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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秋了的天气在太阳落山之后就变得阴冷,傍晚的风,吹得胸口透心的冰凉。
早上出门的时候太阳还暖,舒离只穿了一条连身的裙子,没******,此时被冷风一吹,身上已经起了一层寒栗。
但是她却好像毫无察觉。
傍晚的街道喧杂而吵闹,行人的交谈声,汽车的喇叭声,此起彼伏。
她却也好像听不到。
从棒球俱乐部出来,舒离没有叫计程车,而是一个人徒步,失魂落魄地穿过一条条街巷。
脑中反反复复地回荡着薛总的话。
“舒小姐,我是生意人,你如果拿不出一点实际的利益,只想跟我谈一点你们舒氏家族企业的小情怀,那还真是令我失望透顶。情怀这种东西,我只会在哄女人喝酒的时候才会拿出来酸上几句,除此之外,它在我眼中就是一文不值。”
“我本以为舒小姐是个识得大局,善于利用自己优势的聪明人,看来是我太高看了你。你跟你那个愚蠢的二叔一样不可理喻,要不是因为你和江二少的关系,你以为我会愿意听你在这废话么?”
“舒小姐,如果你是真心为了舒氏着想,就应该去劝劝你二叔,卖出舒氏,否则等到舒氏破产,我们每个人手中握着的舒氏股份,都会成为废纸,舒氏会被银行拍卖,所有有价值的东西全部被肢解,被分割给各个债主,难道这就是你们舒家愿意看到的结果?如果不是江亦枫愿意做这个接盘侠,你以为舒氏除了破产还有第二条路可以走?”
也许是知道她与江亦枫的关系匪浅,薛总言语中还算是留了三分情面。
但这足以让舒离羞愧难堪。
是啊,她手中没有半点权柄,没有任何的筹码,又拿什么去说服股东,去拉拢投资?
即便知晓自己无力挽回舒氏濒临破产的局面,却要阻止江亦枫收购,难道比起留得青山在,她更宁愿玉石俱焚么?
舒离嘴中满是苦涩,却又绝望地摇了摇头。
要么被收购,要么破产,难道真的就没有第三条路可以走了么?
急刹车和喇叭声如同利剑一样从耳边刺入,扎得她脑仁一疼。
“停在大马路上,是没长眼睛,还是想死啊!”司机的咒骂声随之传入耳中。
死?
是啊,如果死掉,是不是就可以解决一切的问题?
谁说她手中没有筹码,她至少还有一条性命,她的,亦或是他的。
舒离看着那司机,忽然就露出了一个凄绝诡异的笑容。
那笑容看得司机心里发慌:“神经病啊!”
回过神来时,眼前的女人已经走远了。
江亦枫回到别墅的时候,舒离端坐在沙发上,似乎已经等待多时。
看到他回来,她眼神一抬,道:“回来了?”
她一双原本清亮的杏目,此时看起来却空洞又冰冷,虽是在看着他,江亦枫却感觉他似乎根本就不在她的视线之内。
自从那天晚上,那桩价值七十一万的交易之后,她常常是这种眼神看着他,好几天来,他以为自己或许会习惯,却在每一次四目相对时,都觉得如有利刃穿心。
江亦枫忍住胸口的钝痛,露出一个漫不经心的笑容:“嗯,今天不加班,总不能让我亲爱的小公主,夜夜独守空闺吧?”
舒离没理会他的调*戏,只是轻声问“要吃饭么?”
江亦枫眉头微微一挑,这几日来,她一共加一在一起都没跟他说过三句话,今天怎么如此反常。
但是却还是道:“嗯,好啊。”
饭是罗姐走之前做好的,舒离简单的热了一下,端上了桌,却只拿了一双筷子,递给了江亦枫。
“你不吃么?”江亦枫问。
舒离说:“不用了,我吃过了。”
却并没有离开的意思,就坐在餐桌的对面,看着他吃饭。
本来是很温馨的画面,但是他却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江亦枫满心疑惑,饭吃在嘴里如同嚼蜡,终于忍耐不住,放下了碗。
上一次她为了收购舒氏的事向他兴师问罪的时候也是这般光景,所以他犹豫了许久却还是不忍问。
但是该来的总还是会来的。
果然,她说:“江亦枫,我们谈个交易吧。”
“交易?什么样的交易?”江亦枫眉毛微微一挑,嘴角努力地扯出一个满不在乎的微笑:“我的小公主,居然主动向我提出交易?不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呢?更多的钱?还是更多的爱?”
舒离抬眼看着他,对他的戏谑无动于衷,清冷的双眸中闪过一丝坚决:“你可以收购舒氏,但是舒氏需要保持原本的品牌,独立于江氏,自行运作,不与江氏合并。”
江亦枫眼角上挑,斜斜入鬓的单凤眼中带着轻笑:“舒大小姐这是还不死心呢,还惦记着有朝一日,把舒氏给买回来?”
“这么说来,倒也不是不可以。”他笑得意味深长:“不过那要看你以什么为筹码,或者打算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舒离站了起身,手伸向自己的领口,把连衣裙的扣子一颗一颗的解开,她的动作不快,却很坚定。
裙子从身上滑落,接着是贴身的内*衣……
直到片缕不剩。
她一步一步走向了他,并不言语,只是将她的自己贴在了他的身前,伸出了双手替他脱去了上衣。
江亦枫只觉得,有那么一瞬间,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呼吸也停止了。
她纤细地手指在他身上游*走,被她碰触的肌肤之下,无数滴的血液在跳跃,在沸腾。
她第一次主动,却只是为了保全舒氏最后的尊严。
体内的欲*望在升温,但是看着她的眼神,却在转冷。
江亦枫冷冷地讥道:“你不要忘了,你的人本就是被我买下的,我想什么时候要,你都不能拒绝。
虽然偶尔一次主动也挺有趣的,但是这不足以拿来作为交易。”
“如果单单这样并不足以交易,那么,再加上它呢?”
她的人从前面将他环住,一只手搂在他的颈后,另一只手上握着的是从他口袋中取出的钥匙。
他的钥匙上,没有特殊的挂坠,只是拴着一把瑞士军刀。
而此时,瑞士军刀的刀刃已弹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