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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不禁笑道:“母后,青蔷这么会说话,你还不赏点她什么啊?”
“她这个贫嘴啊,不就是仗着本宫喜欢吗?才敢成天胡说八道的。”众人笑了起来。娄尚侍还待说什么,突然看到坐在长公主旁边的阿碧。开始时她因为阿碧身上的婢女服饰而忽略了阿碧,此刻细看之下大为好奇。这名少女是谁?竟然出落的如此动人,便是安静的坐在那里,也不容人忽视。即使身着婢女服饰,也掩盖不得自身的风韵。
娄尚侍跟随娄太后多年,早已变得圆滑颇有心机。虽然阿碧身着婢女服饰,她也不会轻视。想了想,便开口笑道:“不知这位姑娘是哪家的小姐?出落的如此动人,真真是惹人怜爱啊!”
“这是沈家的大小姐,沈碧。也是湘儿认下的义妹,哀家已经封她为郡主了。以后,她也是宫中的主子了。青蔷,你记的吩咐下去,让宫里的人都长点眼界,别惹得哀家的小郡主不开心。”娄太后笑道,对阿碧显得很是慈祥,跟上次恶劣的态度简直是天差地别。只把阿碧看的毛骨悚然,心中暗自猜测娄太后的用意。
阿碧在娄太后身边待过,知道她每个反常的动作都是颇有深意的。只是不知这次是何用意,而且是和她有关的。阿碧想着想着,突然想起一事。记的前世这个时候她已经进宫了,当时虽然是最低等的宫女,却也略有所耳闻。长公主随驸马去豫州的旨意早在娄国舅被放出来就颁布下来了,可是,今生怎么顺序变了?阿碧仔细想了想,方才明白过来。可能是救高湛的人不同,不知道哪里改变了顺序。只是长公主仍要同前世一样,随驸马去豫州了。
“是,青蔷明白。”沈家……娄尚侍仔细看了看阿碧的姿色,她转头看到娄太后眼中流露出熟悉的目光,顿时明白了过来。
“有母后这句话,湘儿就放心了。”长公主感激道:“多谢母后成全!”
“你这傻孩子,说哪里话呢!”娄太后嗔怪道:“咱们娘俩还说什么成全不成全啊?”
“是,母后说的对,是湘儿见外了。”长公主笑道:“如此,湘儿也能放心的随驸马去豫州了。”
“咦?这件事我还不知道,好好的,长公主干嘛要去那么远的地方?”娄尚侍听长公主这么说,奇怪的问道。
长公主想到这事,心里始终有点不舒服。勉强对她笑了下,不愿吭声。
娄太后见状,便开口解释道:“这是哀家的主意。驸马是元帅,哀家想着若有他镇守边境,就能放心多了。如果连驸马都信不过,哀家还能信谁呢?只是可怜我的湘儿,也要跟着去豫州吃苦喽!”
娄尚侍听完这番话,笑了起来,恭维又不失圆滑道:“驸马可是堂堂的镇国公,他对长公主又敬又爱。就算去了豫州,还能短了她什么不成啊?”她一番话说的很是漂亮,把长公主逗的笑了起来。
众人正说在兴头上,忽听到下人唱喝道:“皇上驾到!”
除了娄太后,众人慌忙上前请安道:“参见皇上!”娄太后则站起身来,迎上前去。
“平身。”待高演坐定,看着眼前几个女子,对长公主笑道:“皇姐怎么进宫了?”
娄太后笑着解释道:“是哀家让湘儿来的。”说着便把她的主意告诉了高演。
“恩……”高演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赞同道;“徐驸马的本事朕自是信得过的,若由他镇守边境,朕就能放心了。”他顿了顿,想了下,转头向长公主问道:“只是,皇姐你若是跟去,也太苦了。”
长公主微笑着摇了摇头,温声道:“为了大齐,这点苦算的了什么呢?”
“皇上啊,你可要多准备点好东西给湘儿。哀家可不想我的湘儿受苦。”娄太后此时看起来甚是慈祥,笑咪咪的对高演如此说道。
“那是自然。”皇上满口答应下来。毕竟他对长公主高湘的感情也比较深厚,自然不会令她受苦。
这件事说定,高演方才问道:“母后,您说的事情便是指这件吗?”
“不,还有一事。”娄太后矢口否认,转头对静静的待在一旁的阿碧道;“来,沈碧你过来。”
阿碧依言乖巧的慢慢走到了娄太后身边,微微低下了头。双目下垂,眼睛并不直视面前的两人。娄太后看她甚是遵守规矩,满意的笑了,对高演道:“演儿,你看她如何?”
“恩?”皇上迷茫的看着眼前俏丽的少女,不知娄太后的用意。他随意打量了下阿碧,开口道:“看起来甚是乖巧伶俐,不知母后是何意?”说着暗暗皱起了眉头,莫非这又是他母后为他选的嫔妃?
娄太后暗中一直在观察着高演的神情,明白他只是敷衍的看了一下阿碧,并未仔细打量。于是便道:“说起来,这倒是母后的不对了。”
“哦?母后此话怎讲?”高演奇怪的问道,好奇心被引了上来。
“说来话长。”娄太后顿了顿,拉着阿碧的手道:“她叫沈碧,是沈家的大小姐。”
“沈家?”高演嘴里喃喃的念了一遍,猛然反应了过来,问道:“沈家?那你就是沈轩的妹妹了?”这句话是对着阿碧说的。
“正是家兄。”阿碧低着头,规规矩矩的答道,多余的话一句也不说。
“哦?”高演顿时兴趣上来了,好奇的问道:“母后,她怎么在这里?”
“唉……”娄太后叹了口气,显得很是懊悔道:“当初广选嫔妃时,她也在列。哀家因为一些原因,没有对她仔细察看就将她的资格剔除了。结果在因缘巧合之下,她被湘儿认作了义妹。如今母后越看她越觉的顺心,想着既然湘儿将她认作了义妹。哀家又想补偿她,不如封她为郡主,皇上你看可好?”其实娄太后的确很是懊恼,白白放走了一个可以用的棋子,能不懊恼吗?
“恩……”高演听到这,才松了一口气。他先前以为阿碧是娄太后为他选的嫔妃,心中很是不愿,也就没有仔细打量阿碧。如今明白是怎么回事后才放下心来,笑道;“沈家也是大家,尤其是沈轩,功绩是有目共睹的。沈家人对大齐都是忠心耿耿的,他们家便是出一个郡主也没什么。”
“那么,你看该赐她个什么封号呢?”娄太后看到自己的目的达成了一半,心情大好,让高演赐阿碧一个封号。要知道,有封号的郡主比没封号的郡主地位会高上一些。而若是封号是皇上亲赐的,比之太后等人赐的又尊贵一些。
“嗯……”高演仔细打量了下阿碧,立刻发现了阿碧的特别。怪不得皇姐会认她为义妹,光是看外表,就已经足够优秀了。“你叫沈碧?”高演问道。
“是。”阿碧小心翼翼的答道。
“沈碧……”高演想了想,慢慢踱步思考道:“碧,可作玉石。观汝之行走之间,颇有大家闺秀之风范,可取“淑”字。不如就赐封号为“玉淑”,如何?”
“好。”娄太后点头称是,她看高演如此上心,心中大喜,岂会有不同意之理?
“你觉得如何?”高演笑了笑,对阿碧温声问道。
“阿碧甚是欢喜。”阿碧低头答了几个字后便不再说话。
“好。”高演道:“那朕就封你为郡主,封号为玉淑,从今日起,你就是玉淑郡主。”
“谢皇上恩典,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阿碧慌忙跪下谢恩。
“平身。”高演笑道:“朕今日起又多了个妹妹了。”
长公主走上前来拉住阿碧的手,笑道:“好妹妹,你这下名正言顺了。”
“多谢姐姐!”阿碧感激的反握着长公主的手道:“没有姐姐,哪有阿碧的今日呢?”
“好了。”娄太后道:“知道你们两个姐妹情深,不必在这里表现啦。对了!”娄太后状似想起了什么道:“哀家要给阿碧一个可以随时进宫的牌子,好能让阿碧没事就进攻来陪陪哀家。湘儿过阵子就要随驸马去豫州了,也不能陪哀家说话了。阿碧呀,你可一定要常常进宫看望哀家,陪哀家说说话啊!”
“是。”阿碧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不管娄太后打的什么主意,她先应下再说。只是,让她常常进宫做什么呢?不可能真的是陪娄太后解闷啊……算了,不想了。不管她打的是什么主意,总有一天会露出马脚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是。
阿碧被皇上亲口封为郡主,赐号“玉淑”的事情飞快地传遍了整个皇宫。后宫中风潮暗涌,怨气一片。
“什么?”萧贵妃正在梳妆的时候听到了这个消息,显得很是愤怒。恨恨的将手中的凤钗丢在了地上,冷冷的讽刺道:“看来皇上又有新欢了,真是只问新人笑,不闻旧人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