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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黄忠背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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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不知道也还罢了,可听了程昱的这一番分析,朱儁突然发现原本已成自己囊中之物的十数万黄巾贼子,在逃出宛城后居然又有了新的转机,重新成为自己的心头之患。到了此时,不要谈怎么和皇甫嵩一争高下了,如何能剿灭这股逃窜到上庸一带的十数万黄巾贼,就已经快让朱儁愁白了许多头发。

    虽然这一切的最大责任就是自己不该急功近利的采纳韩忠的投降,但朱儁可是此处最高统帅啊,就算他有什么过失总不能向全军将士自我责罚吧?如此一来,就需要一只替罪羊来给朱儁背黑锅了。

    只见朱儁黑着脸坐回自己帅位之上,冷冷扫了一眼帐中众人后,将目光死死盯住跪坐在右手最末尾的黄忠身上:“昨夜本将军曾有言在先,切要谨防贼军借诈降来玩弄诡计,可最后还是让那些黄巾贼子全部逃出宛城,以至于落得今日这般局面。南阳郡守秦颉身负本将军所托,本应紧守城池不放走一名贼军。其罪虽重,但毕竟他已奋力搏战至以身殉国,其之忠烈也可勉强将功抵过。但黄忠黄校尉你身为秦郡守的下属,你不仅没有协助秦郡守守住城门挡住贼军,反而因救援来迟以致使秦郡守力战身亡。两罪并罚,当诛!左右何在,还不与本将擒下此人!!”

    听到朱儁的喝令,门外冲入四名朱儁的亲卫军士,来到目瞪口呆的黄忠身旁,趁其不备直接用绳索将其绑了起来。

    黄忠一双臂膀虽有千钧之力,却也不敢当着朱儁的面强行挣脱这些绳索。待其反应出究竟发生了什么时,可怜他身怀绝世武艺却被四名小卒捆成一团粽子,不由张口大声喊冤:“将军,冤枉,冤枉啊!末将原被郡守大人安排去镇守北外门,手下也只有两千余军士。收到郡守大人的求援后末将立刻调集了一半人马前去西门救援,但等末将到达西门之时,城门已经被打开贼军也几乎全部逃离,而郡守大人则被贼将赵弘率部围攻,待末将斩杀赵弘解了郡守大人之围后,郡守大人已因伤势过重而奄奄一息。末将只来得及和郡守大人说了几句话,郡守大人便已一命呜呼了啊!这如何是末将的罪责?”

    黄忠是秦颉从荆州刺史王睿的麾下调拨来的,朱儁之前并不认识黄忠,对于秦颉招来的这名中年校尉也不甚了解。可如今朱儁为了立威不得不将黑锅丢到黄忠身上时,黄忠这小小一名校尉居然敢当场辩驳自己这右中郎将,在最看重上下尊卑的朱儁眼里,这简直就是不可饶恕的行为。

    原先朱儁也只打算口头上喊几句诛杀之类的话语,待帐下众人一旦有人求情,便顺水推舟将黄忠的惩罚改为打上几十军棍。可既然黄忠胆敢当场辩驳自己的判罚,朱儁便决定来个杀鸡儆猴了:“尔等还愣着做甚?还不快将此人拖去辕门斩首?”

    正当那四名亲卫军士拽着绳索准备将大呼冤枉的黄忠拖出营帐之时,一旁却突然传出一声轻喝:“且慢!”

    众人抬眼望去,出言的正是吴懿。

    朱儁面无表情的盯着吴懿,似乎想听听他有何话要说。

    吴懿吞咽了一口唾液,说起来如果不是朱儁说出黄忠的身份,他到现在还弄不清这个新来不久的中年武将究竟是何人。但既然吴懿知道了此人正是后世蜀国五虎上将之一的黄忠黄汉升,当然不能就这么让朱儁将他斩杀了:“还请朱儁将军暂息雷霆之怒,昨夜一战实在事发突然,这位黄校尉虽有稍许责任,但后来也取了贼军三十六渠帅之一的赵弘首级,值此用人之际,还请将军能将此功过相抵,饶他一命。”

    朱儁冷哼一声:“赵弘祸害再大也不过一人耳,但昨夜遁走的却是十数万黄巾贼子。区区一介小功若就能抵消大罪,岂不让人说本将赏罚不公?”

    明明昨日最大责任就是你自己,却偏偏把罪责丢到别人头上,你这难道还不算赏罚不公?吴懿心中暗自嘀咕嘴上却是另一番话:“将军自是赏罚分明,但军中正是要与贼军作战,战前斩将恐于军不利。将军何不饶其一命,让其留在军中戴罪立功?”

    吴懿作为皇甫嵩派来的客将,之前助孙坚攻破宛城立下不小的功劳,接下来对付逃窜至上庸的黄巾军可能还会用到吴懿麾下的万余军士。综上而论朱儁就是再怎么不情愿,也得卖其几分颜面:“既然有子远为此人求情,本将便饶其作战不利之罪。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便除去其校尉之职,责其留于子远麾下为一马前卒吧。”

    “多谢将军不杀之恩。”黄忠见自己花费十数年时间才熬出的校尉之职就这么被轻易抹去。偏偏自己还得拜倒于感谢朱儁的不杀之恩,心中憋屈之余再返回座位时却又向一旁吴懿投去感激的目光。

    吴懿微笑的冲黄忠点了点头,虽然黄忠是被朱儁责罚来自己麾下做一马前卒,但知晓黄忠之勇的吴懿自然不会真的把黄忠大材小用了,只等黄忠被调到自己麾下,好歹也得给他配上一千军士让他做个有实无名的都尉吧。

    虽然因为吴懿的求情没能将这出杀鸡儆猴的戏码演完,但在处罚了黄忠这只替罪羊后,朱儁自我感觉着实不错,似乎昨夜那场‘意外’和他自己没有半点关系一般:“贼军逃至上庸,下一步我军该如何去做?”

    “自然是大军压上,与贼军决一死战!”祖茂的尸体已经被黄盖从乱石堆里找到了,每当想起祖茂那残缺不全惨不忍睹的尸体,孙坚都对黄巾军恨的牙痒痒。

    朱儁皱了皱眉头,孙坚勇则勇矣却无甚智谋,原本朱儁身边还有秦颉为其出谋划策,但秦颉战死后朱儁就再无谋主为其效力了,他遍观帐内众人只好把希望寄托在吴懿那边。

    程昱看了眼闭目养神的吴懿,和低头不知在想什么心思的徐庶,只好自己站出来:“在下倒是觉得眼下这些逃至上庸的黄巾贼,看似坐享山川之险固又建立了与汉中的联系,但其实他们已经陷入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