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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看到一名二十多岁的纤秀青年,满脸惊恐,不住告饶,却被冷酷无情的黄甲甲士拦腰砍成两截,自一看清整幅景象后就彻底呆滞,整个人如同木鸡泥塑般的郑家家主郑通,陡然双眼赤红,吼叫道:“不!”
被焚烧毁灭的宅院,自然就是郑家居住近千百年的祖宅,而那青年,却是他的独子。至于少、中两位天命师,自然就是方牧野与严家现任家主严度了。
“你可不能怨严度家主心黑啊,是你先要谋算他家的命根子、这条‘血玉矿脉’的。唉,你说说你,好端端的人不做,一心想着做狗,现在满意了吧,整个家族都搭进去了。”千洛一脸同情看着郑通,叹息着给他本来已经死去活来的心,再添了一把堵。
郑通嚎叫着,蹦跳着,就像是一个大号肉丸子在半空一窜一跳的,看上去无比可笑,就要对千洛冲过来,将他砍成肉酱。这时候郑通是彻底气疯了,也顾不得千洛是不是还有阴毒后手,一心想要拼命。
还有一丝理智的陶庆一把按住了他,因为千洛一挥手,“万里镜像符”内景象再变。这次一看清景象,秘卫司司长赵铭与兵马营司马长、吴家家主吴渊,同时惊叫起来。
这次展现的景象,同样是一处遭到围攻的大宅院,这处宅院自然就是吴家府邸。然而围攻吴家府邸的,一马当先的是一名面容黝黑坚毅、进行“星象显化”后身高丈二宛如凶神的武元师,并且带领着十七名精悍甲士,正是要离带领千洛的十七同窗。这倒也罢了,关键紧随他们身后的,赫然是百名身披黑甲的精锐甲士,领队的是一名身材高瘦如竹篙、须发发白的年老士爵天命师。
吴渊可不像郑通那么没有脑子,他在千洛手下吃了一次亏,加上为人谨慎,因此他跟随陶庆前来山谷抢夺这条“血玉矿脉”,却将自己的亲弟吴震,给留下坐镇府邸,并且将自己的家主印玺交给他掌管,这样即使家族遇到外敌,府内的护持符阵也足以抵挡。
那知他设想的是极好,郑家的府邸因为郑通这位家主不在,家族中没有别的天命师,无法催动护持府邸的符阵,就此被那群饿狼般的黄甲甲士完全吞没。然而他们吴家,眼睁睁看着,护持符阵居然也没有启动,而他的亲弟吴震,那怕是极品民爵修为,力战不久,就被那名瘦削年老天命师给一记飞剑穿胸而死。
而在这时,府邸正中一幕吸引了众人的目光,那名丈二凶神般的武元师,手持黑黝黝大铁矛,将一名年青天命师——手臂受到重创还没有痊愈的吴春,给一举洞穿,然后将尸身小鸡般高高举在半空,振臂高呼,针刺般的须发猬张,神情凶猛亢奋。
虽然“万里镜像符”并没有办法传导声音,但众人自他的口型,都看出他喊叫的,赫然是:“要离在吴家祖宅,斩杀吴家第二子吴春!”
要离与吴家,可是有着深仇大恨,当日他在军营中失手打伤吴渊的大儿子,被吴渊亲自出手,打成重伤,修为由九甲跌落至五甲。而如不是吕不韦聘请他做“天命殿”的教习,脱离了军营,他迟早死在吴家手中。对此无比清楚的要离,对吴家的跋扈凶狠,这几年来一直愤恨莫名,而今千洛故意将这个机会丢给他,他又那里不狠狠抓住,狠狠出心头这口恶气?
而千洛怪不得独身一人在这山谷中,原来他所有的力量,方牧野,严守,要离,十七同窗甲士,甚至刚刚收编的宁家的三百精锐甲士,统统都派到了白沙亭城中。至于他接到讯息,一怒之下带领的要为纤雪报仇的那一百甲士,不过是原本的矿工所扮,因此才那么水,被陶庆五十重甲一击即溃。
此时陶庆与韩熙、赵铭等,对千洛心头的谋算彻底清楚,心头大惊:自始至终,他们在谋划夺取“血玉矿脉”,斩杀千洛,千洛也一直在谋算他们。而他显然谋算的更深更远更缜密,不但想要严家的这条“血玉矿脉”、以及严家在城中的所有店铺等等家产,更一股脑儿将城中郑家、吴家等等大家族给全谋算其中,企图一网打尽,从而真正意义上做到一统白沙亭,——这等胆大妄为,这等不自量力,简直都不能称之为“蚯蚓吞象”,而是“蚯蚓吞龙”!
看着寄托了自己一切希望、心血的爱子,被穿成了一只烤鸡,手脚还不时发出无力地抽搐,鲜血循着矛杆流淌而下,吴渊只觉头脑“嗡嗡”作响,眼前发黑,魂魄都离体而去了。他的大儿子资质太过不堪,即使耗费了大量资源,也不过仅仅修成六甲甲士,又被要离打断胳膊,就此一蹶不振;可吴春就不一样,修成民爵天命师的他,一向被吴渊视为吴家下一任家主、吴家家族辉煌能否延续的关键,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可是远超大儿子,而今被要离一矛捅死,这简直让他几欲发狂。而更让他百思不解的是,他们吴家的护府符阵,为什么没有启动呢?
他却是不知道,他家族中掌管符阵关键部位的甲士,早被千洛买通,接到暗号,立即将符阵破坏,因此虽然有吴震坐镇家族,手操家主印绶,依旧启动不了护府符阵。
“赵铭,你、你要给我一个解释!”吴渊转头死死盯着秘卫司司长赵铭,被激怒的狮子般厉声吼叫道。
“我、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赵铭也傻眼了,景象中那名瘦削年老天命师,正是他的副手、白沙亭城秘卫司副司长申不害,至于那百名黑甲甲士,也是秘卫司的全部力量。而没有他的命令,申不害怎么会、怎么敢,带领一干甲士围攻堂堂兵马司司马长的宅院,将整个吴家给灭族?
“小子,你这是搞得什么鬼?”赵铭情致一切变故都出在千洛身上,转头对他叫道,“你给我一个解释,否则信不信我将你碎尸万段。”
“啊、啊,快来人啊,有没有人在维持治安?这儿有人在装逼,场面快要控制不住了。”千洛装腔作势,对着四周一通尖叫,末了,就在赵铭脸色都黑成锅底了,才不屑一笑,“你有那个心,也要有那个力!”
转而他彬彬有礼地抚胸对一干人等微微一鞠躬:“好戏闭幕了,谢谢观看。”说完挥手将“万里镜像符”给闭掉,然后手一翻,一块牛眼大小、赤金色的三甲令牌显出,对赵铭厉声道:“将我碎尸万段?你好大的胆子!给我跪下,俯首听命!否则休怪我将执行秘卫司律条,以叛乱罪,将你斩杀。”
“‘督巡使’令牌?”赵铭一见,大吃一惊,脸色狂变,旋即心头一片明了:这小子走了什么****运,竟然会有这‘督巡使’令牌?而申不害这老混蛋,一直被自己排挤,在秘卫司郁郁不得志,这小子潜入秘卫司,对他一出示令牌,那老混蛋还不如获至宝?然后趁自己不在,剪除自己的忠心下属,将秘卫司彻底掌控,就此带着来攻打吴家……可恨、可恨,一着没有算到,居然就此老本全折,都说这小子算计厉害,还果真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