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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宛茗和向恂的担心有过之而无不及,原朝的大臣一听说要重新启用原泾*队,一个个的头摇得似波浪鼓,劝谏的奏本呈上来一册又一册,听闻硅国进犯都不如这般惧色,相比于外患,原朝更怕内乱,也并非没有道理。
这样一来,只有派出原朝将士先做试探,看看战况如何再做决定,然而终究是落入了被动的一方。
留守泾省的大臣全数到齐出谋划策,宛茗总觉得不尽如人意,偏偏将向恂排挤在外,宛茗一面不满意各位大臣的提议,一面少了可以同心协力商量的人,在大臣们七嘴八舌争论的时候沉默下来,愁眉不展。
任柏水看在眼里,叫停了众说纷纭的大臣,“公主说的无疑是对的,古语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与硅国对战能够做到这一点的还属泾省的士兵……”
宛茗抬眼,任柏水把矛头揽在了自己身上,没有注意到宛茗的目光。
“任大人,此举欠妥啊!”
“任大人,你要想想清楚,这不是你一人之力可以保证的!”
“好了,各位大臣”,任柏水试着安抚奉行安全主义的大臣们,“听我一言,如果能解决各位大臣所说的种种顾虑,大家认为公主的提议是否是最好的办法?”
安静了片刻,细碎的议论声再起,态度仍然很保留,“能做到自然是最好,至少有点用处,不算白养着。”
“问题是怎么做到,一旦出了纰漏,这可是要掉脑袋的!”
危及性命,自然而然地又开始缩回安全主义,宛茗唯有在心里叹气。
“万一出事,我一力承担”,任柏水此话一出,大臣们都不说话了,宛茗也朝任柏水看过去,任柏水回以微笑,“就这么说定了,我会想办法说服皇上,有什么后果都算在我身上。”
大臣们无话可说,任柏水格外配合支持的态度倒是很让宛茗意外。一番争执之后终于有了结论,宛茗不禁松口气,任柏水却没有跟着大臣们一起离开,也就看到了宛茗稍稍松气的表情。
“很辛苦吧,这种事情本应交给男人,但是驸马……”
“这与是男是女并无关系,本宫身为公主,理应为父皇分忧,替百姓谋福祉。”
任柏水过于想在宛茗面前表现,言多有失,讪笑着点头,“公主说得不错,巾帼不让须眉。不过接下来少不了驸马,因为不管怎么说,她对泾省百姓来说更有信服力。”
宛茗没有否认,心想自己和向恂商量出来的就是这个结果,如果有需要向恂的地方,向恂应该是义不容辞的。
任柏水也是一个说到做到的人,半天的功夫就陈述了利弊要害,书信一封快马送往原朝京城,之后派人到宫中给宛茗回了话,称静候佳音。
宛茗正打算告诉向恂,差点和急匆匆从书房出来的向恂撞上。宛茗稳住神,问着匆匆忙忙的向恂,“你这是急着去哪里?”
“洪欣病了,我去看看。你呢?找我有事?”
“先去看洪欣要紧,边走边说吧。”
宛茗两三句就将情况对向恂说清楚了,换作向恂不解,“他会那么好心?他说让我做什么了吗?”
“那倒没有,一切还有待父皇做决定。”
转过宫殿的拐角,向恂露出不屑的神情,“奏章是他写,写了什么只有他和你父皇知道,对我而言,不见得是什么好事,但是你父皇十有*都会听他的。”
宛茗抿着嘴,脚步顿了顿。已经到了洪欣房门口,向恂直接走了进去。明宁已经替洪欣诊过脉,正在宽慰洪世昌。向恂先去床边看了闭着眼睛休息的洪欣,再听明宁说洪欣只是普通风寒,没有大碍。
“都出去吧,让洪欣好好休息”,明宁将向恂往外赶,“你去管好你的国家大事,还有照顾好公主,公主忙的这两天,脸色都不太好。”
向恂分神去看宛茗脸色的时候,明宁已经把向恂,宛茗和洪世昌关在了门外,向恂摸不透明宁的意思,“师傅好像和洪欣很投缘。”
“恩,大师说如果不是我们就要走,她会收小妹当徒弟。”
看洪世昌还是很担心的样子,向恂示意了宛茗,宛茗先行回宫,向恂自己单独陪洪世昌走走,“洪大哥,离开不急在这一时,等洪欣病好了再说吧。”
明宁温暖的手覆上洪欣滚烫的额头,“傻孩子,你烧得很厉害,再晚一点发现的话,伤肺伤喉,是要落下病根的。”
洪欣睁开眼睛,环视了别无他人的屋内,哑了嗓子回答明宁,“多谢大师帮着隐瞒,我没想到会变这么严重,又怕我大哥担心。”
“几回在雨里兜兜转转,凉气入体,就算是练武之人也得病”,明宁摇着头,“若是不愿意走,应该和你大哥商量,你大哥看起来不是蛮横霸道的兄长。”
“大师您都知道?” 洪欣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正因为我大哥不是,我才觉得抱歉。一意孤行来这里的是我,大哥他反对得再厉害还是陪着我一起来了,他宠我,什么都是为了我好,我知道。但是……”
“下决心离开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明宁替洪欣说出了关键矛盾,洪欣愣了一下,继而点了点头,“我自己都说不清坚持留下的理由,所以我不怪大哥他不理解,只是每次他忧心忡忡,语重心长劝我的时候,我很不忍心,也很不想他那么担心我。从小到大都是如此,我是一个太不让他省心的妹妹,他却是最尽责的大哥。”
病了让洪欣变得脆弱,又想到最近发生的种种,让洪欣有了倾诉的愿望。明宁早在烟雨楼就看见了洪欣为救向恂而奋不顾身,能够做到那一步,再想放下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明宁拍着洪欣的肩膀,“你大哥也是怕你受到伤害,因为付出是一个很辛苦的过程。”
“大师,你又要说我傻了”,洪欣笑着,“我喜欢能看见她的每一天,能为她做点什么更好。我很看得开,不存在什么苦不苦的。”
明宁在洪欣面前变得词穷了,洪世昌可能也就是这种心情,站在门口,长久的沉默过后也没有推门进去。自己的妹妹自己心疼,洪世昌并不想逼着洪欣做她不愿意的事,如何取舍也将洪世昌推入了两难的境地。
得到宛茗的允许,向恂去了一趟军营。宛茗原本打算和向恂一起去,因为小舞带回的一个消息耽误了,而向恂也不愿意总是跟在宛茗后面,有种狐假虎威似的感觉,自己牵了马就走了。
另一面,宛茗还在求证消息的真假,起因是小舞奉宛茗的命令出宫到庙里烧香求佛,回来的路上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足以让小舞大惊小怪。
“公主,我确定那个人是蒋川!虽然他戴着草帽,但是他那个样子,还有他手上的剑,我都不会认错!”
宛茗自然相信小舞不会没有依据地瞎说,就像宛茗也相信蒋川不会背叛向恂一样,那么蒋川的出现就耐人寻味了。
“公主,蒋川他既然就在城里,为什么没有留在驸马身边呢?我看他不像背信弃义的人,在柳州那会,他多护着驸马啊,总不可能是装出来的,演出来的。”
“昭告天下的事,蒋川不可能不知道向恂已经成了驸马,知道而没有找来,又在城中逗留”,宛茗很快得出了结论,“除非是向恂的命令,蒋川肯定有向恂的嘱咐在身,只不过会是什么?”
深思的宛茗突然被小舞一张大大的笑脸打断,“公主,您也好奇吧?”
宛茗抿嘴轻笑,“如果说是,你又有什么鬼主意?”
“公主您还没听我说呢,怎么就知道不是好主意?” 小舞略显委屈地嘟囔,不过兴致不减,“我当时确定那人是蒋川之后就跟着他了……”
“你?” 宛茗故意打趣小舞,“你一点功夫底子都没有,跟踪蒋川?要是没被发现的话,说明那个人一定不是蒋川了。”
“公主,我还没说完呢,就是因为怕他发现,所以我只远远地看了他走的大致方向,也问了附近百姓那边是什么地方,我可以带路,找过去的话,说不定就能知道为什么蒋川没留在驸马身边保护驸马了。”
小舞倒是没有说错,坐下来瞎猜不如亲自找去看看。
“但是,要告诉驸马吗?这样算不算暗地里查驸马?”
宛茗想了一会,沉稳地回答,“不算,正好遇见去看看而已。”
宛茗这么说,小舞就放心了。其实宛茗也有她的考虑,冒然说破,向恂一可以否认,二可能生气,还是先初步了解一下,心里有了底之后再去问问向恂。
“那公主,我们立刻去吗?路线我是靠脑子记的,久了怕忘记……”
宛茗无奈地看了小舞,随即动身。
慌里慌张的太监弯着腰,低着头累的气喘吁吁地跑到东宫,正赶上宛茗要出宫,“公,公主,奴才有,有事禀告……”
“有事回头再说,公主有其他事要忙。” 小舞打发了老太监,脱身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近来发生一些事导致情绪低落,但也只是影响写文进度,绝不会干扰情节发展,一到五尽全力保证日更,周末就让我去high疯,释放坏心情!
调整好之后就是平安夜,圣诞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