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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安宁这几天终于真正深刻的领会到什么叫做衣不解带,林辰并没像她想得那么早醒来,谢安宁甚至一度觉得林辰或许再也不会醒来了。好多天的晚上她守在林辰身边,夜里突然惊醒,总觉得林辰的手动了,匆匆忙忙叫了护士看,结果却都不尽如意。反复几次,护士终于开口旁敲侧击谢安宁的过于敏感,谢安宁也被越磨越细的神经折磨得形容憔悴。
阮贝贝都看在眼里,早晨给谢安宁送早饭的时候,忽然拉住谢安宁,凝了神色开口道,“我知道你担心林辰,要是我喜欢的人一天到晚植物人一样躺着,眼皮子也不眨一下我也觉得难受,但日子总是要过下去的,你这样熬早晚也得病倒。这么着,我现在的工作可以让我调夜班,白天林辰我替你照顾,你就算是信不过什么护工,我你总是相信的吧?也别急着谢我,她也算是我朋友,我这也是该做的。你白天就去上班,找点时间好好歇一歇,我看你几天和老了四五岁似的。”
“我没事,林辰也该醒了,我想多看她一会儿……”
阮贝贝习惯性的挑起用眉笔勾得细细的眉梢,眼神复杂地盯着谢安宁看:“我说你该不是几天没休息好傻了吧,多看林辰几眼?她隔天还能跑了还是怎么的呢,你休息休息晚上过来照样能看见林辰。”
“她醒来我就走了,留她边上呆着,我怕她被我气死。”
“你怎么她了?”
“那天苏文来看林辰,被我赶出去了,别说,我当时还真挺解气的。”谢安宁低着头掰手指玩,猛地抬头看住阮贝贝:“等林辰醒过来我也得这么干,等她问我苏文在哪儿的时候,我就说被我赶走了,等她发火了,我就把那些单据砸她还裹着纱布的腿上,然后高贵冷艳地冷哼一声,让她赶紧还钱。”还说的自己挺高兴的,抿着嘴忍笑。
“我还当你准备当美人鱼,等林辰醒来的时候自动让位给苏文,让她接替你革命的火炬呢。我还真是想多了。”阮贝贝仿佛松了口气,想想又说:“万一林辰愿意回头和你在一块儿呢?”
谢安宁怔了怔,若无其事地笑了笑:“我不啃苏文吃剩的骨头。”
“安宁,你这话可有点毒了啊,林辰还在呢你有想过她的感受么?”
谢安宁不吱声,手里端了杯温开水,睨了病床上的林辰一眼。端得一脸风轻云淡,只是若是细看她杯里的水,那水却是因为微颤的手生出一层层轻微的涟漪。沉默良久,久到阮贝贝以为谢安宁不会再说话的时候,才闷声吐出一句:“她先不要我的,我就是被她啃过的烂骨头。”
“有你这样损人损己占嘴上一点儿便宜的吗?你当我第一天认识你呢,你前头还说要打得你前男友孤独一生,人家不还是好好儿的么,你这会儿说要给林辰甩脸子,到时候指不定你是不是突然心一跳就跑了。”
“谢安宁,我算是看明白了,你就是空有老虎心的兔崽子。遇到事情就知道跑,还会特别委屈地红着眼睛问我怎么会这样。我这么说,你嫌林辰不关心你不重视你,那你和她说过这事吗?没有吧,你就是憋着一个劲儿的委屈而已。像你这样早晚抑郁而死,别人还不知道你怎么死的。林辰的心也真不细,我看着就像是那定海神针似的,但是人家孙悟空那个是声控的,林辰的心是全自动不受自己控制的,你要是不说,她就什么都不会发现,你要说了,她记着了,自然就会顾着你。”
“至于苏文,我也真不知道那姑娘哪儿跑出来的,但是我看林辰绝不会看错,她对你是上了心的,你别急着和林辰这么掰了。”
阮贝贝说完这么多话,嗓子眼都冒烟了,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就一口气灌下去:“总而言之一句话,我就是看不得你俩矫情,把感情当温室里的花儿似的护着养着,遭不得半点风吹雨打。你俩不是说要在一起过一辈子么,成啊,那就得把感情养成一朵霸王花,到时候一个苏文不足为惧,你还能风轻云淡地说:我要打十个。”
谢安宁推了阮贝贝一把,被这么一说感觉好多了:“二贝,你这嘴皮子真够利落的,搭配一下我吐槽我们那个暗黑大BOSS的劲头,咱俩以后都可以当相声演员了。”
阮贝贝露着牙齿一笑,低头看看时间:“我上班时间到了,今天和上头说说看看能不能调成夜班,你这会儿先睡一觉,你看你脸色都赛烟灰色,我真怕你一会儿就灰飞烟灭了。”
“说你胖你还喘上了,我倒是想灰飞烟灭,我倒也有那个本事啊。”
谢安宁边说边目送阮贝贝离开,低头看了看林辰。
得,一点表情都没变动,怎么就是瞧不腻歪呢。再多看一会儿吧,看腻了再说。
阮贝贝不知道和她领导说了点什么,第二天就让阮贝贝调夜班了。等阮贝贝喷着香水蹬蹬赶过来的时候,谢安宁正靠着床晒太阳,一副退休老干部的悠哉神态。
“起吧,换我照顾人民警察。”
谢安宁歪着脑袋,不知道想什么呢,突然开口道:“敬礼!”
阮贝贝听得一怔,半天才反应过来:“好了乖,谢同志,你这站岗站的不错,没有辜负组织给你信任,现在你赶紧回去好好洗洗澡睡个觉,明天早起上班见你们暗黑boss去。”
谢安宁点点头就往外走,被阮贝贝喊回来:“你的外套包和手机都在柜子上呢,你往哪儿去?你那租的房子也暂时别住了,上我那住几天,你本来掏林辰医药费就费钱,租房的钱就先省着。”
到底和阮贝贝是有十几年的交情,有这么个朋友能在她最茫然的时候搭一把手,心里真有些说不出来的热乎劲儿,谢安宁哑了哑,从嘴里憋出一句来:“谢谢。”
“成了!休息去吧!”
打发走了谢安宁,阮贝贝掏出包里装着的书看,突发奇想开始给林辰讲故事:“说是有那么一处荒山野岭,死过好些人,村里的人……”
鬼故事讲得阮贝贝禁不住的抖,那边厢林辰不动不摇稳如山。阮贝贝讲不下去了,把书一撂就开始对着林辰说话:“林辰,你领导喊你去破案呢。”
林辰没反应。
“林辰,谢安宁她从六楼跳下去了!”
林辰仍然闭着眼。
“林辰,其实我看见你的第一眼我就沦陷了,此后我更是不择手段使坏下绊子,就是想从谢安宁手里横刀夺爱……哎,你听见没,给个反应啊!”
阮贝贝对着林辰彻底泄了气,嗓子干得也说不出话,阮贝贝站起身准备为自己倒杯水。放好了纸杯子,端起水壶往里倒满了水,手一偏却将杯子一把扫翻在林辰脸上。这下阮贝贝吓得动作都不利索了,这会儿下意识开始脑补谢安宁怎么身上笼着一团黑气对自己使出必杀招,把自己轰杀在地。
探了探水温,所幸是一壶温白开水。阮贝贝擦了一把冷汗,松了口气。下一秒立刻不淡定了,她看见林辰的手动了,还把盖在自己脸上的杯子拿开,睁开眼茫然地看了阮贝贝一眼,立刻畏光地闭上了眼,半晌眯着眼对阮贝贝道:“这水……”
就冲林辰说话那有气无力的样子,阮贝贝就担心林辰要说的是:这水……这水有毒。
想到这,阮贝贝立马搭腔:“这水没毒,安全的。”
“这水,你洒我脸上的!”林辰好容易憋出一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
“不愧是当警察的料子,这么快就查明真凶了,嘿嘿嘿。”阮贝贝摸摸头发,笑得殷勤。
“……”
这么大的病房拢共俩个人,不是阮贝贝干的,估摸就是阮贝贝她妹阮宝宝干的。当然,阮宝宝这号人物只在小赵开玩笑的时候存在过,其余时间都是不存在的。
林辰忍了忍脾气,勉强平静地对阮贝贝道:“几点了?”
“下午两点了。”
“我睡了多久?”
“不久,才大半个月呢。”
这还叫不久呢,那干脆睡一千年得了。到时候让人挖出来,然后放在博物馆里:“大家可以看到躺在玻璃里的这个女人,面目栩栩如生,我们可以想象她还活着的时候,是怎么样的……”
收回脑补,林辰干咳一声,有些尴尬地看了看周围:“你都来了,谢安宁呢?”
“她从头照顾你到尾,今天被我赶回家休息去了。”
“她,还好吧?”
“不好,今天我看见她那个样子,就觉得她像一幅名画。”
“什么画?”
“莫奈的呐喊。”
“……”
林辰忍不住叠合了记忆中谢安宁的模样和名画,被惊了一跳:“她还愿意看见我,没嫌弃我烦?”
阮贝贝一嗤,加之有愧于林辰,看见对方一脸水地问自己话,就忍不住蹦真话:“那厮成天趴在床头盯着你看,我愣是没看出来你有什么好看的,她还嫌弃你烦?”
林辰听得半真半假,半天才组织出语言来:“她有没有说为什么要突然和我分开,突然搬家?”
“我正要问你这事呢。她说你在她过生日那天去了前女友家,还答应人家要复合,这是真的吗?”
“啊?”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比起前几章好像欢乐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