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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屈能伸才是真本事。
宫彩安静了很久,硬的不行就来软的,毕竟自己现在还在对方地盘上。对方还很强大,知道自己的底细,连威胁的话都说得这么简单。
“寇先生,我们内地常说:买卖不成仁义在。你这样,过点不妥吧。”宫彩音调往下降,脸强堆上笑。
寇震霆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说了四个字“上来一下”,管家没一会儿就出现在了卧室。
寇震霆看了一眼手表,对着管家说:“宫小姐以后要照顾寇冠,你准备一下。”
“好的,先生。”管家点头答应。
宫彩张着嘴巴看着寇震霆高大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她只是被他那句看似选择题一样的威胁迟疑了一下而已,根本就没答应做他儿子的保姆。
“宫小姐,您大学里的手续我会为您办好,您父母那里,会以你在寇氏实习告知他们,这样处理可以吗?”管家就知道被小少爷粘上的宫彩肯定回不去,这些事他一早就计划了。
“我还能说不可以吗?”宫彩闭上眼睛,头深深埋进垫在她身后的枕头里。从上大学开始,她的理想就是做一名职业女性,而不是家庭妇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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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后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宫彩都没有再见到寇震霆。她每天跟小少爷同吃同睡同“上学”,也许是被小少爷感染了,她很少在寇家说话,即便保姆找她聊天她都嗯啊敷衍过去了。宫彩其实很想问管家,那晚帮她穿上内裤的男人是谁,当时她头晕晕的只记得那个男人很高。一次又一次饭桌上话在嘴边都咽了下去,问了的话就代表又有人知道她被“偷看”了。她猜可能是小少爷的某个保镖,反正他们平常也不说话,应该也把当晚看到的烂到肚子里去了。
手在慢慢康复,在手指可以灵活自如活动时,管家给了她一部手机。用脖子夹着手机第一次给家里打电话时,刚听到她妈“喂”一声,她鼻子发酸眼泪就掉了下来。为了不让宫妈妈担心,宫彩控制着情绪说自己在这边过得很好。宫妈妈则是平常唠叨样,嘱咐她好好照顾自己外还跟她强调在公司要好好干,珍惜得来不易的机会。
宫彩不知道,她打出去的所有电话都被录了音,管家会带着耳机听一遍电话内容。
管家对于宫彩的通讯记录也了如指掌,除了打给她父母和一位女生,还有一个号码她会在对方接通后马上挂断,管家有一次从录音里听出来了,电话那头是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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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彩从医院拆了石膏回来,再一次见到了寇震霆,他身穿家居服坐在沙发上看着报纸。
宫彩停了一下,不做有他,继续往楼梯方向走。
“小冠。”寇震霆放下报纸,叫了一声寇冠,寇冠只转头看了他一眼,又像个小尾巴一样继续默默跟在宫彩后面。
“宫小姐,带小少爷过来坐会儿吧,先生很久没跟小少爷说上话了。”寇震霆身后站着的管家叫住了宫彩。
她的脚刚准备踏第一个阶梯,悬在空中几秒还是决定退下来,转身往沙发边走,离寇震霆坐得远远的。
“宫小姐手好得很快啊,再过一段时间就可以恢复正常了吧。”管家来到沙发前,倒了杯水插上吸管放在宫彩面前的茶几上。
“还得感谢管家你的照顾才会好得这么快。”宫彩跟管家说着客套话。
“宫小姐是为了救我们小少爷才受得伤,我照顾你是应该的。”管家继续客套。
宫彩没心情跟管家说下去,瞥着水杯无声自语:以怨报德。
“小冠,过来。”寇震霆准确从宫彩的口型中知道她说了什么,无所谓的对着坐在她旁边的寇冠招手。
寇冠低着头,对寇震霆的招唤也表示无所谓。
这时,万能的管家又开口了,“宫小姐坐到先生旁边来吧,小少爷也就跟着坐过来了。”
宫彩看着身边的寇冠,这小家伙一天到晚跟着她,连她上厕所都守在门口,害得她每次小便都不敢大声了。
对面那个人的气场太强,宫彩无奈只好站起过去与寇震霆隔着一人的距离坐着,寇冠跟着她坐在了两人中间。
三人各自坐着,如果一个外人从门口进来的话,一定会误认为这是一家三口,特别养眼,只是爸爸妈妈看着有点年轻了。
寇震霆伸手摸了摸寇冠的黑发,脸上的表情很柔和,“又长高了。”
宫彩鄙视地从鼻腔轻轻吭了一声,小孩一天都会变一个样,她从没见过这么狠心的爸爸,十天半个月都不来看看自己的孩子。
“宫小姐,这种声音我不想听到第二次。”寇震霆冷眼看着宫彩,没人敢直面对他不敬。
宫彩身体有点僵,第一次见面拿她妈来威胁她,第二次见面她吭一声都是罪过,这个男人是阎王吗?顺他者昌、逆他者亡?
“寇先生你误会了,我是刚刚在外面吸了太多的灰,鼻子有点堵。”宫彩脸不红心不跳的撒谎,出入都有专车接送,她没有在路上吸灰的机会。
“我去吩咐厨房炖一锅清肺的汤,先生你们聊。”管家离开后,客厅恢复了死寂。
寇震霆拿起报纸继续看,寇冠和宫彩两人各自看着地面,一直到吃完饭,宫彩跟寇震霆同桌坐着
两人都没有说过一句话,胃吃得很不消化。她又找到了小少爷患有自闭症的原因之一:遗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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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三个月过去了,加上名医的诊治和各种营养补,宫彩的手康复了。在医生的带领下做复健,手虽然没有以前的灵活自如,但至少生活可以自理了。
无伤一身轻后的宫彩,寇冠却染病感冒发烧了,高烧直接飚到三十九度,连夜送往医院。
看着床上寇冠通红的小脸和他手臂上被针头扎得青团,宫彩有点愧疚。管家以为寇冠是下午在园子里看花脱`外j□j得,真正的原因是晚上宫彩揭了寇冠的被子并用她拿着看的报纸对着他扇风所致。
自宫彩被答应留下照顾小少爷时,管家就把她丢失的那个包放进了她的卧室。现在所有的证件都被她揣在身上的,只要支走保安,就可以逃离困了她这么久的地方。回到内地后,她先找个地方躲躲,寇震霆那么忙,肯定没时间去刁难她爸妈。
门被推开,宫彩听见两个人轻得不能再轻的脚步声,想着孩子被她害进了医院,眼睛睁大瞪着地板,没一会儿眼眶就满含了热泪。
“寇先生……”宫彩吸了一下鼻子,床的另一边除了寇震霆,另一个就是上次那个骗她的赤脚男人。
寇震霆眉头紧蹙,跟床上寇冠难受的表情如出一辙。
“我去叫医生。”宫彩手抹着眼泪要往外走,心里很紧张,手指不小心戳到了眼珠,痛得她快干
了的眼睛马上又积满了水。
“我去。”宫彩刚走到门口,手摸上门把,身后有人开口越过她出了门。
看着被关上的病房门,宫彩不止眼睛被戳痛得流泪,她的心也想流泪,那个赤脚男人怎么那么多管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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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战战兢兢说高烧还没有降下来,一把手枪就比在了他的太阳穴。
宫彩看着赤脚男人狠厉的眼神和他比在医生太阳穴边的枪,她的心脏都快要从胸口跳出来了,忙坐回原来的凳子掩饰自己。
寇震霆对她的威胁只是口头上的,她是不是该庆幸呢?
医生抖着声音拿命保证一定会马上把寇冠的温降下来,昌龙才收回枪,倒退站在寇震霆身后。
宫妈妈在电话里跟宫彩说她在网上查了寇氏企业很大,在内地很多城市也有分公司。宫彩想,小少爷的爸爸应该就是典型的港澳富二代,接管家族生意,不然他这么年轻不可能有这么多基业。她与寇震霆接触不多,他为人霸道强权,直接拿枪逼医生简直就是混帐!虽然枪没有在他手上,他默许手下这么做了也就是他的意思。
什么寇氏大企业,简直就是黑道!
全院的儿童专家都集结到了这间病房,为寇冠降温,好送走这尊大佛。
宫彩见大家忙作一团,悄悄出了病房,跟门外的保安说自己要上厕所。在她经过厕所门要继续往前走时,本来身后安静的走廊突然有人说话:“厕所是向右转。”
宫彩停下猛然转头,赤脚男人手指擦着额头一步步走向她,靠她很近。
宫彩退后一步,他这次站在原地没动,而是看着她穿着拖鞋的脚,“你要是再走一步,我就把你的十个脚趾切下来,穿成手链,戴在你手上。”
昌龙一把抓住宫彩的手腕,拽着她原路返回病房。
“好疼,放开我……放开……”宫彩身体倾向被昌龙抓住的手腕,她喊了很多次他都没松开,实在是太疼了,被拽走在他身旁,心一狠蹬脚跳在他身上另一只手圈上他的脖子,张嘴直接咬住他的耳朵。两排牙齿夹着他的耳朵狠狠左右摩擦两下,他手挥向她时她已经从他身上跳下来了,整个过程只有五六秒的时间,昌龙的耳朵牙印下往外渗血。
“死三八,敢咬我?!”昌龙不可置信地摸向耳朵,手瞬间被血染红了,她的速度太快了,快到他都没能比上。
宫彩翻着上嘴唇故意露出两颗沾了血的虎牙后,又伸出舌头对着他狂做鬼脸。
昌龙往上冲得气焰被她灵巧的舌给震没了,刚伸去掐住她脖子鹰爪形状的手松开,只是捏着她的脖子:“你不怕死吗?”
“怕!”
宫彩如实的回答又让昌龙不知道接什么话,既然都敢还嘴咬他,不是应该很硬气的说不怕死吗?
“你掐死我吧,被掐死总比被尿憋死的好。”
宫彩夹紧双腿,屁股向后微翘,一副尿急的样子。
昌龙笑了,松开捏着宫彩脖子的手,指着厕所,“快去,两分钟没出来我就进去掐死你。”
宫彩夹着腿的姿势跑进厕所,在小阁子里站了一会儿平复死里逃生的心情,冲了马桶,跑出了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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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枪的威慑,医生合力把寇冠的高烧降了下来。
睡了一晚上,寇冠早上醒来,第一眼看到趴在他床边还在睡梦中的宫彩,苍白的脸抹开一丝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