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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音从睡梦中醒来,一睁眼一张因为距离过近而放大的脸陡然出现在眼前,她吓得差点跳起来,结果一头撞上那人,这下站不起来了,坐在原地捂着额头直喊“疼疼疼”。
“你怎么这么大力气,啊!流鼻血了。”
那人开口,声音很稚嫩,符音却不像平时先去看人的脸,低着头在暗暗的水泥地上,她看到一双小小的脚正脚踏实地站在地上,这才松了口气:“不是鬼。”
接着反应过来,她还没选择外挂触发任务,那鬼不可能穿过来,彻底安下心来,手忙脚乱帮那小孩子止血。
这是乡下一家孤儿院,符音那天无聊在家上网,看到一个志愿者活动,手滑点了进去,周南突然从卫生间冒出来,找她借洗发水。
他就围了条浴巾,平时看起来偏瘦的人脱了衣服居然挺有料,符音差点没管住视线,随便指了指,回头就看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点了志愿者报名,还没来得及退出就有热情的志愿者致电表示感谢,接着又客气礼貌地寻问了信息,符音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来参加了。
她刚陪几个小孩子做了会游戏,坐在一边休息时一不小心就睡着了,当然那是对别人来说,事实是她又被系统强制进入剧情了。
这次的主角竟然是只鬼,符音在得到系统之前的人生一直是个无神论者,现在虽然很多看法都有所改变,但独独对鬼还有些恐惧。
小时候符音去奶奶家过暑假,晚上缠着奶奶讲故事,老人瞌睡来了又敌不过小符音一直闹,百无禁忌的挑了个鬼故事讲给符音听,最后说道鬼都是人死后怨气化成,要不就找害他的人报仇,要不就拉人垫背,反正不是什么好东西。
其实当时的故事讲的什么符音早忘记了,特别是随着年纪越大越觉得那些都是无稽之谈,但最近她所接触的世界越来越与众不同,特别是这个剧本的呈现,让符音渐渐回忆起年幼时对鬼的那份恐惧厌恶,可见当初那故事还是给符音留下了极大的心理阴影的。
“好在,站这里就行。”
她们的领队程清是个年近三十的女人,单身,话不多,做事很沉稳,看起来非常靠得住的样子,她站在水池边用手接了点水轻轻拍打着小男孩的颈部,另一只手替他按住鼻子,出声安慰:“放松点,别怕,马上就好了。”
小男孩却好像更紧张了,僵着背不吭声,符音又递了张纸过去:“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程清对她笑了笑:“你是不是没休息好?”
她的笑容很浅,笑起来只有眉眼嘴角稍微弯了弯,给人一种看似温婉实则拒人千里的感觉,周身都在客客气气诉说“离我远点”,却又不会让人反感,别有一种酷酷的感觉。
符音颇为不好意思:“我没参加过这种活动,昨晚太兴奋了。”
程清没有多说,揉了揉小男孩的脑袋:“安安,把其他小朋友们叫到食堂去。”
安安的鼻血已经止住了,他小心翼翼地从程清身边挪开,又回头看了一眼,这才像阵风似的跑走了,符音细心地发现,他那么紧张原来是怕弄脏程清的衣服。
程清大概早就见怪不怪了,“他们都很敏感。”
离开时符音去了一趟厕所,这个地方其实称得上是穷乡僻壤,符音刚到时都无法相信那么繁华的夏城,周边竟还有这样的村庄,大概只有百来户人,村民住的基本都是砖瓦房,唯二刷了白漆的小平房,一所是学校,另外就是这间孤儿院了。
说是孤儿院,符音觉得更像是弃婴所,像安安那样的男孩子不多,大多是女婴,可能就是这个村庄和附近村庄的人遗弃的。
符音呆了没一会就觉得这里的气氛让人很不舒服,之前她还没出孤儿院的门就被同行的其他志愿者拉住,其中有经验的人低声说:“不要在外面到处走动,有些村民很不欢迎外来人。”
可是人有三急,孤儿院的厕所门前都有好几个小朋友在排队了,外面志愿者们马上要离开正在清点东西,符音自认为她没能力憋完这段车程回家解决,只好问了孤儿院一个工作人员有没有其他厕所。
那人指了指院外不远处一个围起来的小砖墙:“那边可以,从小路绕过去两分钟就到了,以前我们都是去那。”
“谢谢。”
符音目测了下,那里直线距离不过三十米,不放心又跟程清说了一声,程清本来要陪她一起去,不过碰巧院长有事找她,其他人也在各自整理东西,只好让符音速去速回,不要多在外面走动。
符音个性其实挺独的,只当这次是涨见识,还真没心思探究别人的事,到了地方一看也没挑剔,自我安慰环境颇得自然之乐,就解决起来。
可当她穿好裤子后莫名觉得有双眼睛盯着她,这可能必须得归功于人的第六感了,毕竟她环视了一圈,什么也没发现,而当她疑神疑鬼走出去后,发现前面半人高的玉米地里似乎有道人影。
当下符音就蓄满了怒气值,让她不惹事简单,可若是别人先招惹了她,她还真没那么好脾气轻易去原谅,这人得多恶劣才来偷窥啊!
她放轻了动作,仗着自己现在身形还算灵敏倒也没太紧张,又从地上捞了截短木棍,这才拨开了横在眼前的一根玉米苗。
符音自觉动作已经极轻极缓,谁知就这么轻轻一动,那道模糊不清的影子像是立马就察觉了,快速往前方跑去。
符音索性一把扒拉开那些挡住视线的幼苗,眼前陡然开阔,原来这块地外面弄了些幻苗故弄玄虚,实则有条能容一人通过的泥巴地,前面那道身影也清晰起来,是个衣着破烂的男人,他一只腿可能受过伤,跑起来的时候有些瘸,不过应该是经常走这条路的,这并不妨碍他离符音的视线越来越远。
符音没有继续追,那个男人匆忙之中回头“看”了她一眼,符音眼尖,注意到他的眼睛附近有几道狰狞的旧伤口,而原本应该有眼珠的地方只剩白茫茫一片。
是个瞎子。
他肯定不是故意“偷窥”的,符音知道在农村像这种室外的厕所基本都属于公共使用,他大概也没想到里边会有人……
不过怎么他走过来一点动静都没有,而且知道有人居然立马就躲起来,他又不知道厕所里边的人是男是女,碰到这种事其实很好解释清楚,跑个什么劲?
符音边往回走边想这些问题,才走了一半就碰到他们一起来的一对情侣志愿者,男人见符音没事松了口气:“你怎么去了那么久?程姐让我们来找找你。”
女人有些不耐烦:“快走吧,磨磨蹭蹭的,马上发车了,就等你一个。”
“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