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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身中埋伏欲言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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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缘而来,随缘而去,千般不舍,万般挽留,都在一句后会有期的约定里了。志趣相投的朋友,尔虞我诈的官场上难得,险恶多变的江湖上难得,深宫权位之上更难得,慕容恂和上官宛何其幸运,感叹于这份幸运,两个人都回头看了那处幽静雅致的山庄。

    相视一笑,上官宛清淡的脸上有着惋惜,“经此一别,相见之日只怕遥遥无期。”

    “能与不能,在乎心”,听着颇为熟悉的话,上官宛抬头看慕容恂,慕容恂回了一个大大的笑容,“事在人为,不管我们去与不去,陆家庄,冷虎山都不会长腿跑了,来日方长。”

    慕容恂说得在理,上官宛释然许多。

    “只是”,慕容恂提了提眉心,“我该去何处寻你?”

    不见轻浮,慕容恂是真心苦恼,上官宛沉吟着难以回答,小舞便接话道,“慕容公子,哪有叫我家小姐自报门户的道理?”

    “难道知晓我家少爷府邸何处,让你家小姐来寻不成?” 蒋川这次脑子倒转得快。

    慕容恂看看僵持住的蒋川和小舞,笑开,俯视着山岭下葱葱郁郁的景致,“三月初五……约在红庙吧,以三个月为期。”

    “什么意思?要我家小姐三个月之后,也就是六月初五再出……出来和你见面?”

    慕容恂笑而不答地往前走了,没问上官宛要一句应允,其含义,慕容恂知道上官宛懂得。

    得知儿子从陆家庄回府,杨丘平立刻把他叫到了书房,要一番盘问的阵势。

    “俊儿,怎的突然回来了?陆家那边情况怎么样?”

    “爹,公主已经离开陆家庄……”

    “什么?!” 刚坐下又马上站起来,杨丘平这一惊非同小可,“难道是让公主看出些什么来了?她去了哪里?有没有派人跟着?”

    “有!她们从陆家庄出来之后一直往南郊走,我们的人一直尾随,爹,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逃得了一次,避不开第二次”,扣动指节,杨丘平眼里闪过寒光,“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俊儿,成败就看你在公主面前的表现了,附耳过来。”

    自从见过上官宛一面之后,知府家的少爷七魂八魄都被勾走了,别说是娶回家当夫人,就是能多看两眼,他什么都愿意去做,听了知府老爹的计划,决心和野心都更大了。

    “小二,给我们三间上房,另外准备饭菜,要快!”

    不算繁华的地方,店小二一看慕容恂一行的穿着打扮,桌子板凳都擦得格外殷勤,“好咧,客官您先用茶,小的马上去吩咐厨房,您看要吃点什么,我们这有……”

    “先慢着”,蒋川掏出一个青色锦袋交给店小二,“用这里面的茶叶,重新沏一壶热茶来。”

    小二领着赏钱和茶叶退下,慕容恂趁机看了看周围的环境,目光落到上官宛身上,“我看你和小舞姑娘一直用同一间房,就擅自做主了。”

    “哦……” 小舞拖长了语调,“还是个有心人呐!”

    小二动作利索,很快就上了茶,慕容恂又点了几样菜,打发走小二,亲自端起茶壶给上官宛,小舞斟茶,诚惶诚恐的蒋川要阻止,被慕容恂先拦住了,这样的小动作躲过了小舞的眼睛,但没逃过上官宛的注意。

    小舞捧起茶杯,嗅着茶香,“听说你们要去仁州,那就应该往南走,和我们方向正好相反。”

    “按理说是这样”,慕容恂不紧不慢地说着,接受上官宛询问的眼神,将茶壶壶嘴转向身后,四个同坐一桌的男人,“反正我也不急着赶路,不如送送你们。”

    果不其然,慕容恂也注意到了一路跟过来的几个人,想到这,上官宛更觉得心安了。

    安稳的一夜,好睡到天明,金色的阳光洒满大地,树叶上仍有晨露,鸟儿早已雀跃地歌唱。慕容恂敲开上官宛的房门,微笑地道声早,邀请下楼用些简单的早饭。

    不受欢迎的人还在周围,慕容恂和上官宛达成一致,从客栈出来之后势必要摆脱那些人。于是穿梭于街道之中,状似看看热闹,游览一番,实则九曲十八弯,意在扰乱那些人的视线。

    任务在身,眼看被耍,几个男人也急了,被动跟踪变成主动出手,两个人后追,另两个人在前面堵。情况被挑明,慕容恂给了蒋川暗示,牵住上官宛的手,“一、二……”

    几个男人看慕容恂不躲不逃,不明白慕容恂在数些什么,不敢轻易上前。

    “三!”

    话音一落,慕容恂带着上官宛腾空而起,踏着几个男人的肩膀跃上屋顶。另一边,蒋川拉着小舞,把两个人打扒下之后从路面上走。

    看着蒋川和小舞顺利脱身,慕容恂和上官宛从高处下来,“摆脱了他们,我们只要和蒋川会合就行。”

    上官宛点头,把手从慕容恂的手心里拿出来,被握得热热的。

    慕容恂讪笑了一下,不过眼下的情况容不得分心。异样的脚步声走近,慕容恂听力辩力,将上官宛护在身后环顾了一圈,捕捉到左上方的人影,慕容恂出手的同时,被一片白色的粉末暗算了,眼睛顿时火辣辣地疼。

    “想走,恐怕没那么容易!”

    左边的声音,慕容恂侧身抓住了伸过来的拳头,反手扭住,但是看不见男子另一只手上的匕首,上官宛看到慕容恂这边,要制止的时候,已经来不及,刀尖还是划破了慕容恂腰间的衣服,被上官宛夺走的刀上,分明已经沾上了慕容恂的血。

    “你怎么样?” 上官宛的指尖只敢碰到慕容恂的眉毛,皱起的弧度说明慕容恂的状况不好。

    “我没事,你小心一点!” 转换脚步的声音被慕容恂听在耳朵里,把上官宛从左边拉到右边,伸开手臂撑住上官宛,上官宛抬腿就踢中了一个上前偷袭的男子的胸膛,未出招就已经倒地不起。

    耍了诡计,正面对抗,几个男人还是不是慕容恂和上官宛的对手。打跑了就算了,上官宛没有心思去追问那些人的意图,慕容恂的眼睛必须及时清洗才行,身上的伤口也要检查。

    周围都是巷子,没有水源,上官宛扶住慕容恂,“我要带你去客栈,你的眼睛需要赶紧用水擦洗,然后再找大夫来看看,你一点都看不见吗?能不能走?”

    听得出上官宛话里的着急,慕容恂舒展了眉头笑着,覆上上官宛扶住自己胳膊的手,“看不见又何妨?不是有你吗?”

    “恩”,即使慕容恂看不见,和慕容恂面对面的时候,上官宛仍然做不到无动于衷的镇静。掩饰性地应了一声,上官宛开始带着慕容恂慢慢地走,“前面要向右转身,侧过来……”

    所幸客栈没有在太远的地方,把慕容恂安顿着坐好,上官宛衣袖挽至手腕处,一边察看慕容恂眼睛有没有受伤,一边擦净了慕容恂脸上的白尘。

    “眼睛还觉得疼吗?我方才用手沾了这种白色粉末,发现手上并没有刺激反应,应该不是什么致命药物,不过还是要等大夫来给你看看……”

    “你用手碰了?” 慕容恂不由分说地握住了上官宛的手,“万一是有害有毒的呢?”

    “你都不怕眼睛变瞎,我又何须怕些什么?” 抽回手,上官宛低头看了看慕容恂腰上的伤,“那一刀,划得深不深?”

    “恩?应该不会,我现在还不觉得痛……”

    慕容恂的眼睛还不能睁开,如果要清洗伤口,只能是上官宛代劳,有没有这个必要,不在于慕容恂愿不愿意,而在于上官宛对慕容恂伤势的判断,到底严不严重。

    “嘶!”

    为了舒缓伤口的疼痛,上官宛没有用客栈的汗巾,用了随身带着的丝巾,只是沾了水一碰上伤口,还是让慕容恂疼得喊出了声。突然的触碰,慕容恂反射性地抬手抵住了上官宛的肩膀,似乎抗拒上官宛的接近,而意识到是上官宛的一瞬间之后,慕容恂就松了劲。

    “你,你怎可乱碰陌生男子的身体?”

    “伤口一旦发炎,情况会变得更糟”,上官宛红着脸,僵硬着语气回答,手上却是一轻再轻地拨开因为凝固的血粘住伤口的衣服布料,小心地擦拭,“我不能见死不救,何况你是因为我而受伤。”

    看不到上官宛的表情,只能听见声音的慕容恂以为上官宛生气了,不敢再乱动,但是不自然的身体出卖了慕容恂,将一份紧张感泄露无疑。实际上相当于一条缝的空隙,上官宛能看出什么,慕容恂又怕被看出什么?可是,慕容恂似乎并不这样想。

    “其实”,慕容恂垂下头,仍是闭着眼睛,“我……”

    “叩叩……客官,我是店小二,大夫已经帮您请来了。”

    敲门声不适时地响起,慕容恂感觉到上官宛站了起来,没再继续被打断的话,情不自禁地缓了一下沉重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