,她的手只要抖一下,手术刀只要偏移过一寸,就能要了人的命,她手里握着别人重生的希望,生命在她这被赋予了最高最强的意义。

    蒋远周忽然觉得,就算这个手术真的失败了,那也不可怕。他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这个念头,之前所有的担心和顾虑好像都烟消云散了,他看着许情深的身影,心里的那种急躁感被一点点抚平下来。

    蒋东霆已经来到手术室门口,安排好的媒体进了医院,但并未着急堵着手术室的大门,蒋东霆生怕被蒋远周察觉到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蒋东霆也不知道等了多久。

    他一抬头的时候,看到手术室的灯熄灭了。

    蒋东霆坐在原地没动,很快,手术室的门被打开,许情深口罩还未来得及摘,就走了出来。

    她视线望出去,看到了蒋东霆,刚要说话,忽然看见不远处冲过来不少的人。她有些吃惊,完全没搞懂什么情况,有人上前,直接开口问道,“您是许医生吧?今天接了这样一台手术,请问手术成功了吗?能跟我们讲讲具体的情况吗?”

    许情深面色微变,“谁让你们来的?这是医院。”

    旁边的人也都凑过来,“据说这个手术凶险万分,几乎没有成功的几率,是你坚持要做的是吗。”

    许情深摘下口罩,满脸的严肃,“是不是要做手术,那全看病人的意思,医生决定不了。”

    “但是万毓宁跟星港医院渊源不浅,你为什么要救她呢?”

    “万毓宁重病,蒋先生是什么意思?”

    许情深的视线穿过人群,看到了坐着的蒋东霆,她一下就全明白过来了,“我拒绝回答你们的问题。”

    “那请问,手术成功了吗?”

    “你给万毓宁动手术,到底抱着什么心态呢?”

    许情深觉得好笑,她嘴角轻扬,“什么心态?她是病人,我是医生,我当然是要救她的命!”

    “既然这样,我们最关心的是手术顺利吗?”

    一帮人堵在这,大有咄咄逼人之势,许情深也不欠他们的,她再度抬起眼帘,忽然看到蒋远周正从远处大步走来,手里还捧着一束花,这又是什么架势?

    到了人群跟前,蒋远周拍了拍一人的肩膀。“让让。”

    那人回过头看了眼,似乎吃了一大惊。“蒋先生。”

    蒋东霆的双眼快被那束红色的玫瑰给刺瞎了,蒋远周到了许情深跟前,忽然搂过她的腰,在她脸上狠狠亲了口。

    许情深懵了,“脏!”

    与此同时,万毓宁被推了出来,老白上前几步,拦着跟前的记者,“万小姐还在昏迷,希望大家不要拍照,谁敢动一下,我就对谁不客气。”

    蒋东霆走过去,万毓宁从他跟前被推走了,她手背上还插着点滴瓶,眼睛紧闭,蒋东霆怔在原地,视线盯着那张病床离开的方向。

    许情深接过了蒋远周手里的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似乎有些不自在,“走吧。”

    “累不累?”

    “好累,饿死了。”

    蒋远周看她眼,“先去换衣服,我已经让老白准备了吃的。”

    那帮记者还要涌过来,蒋远周抬起手掌制止住他们的说话声,“晚上7点,我会安排记者招待会,到时候再说。”

    开玩笑,他老婆都累成这样了,还能在这些人身上浪费时间吗?

    蒋远周拥着许情深的肩膀往前,蒋东霆还站在那里,许情深经过他身侧,停下脚步来,“爸,手术很成功,非常好,你应该恭喜我一声吧?”

    蒋东霆此时的表情,真不是一句话两句话就能形容得出来的,他面色发白,万毓宁活过来了,不是坏事,毕竟他让万毓宁吃药,是因为知道她没救了。但万毓宁被救,却是因为许情深……

    蒋远周朝着身后看眼,“今天动手术的事,没几个人知道,怎么会有这么多媒体?”

    “爸,”许情深轻笑,“您是要让我出名吗?知道我可以成功,替我铺了这么好的一条路,真是谢谢你。”

    蒋东霆双腿灌满了铅似的,想要拔腿就走,可却一点力气都没有。

    他面色变了又变,似乎连嘴角都在抽搐,就是讲不出话,许情深挽住了蒋远周的手臂,“身上好脏,我先去处理下。”

    “好。”

    蒋远周的办公室内,开了窗,走进去就有一股清新的味道。

    茶几上摆满了一盒盒精致的菜肴,许情深走过去,蒋远周将碗筷给她。

    “你还没吃吗?”

    “看你手术,我也紧张。”

    “别紧张,”许情深快饿晕了,她一边咀嚼着米饭,一边摇头,“我都不紧张。”

    男人轻笑,外面传来敲门声,老白很快走了进来。

    “蒋先生,蒋太太动手术的事,外面都传开了。”

    “是吗?”蒋远周嘴角轻扬,“蒋太太出名了?”

    老白忍不住笑道,“这次,多亏了您父亲。”

    “这么说来,我还要谢谢他了。”

    “媒体肯定是他安排的,但不管蒋太太是否成功,新闻都会曝光出去。”

    许情深吃着饭,蒋远周让老白先出去,她一声不吭,埋头吃着。蒋远周侧过头看向她,“心里有什么感想?”

    她摇了摇头,半碗饭已经下去了,菜也顾不上吃,两个腮帮子鼓了起来。

    蒋远周觉得好笑,她好歹也是星港一枝花,走出去谁不说她大美人一个?这形象,这气质,可蒋远周还未笑出来,心里就又滋生出一种莫名的心疼。

    明明可以靠脸吃饭的人,却非要拼起自己的专业,这就是许情深啊。

    吃过饭,许情深放下了碗,也不收拾了,脱掉鞋子躺到沙发上。

    蒋远周坐向她身侧,“去屋里睡。”

    “不了,”她实在累的不行,感觉身体早就被掏得空空的,“我就睡一会,眯一会会就好。”

    “外面冷。”

    许情深眼睛紧闭着,居然已经入睡了。

    蒋远周端详着她的小脸,他倾下身,许情深呼吸沉稳,忽然伸手拍了下蒋远周的手。

    这么快就做梦了。

    蒋远周打算起身,将她抱到床上去,许情深一条腿动了下,手臂摊开,嘴里模模糊糊出声,“蒋远周,要,我要……”

    她没说具体的要什么,但对蒋远周而言,这还不清楚吗?

    她要,当然是要他这个人了!

    许情深一句话就把他勾得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