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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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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希然一餐饭吃得好好的,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周围有什么动静。

    待到他发现有个人正在他跟前缓缓蹲下,并且眉眼含笑地盯着他吃饭时,因为气息忽然顿住的缘故,口里的那块排骨咽得太快了,以至于喉管被卡住,活活咳嗽了两分钟有余。

    季楠双眼一黑,不知道该高兴自己的魅力值大得让人见着就激动,还是该叹息自己的出现吓到了这个孩子。

    “我又不是老虎,干嘛这种反应!”伸手在他背上拍了拍,季楠微微扬唇,“慢点吃,剧组里虽然忙,但还不至于连口吃饭的时间都没有。”

    他虽然不是老虎,但是比老虎更加可怕。

    擦了擦嘴角的油渍,柳希然用那双咳得通红,还伴有不少泪渍的眸子盯着季楠,声音因为方才的剧烈咳嗽而略显沙|哑:“我怕自己表现不够,耽搁了大家。”

    这话一出口,他就感觉到干爹的眼神沉了下来。

    浓密的眼睫无辜地眨了两下,缓缓垂首不再多言。

    不过,预料之中的责备没有落下,倒是有一只温暖的手覆在了他的头上,像是宠溺似的揉了揉他的柔软头发:“你的表现很好,今天上午的拍摄不是由刘副导监督的么,看完了整体效果,他被你给征服了。”

    声音格外地温柔,恍若在梦中那样,极其不真实。

    见他愣住没有说话,季楠又含笑着开了口:“你没有什么经验,导演会教你的,也可以向其他圈中前辈请教。”说到这儿,他就想起了这个孩子的性格。沉默寡言在某些场合固然是好的,但是长此以往,特别是在浮华的娱乐圈,难免会惹上一些是非。

    就如鸡蛋里挑鱼刺那样,你越是沉默低调,就越是会有人挑你的毛病,最后不忘拿耍大牌这种借口加以诽谤。

    不过,柳希然之所以会变成这样,他的功劳最不可少吧?

    立马掐断了胸腔中涌起的酸楚情绪,季楠竭尽可能地补偿这个少年,能抽出空来关心关心,也是不错的:“剧组的饭都是快餐,没什么营养。你身子瘦得厉害,和睿王这样丰神俊朗的形象有些差距,多吃些油水重的食物,把身体养起来。”

    他实在是有些偏瘦,摸起来虽然容易,可是硌手……

    “今天早上我给田叔吩咐过,以后每到饭点之前家里就会来人给你送饭,全是你喜欢吃的。”把内心的歉疚化作弥补得以实现,将话说出来其实要比想象中的要容易很多,“有什么特别想吃的,随时给家里打电话。”

    家里长家里短的,好像这样就能将彼此在这两年积攒的隔阂给划开了那样。

    柳希然只是低着头默默地嚼着白米饭,必要的时候点点头就好了,从头到尾一直听他细细说着,一句话都没有插过。

    不得不说,他的这个干爹近些日子对他的疼爱是很足的,甚至让他有种如置幻境中的感觉。只是,他不明白干爹为什么要对他这么好。

    是因为秦永吗?

    两人闹了矛盾?

    还是……单纯地只是对他好,没有其他的要求作为回报?

    不是柳希然多心,而是他觉得,自己无法承受这份恩宠。

    自从那日程锦奉季楠的命将柳希然之前的那两段视频录像给袁国贵看了之后,袁导就不情不愿,一副被迫了的样子上岗了。虽然面对柳希然的时候不能开怀大笑,但至少还是会很认真地在他每次进入镜头的时候去指点他。

    偶尔有个什么小错误,袁导也会由最初的吆喝渐变成认真耐心的讲解,尽管面上依然看不见晴云,可是语气倒也柔和了不少。

    十一集很快就拍摄完毕,接下来就要将视线移至朝堂内外的权斗心斗上了。不过碍于这方景点的租借时间只有一个月,所以导演就将后面几集的任务分调到了前面,准备把后面需要外景的一些戏份提前拍摄完毕,这样就会省去了不少后期的任务。

    一个星期左右的时程加紧拍摄下来虽然有些累,腰酸胳膊疼什么的是家常便饭,但柳希然倒是出乎意料地长结实了不少。排除每天运动量大的缘故不说,田叔每天专程前来送的那些营养餐鸡汤鱼汤之类的,都够他大补了。

    虽然季楠再三嘱咐过田叔,这里不像影视城那样全封闭式的,难免会混进来几个娱记或者游客什么的,若是叫他们看见田叔这样招摇地专程为一个刚刚步入娱乐圈的新人做服务,肯定会惹来不少麻烦。

    故此田叔每次行事都极为低调,以剧组工作人员的身份将从家里带来的美食放到季楠在片场的专用休息间里就走人了,几乎没有叫人发现过。

    不过,旁人对这件事看得浅也在意得少,可是秦永却清晰地看在了眼里。

    果然,季楠对柳希然的态度改变了不少啊。

    ·

    晚上八点左右,季楠将第十一集的拍摄成果仔细地看了一遍,因为暂时没有后期处理,配乐之类的也没有插|入,所以整个剧情就显得单调了些。

    不过总体来说真的很不错,演员们全是现场的录音,所有表现均比预期要好许多。

    而且柳希然的声音……似乎比平日里的更添了几分神秘感——或者说是“诱惑”吧。

    将剧再看了一遍后,季楠就回到了小旅馆里。

    此时已经九点了,晚上没有要拍戏的任务,所以忙碌了一天的人都早早地睡了过去,以至于走在回廊里的时候,听闻的几乎全是不雅的呼噜声。

    心不在焉的人被那几声隐隐约约的呼噜声给拉回了思绪,他索性不去想那些未知的事情,打算回去后好好补上一觉。

    可是在上衣和裤兜里摸索了好几遍都没有摸出任何东西的人适才反应过来,房卡可能落在了片场。

    有些懊恼地叹息了一声,掉头就走。

    ——不过目的地并非片场,而是对面柳希然的房间。

    本想敲门,但一试门把手,见是松动的,便扭了扭,结果就那么轻松地扭开了。

    门被打开的瞬间,入目所见,就是柳希然裹着一条浴巾裸|着上身站在门后面与他保持着一米的距离,黑曜石般的眸子连眨了两下,继而脸色由象牙白突变成胭脂红,再变成松树青。

    不难看出,他被突然出现的人给吓到了。

    本来今天挺累的,少年回到旅馆后就冲了个澡。等把浴巾裹上之后适才想起房门还未锁上,于是就打算过来准备锁牢。

    但是手还未触碰到门把手上,朱色的镂花房门就这么轻巧地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然后就是这样的一副尴尬画面。

    “干爹。”

    听到他从容地喊了自己一声,季楠才木然地回过神来,掩嘴轻咳了两声,最终行动战胜了理智,二话不说地就迈了进来。

    九月的夜晚气温骤降,不过旅店的房间倒是温暖不已。为了掩饰这样的尴尬境地,柳希然还是找了件浴袍套在了身上。

    ——至少遮掩住了他的惶惶不安。

    而且有了这次的经验之谈,想来以后他再也不敢在没有锁门的情况下只裹一条浴巾在房间内乱走了。

    “我的钥匙落在了片场,打算在你这里歇一晚。”这个理由牵强得要死,没有房卡可以下楼到前台再去领一张即可,可他却直接省略了这一层。

    双眼直直地盯着一脸淡然的柳希然看着,本可以挪开视线的,可是季楠却莫名地感到一阵恼火。

    这小子不管在什么时候都是这样的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任何情绪都不表现出来,以至于没有人能细细地了解他的内心。好像不管是什么事,只要对方开口了,他就会没有理由地答应。

    如果上辈子他能够多一些反抗,也许事情就不会像后来那样了!

    相同的,想必此刻他一定很讨厌自己呆在这个房间吧?

    越想越觉得憋屈,越想越觉得气愤,季楠咬牙起身,长腿一迈,飞快地起身来到少年的跟前,二话不说地,一手就钳制住了他的手腕。脚下片刻不停地前行着,直到身前的人后背抵到冰凉的墙壁上、自己的胸膛与他相贴时,适才止住了无法遏制的前进冲动。

    但却没有止住吻向他的冲动。

    唇齿相接的瞬间,他很清新地感觉到了被压在墙壁上那人的身体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