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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姐,要不咱俩去酒店住啊”
韩霖刚再次启动车子,小六就捏着嗓子在后面开口,“这么麻烦大霖哥我总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我紧绷着脸没吱声,韩霖不明就理的对着室内镜笑笑,:“六儿,你跟我还客气啊。”
没好意思说,他那哪是客气啊,他是被某人给收买了!
仔细回想小六的一路就会发现异常,这小子是二,但骨子里精着呢,谁都知道这传销窝点有危险,我自己都心里哆嗦的,可是他愣是一点害怕的感觉都没有,每天抱着个电脑在那贼拉兴奋的上网。
现在想想,他是心里有底啊,所以他不害怕,进了那窝点后他知道安九在我身边,所以他也不紧张我,人家说修炼啥的他也没在意,还有心情自己在教室研究产品
闹了一溜十三招,真正怕的前胸贴后背只有我自己,这感觉太不爽了。
我的确是需要帮助,我也庆幸有人帮我,可陆沛的帮助呢,砸钱找个人陪我玩儿,呵,有钱有势的优越感还真是体现的淋漓尽致。
韩霖没在多问,我也不想多说什么,直到车子开到他家楼下,韩霖一边帮我拿行李一边开口念叨,“去年我刚通过考试,所以这两年就分配在基层锻炼,现在就管辖这一片区,我爸本来打算给我钱让我买房子的,我没同意,还是觉得这地有些偏儿,想着好好干两年,等调配到局里了直接在市区买,到时候去哪也方便”
我满脑子都是事儿,他说什么我也没太听,能做的,就是牵着嘴角笑。
挺敷衍的,心事压得重,身上也有些不舒服,走了几节台阶后忍不住朝着韩霖询问,“你家有红糖么。”
韩霖还在说他的工作,听到我的话愣了一下,“红糖?没有啊,那个要做什么用啊。”
小六在旁边清嗓子,“补气血的,我四姐每个月都要喝那么几天儿”
韩霖反应过来,突然就有了几分不好意思,“哦,这样,你们先去我家,我一会儿下楼去买。不挑牌子吧。”
我白了小六一眼笑着冲韩霖摇头,“没有就算了,没事儿的,就是那地太潮了,我正好赶上要这两天,所以就不太舒服,不喝也行的,没事儿。”
就是因为身体的原因,不然也不能那么快速的感受到李雪啊,点正,我就是点太正了。
他家在二楼,开灯后屋里还算是宽敞,中规中矩的装修,我的箱子还放在客厅,沙发上的衣服微有些乱,韩霖不好意思的上前收拾,“别在意啊,我这工作忙,在加上又是单身汉。同事没事儿就来我这聚,就乱”
我笑着跟他说这房子很好了,至少跟我妈曾经住过的那脏乱差的筒子楼比起来不知道要好多少倍,到处走着看了一圈,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房子有些年头的原因,总觉得有点阴,鼻子不太通气儿,有点冷。
卧室有两间,南北的,厨房里面还有个拉门,外面应该是阳台了,天渐渐凉了,所以门是关着的,就这样我还觉得有点冷呢。
韩霖自己收拾了一大气就从冰箱里拿出两个冰袋递给小六,让他敷脸消肿,他说是他自备的,像他这种基层治安民警经常要用到这些,外加一些常用的药膏药水他也都备得齐全。
拎出个药箱他让我给小六上药,挠了挠头说有东西落车里了又急匆匆的下楼了。
我打开药箱给小六嘴角擦药。他嘶嘶的嚷疼还不闲着,“四姐,大霖哥这是去给你买红糖了,他不好意思说,怕说了你不让他去咝!”
“就你精。”
我懒得理他,上着药却感觉不对,四处的看了看,这屋子里应该就我俩,可我一直有种被人在暗处盯着看的感觉,许是被陆沛给锻炼的,抑或者是我做先生的原因,对这种打量总是会极其的敏感。
“四姐,你看什么啊大霖哥也不错哈”
我闷闷的拧紧药瓶上的扣盖,“都比你强,你也就是我弟弟吧,不然谁理你啊。”
小六把冰袋整个贴到脸上看我,“四姐,说真的,我不明白,你为啥跟陆大哥我就问问啊,你俩之前不挺好的么,因为什么分手的啊他伤害你了啊,如果他要是真做什么过分的事儿了你就说,我肯定不在搭理他了!至少,我不承认他是我大姐夫了!”
为什么分手?
我也不知道,就是因为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毫无理由的,就被人家给踹了。
如果陆沛跟我说清楚,他说他需要时间,他一时没法面对,让我等,那我愿意,我也不会去逼他,等么,我有的是时间,没什么等不起的。
可是他说要分开啊,那就分啊,回头还做这些事干什么,四年他就想开了吗,我就是不甘心,凭什么他说想开就想开,他说想不开就想不开,我成什么了,他的一道菜,还是一个玩物?
我薛葆四就那么好欺负么,他做梦吧!
“四姐?”
我扫了小六一眼吐出口气,“和平分手,但我不想说,我烦他,你要是再敢在我面前说什么姐夫的字眼我就把你嘴给撕了!”
小六扯着嘴角笑笑,“可是人家怎么说不也救了咱们俩么,你不感谢就算了,反应是不是有些过了。”
我垂下眼想了想,是有些过,我为什么要激动啊,越激动不就是说明越放不下他么,我应该大大方方的啊。
“四姐?算了,那我不提了,不提了哎,你知道陆大哥刚才开的那是啥跑车吗,阿斯顿马丁,那车可”
“继续普及啊。”
我抬眼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啥丁?你还想开开,再给撞一回?”
小六咽了口唾沫转脸点开电视,“你看看你,揪着一件事儿还不放了。”
我憋着一肚子气不愿意说,我倒是想放了,可这件事儿带来的转折也太大了!
门锁簌簌响起,我起身迎过去,开门的韩霖手里果然拎着一个袋子,拿出里面的红糖看着我不好意思的笑笑,“顺便,顺便给你买的一包。”
我笑笑接过,“真的谢谢你了韩霖。”
他大咧咧的摇头,“谢什么,咱们都认识多久了,我去给你烧水吧,这个得开水冲吧。”
我嗯了一声跟到他身边看他拿着热水壶接水插电忙活着,嘴张了张,“韩霖,真挺谢谢你的,一回滨城,就给你添麻烦。”
他还是笑,“再说这些见外的话我真生气了啊,这算什么啊。”
我酝酿了一下还是出口,“你不是死心眼的人吧。”
韩霖看着我,眼尾带着笑意,“什么意思啊。”
“我是指”
我咳了下嗓子,“你没有当门卫那个闲心了吧。”
韩霖手上的动作一顿,看着我轻轻牵着嘴角,“你会别扭吧,按你这个性格,会吧。”
有点尴尬,我挠了挠头,“我不别扭!是觉得会过意不去,你想啊,我知道你对我那个,是吧,然后我有事儿要求你的时候,就觉得像是在利用你,如果你没那个心思呢,那就好办了啊,你有事儿找我帮忙啊,或者是我请你吃饭啊,这情分你来我往的大家就互相的么,可是你要”
“也可以互相啊。”
韩霖抿了抿唇打断我的话,“你也可以请我吃饭啊,别想得太多,我的想法只是我自己的,你想那些干嘛啊,这不是给你自己找不痛快么!”
我半张着嘴,看着韩霖自己在那点头,“况且这回我也没帮上你啊,我知道。他还没走出去呢,是有钱人吧,开几百万的车还不太当回事儿的,肯定不简单,对吧。”
说着,他又像是想到了什么,“那个,举报人,是不是他啊”
没用我回答,自己又点了下头,略显无奈道,“应该是他。”
“韩霖,那个,我喜欢他,不是因为他有钱,而是,很早就认识他了,也不是因为认识早,反正我自己不知道为什么,五迷三道的,就是哎呀!”
我急的恨不得跳脚,一说到这些我就说不清楚,怎么就忘不掉啊!
韩霖脸有些发紧,兀自挥了挥手看向我,“不聊这个了,我跟你说点怪事儿吧,我刚才给师哥打电话,他说那窝点的人现在都不太正常,女的全部挠着自己胳膊,露肉了还挠,就说痒,男的除了几个伤的特别重送去医院的剩下的也都痒的难受,拼命的用身体蹭着墙!”
我知道他是想转移话题,不过我的确对这个感兴趣,痒,这个应该是安九的功劳。
“那耽误审讯么。”
水开了,韩霖给我洗了杯子开始冲糖水,“当然耽误了。一说话他们就吵吵痒的难受,别的自然也说不出什么了。”
我皱了皱眉,:“那你师哥说没说查出了几具尸体,那个邪教头目逮没逮到!”
韩霖摇头,“他没说,案件细节他肯定是不方便透露的,不过,他这次倒是很佩服你”
“佩服我?”
韩霖看着我眉眼轻笑,:“是啊,我跟他讲你说那里面有命案么,算出来的,他不是不相信么,现在事实胜于雄辩了啊。”
我挑眉,“那是必须的,谁让他不信我!”
小心翼翼的用手捧着红糖热水说了声谢谢,拿进屋后坐在茶几上小口小口的哈着气喝,我时间这些年有些不准,但来之前身体会有感觉,要么就这几天了。
在家都是提前好些天喝的。这么一想幸好早早地暴露了,不然那地下室太潮了,我不得疼得死去活来的啊!
小六一看见韩霖就张嘴道谢,嘴上会说,不一会儿俩人就进入了热聊状态,我舒服不少,一杯喝完后额头出了一层细细的汗,手机在兜里嗡嗡的响,拿出来一看,安九。
“韩霖,我晚上睡哪个屋啊。”
“哦,这间北屋,床单都是我新换的,你看行不行,不行的话你住我那屋,我跟小六住这。”
我拿着手机进屋看了一眼,“挺好的,就这吧,谢谢你了!”
韩霖点头,把行李箱帮我送进来后看了一眼我的手机,“那你先休息吧,有事儿叫我一声就行了。”
我应着,关好门后接通手机,“喂,安九啊。”
“上头给我结完账了,我请你吃饭噻。”
我坐到床边,“抽你钱了吗。”
安九叹气,“当然抽了啊,幸好我拍了照片,杨助理帮我说了几句话,不然我差点一分没得,太狠了!不过还好,有惊无险,谁叫我自己活做的不漂亮啊,怨不得上头不高兴,你去哪了啊,出来,我请客。”
我扯了扯嘴角。“我在朋友家了,不出去了,对了,我听警局的人说,邪教的那些人浑身都痒,现在录口供都是问题,症状是痒,应该不是咬得,浮毒,是不是时间一过自己就散了。”
蛊女有叫毒虫的能力,所以那些人遇到的蜈蚣不是那么毒的,不然碰上安九身体里的,非死即伤。
安九在手机那头笑,“要不说我得意你呢,你没听他们每天都在念叨净身啥子的啊,我是在帮他们,今晚,就让他们每个人都挠掉自己的一层皮,明早就好了!”
没应声,是得给他们净净身,一个个都太能扯犊子了。
“惨的是那个害老娘被扣钱的龟儿子,老娘给他身体里下了癞疙宝,保证让他全身溃烂,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终身不能人道,想要破的话得来求我,用我的血以毒攻毒,不过我想,应该没人跟他有这情分,你说是吧”
我想到那个向阳,杀人犯,活该他。
“那两个被你扬粉的呢。”
“他们俩啊,他们俩稍微强些,七天之内不来找我,那就必瞎无疑,不过他们应该不会来找我,我也没有那个好心去给他们破,惹到老娘,就是要吃些苦头。”
我不置可否,蛊女出手就是狠啊。
“对了,葆妹儿,我找你出来就是有件事儿要跟你说,那个邪教,我越想越不对,啷个啥世尊就是个骗子,我觉得猫腻就是他抱着的那个排排,那个排排不对头,我虽然没什么道行,但是我感觉那个排排有说法,像是成事的东西,是不是地仙之类的”
我沉了口气点头,“那是个鬼仙,就是碑仙。”
“我就说嘛,那为什么会看出你来啊,难不成,那鬼仙看出你有道行了?哦,我明白了,你身上也跟着仙么,他一定会感受到的!”
这只是一部分,最主要的原因是我们势不两立啊,只是我暂时还不想把跟碑仙的牵扯说出去,这里面还涉及到秦森,这事儿我还没问他呢。
“安九,我不明白,你说他们专门找受过创伤流过或者是生产过的女人加入是为什么。”
“受过创伤好理解,这样的女人好骗噻,再说,她们一直念叨啥子子宫为孽,那就说明在怀孕她们就会解脱了,是不是要把子宫割出去啊。
至于为啥子要已经生产过的,我怀疑跟那个排排有关,可我对北方你们的那些仙不是很理解,所以也就闹不清楚他啷个要搞啥子邪术”
聊了一阵,我放下手机,安九虽然说她不太明白这些地仙。但她也的确是给我提了醒,这事儿一定是有目的的,那个碑仙儿的目的,他要做什么?!
子宫为孽,头为业障,护其早得仙子,还其孽根
我手指挠着下巴,在有限的空间里来回踱步,心里一遍又一遍的想着那些女弟子念得话
浑身越来越麻,想到关键处我直接打开行李箱,从里面翻出本笔把这些关键点一一记录,安九说的排排,我自己见到的大腿文刺,不要头胎,“还其孽根,安九说是子宫割除”
不对,我摇摇头,不会是子宫,护其早得仙子。那应该是跟孩子有关,油笔的笔尖在记录的关键词上来回游走,落到文刺两个字上时画了个圈,“有黑气的,说明就是邪咒,邪咒刺身,目的是什么。”
脑门越来越紧,我死盯着那几个字恨不得把它们掰开了揉碎了给我答案,小六在门外喊我,“四姐!你洗不洗澡啊,那地下室都脏死了,身上得老埋汰了!”
神经瞬通,我啪的一扔油笔,“身那个碑仙的重点是要塑身!”
抬头看向天花板上的吸顶灯,我拍了拍自己的额头,“邪咒是用来镇魂的!!”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四姐,你要不要洗啊,热水器一次就能洗两个人的。不然就我和大霖哥先去了,你在多等一会儿”
我没应声,满脑子都还是这个碑仙儿的事儿,记不清楚是看的那本书了,不过顺着引子可以拽出来,只要集齐九九八十一个胎血塑像,大乾之阳,集众婴灵之气,阴阳两道,可得永生,身体能虚实转换,可召游荡万鬼,为其所用
也就是白话讲的,鬼王?!
牛逼拉轰啊。
我咝了口凉气,想起秦森曾经对我说过的,他说他要给这个他爸立堂口,但是碑仙不同意,现在看来,他不是不想立堂口。他是要立棍儿啊!
普通要出马的地仙堂口要领堂大神安排,步骤很麻烦,我打小就看姥姥干这活,不但要拜七星还要念七星宝诰,究其原因就是北斗七星是管理人间地仙的仙家,得让人家下放手续你这个堂口才算是有名有份的。
可是碑仙这路子不需要,黑社会谁都听过,他这就是要往黑社会那奔呢,鬼王最牛逼的地方在于,可以统领各路游魂,当然,也肯定有不服他的,但是他的开挂技能就是吃,不服他就给你造了,收怨灵,吃完你后你会的东西他也就会了,有点像是吸星大法,反正只要塑身成功,那就往天下无敌那奔了!
我家黑妈妈就是塑像,不过那是最早前泥塑的开光像,其实家仙很少有塑像的,大多写块排排就够了,毕竟仙家是秉持着做好事不留名的原则的,五大仙的塑像也早就有,落实到出马弟子那人家就不太讲究了,心诚则灵了吗!
有的没的想了一堆,我开始回头再来推敲这个事儿,找受过伤害的女人很好理解,就像是安九说的,这样的好骗,况且打过孩子,或者是生过孩子,你再给她们灌输什么子宫为孽的话好让人着道。
这个结果是很明显的,胎血,肯定是需要女弟子怀孕在孩子还没成型的时候把孩子流掉,之后接下这血,留出一部分,慢慢积攒,直到九九八十一个。
不需要头胎,这个没有硬性规定,况且,我觉得从常理分析,这个碑仙肯定也考虑到了要头胎血的难度。
没有过感情经历或者是没被骗过的女人年纪都应该不大,给骗来了,容易感情用事,反而洗脑不好洗,再说,这个还得跟护法先睡,一个被网恋骗来的女孩子哪里会愿意跟别的男人,越想越不好整。
所以,他们骗的,都是受过创伤,有过孩子,或者是对男人心灰意冷的,听他们搞的那个噱头就知道了,重塑自我,涅槃重生么。
还都是找小地方出来的,目的也是方便洗脑。
而大腿上的文刺也能解释了,他们忽悠这帮女人是净身,实际上则是镇魂,洗脑可以洗一时,难保能洗一辈子,一旦有些女人明白自己被骗了,要是像李雪那样被害死了不就会去搅合碑仙的事儿吗。
胎血需要八十一个啊,这个过程中碑仙是怕有人找自己麻烦的,所以在活人身上刺上镇魂咒,死了,魂魄也被他所镇,也就没法找他麻烦了。
一步一步,他这算盘拨的很响啊。
只是
我有点卡壳,“为什么要让护法先睡”
碑仙需要胎血,而这些胎儿可以是从某种意义上讲要是他的孩子,这样的能量才会在塑身后超乎想象。
很明显,他会取阴月阴日阴时在临幸女弟子时上他那个傀儡的身,等女弟子怀孕,再取其胎血,这些都能对上了,但,为什么要先便宜他那些护法呢?
况且拿今天为例,护法刚给女弟子‘净身’他就来了,日期是没错,后天是阴月阴日,但是他就不怕女弟子先怀上护法的孩子自己被戴绿帽子?
“套”
避孕措施?!
我用力的抓了抓头发,本来就偏软的头发被我这么胡乱一抓很自然的就像狮子一样的乍起,想不通后我直接开门,“韩”
“四姐!!”
小六捂着自己的下面看着我各种惊恐,“你怎么说出来就出来了!”
我无语的扫了他一眼,海绵宝宝的四角裤,光溜溜的肋条排,有什么好捂的呢,这瘦不拉几的有看头么,你不提醒我看我都直接给你屏蔽了!
韩霖像是刚洗澡完澡,头发还湿哒哒的,穿着个黑色的工字背心看着小六抿着嘴笑,“你又不是没穿,再说,你不跟葆四一起长大一直一个屋么!”
小六扯过衣服把自己的海绵宝宝围上,一脸被我占了便宜的不甘,“那不一样,我们俩是在一个屋,但一个炕头,一个炕尾,她上学前我们俩中间是隔着书包的,后来中间我爸就给拉帘子了,睡觉时隔开的,我这黄花大小伙的”
“哪那么多废话!”
我没啥耐心的打断他的话,“你夏天比这穿的多几件是怎么地的啊,再说你那内裤还我和二舅妈去给你买的呢!赶紧去洗你的澡,别在这烦人!”
小六撇嘴,哼了一声跟个大姑娘似得进了洗手间,我无奈的看向韩霖,“他就是故意的,整景,在家就这样。谁乐意看他啊。”
韩霖止不住的笑,推了推茶几上的红糖水给我,“我还以为你睡了呢,又给你冲了一杯,我刚才上网查了一下,说这个对那个的确是好,你多喝些。”
“谢谢。”
我点了下头坐到沙发的另一边,喝了一口温温的糖水后直奔主题,“韩霖,你能把你师哥的电话给我吗,就是关于这个案子,我挺多事儿想跟他沟通的。”
韩霖怔了怔,“沟通?葆四,这件案子算是大案了,你放心,我师哥他们会彻查的,现在的政策是不破不立,就是说这案件接了,就一定会查到破为止的。”
“我明白。这件事我虽然一开始是奔着找李雪去的,但我发现这里问题很多,你可以跟你师哥说说我的用意,我保证,我会帮到你师哥的。”
这种闹心事儿我也不爱掺合,可既然涉及到那个碑仙儿了,我就做不到不闻不问啊。
韩霖合计了一下点头,“我想他现在应该还在加班,一会儿给我师哥打电话,把你的手机号告诉他,如果他有需要,我让给你去电话好吗。”
我点头,只能这样了。
端着糖水还是跟韩霖说了声谢谢,想着差不多该联系庞旁了,不然这么麻烦韩霖,我真挺不得劲儿的。
一直等韩霖和小六都回屋睡觉了我才强撑着难受去洗了个澡,有时候觉得做女人很麻烦,尤其是还是我这种的,虽然我渐渐长大后也明白了一些关于白唬的说法。不是病,但挺招人膈应的。
就算我自己不太在乎,但是关于这俩字的名声是真的不好,命硬就算了,只要在网上一查,基本上都是难听的,我真是想不明白,这俩字怎么会跟什么银娃啊之类的字眼联系在一起,人云亦云,还好我内心强大,不然真得被气死。
腿很沉,趴到床上后我头发都没吹干的就睡了,还是床好啊,那地方真得潮湿的要人血命了。
连续几天都没怎么睡好,心暂时能放放了我也就很快就进入了睡眠,不知过了多久,只觉下面一阵热流,明明正在做梦,双眼却啪的一下就睁开了。来了。
每到这几天就会极其敏感,没开灯,手摸索着从书包里掏出一片卫生巾,保险起见,先换一个再睡,不然把人家床弄脏了就真的丢脸了。
瞄了一眼手机,下半夜两点了,迷瞪的打开房门,张着嘴刚要打个哈欠,却浑身激灵了一下!
鼻尖很凉,我用力的紧了紧,没开客厅的灯,黑暗暗的空间里居然发着嘶嘶的声音。
嘶
嘶
睡意了无,我睁着眼仔细的看着,这声音不像是从嘴里发出的,而是蹭出来的,就是身体在瓷砖地面上蹭,从而摩擦得出的音响。
拖地么,怎么可能,谁家大半夜不开灯的在那拖地?!
我谨慎的四处看着,后脊梁特别的凉,这感觉不好,像是有东西,看了一眼韩霖那屋紧闭的房门,他可是警察啊,他们家怎么可能有东西?!
咬了咬牙,眉头一挑,姐姐我可是先生啊,谁敢吓唬我,灭了他!
循着声源往厨房附近走了几步,嘶嘶擦地的声音越来越明显,我握紧手里的卫生巾悄声的探头去看,眼睛逐渐适应室内光线后看一切倒也清楚了然。
“谁”
声音压得很低从喉咙里发出,“别吓唬我啊,我可不是吃素的。”
絮絮叨叨的念着,那声音还是没停,走到厨房的门旁,蹭地声还在不急不缓的响起。我深吸了口气,猛地探头进去,“你额”
噶住了。
小心脏砰砰砰各种狂跳,我终于知道人为啥会恐惧某种未知了,因为你不确定你看到的东西是不是你自己能接受的!!
现在看到这个,就是我很难接受的!
一个女人,只剩下半截身子,双手扒着地,后腰往后全是拖出来的肠子
最重要的,是她正抬着一张青森森泛着绿光的脸,似乎对我的探头意料之中,看着我,守株待兔一般的扯着鲜红的嘴丫子笑,“葆四啊”
孙桂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