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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上憧憬了一晚上,第二天也不用丫鬟们催促,宜绵早早便醒了。因去京郊要坐两个时辰的马车,她们约定的时间甚早,宜绵只跟富察氏和陈氏请了安,让秋蝶带了些点心便出门,并不在家中用早饭。
陈氏瞧着宜绵迫不及待的样子,心中不免感叹,平日里看着再稳重,到底还是个孩子,天生喜欢玩乐。不过宜绵难得这么孩子气,陈氏也不愿扫了她的性子,只道:“你是个懂事的,我也不多嘱咐,只是京郊甚远,你们又打算过夜,万事以安全为重。”
陈氏慈母心肠,昨日前日就说了许多,现在还是不放心,宜绵连忙保证道,“额娘放心,我一定全须全尾的去,一根毫毛不少的回来,也跟富察家的姐姐们好好相处,额娘怕是有要事要处理,您自去忙活吧。”
陈氏瞪了宜绵一眼,“这个时候还不正经?我知你烦我话多,我也不多说,只让喜儿和王嬷嬷跟着。”
这事昨日未说,宜绵不免惊讶道:“我都带着秋蝶和张嬷嬷了,要那么多人跟着作甚?是去别人的庄子,若是人太多,岂不太过麻烦主人?”
“你啊。”陈氏无奈看了宜绵一眼,“你阿玛好歹是朝廷五品官员,你怎么就没有一点儿闺秀的气派?四个下人算什么?你只看两位富察姐姐,只怕一大群跟着呢。”
听陈氏又是为她的安全,又是为她不被看轻说了一大通,宜绵推辞的话也说不出口,只好乖乖领着秋蝶、喜儿、张嬷嬷、王嬷嬷,套了大马车出门。
等在约定的安定门城门口跟两位富察姐姐胜利会面,瞧见她们庞大的随行队伍,宜绵不免生出自己果然是小市民的感觉。芳华套了一辆一辆大马车,跟了四个丫鬟两个婆子;则悦二辆马车,四个丫鬟四个婆子,还跟着一支十人的护卫队,另外还有亲哥哥随车护送。则悦哥哥叫傅武,骑在高头大马上,虽年纪不大,但很有气势,宜绵跟他请安问好,他也只冷酷地点头示意,没说一个字。
“咱们不如坐在一个马车上,路途不近,正好可以聊天打发时间。”芳华道。
则悦和宜绵两个也赞同,都坐到了最前面的则悦的马车中。
宜绵将带着过早的糕点拿出来,“这是我家厨娘独家的艾窝窝,包的山楂青梅,最是爽口,两位姐姐快尝尝。”
两人立刻尝了,都赞好吃,芳华是个直爽性子,又吃了一个,夸赞道:“不仅爽口,而且比别的艾窝窝有嚼头。”
宜绵也尝了她们带来的豆沙卷、豌豆黄、云片糕等,则悦的丫鬟从马车柜格中拿出瓷盆倒了清水给她们净手,之后又拿出一个装了热水的铜壶和一罐子茶叶,给她们泡了热茶。
宜绵感叹道:“真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姐姐家的马车真是出行良品。”
则悦笑道:“妹妹见笑了,确是请工匠专门设计的,比旁的马车行的更稳当,也能多放些东西。”
说来,富察则悦是宜绵比不得的高门贵女,身上穿戴很是有些不凡的御品,出行随从众人,甚至有护卫,难得人不娇气,也不傲慢,落落大方,让人容易亲近。宜绵也不拘束,说话很是随意。她看则悦带了二辆马车,便好奇问道:“我们不过住一晚上,两位姐姐却带了许多东西,不知是些什么?”
宜绵喜欢则悦不傲慢,则悦则喜欢她不卑怯,想问什么便问什么,直爽可爱。她平日里往来之人,有宗室贵渭,也有低门之女,她自己并不计较别人身份,只要性格合便可,但是不少家中父兄官位低的,都会露出羞怯,畏手畏脚,或者不懂装懂,很少有宜绵这样坦荡大方的,这就是则悦第一次见面就邀她的原因。
看宜绵对她满当当的随行物品好奇,则悦认真跟她分说:“我们又泡温泉,还要住一宿,免不得多带些衣物鞋袜。”
宜绵点头,这自是应当,她自己就带了三套,想来则悦带的更多,宜绵便问道:“不知姐姐带了多少?”
“六套。”还有四套是替她们两个带的,说来一共有十套了。
“表姐呢?”宜绵又问芳华。
芳华笑道:“我也带了四套。除了衣物,另外拿了些喝茶、写字、以及刺绣用到的,我怕山居无聊,也带了些玩耍事物,其余也无什么。”
这也很多了,不过住一夜,哪里还会拿针线?宜绵想道。她又看则悦,她带的更多。
“堂妹说的这些我都带了,不过我是主人,自然要多准备些,免得怠慢妹妹。说来这庄子虽好,却不是贯住的,总有些不如意的地方,许多东西怕是陈年的。是以,我便带了新鲜的茶叶、蜂蜜以及今冬储藏的雪水,听说妹妹爱花茶,也捎了几罐花茶。庄子的铺盖怕是款式陈旧,又潮湿,我让丫鬟拿了新的铺面帐子,待会儿两位妹妹让丫鬟去选了喜欢的铺上。”
“跟姐姐一比,我才发觉自己活的粗糙,除了随身衣物,别的混无讲究。”
“左右不管带多少东西,都是为了舒适,我也不是那么精致之人,听说宗室贵女出行,连平日里用惯的桌椅板凳都要带着。妹妹心态好,随遇而安,倒是比我带多少东西都舒坦。”则悦笑道。
“叫姐姐一说,倒叫我这懒散人也生出自豪了。”宜绵凑趣。
“哈哈。”则悦和芳华不免失笑。
傅武是习武之人,耳聪目明,又挨着马车守护,便将车中几位女子所说之话听了全套,对妹妹新认识的朋友有些刮目相看,看着娇弱,性子倒爽快。他想着额娘最近在张罗他的婚事,若是娶了这样的女子,倒也不讨厌。
傅武心中虽对宜绵有些兴趣,不过他是守礼之人,并不刻意接近。等到了庄子,嘱咐护卫几句,他便跟妹妹告辞,带了自己随从骑马离开。
宜绵看了傅武纵马飞驰,觉得很是帅气,问则悦:“可惜我不会骑,若是骑了马在草原飞奔,也是极豪爽的。”
“莫说你不会,便是我也不会,我们满人听说是在马背上长大的,便是妇女也是好骑手,不过如今会骑马的女人怕不多。”芳华感叹道。
则悦笑道:“我倒是会几个假把式,不过离宜绵妹妹说的在草原飞奔还差得远,骑马时间长了屁.股痛,风吹着又冷,倒不如在马车里舒服。”
说着话,几人便进了庄子里,富察家的下人自殷勤上来伺候。管事的过来询问两位客人的口味,说准备的差不多了,只要做些客人爱吃的便行,又问则悦饭摆在哪里。
宜绵并不挑食,另外在别人家中做客,到底要拘束些,她看了芳华一眼,看她一副“随你”的表情,便主动开口道:“到庄子上来自是要吃些新鲜的,管事的只管煮些当季的菜品上来,也不必多费功夫烹制,原汁原味的才好。”
管事的听了连连应是,又恭敬看向自家姑娘。则悦在家中受宠,父兄又得利,一过来便给了赏赐,这管事自然恭敬。
则悦淡淡道:“两位妹妹都是好性子,你切莫生了怠慢之心,多做些清淡又新鲜的送上来,就将饭菜摆在隔壁的花厅。”随后,便让身边的嬷嬷亲自去灶上指点菜品,免得这管事的糊弄,让她在朋友面前失了颜面。
这庄子的人早接到信,知道姑娘要过来,做好了准备,管事的过来问菜不过小半个时辰,饭菜便做好了,果然是些新鲜食材,清炒荠菜、卷心菜,凉拌的香椿,除了常见的鸡鸭鱼肉,还有些山间的野味,堆了满满一桌。
不过因为坐了许久的马车,几人甚是劳累,又一路吃了点心,到并不是十分饿,宜绵吃了些清爽的凉菜,喝了一碗百合粥,便停了口,便是则悦和芳华两个也只略略用了些。虽用得少,不过庄子上也算费心,准备了这许多,灶上做事的都得了则悦封赏,芳华和则悦不好越过主人,只打赏了两个灶上管事的。
则悦是主人,跟宜绵和芳华说了下午的安排:“刚才我们用饭的时候,想必丫鬟铺好了床铺,两位妹妹若是累了,便回屋歇息片刻,等起了,我们便去东边的桃花林中坐坐,吃些茶点,半下午再去泉子中泡泡。不知你们意下如何?”
“你想的周到,全听你的。”芳华连忙道。
宜绵也连连点头,则悦笑了笑,让丫鬟领了她们去住的地方。富察家的庄子专是用来游玩的,自然也准备了客人的房间,宜绵和芳华就在隔壁,主人则悦住的也不远。待客的院中也栽种了花木,有一种黄瑞香,一朵朵小花集成球状,金黄色,甚是清香,在别处见得少。
宜绵进了屋,虽是客室,甚是宽敞,也用屏风隔了内外间,刚用过饭,不好直接躺了,宜绵让丫鬟摆了笔墨纸砚。她带的东西不多,除了衣物,别的就只这了。站着练了会儿大字,宜绵洗了手绕过屏风去了内室,将外面衣服脱了,盖了薄被,躺床上歇晌。虽然这里鸟语花香,到底是在别人家中,宜绵只小憩了一会儿,便自己醒了。
她重新穿好衣服出了屋子,只在院中小站了片刻,则悦和芳华两个都出来了,想来都是睡不着的。只是,她二人甚是讲究,穿的衣服与早上不同。
“桃花林在别院东边,往年我也是来过的,是一处好景。”则悦说着,带了她们往前走,不时有丫鬟仆从路过,见了她们都请安问礼,倒是看得出就是在这别庄,富察家的规矩也是严的。
等宜绵见了桃花林,便觉则悦说话谦虚,这何止是好景,简直是盛景,十余亩桃花林,开得粉蒸霞蔚,微风一过,落花缤纷,又有满鼻子的清香,桃花树下绿草茵茵,映衬这粉红桃花,甚是养眼。
瞧了宜绵和芳华两人惊叹的表情,则悦很是有些自得,道:“两位妹妹可喜欢?这院子中间还有一个亭子,我们坐了赏景。”
在蝶飞蜂鸣的花香中走了一里多路,便是一处八角亭,则悦让丫鬟铺了座垫,三人落座,庄子中一位伶俐的妇人在一旁指着几颗罕见的桃花说了品种,又奉承道:“听说姑娘要带了客人来,厨下一大早便摘了桃花准备了桃花糕,不知几位姑娘可想尝一尝?”
“行,你让人端上来吧。”则悦说着,打发了这妇人,只她们三个以及三人的丫鬟在一旁伺候。
桃花糕用糯米做的,切成麻将大小一块,白底,上面放了几瓣桃花,吃进嘴中全是桃花的清香,很是好吃,宜绵一连吃了三个,怕糯米的不好消化,不敢再吃,拿起杯子喝了杯桃花茶。
则悦看两人喜欢桃花糕,也觉得下人未怠慢,心情不错地介绍起桃花别的用处来:“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里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这桃花除了赏,还能做桃花糕、酿桃花酒、晒桃花茶,你们若是喜欢,我便让人摘些下来。另外,明早上还可让丫鬟过来接点儿桃花上的露水,不管是煮茶还是泡花,都透着桃花清香。”
宜绵连忙道:“叫姐姐一说,我都想要住在这桃花林不出去了。”
芳华却道:“住久了怕也烦闷,我们恨不得眼不离了这景,堂姐就不甚在乎,想来也是看的多了。”
则悦点头,“芳华说的正是,每年都见许多回,虽觉得好,但也寻常了。”
说着话,宜绵将自己买来的礼物给两位姐姐送上。
“瞧妹妹这把扇子,可是应景。”则悦道。宜绵送的团扇中,正有一副是在桃花林中吃糕点的,芳华看了,也直说这个好,仿佛是照着这个景儿绣的,她对自己得到的樊川居士诗句的折扇,也是爱不释手。
不仅宜绵有礼物相赠,则悦和芳华两个也都带了,宜绵得了手帕、荷包、两把精致的桃木梳和一对会眨眼睛的木头娃娃。虽都是些小玩意儿,不过礼轻情意重,宜绵珍重地收了。
三人分赠礼物之后,又走到深处,看了不多见的垂枝碧桃、绛桃、千瓣桃花,便回了住处,带了衣物去泡温泉。富察家对这庄子费了一番心思,不仅景色好,连温泉也开凿了小池,设了栏杆,还刻了各种祥瑞图案,很是气派。
则悦怕两个娇客害羞,便道:“一共有五个小池,我们便分开来,也免得尴尬。只是水温较高,不能久泡,妹妹们若是感觉不适,就早点儿上来。”
芳华却不赞同:“分开做什么?一起泡着说说话多好,一个人倒是无趣了。”
“我倒是无妨,就怕两位妹妹觉得不适。”说着,她看宜绵。
对于曾出入过女生澡堂的人来说,更是无所谓了。是以,三人去了大点的池子,一起泡着。脱了外袍、中衣,各自罩了一件薄纱便一起下水。三人都是豆蔻年华,不过刚刚发育,宜绵自己一点点玲珑曲线而已,芳华也还好,倒是则悦年纪大些,已经有些规模了。她见宜绵盯了她看,不好意思地转过身。宜绵也忙低下头不乱看,免得给人带来不适。热气上涌,三人都是脸色通红,不知是害羞还是被热水蒸的。
芳华最是大大咧咧,大声赞了池子化解了尴尬,又道:“听说泡温泉对肤色好,怪不得姐姐肤如凝脂呢。”
则悦道:“宜绵妹妹才是吹弹可破的好肤质。”
宜绵则道:“芳华姐姐也不差,肤白如雪。”
说着,三人不免发笑,芳华更是笑得直打颤,“我们也不必彼此吹捧,让人听了笑话。难得这样的好时候,我们不如凑近些,说些女孩儿家的私密事。”
这个宜绵喜欢,挨到表姐身旁,看她说些什么。只是越听越失望,所为私密话,也无非是说马上要选秀,希望撂牌子还是希望被指个什么人家,内容一点儿不劲爆。
“姐姐家势好,便是皇子福晋也能做得,我和表妹两个便为难了,若是留牌子,怕多是妾室,顶多是个侧福晋。”芳华叹气。
看她情绪不高,宜绵连忙劝慰:“姐姐不必沮丧,不如在第二轮托人,撂了牌子,自行婚嫁便是。”
芳华却半晌无言,许久后才喃喃道:“妹妹家中人少,又一贯得宠,倒是容易,只是我家中人众多,若是我被撂了牌子,不仅阿玛额娘脸上无光,更怕被几个庶妹踩在头上。”
宜绵不想一贯没心没肺的表姐竟也有这么深的烦恼,她也一时说不出什么来安慰,只能陪着沮丧,倒是一直不出声的则悦沉声道:“堂妹虽有为难之处,但至少性命无虞。若是留了牌子,或是不能做福晋,但是凭了家中,便是侧室也无人敢小瞧。或是生的一男半女,得了爵位,老来日子也太平。
到是我,个个都知我伯父阿玛都是高官厚禄,皇子福晋也做得。可我额娘说,这怕是大祸事。如今朝廷上大阿哥和太子争得厉害,底下几个小阿哥也渐大,只怕以后朝堂上越发凶险,我若做了皇子福晋,只怕难以幸免。”
宜绵不仅诧异看着则悦,不愧是官宦世家,这样小的年纪,竟有这样的政治觉悟,康熙晚年可不是斗得昏天暗地。宜绵对清朝野史知道的少,但是九龙夺嫡以及康乾盛世还是知晓的。
听她们二人所说,宜绵便觉自己幸运,遇到了真心疼爱自己的父母,未来虽不比别人富贵,却自在许多。
三人各想各的,一时气氛沉默,倒是芳华最先说话:“好了,都是我不好,说什么私密事,倒引得大家难过。不管以后前程如何,左右这事由不得我们做主,也由不得家中做主,还要看宫里的意思,我们也别自寻烦恼。堂姐说这附近能登山,不如明日我们早早起了,爬到山上看日出。”
宜绵和则悦两个也赞同,于是三人起了身,重新换上衣服。
晚上灶上又整治了一桌子好酒好菜,三人拿了度数低的葡萄酒推杯换盏,很是自在。山居清净,耳边都是虫鸣鸟叫,宜绵听了一会儿,就入眠了。第二日天未亮便被丫鬟叫起,因要爬山,自然不穿旗袍,而是便装。
爬山的除了她们三人以及三个丫鬟,另外还有六个护卫跟随。说是山,不过是个小山坡,不过百来阶台阶,只是她们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小姐,爬起来略觉费劲,不过好不容易也在日出前爬到山顶。山顶有一座小庙,一个老和尚带着几个小沙弥,见了她们一群人并不惊讶,而是作揖问好,又问她们可用庙中斋饭,听见丫鬟们拒绝后,也不奇怪,而是给她们拿了壶热水。宜绵揣度他们行事,想来是常常接待人的。
红日慢慢爬上高空,将山间露水蒸发,气温也慢慢升高,一个护卫过来道:“日头升高,山上晒得厉害,姑娘们不如歇息片刻便下山去,免得在太热的时候下去遭罪。”
则悦也不任性,只说吃了糕点后马上便下去,又让丫鬟给这护卫一包糕点。护卫谢过,但是宜绵看他们吃的却是顶饱的馍馍,糕点都收在了怀中。
吃了糕点,喝过茶水,上点香油钱,一行人便又下得山去。上来的时候赶着看日出,天色又暗,不曾留心山上景致,下山的时候不匆忙,倒是可以好好观景。如今正是莺飞草长的时候,满眼都是可爱的绿色,又有生命力旺盛的野花迎风摇曳,虽不及家中院子里的精致,但是这份野趣,很是让人喜欢。总之,这一趟出来,泡了泉爬了山,又能赏一眼山村野景,算是不虚此行。
用过午饭之后,傅武便骑马过来接了几人回去。他瞧了几个小姑娘神色都很高兴,也甚是亲密,若不是顾了仪态,恨不得手拉手走着,知她们此行颇是满意。到了北定门口,宜绵便要跟她们两人分路,跟则悦和芳华告辞之后,宜绵出得富察家的马车,踏上自己的马车,不想傅武却叫住她,道:“街上正是热闹的时候,来往车辆甚多,我派个侍卫跟着姑娘。耿姑娘若是得空,只管找我妹妹玩耍,左右你们也无事。”
宜绵愣了愣,然后笑着答谢:“多谢傅武大哥。”
马车中则悦也甚是惊讶,她这二哥一贯不爱跟闺秀说话,今日倒奇怪,主动跟人说起话来,只是说的话实在不恰当,什么叫“左右你们也无事”,听来像是嫌弃人的。想着,则悦不免露出笑,耿家的打算是撂牌子,宜绵父亲也是个管领,嫁到家中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她是个谨慎性子,并不将心中想法对人说,只是计划着,若是选秀之后,宜绵果然落选,便对额娘提一提。
宜绵却不知已有一桩好姻缘等着她。她回了家叽叽喳喳将一路见闻说了,十里桃花的美景,温泉的美妙之处,山顶的老和尚,又将冷面的傅武形容一通,更是拿出自己村不知富家闺秀带了什么出门的事说了,博了富察氏和陈氏一乐。
富察氏很是宠爱宜绵,看宜绵说的停不了口,便道:“你玩得开心就好。若是喜欢,以后多跟了朋友们出去,也多长些见识。”
宜绵却道:“也不是跟谁出去都好的,表姐和则悦姐姐不嫌弃,才得了这么多乐趣。”
陈氏摸了摸宜绵的脑袋,“富察家教养好,她们两个也是不差的,你多出去走动,认识些志同道合的也好。”
被家人宠爱着,一点点不开心立刻没了,宜绵连忙又兴致勃勃将自己带回来的桃花糕、桃花茶以及桃花酒拿出来,另外桃花露水以及新鲜桃花便拿回了自己院中。
“你个不知羞的丫头,连吃带拿的。”陈氏嘴中嫌弃道,却也将宜绵带回来的东西分到各处,另外又张罗着给富察都统家回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