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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傍晚,陶贝贝买菜回来,她抄近道走小巷子,走到小巷子口遇到一伙流氓。
起初那伙流氓只不痛不痒调戏,后来语言越粗俗,耐不住的动手动脚。陶贝贝整颗心凉透了,扯破嗓子喊也没出现半个人影。她无不绝望地想,电视上那些情节太他妈坑人,眼前这一切太狗血了。
她不是公主,没有骑士来救场。
她几乎闭着眼等待噩运的降临,她已经做好准备。
奇迹总不经意地出现,她绝望之际,真等来一位‘骑士’,这骑士虽说很坑爹,还是前夫,总比没有好吧。
在这一刻,她忽然发现,唐棠也不是特别可恨。
唐棠到来,那几个混混一哄而散。
更让人气恼的,唐棠还带来一位小骑士,陶致远小朋友。
陶致远张着他的小怀抱说:“妈妈,不怕。”
绝望下,她都没想过哭。孩子一句话就令她潸然泪下。
巷子里出现这样一个场景,陶贝贝抱着儿子哭,唐棠手忙脚乱安抚陶贝贝。
哭过后,陶贝贝恢复冷静。她说:“唐棠,刚回来,生活忙乱,我也忘了有没有说我们不需要走得太近?如果我没说,那我现在补上,希望以后你来见孩子先通知我一声。”
“贝贝,我……”
陶贝贝打断他:“我知道你没恶意,我却会多想,孩子也会,相信你太太也会。”
“贝贝,能让我说句话吗。”
“你说。”
“无论何种身份,请让我照顾你和孩子。”
陶贝贝几乎要大笑,她昂着头,想起回国初见面那天,他所有的表情。陶贝贝问:“这是你的决定还是你家里人的决定?唐棠,我不需要你的照顾,真的。当年一个人在国外孤苦无依,我既然能照顾好孩子和自己,回国了更不需要。不管你出于内疚还是怜悯,我都不需要。”
陶致远轻轻地说:“我会照顾妈妈。”
唐棠低眉看着儿子,心绞痛。
陶贝贝欣慰地笑:“宝贝儿,妈妈爱你,我们回家。”
今天的遭遇,陶贝贝没多想。唐棠很清楚,绝非普通的打劫。他不敢想若晚来一步,陶贝贝要遭遇怎样的惨无人道的对待。
这一切,皆因他而起。
一手策划者……
他紧紧攥着拳头,目光紧紧地随着母子两慢慢移动,直到他们走出巷口。陶致远回头冲他挥挥手,他也想对小致远挥手,臂膀犹千斤石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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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晨在次日接到陶贝贝的电话,陶贝贝说:“钟晨,我想起在哪儿见过你老公,我婚礼还记得吧,他是其中伴郎之一。”
钟晨思索了很久,没任何印象。要说她对长得好看的男子,有过目不忘的本领,陆见习还能被她忽略?
陶贝贝说:“难怪我说眼熟,那天他就露了一小会儿面,你说有他那种伴郎么,中途丢下新人自个儿潇洒去。”
钟晨又问她唐家的事。
陶贝贝低声道:“唐棠对我内疚,他暂时不会对我怎样,至于他家那只母老虎就不一定了。”
陶贝贝把昨天的事儿告诉钟晨,钟晨怔了怔,很快拿稳心神对她说:“需不需要找她谈一谈?”
“没必要,我一没偷二没抢,为什么找她?”
钟晨微微沉思,值得说:“你自己注意安全,不要忘了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你还是小致远等着你照顾。”
陶贝贝语气坚定:“我知道,以后我会小心。再不济,我就把唐棠拉下水。”
钟晨想劝她,也知陶贝贝的脾气,她不可能听劝。
挂了电话,严婷婷打电话让她帮忙看稿子。
钟晨没有推拒,看过之后做了批注及修改意见发回去。
一时闲着无事,她把屋子打扫一遍,又去小区内的地下购物广场买菜。
回到家,陆见习已经回来。
对他的早归,钟晨奇怪:“今天这么早?”
陆见习说:“不许?”
钟晨心想,毛病。
“来这里坐坐,我们聊聊。”
钟晨指着购物袋的菜,问:“你吃了?”
“不急,还早。”
“可我饿了。”钟晨承认自己赖皮,暂时不想谈,心绪很乱。至结婚来,她就生活在水深火热中,能保持这状态她已经很满意。
陆见习坚持:“你不想谈我想谈,也必须谈谈。”
钟晨也就不再坚持,夫妻相处之道,一方强势时,总得有一方妥协。
她坐过去,和他一肩之距。
陆见习皱了下眉,把她揽了过去。
钟晨没挣扎,乖乖地由着他搂着。
他没动,也没出声。钟晨也没动,坚持着敌不动我不动。
许久,陆见习抬手抚着她的侧脸颊,目光黏着她。他问:“那天,你是不是很生气?”
明白他指哪天,她仍故作茫然懵懂:“哪天?”
陆见习轻轻一叹,指腹点着她的额头,牙缝蹦出三个字:“小妖精。”
钟晨噗嗤一笑:“可惜这妖精道行太低。”
“是吗,我们试一试?”
“陆见习你真无聊。”
陆见习大笑,紧张压抑的气氛顿然开朗。
笑过了,该谈的总避免不了。
陆见习正色:“那天,我一个老朋友,她出了点事儿,情急之下给我打电话。”
钟晨笑眯眯地望着他,“我知道你重情义。”
“以后,不会再发生那样的事了。”
钟晨捂住他的唇,摇头说:“陆见习,我不要你给我承诺,我怕自己当真,而有一天你却忘记。你知道,承诺这玩意儿,只有不确定才会说出来,图的不过安心。”
“你这个女人就不能配合我一下吗。”
钟晨问:“你确定?”
“妖精。”
钟晨偏头看着他,陆见习也望着她,目光在空气中胶着,渐变的热烈。
就在陆见习情动想要亲吻她时,钟晨往后一闪,避开他的袭击,笑着说:“过去的我不在意,陆见习,虽然一开始我没有结婚的打算,但既然结了婚,我会尊重我们的婚姻。但也希望你尊重。”
“越来越厉害了,回头可以开个培训班。”
钟晨配合他,“传授役夫之道?”
“房中术。”
钟晨撇了他一眼,说:“你不是想和我谈吗,谈什么呀,不会要对我交代情史吧。千万别,我对你过去没兴趣。”
“我就想说……”他经过一天一夜挣扎做出决定,现在被她这一闹,就没了说下去的*。
钟晨也不是特别想听,每个人都有一个过去,她从未奢求相处的对象过去一片空白,就像她自己,磕磕碰碰跌跌撞撞走到今天,基于过去,那是促自己成长的门槛,走过了就走过了。
她反握陆见习的手,认真地看着他的眼。他的眼眸像一个漩涡,很容易让人深陷其中不得自拔。
钟晨说:“陆见习,我希望以后无论你在做什么,都给我报一声平安,这个请求不过分吧。”
“对不起,那天我……”
钟晨摇头,“我说了,我看重的是眼下和以后,过去如何,我不在乎,因为没人能去改变。陆见习,你若愿意就让我们努力建设一个温暖的小家吧。”
陆见习微笑着看她,也不搭腔,只看着她笑。
钟晨站了起来,“你慢慢想吧,想好了告我一声。”
陆见习仍不说话,眼眸中的笑意渐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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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晨钻进厨房,利索的把食材分类放好,琢磨着陆见习那个笑,怎么看都觉得有些像看她笑话?
她有些郁闷,明明是他自己要谈,结果反而变成她主动,他插诨打科过去。想着很不甘心,又不愿就此问题做无谓的纠缠。
陆见习过来就看到她熟练地翻炒,心上那根弦嘣一声跳跃的厉害。
对于她能走进厨房,他有些惊讶,还能熟练到这种程度,陆见习就想,娶老婆就该娶这样的,而不是唐棠家的姑奶奶,整天儿叫嚷着生活无聊,见天儿就知道穿衣打扮。
上得了厅堂又怎样,家里永远是冷清的。钟晨自有她一套,厨艺平平,却也温馨,厅堂吗,他完全不担心。
他思考着,钟晨也在思考,她这样‘积极’为这个家奉献,是不是太不值?万一哪天,他对她说,钟晨我们goodbye,她真可以去撞墙了。
她又想,刚刚不还说要善待婚姻吗,尽管感情基础薄弱,然眼下除了两情相悦的少数,还有一小半青年男女相亲之后对上眼就扯证吗,比他们有过之不及。再说了,时间倒回百来年,婚前连见面的机会都没有,婚后也没见得有几位正房太太被休弃。
忽然就想起陶贝贝说的那句话,物质生活发生改变,精神空虚也就随之而来,不搞个婚外情,对得起日星月异的新时代嘛。
想着陶贝贝的话,她忍不住笑了下,遂而摇头,不大赞同。
陆见习没打扰她,悄悄地退了出来。
陆母打电话来让他们周末回去吃饭,也问几时约钟家亲戚见个面。
陆见习想了想说:“就周末吧。”
陆母又说:“虽说你们扯了证,但办了婚礼才是真真正正的结婚。这几天,你就让钟晨回她妈妈那边去小住几日。”
陆见习想说他不信这些,也清楚这个时候忤逆老娘不明智,只有她顺心了,他们的小日子才能顺心。
他说:“行,回头我跟她说。”
那边又说:“我听说唐家那个姑娘回来了?”
“嗯。”
“改日也请她来喝杯喜酒吧。”
陆见习皱着眉,似有些生气:“妈……”
陆母说:“我也就随口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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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了电话,陆母心情很不错。虽说这儿媳妇啊不是她挑中的,她的孙儿也没了。没关系,他们还年轻,总会有的。
陆父瞧她高兴,就问:“今天有什么好事?”
陆母无不得意:“还记得唐家那姑娘吧,你夸她长得好那个。”
陆父想了片刻,点头:“记得,怎么?”
“听说她回来了。”
陆父说:“那又怎样,和你有什么关系。”
陆母说:“当然没关系,我就想当初看不上我儿子,现在我儿子也娶了媳妇……我听说她为情割过腕,就在几天前,也不知是不是真的。”
瞧着老婆得意洋洋的小脸,陆父直摇头,女人啊,虚荣。他说:“她割不割也和我们家没关系,去想那些做什么。”
陆母说:“我乐意。”
陆父瞧她得意忘形,便说:“这话你也就在我面前牢骚牢骚,可别在儿子和儿媳妇耳边念。”
陆母白了陆父一眼,嗔道:“我有那么不懂事?”
陆父扶着她肩,赔笑:“你最懂事。”
陆母沉眉思了思,郁闷道:“钟晨那丫头面色如桃,如果站在男人角度上,她那身材没的说吧。可是女人终究要生孩子,你说我孙子没了是不是跟她身体有关?”
陆父哭笑不得,也不能让自家老婆诽谤儿子老婆。陆父说:“你不也说他们还年轻吗。”
“我就觉得可惜,如果还在的话,现在快三个月了吧,再过不了几个月我就可以抱上了。”
陆母说这话时,眼睛有些红。陆父捏捏她的脸,并没去安慰。
陆母很快转移注意力,问:“你说唐家那丫头,她不会想做点什么吧。”
陆父说:“能做什么?都过去了。”再说那个时候一个钟情一个无意,现在一个已婚一个未嫁,她以为她回头他儿子会傻乎乎地等在原地?也只有女人才相信,爱自己的永不会变。这话,他没有对老婆说。
“也是,算了算了,改日我让小阿姨过去照顾他们几日,给他们好好补一补,再给我怀个大胖小子我人生也就圆满了。”
陆父虽也盼望孙儿,他信缘。对于自家老婆这说风就是雨的小性子,他只能由着她去折腾,也不知儿子儿媳妇那边会不会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