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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枪舌战,导致第二天起晚了,要不是宋母敲门,她恐怕要睡到中午。她麻利收拾干净,准备出门了,发现宋迟也跟在她身后。
章瑾再也忍不住:“怎么,还害怕我去把你那位怎么样?”
“你不敢。”
章瑾气得想砸人,狠狠地瞪他。说实话,有宋迟罩着的章瑜,她还真不敢碰。
“洁洁什么时候回来。”
想起那晚的短消息,她没什么同情心:“我劝你还是去看看你的宋暖暖,说不定现在人正在生死关头呢。”
“章瑾,我不希望我们刀光剑影,洁洁不在家没关系,我去找妈。”
“你够了。”章瑾只觉火气蹭蹭往上冒,他也太欺负人。
宋迟高深地看着她,眼神就是摆明了要欺负她。章瑾气得掉头就走,他在后头问:“你在怕什么。”
章瑾一怔,她怕什么,她只是没精力跟他大费周折,不想他舒坦罢了。
宋迟是在下午听秘书说章瑜打了好几个电话,他回过去才知道宋暖暖昨晚又发高烧。章瑜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应该是昨晚劳累辛苦所致。
对章瑜,他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太过复杂了。
傍晚的时候,他过去一趟。宋暖暖已经吃药睡下,章瑜在一旁陪着,有些心不在焉。见他来了,要去厨房给他弄吃的,宋迟阻止:“别忙了,我坐坐就走。”
章瑜缓缓坐下,转头去看宋暖暖。
宋迟瞧了宋暖暖几眼,“暖暖不会有事的。”
“我知道。”章瑜低头,抚着指中指环,低声问:“我听说漳州的工程给了小瑾对吗。”
“你挺了解的嘛。”宋迟并不意外。
“昨天没事儿去了一趟公司。你把这工程给她是想补偿她吗。”
宋迟忽觉烦躁,想起那晚的她妩媚承欢,事后冷漠地讨要好处。她几时如此唯利是图,区区一个漳州工程,她就能陪人上床,这两年来,她的公司有今天的规模,难道都这样走来的吗。想着章瑾,心底堵得慌,口气也不好,“我不是让你别插手她的事儿吗。”
章瑜一愣,万分委屈:“我只是,只是担心……”
“章瑜,你的责任是照顾好暖暖,别的无需你操心,有些事我会处理好。我也不希望她……算了,我犯的事跟你说做什么。”
章瑜咬唇,她很想问,他现在的打算。自回到这里,她这颗心越来越不受理智控制,有时看着他的背影,她竟有些压不住去嫉妒。章瑜觉得,宋迟好像对她很好,又像是离她很遥远。越来越看不懂他,许或她就没看懂过他。
“你不会丢下我和暖暖不管的对不对。”
看着她泪眼婆娑,宋迟只觉脑袋发晕,揉着眉耐着性子说:“我和小谨的事你别插手,我只能保证我会给你和暖暖足够宽裕的生活,至于……”
“那……”
“今晚还有应酬,你照顾暖暖自己也要注意身体。如果照顾不来跟我说一声,我找个阿姨来帮把手。”
“宋迟。”章瑜急切,想要挽留,却看到他不耐地眼神时,改了口:“开车小心。”
宋迟离开的脚步顿了下,她向来都懂得进退,明白男人最需要什么。
今晚他根本就没应酬,离开章瑜的住所,才约朋友陆成章。离开两年,C市的娱乐场增多了不少,从前那些俱在。吧台前,陆成章问:“此次回来,不会真回来离婚的吧。”
宋迟把着酒杯的手一抖,不接话。陆成章看去一眼,又说:“她没犯什么错,对她是不是太不公平了些。”
“公平?”宋迟凝眉,“这世上还有公平可言么。”
“可你不觉得自己有点儿过分?要我是章瑾,不把你打个稀巴烂誓不为人。不过,依她现在这样,怕也没心思去找你不痛快。”陆成章见证整个事件。所以,他向章瑾求婚,陆成章也是最震惊的,最后的变故,也是非常恼火的,哪怕是兄弟也觉宋迟做得过分了。
宋迟灌了一口,笑得有些寂寂,“谁说不是。”
“我们先不说她,就说章瑜吧。我也搞不懂你看上她什么,要说漂亮?依我看,也就长得柔软了点,这样的女人未必没心机。我到现在还琢磨不透你什么心思,是打算就这样晾着呢还是离婚娶她。”
宋迟凝着酒杯,神情有些恍惚。离婚的念头,也曾动过,结婚后立马离婚,让她也遭受章瑜所遭受的苦难,也曾在她最难的时候寄来一纸婚书。娶她,抛弃她,让她在天堂和地狱走一遭。是的,他这样计算着,为了掌控局势发展,他选择离开,眼不见为净。现在,他们似乎都走进了那步死局里。宋迟微微晃了下酒杯,“谁说我要离婚。”
陆成章诧异,心想你不离婚干嘛现在回来啊,还高调的回来,这也算了,你不离婚你也不爱人家章瑾,你是想两边都拖着啊。他不由问:“不离婚?你还打算和章瑾这边破镜重圆啊,我可要告诉你一个很不幸的消息,听说追她的人不少。”说这话时,陆成章观察着宋迟的反应,见他一脸的古井无波才又继续:“你也知道,窈窕淑女嘛,不管君子还是不君子都好这一口。”
“你想说明什么。”宋迟凉凉地甩去一冷眼,眼神里的警告意味十足。
“宋迟,当初可是你抛弃她,就算今天她外面有人,你也没资格要求什么。这两年来,她……也挺不容易。”
宋迟不否认。他知道在他离开不久,韩素因作风问题受到严重的处罚,也因参与民间借贷欠了一屁股债务。他以为,章瑾会来找他,不管关系上还是局势上,她都该来找他,因为她别无选择。可他没有等来她,连一个电话都没有。她也是痛恨他的吧,走到那一步都不肯向他求助。宋迟把陆成章看了又看,“多少人打她主意,她也我老婆。”
陆成章嗤笑:“我以为你根本不在乎。”
宋迟想,自己在不在乎也是自己的事,也只能由着自己说了算,决不许外人说半个字。
陆成章看着他,心思复杂极了。他越来越不懂这位发小,莫名其妙地和章瑾结婚,然后离开,却不忘吩咐他关照章瑾。陆成章很好奇,宋迟对章瑾到底是怎样一种感情,若说爱,绝对不是,要说不爱,却还关照。所以,他想看看宋迟的反应,于是说:“洁洁出生的那天她还在工地上奔劳。”
陆成章以为他还会是那张古井无波的脸孔,不想那张脸微微一变,若是细听就会察觉他声音里细微的颤抖和压抑,“为什么到今天才跟我说。”
陆成章很无辜,那次他是要说的,但是章瑜一句话,那头就挂了电话,他要如何提?再说,就算他同情心泛滥那也是宋迟的家务事,于他干系不大。
“说实话,那时候我挺想揍你的,不管你怀着什么目的,她始终是你妻子,可你……”就算是兄弟,在感情处理上,陆成章对他也是很失望的。
一满杯酒,宋迟一口闷干。他想起那天她如鱼得水的应付费总,不动声色避开费总,云淡风轻地和他打招呼,轻佻地开口要漳州工程。一切游刃有余,有进有退,他以为她已经刀枪不入。
“要不是看你是我兄弟,我早劝她甩了你。”陆成章想,今晚肯定喝多了,不然也不会说这些。
“谢谢你关照她。”宋迟真心诚意地道谢。
陆成章扯了一个难看的笑:“谢我?宋迟你说你凭什么谢我,你没资格的。”
“陆成章,你醉了。”宋迟心里不快。他没资格,还有谁比他有资格。
“我醉了,是,醉了。”陆成章自嘲。可不是醉了,要清醒着也不会对宋迟说这番话。可他妈的犯/贱,看不得兄弟难受。他自己呢,就不难受吗。
这一晚,宋迟喝醉了,也不知是不是故意,居然让人送他回章瑾现今的住处,虽说这套房是他买下的,登记在她名下。但现在她才是主人,而他,似乎是个外人。
章瑾开门,看到醉醺醺的宋迟,对送他来的男子说:“你走错门了。”说完就要关上门,宋迟斜斜地撑着门框,一脚踏了进来。送来的人抱歉地笑了下:“章小姐,抱歉,这么晚打扰你,但这位实在吵得心烦,我也没办法。”
对方都放低姿态,她总不能甩脸色,还得诚恳道谢。待人一走,脸上的笑意再也绷不住。她就不明白,这个宋迟是不是有病。决定不理他,转身进了卧室,哪知道他也跟着进来。
“你到底想做什么。”章瑾毫不客气地冲他吼。
宋迟双手撑在她两臂外,目光暗沉,语气压抑:“妈还欠一大笔款子?”
章瑾大惊,瞪大了眼直直地望向他。他不是对自己不闻不问吗,又怎么知道这事儿。
“发生那么大的事为什么不跟我说,章瑾,你还把我当你男人吗。”他几乎是低吼出来,可想他有多愤怒。
章瑾只觉可笑,男人?他竟然有脸说他是她男人?她用了好大的毅力才压住火气,问:“说什么,求你看在我们睡了一夜的情分上还是求你看在我怀有宋家骨肉的身份帮我?宋迟,在你带走她那一刻,我对你的爱情也就死了。”
“你就恨我如此,看着洁洁她外婆黯然退场也不肯低头。”
“恨不恨谁知道呢,我妈的结局是她咎由自取,走到今天这一步,怨不得任何人。”
“那么,你就狠得下心让洁洁跟着你受苦?”宋迟盯着她看,他就要看看,她还能强撑多久,他就想看看,到时债主追债,她还能不能镇定。
章瑾警觉,就知道来者不善。这些天风平浪静,她差点忘了宋迟是头凶猛的兽,不动作不代表不会动作。而她居然还会心存幻想,幻想他对自己还是有情分的,还真可笑。
“你要做什么。”
宋迟微凉的指腹轻轻地碰着她的眼,慢慢往下滑去,最后停在她的唇上,他晦涩地说:“也不想做什么,像你说的认祖归宗罢了。”
“宋迟,不要忘了,只要一日不离婚,我就是你们宋家的儿媳妇,名正言顺的宋太太,洁洁根本就不需要认祖归宗。”
宋迟意味不明低低一笑,松开了指,往后退一步,戏谑道:“嘴上说说可不行,你得拿出真本事来,天下可没不劳而获的便宜事。”
章瑾气息不畅,也摸不准他的意思。如果说讨厌她,又为何三番五次来刺她,如果对她有丁点儿情分,又何以……
她晃了下头,暗骂自己,章瑾啊章瑾,那时看不清人心尚可原谅,若今天还看不清,栽了也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