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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墨先生与苏羽女士经过相识,相知,相恋终成眷属,一结百年之好合,今天是公元20xx年x月x日,他们庄重的结婚庆典将在于今天的09点09分,准时于东方明珠大酒店隆重举行,所有的来宾我希望你们伸出手来,给于真挚的掌声,给予我鼓励一下好吗?”
婚礼主持人明朗的声音宛如冬日的艳阳,把大厅里的喧哗压制下去。叀頙殩晓
接下来是介绍到场的长辈,苏家的三位老人,苏羽的父母,凌墨的母亲凌步云,宁仲翔夫妇以及证婚人梁正夫妇等。
介绍完毕后,司仪大手一挥,大厅里的灯光一下子暗了下去。几盏聚光灯把柔和的光照在大厅中间的红毯上,柔软的音乐响起来。
“朋友们,各位来宾!我们把所有的目光集中在幸福之门,两位新人结束了爱情的长跑在今天携手走上了婚礼的圣堂。所有所有的来宾,希望你们和我一起伸出热情的双手一起来进入新婚倒计时,10,9,……一起来击掌好吗?我宣布两位新人的结婚盛典正式开始,有请新人入场!”
婚礼司仪激情高昂的声音在明珠海港大酒店的大厅里响起,钢琴版婚礼进行曲为背静,一身白色正装的凌墨牵着穿着圣洁婚纱的苏羽肩并肩从红毯的另一头齐步缓缓地走了过来。
红毯两边是梦幻花艺路引,水晶阔口花瓶里用清水供着洁白的马蹄莲,粉色含苞待放的玫瑰和碧绿的情人草,水面上还有大红香薰蜡烛被点燃,烛光闪闪,花香怡人,整个大厅宛如梦中仙境。
“恭请全场的朋友能够有节奏的击掌,庆贺!”
接下来的程序跟寻常男女结婚大致相同,新婚宣誓之后,按照华夏的传统,拜天地,拜高堂,夫妻对拜。
宁可站在礼台的角落里看着华丽的光照下那珠联璧合的两个人,一个是自己从小玩到大的哥们儿,一个是自己无话不说的闺蜜。
看着他们两个手牵着手,用无比虔诚的语气说‘我愿意’,看着他们两个幸福的笑着朝对方鞠躬,夫妻对拜。她忽然有一种‘终于’的感觉。
终于,那只骚包狂躁的花猫也安稳下来了,不再东蹿西跳,招猫逗狗,可以安心搂着心爱的妻子过着安逸静好的日子。
终于,那个整天叽叽喳喳拉着自己满大街乱逛,号称吃遍天下无敌手,阅遍美男不松口的胖丫头也成了新嫁娘,而且过不了多久就要当妈了。
想着这两年他们两个劳燕分飞的苦楚终于熬到今日的满心欢喜,在司仪煽情的话语里,宁可满满地心窝里有些酸涩,眼圈儿泛红,便悄悄地侧过身去,用带着手套的手背轻轻地按了按眼角。
一只大手从背后伸过来,轻缓的扣住她的腰肢。宁可忙转过身来,若无其事的瞪了某人一眼。
“宝贝,放心。”严肃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悄悄地说道,“我们的婚礼肯定比他们的更好。”
“去!”宁可低声斥道,“什么更好?花猫和小羽毛的婚礼是最好的。我们将来的婚礼……只能是比他们的更有特色。”
严肃知道站在聚光灯下的那对夫妇是宁可身边最重要的两个人,于是忙顺着她的话说:“是是是,好好好……”
接下来是交换戒指,宁可作为伴娘把戒指送上去,在司仪让伴娘为新郎新娘祝福的时候,她转过身去跟苏羽拥抱,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含着泪说:“小羽毛,你一定要幸福。”
不知为何,一直都没心没肺的苏羽在这一刻忽然特别敏感起来,她用力的回抱着宁可,流着眼泪低声回应:“可可,放心,我一定会幸福的。”
那边,严肃却转身锤了凌墨一拳,暗暗地瞪了某人一眼。为了你这混蛋结婚,老子跟心肝宝贝跑前跑后也就罢了,还叫我家宝贝掉眼泪,真是罪不容恕。
繁杂的婚礼仪式结束后,喜宴开始。
宾客们各自归位,一道道菜肴端上来,各种酒都打开,大家开始推杯换盏。新郎新娘暂时退场,准备敬酒。趁着这个功夫,宁可拉着苏羽躲去化妆间又不知从哪里变出一个保温桶来,说道:“趁这个机会你赶紧的吃点东西,待会儿还得去敬酒。”
“可可,我真是爱死你了!”苏羽立刻伸开手臂把宁可搂进怀里,天知道一早起来到现在她滴水未进,肚子早就咕咕叫了。
“去!我才不要被你爱死。”宁可推开苏羽的手臂,打开保温桶,香甜可口的瘦肉粥的味道扑鼻而来。
“啊啊啊!我的最爱。”苏羽抓过勺子张大嘴巴开吃。
“慢点!”宁可无奈的皱眉,拿了一张纸巾伸手过去在苏羽的嘴巴上抹了一下,鲜艳的唇彩和瘦肉粥一起被擦到面巾纸上。
苏羽见状,憨憨的吐了吐舌头,继续跟瘦肉粥奋战。
趁这个时间,服装师化妆师已经把苏羽的下一套礼服准备好,只等这位吃货吃饱了好赶紧的给她更衣补妆。休息的时间很短,不过是十多分钟的时间,苏翎便进来通知:要敬酒了。
苏羽慌慌张张的放下保温桶,看着里面的半桶粥,一副老大不情愿的样子。
工作人员以最快的速度给新娘子换下长婚纱,穿上一件酒红色礼服,发髻,头饰,妆容也随之变换。
两个伴娘也换下白纱,苏翎穿了一身橘色的小礼服,宁可则换了一身粉红色的丝缎洋装。
敬酒自然要先去娘家主席上,苏家三位老爷子每一个都是举足轻重的人物儿,今天到场的人虽然多,但还真拎不出哪一个来能盖的过苏家这三位尊神。
虽然是同意了这桩婚事,但苏益老兄弟三个对凌墨依然是瞧不上,在这老哥三个的眼里,凌墨这小子长的是不错,可就是一身邪气太重,怎么看都配不上自家小孙女。只是事已至此,孙女怀了这混蛋的孩子,连一向跋扈的钟筱雨都松了口,他们三个当爷爷的也不能多说什么。
因此,三位尊神在凌墨带着苏羽过来敬酒的时候,便有点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凌墨把姿态放到了最低,大老头儿苏益仍然是眼皮不抬,也不说话。
凌墨心里自然不高兴,但想着这位是苏羽的爷爷,再不高兴也得看自己老婆的份上给这老头儿留个面子。于是一再忍着,陪着笑脸,一口一个‘大爷爷’的叫着,只求这位能喝了他手里的酒。
好在宁仲翔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出,苏家三位大佬安排的是个雅间,跟外边那些宾客们都分开来,有什么不痛快的只关在这个屋子里,外边的人嬉笑漫天,谁也不知道。
苏羽自然舍不得凌墨这样,便委委屈屈的转头去看钟筱雨。
钟筱雨微微皱眉,之前她一力主张拆散苏羽跟凌墨时,据理力争,把凌墨说的狗屁不如,完全是街头混混一个,后来苏羽怀孕之后,她又跟家里人说同意这桩婚事,前前后后她本来就理亏,这会儿苏家的掌舵人摆出架子来,她这个侄媳妇也只有干瞪眼的份儿。
倒是坐在钟筱雨旁边的严振芳受不住严肃一再看过来,忍不住笑了:“大伯,我看咱们家小姑爷这端酒的手都抖了,您就给他们小辈儿一个面子,权当疼咱们小羽毛了。”
严振芳是苏家二房唯二的成员,苏陆宇因为一个科研项目现在在大西北呢,赶不回来,苏家二房这里就由严振芳一个人全权代表了。
所以严振芳一说话,苏益的脸色也没那么沉了。看在他死去多年的二弟苏扬以及侄子的份上,他也不能对这位侄媳妇怎么样,何况严振芳背后还有严家。
苏羽一看她家大爷爷的脸色有些松动,忙笑着说道:“就是嘛!大爷爷你最疼我了。”
“知道就好。”苏益年过花甲,一头白发,眼风一扫,威风不减当年。
接过那杯酒来喝过之后,苏羽赶紧的把酒杯接回来,凌墨忙拿起酒壶又满上一杯,苏大佬喝了个双杯之后,才从怀里拿出一个红包来放在敬酒的托盘上:“大爷爷没什么好说的,惟愿你们两个和和美美的白头到老。”
“谢谢大爷爷。”苏羽拉了凌墨的手给苏大佬鞠了个躬,转而去给苏羽的爷爷苏惇去敬酒。
爷爷奶奶辈儿的酒敬完之后,便轮到叔叔伯伯辈儿的。等凌墨敬到严振芳跟前时,言辞神色颇为感激。
严振芳笑呵呵的端了酒杯对苏羽说道:“小羽毛,终于得偿所愿,嫁得如意郎君咯?”
“二伯母。”苏羽拉着严振芳撒娇,对她刚刚的解围也是真心感谢。
那边苏益和苏惇对视一眼,似笑非笑的摇了摇头。苏惇忙拍拍他的手。一家人总有唱红脸和唱白脸的区别,总之都是为了儿孙们能过得好。
严振芳喝了新人敬的酒,也拿出自己的红包放在托盘上,却转手握住了宁可的手腕。
宁可早就知道这位就是严肃的姑姑,可依然没想到她会在这种时候注意到自己,于是有些慌张,悄悄地看了严肃一眼,低声叫了一句:“二伯母。”
“你就是宁可吧?”严振芳握着宁可的手,宁可端着敬酒的托盘,身旁跟着拎着酒瓶的严肃。伴娘被拦住,下面的酒也无法敬下去了,一大桌子十几个人都纷纷侧目看过来,宁可有些无所适从。
敬酒之前梁飞扬和严肃分好了工,娘家人这边有严肃出面,生意人那边由梁飞扬去,以免两个伴郎同时被灌醉。而且,最关键的是梁飞扬也清楚苏家这几个大佬不好惹,今天不是谈生意,为了凌墨,还是的严肃出马比较合适。
但伴郎是严肃的话,跟进来的伴娘必须是宁可。况且苏翎怎么说也是苏家人,娘家人哪有陪着给自家人敬酒的?她这会儿坐在另一桌兄弟姐妹的席上,趁机吃喝呢。
“长得真是好。”严振芳握着宁可柔软细腻的手腕舍不得放开。花一样的女孩儿配自家钢铁一样的侄子,真是天造地设。
“姑妈。”严肃嘿嘿笑着拉过宁可的手,“回头儿我跟可可单独来给您老人家敬酒哈!这会儿您先别打岔。”
“臭小子!”严振芳一直很疼严肃,从小心底里怜惜他这个没娘的孩子,宠他比宠自己儿子更甚,所以严肃在她面前总是没大没小。
“这是严肃?!”苏瑳惊讶的问严振芳,“你怎么没早介绍一下?”
严家的大少爷来做伴郎,陪着新郎官儿一桌桌的敬酒,这是何等的体面?人心势利,这下苏家的三位大佬也没什么好拿捏的了。
“我也没想到这混小子来当伴郎。”严振芳看了一眼站在新姑爷身边的大侄子,笑着摇头,“他一年到头也回不了北京几次,整天忙。他们部队性质特殊,整年里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正给钟筱雨夫妇敬酒的凌墨剑眉微微一挑,给严上校递了个眼色:谢了。
严上校淡淡一笑,又看了宁可一眼,意思很明白:不客气,回头爷的事儿你多努力就成。
敬完了这桌长辈之后,四人转战隔壁雅间苏家兄弟姐妹席。
一进这屋,严肃的脸色立刻有些冷。
凌墨笑着上前去,率先跟苏羽的大哥苏陆庭说话。严肃则不着痕迹的瞥了苏陆轩一眼,侧身挡住这只讨厌鬼扫向宁可的目光。这家伙自打宁可进来便没错过目光,一直微笑着盯着她看,要多讨厌有多讨厌。
妈的,今天若不是凌墨的喜事,真想把这混蛋拎出去练一顿。
相对来说,敬这些哥哥姐姐们可比竟那些爷爷奶奶叔叔伯伯们轻松了许多。
苏家门风严谨,家学渊源,苏家子弟们一个个也都是人中龙凤,没有那些偏执轻狂之辈。就算有一两个兄长对凌墨不怎么满意,也都看在自家小妹脸上幸福的小微笑淡淡的过去了。
爱情这东西,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同是年轻人自然能互相体谅,找到一个心甘情愿为之付出一生的人不容易,自家小妹连孩子都怀上了,其他的话也就没必要多说了。
苏陆轩是最小的哥哥,酒敬到他这里也就该结束了。
然而苏六公子喝了双杯之后,严肃却没有立刻结束的意思。转手拿了个空杯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又给苏陆轩填满,及有诚意的笑道:“苏六少,咱们算是老朋友了。借着凌墨这喜酒,我敬你一杯。”
情敌当前,苏六公子自然不甘示弱,不就是喝酒吗?喝!
于是两个人一碰就干了。
严肃把空酒杯递到宁可面前,笑得妖孽横生:“宝贝儿,给我满上。”
宁可微微蹙眉,嗔怪的等了他一眼。这等挑战在宁姑娘眼里看起来是多么幼稚,你堂堂一个上校,居然也会这么无聊?!
“乖。”严肃把酒杯就往前递了一下,声音极尽宠溺,“听话。”
他的笑容,他的声线,他的宠溺的神情在苏六公子看来都是底线的挑战。
于是在宁可给他倒满第二杯酒时,苏陆轩抢先一步跟他碰杯:“干。”
第二杯酒喝完,严上校在成功挑起苏六公子的斗志后,笑着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好吃好喝,我先去陪新郎官敬酒,回来咱们好好地聊。”
“好。”苏六公子下巴微微昂着,像一只斗志昂扬的小公鸡。
凌墨四人一走,这屋里立刻热闹起来。
“哎,宁可那小姑娘换了身衣服我都快认不出来了。真漂亮啊!女孩子皮肤白还是穿粉色好看。”
“是啊是啊,刚我还想小羽毛怎么又换了个伴娘呢。”
“听说那个伴郎是个上校?”
“哦?真的假的?”
“小六知道啊!陆轩,刚那个伴郎是宁可的男朋友吧?听说是个特种兵,你跟他很熟?”
苏陆轩郁闷着呢,听着嫂子姐姐们叽叽喳喳的,便没什么好气,只皱着眉头嗯了一声,实在不愿意跟这些娘们儿闲聊,便扯了扯领带找了个借口出去透气去了。
凌大爷这婚礼的确是场面。
一家五星级酒店都请不开,苏家的核心人物到场,跟苏家有生意来往的Q市人也都带着老婆孩子来捧场,恨不得把家里的七大姑八大姨都拎过来跟苏家人结识,然后明珠海港大酒店的雅间全部被娘家人沾满。
当然,苏羽有孕在身,敬酒只捡着重要的亲族来,那些生意上的伙伴们只不过是个过场,一对新人外加伴娘伴郎一起,挨个雅间里站一站,敬一杯酒,说一句感谢光临吃好喝好,这一圈儿下来,苏羽就腿软了。
凌墨看的实在心疼,于是一咬牙,拉过宁可说:“可可,你带小羽毛去房间休息,剩下的事情不用管了。”
宁可皱眉:“这样好吗?”
“我结婚我最大,凡事都是老子说了算。”凌墨一身邪气散开,连宁可也劝不住,况且小羽毛这样,再走下去身体就真撑不住了。
于是宁可带着苏羽去楼上早就开好的总统套房休息,凌墨带着严肃转战各个酒桌。
把明珠海港这边的客人敬完之后,两个人带上梁飞扬和苏翎又去了丽景假日。
丽景假日那边是凌步云从国外带来的几个好朋友以及宁家至交,还有凌墨道上的一些兄弟们。
长辈们还好,兄弟们见他们老大带着大姨子来敬酒,纷纷起哄,拉着苏翎灌了半天,把苏二小姐给灌的不知东西南北,回来的时候直接睡在了梁飞扬的车上。
一场酒宴从中午喝到晚上,凌墨从酒店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繁星满天了。
凛冽的北风夹杂着玫瑰的芬芳,让这海滨城市瑰丽无比。
因为醉酒的关系,梁飞扬把自己的车子交给郑海卿,交代她把凌墨的大姨子送去C岛度假村,然后拉着醉醺醺的新郎官和另一个伴郎,三个人钻进了凌墨的那辆奔驰房车。
进去后,三个家伙分别往真皮沙发上倒去,墨十七不知从哪儿冒出来,去煮了三杯曼特宁端上来。
梁飞扬闻到咖啡的香味儿来了点精神,一边搅咖啡一边踹了凌墨一脚:“你是新郎官儿呢,不急着入洞房去?”
“入啊,怎么能不入?”凌墨靠在沙发上摇了摇发晕的头,笑骂:“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今晚是老子的‘小登科’,人生最畅快的时候,怎么能错过呢?!”
“狗屁。”严肃鄙夷的冷笑,“你儿子有三个月了吗?告诉你,不够三个月可经不起折腾。”
“妈的!”凌大爷被踩到尾巴,抬脚给了严上校一脚,“你特么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吧?”
“操!你特么吃到葡萄了?”严上校冷眼睥睨,“你特么刚把葡萄装到盘子里好吧?洞房花烛夜还没过呢。给我收敛点!”
“得得!”凌墨大方的摆手,娶到老婆的人不跟单身汉计较,“爷收敛!爷收敛!爷收敛再收敛!”
“我说上校先生。”梁飞扬也带了七八分醉意,之前的锋芒收敛了七七八八,整个人懒洋洋的靠在沙发上,一边喝咖啡一边问:“你整天虎视眈眈的,什么时候让我们喝上你的喜酒?”
“快了。”严肃暗暗地咬牙,特么的都看老子笑话呢是吧?
“快了?”梁飞扬淡然轻笑,“多快?”
“不会说话就别说,咖啡堵不住你的嘴?”严上校愤愤然瞪了梁总裁一眼,心里暗骂,你才快呢,你全家都快!
“对了!”凌墨忽然间想到了什么,一下子坐直了身子:“飞扬,有件事情咱们可以好好地合作一下。”
“什么事?”梁飞扬被严肃瞪了一眼,心里正不爽,琢磨着怎么找回来呢。
“九辰集团的一个项目,你有没有兴趣?”
“没兴趣。”梁飞扬想也不想立刻摇头,梁氏集团以酒店连锁经营为主,对其他的业务他暂时没有涉猎的打算。做事要从自己最熟悉的地方出发,逐渐渗透,创业固然好,守业也很重要。
“那我有个想法,你帮我参谋参谋。这事儿办成了,少不了你的好处。”
“我像是有点好处就被收买的人吗?”梁飞扬虽然醉了,但感知度还在,从严肃闪烁的目光中已然猜到这事儿十有*跟这个军痞有关,他一个生意人,还是躲远点好。
“啧!”凌大爷似乎是良心发现了,决定要主动积极的帮严上校一把,“你这人,兄弟们一起做点事不好吗?你看你那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这样,过了年我找你,咱们好好地谈谈。”
梁飞扬挑了挑眉头,算是答应。
凌墨把咖啡喝完,问:“那这样,你回家还是去酒店?我得入洞房去了。”
“回什么家。”梁飞扬摆摆手,“都去酒店。”
十七朝着司机使了个眼色,司机发动车子在这三位大爷回明珠海港大酒店。
回到酒店,梁飞扬朝着凌墨严肃二人摆摆手,示意他们两个随意,自己便直接进了总裁专用电梯去总裁办公室,那里有他专属的休息间,他要在那里养精蓄锐。
凌墨和严肃互相揽着肩膀,哥俩好一样进电梯去总统套房,各找各的老婆。
熟料二人走到套房门口还没来得及敲门,便被人拉住了手臂。
“和和?”凌墨眯了眯眼睛,不解的问:“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这儿?”
“你当我想在这儿啊?我若是不在这儿,你老婆要被那帮混蛋们给闹死了!”宁和鄙夷的横了眼前这俩醉鬼一眼,颇为不高兴的说道:“得了,她们两个都睡了,你们两个去旁边的房间去睡吧。”
闹洞房!凌墨这才想起这事儿来,自己跑去跟宾客们喝酒,却有一帮兄弟们跑这里来闹洞房。
苏羽怀孕这事儿知道的人少之又少,除了苏家人外,也就严肃梁飞扬两个伴郎知道,再就是宁和有可能听宁仲翔说起过,其他人都不知情。
这新婚闹洞房的习俗处处都有,Q市闹得特别厉害。
凌墨顿时追悔莫及,百密一疏,怎么就忘了把这事儿交代下去呢!
严肃一听也感觉到了事情的重要性,忙问:“没出什么事儿吧?”
宁可摇摇头:“没事儿,有我跟大哥拦着,他们还算有些顾忌,倒是没怎么闹新娘子,把可可给闹得不轻。这会儿她们两个刚睡着,我看你们俩就别进去打扰了。”
“这算怎么回事儿?今儿我洞房花烛夜啊!”凌墨唉声叹气,这绝逼算是乐极生悲了啊!
“是洞房花烛夜重要,还是你老婆孩子重要?”宁二少难得霸气一回,抱着双臂挡在套房的门前不闪开。
“……”凌墨重重的呼了一口气,转身往旁边的房门走去。老婆孩子最重要了,比任何事情都重要。
严肃立刻不干了!
你老婆怀了孩子,关我老婆什么事儿?你特么的不入洞房,为毛叫你老婆霸占这我老婆?!
宁二少看着原地不动的严上校,好看的桃花眼一眯,黯然叹道:“可可很累,你知道的,我们这里闹洞房时,闹伴娘比闹新娘还厉害。你们两个真不该贪杯,这么晚才回来。”
严肃无奈的闭了闭眼睛,抬手拍了自己脑门一下,把西装外套脱下来拎在手里,转身往凌墨钻进去的那间房门走去。
大功告成!
宁二少抬手打了个响指,看着那间套房的房门砰地一声闭上,一张俊脸笑成一朵桃花。
“怎么样?信以为真了?”宁二少身后的套房门被轻轻地拉开,宁姑娘眨着大眼睛好奇的往楼道里看。
“嗯,快进去,漏了陷就不好了。”宁和警惕的把房门拉紧一些,只留下一个缝隙,低声叹道:“你说这是什么事儿?凌大爷新婚之夜啊!伴娘跟新娘入洞房,伴郎陪着新郎睡。这事儿若是捅出去了,肯定上各大门户网站首页。”
“闭嘴吧你!”宁可哼了一声,一把把房门推上。
套房里,苏羽裹着大红锦缎被子睡得正香,对宁可跟宁和两个人的诡计毫无所知。
事实上,洞房是真的闹过了,但远没有宁二少说的那么过分,真正的理由是宁姑娘生气了,她跑前跑后的照顾苏羽这个准妈妈,新郎官准爸爸却拉着两个伴郎去喝的畅快淋漓,完了三个人还钻到房车里聊天,老半天不回来。
事实证明,宁姑娘也是有小脾气的。她这小脾气发起来,某些人是注定要受到教训的。
比如凌大爷的新婚之夜没入洞房,便成了他一辈子的把柄。以至于后来不管是谁结婚,只要谈起此事,宁姑娘便会笑着问,花猫,新婚之夜没入洞房是不是觉得很遗憾啊?
遗憾啊遗憾!这绝壁是一辈子最最最遗憾的事情了!
每回想起这件事情,凌大爷都委屈的想哭。他拉着梁飞扬喝咖啡聊天是为了谁啊?还不是为了你这个养不熟的臭丫头?你居然狠心耍弄我,我真是白养了你二十多年啊!
没关系,反正不入洞房你也已经当爹了。这是严上校在第二天一早起床的时候给凌大爷的一个安慰。
是啊!老子特么很快就要当爹了!
凌墨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了下来,洗漱都来不及直接跑去他老婆那里点卯报道。
新婚连着新年,这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了。
凌墨把所有的事情都推了出去,带着爱妻直奔C岛度假村,临走时豪迈的喊了一嗓子:老子要去度蜜月了!
梁飞扬万分鄙夷:好歹你特么也是个人物儿了,结个婚你折腾的整个Q市都翻过来了,怎么度蜜月居然去C岛?太没出息了!太丢人了!
凌墨对此不屑一顾,你个单身汉懂个屁!只要有老婆在身边,哪里不能度蜜月?再说,我老婆怀孕了,当然不能天南海北的飞,一看你们这些土包子就没当过爹,不知道心疼老婆孩子,哼!
这个年是个欢庆年,严肃的休假恰好排在大年初一到初七。
他跟宁可商量好,在Q市陪着宁仲翔过完大年初一,初二去给厉剑扫墓,然后下午的飞机去香港看望盛老爷子。
在香港住一天,初三晚上的飞机去温哥华,然后初六晚上的飞机再飞回来,严肃归队,宁可开始准备自己的新书。
正月底,《无敌军嫂》出版上市,二月初,出版商安排了一次签售会,宁可将跟其他三名当红网络写手辗转北京,西安,苏州,大连等几个城市的书店,参加签售会并书友见面会。
整个计划可谓完美无缺,最后宁姑娘提出唯一的质疑:你不用回北京吗?你爷爷还有你爸爸不等着你回去过年?
严肃淡然一笑,说:“我没告诉他们具体休假日期。所以,这个假期我只陪着你。”
宁可一点也没觉得感动,反而很是忐忑,拉着严肃的手友情提示:“老爷子会生气哒!”
“当然,他不生气的话就枉费了我一番苦心了。”严肃开心的笑着摸了摸宁姑娘的脑袋,揉乱了那一头顺滑的秀发。
宁可诧然一怔,继而明白过来,无奈的笑着摇摇头,抬手把自己乱糟糟的秀发理顺,不再多说什么。
除夕夜,宁家花园欢声笑语,今年少了凌墨,但恰好宁宇在,士兵宁果也回来了,再加上风趣幽默又有海量的严上校,五个年轻人围坐在宁仲翔夫妇面前,讲笑话,劝酒,划拳,耍赖,说不出的热闹。
而北京城,严老爷子的四合院里,虽然也是饭菜飘香,却不闻一声笑语。
严振国离婚了,现在在某军事学院坐头把交椅,春节大联欢,没空儿回来。
严明改了姓,自认为不再是严家人,自然也不会回来。
严肃只打了个电话,说过年有事儿,不回来了,提前给爷爷奶奶拜个年。
春节期间,西南边境的安稳是第一要事,严振华父子自然也不能回来。
严振东倒是带着老婆孩子回来了,跟老爷子没说两句话又犯了拧,吵了两句被老爷子给骂走了,好歹他老婆怕老爷子生气气坏了身子,带着女儿留了下来,却钻进厨房跟保姆一起做饭去了。
严振芳过年的时候一直都是回江南的。苏家老家族,规矩大,媳妇平日不在家到而已罢了,过年是必须要回来的。
苏陆宇研究任务没完成,过年在西北某研究所忙数据,趁着空闲给老爷子打了个电话来,也只说了几句吉祥话就挂了电话。
严宏老爷子三个儿子一个女儿,下面孙子孙女也都成年,算起来十几口子人,过年了,跟前也只有老婆和一个儿媳在跟前,外加一个只知道趴在网上玩游戏的孙女。
好吧,有老伴儿在一边煮茶,有个儿媳在厨房里做饭,旁边还有个小孙女折腾电脑,不时的弄出打怪兽的动静倒也不算太寂寞,可偏偏叫老爷子生气的是,张仲坚那死老头家里今年热闹极了。
张秉云调进了监察部,张硕那臭小子也回来了,还带着怀有身孕的媳妇。
老张那老东西这回可威风了,连找他下棋的功夫都没有了,整天就盘算着将来他那曾孙子出世了他要怎么怎么带小孩去玩儿,怎么怎么叫他读书识字,练拳打架!
***!严老爷子想到这个就忍不住骂娘,你那孙媳妇肚子里的娃才几个月?生都没生出来呢,你教个屁读书识字啊?脚个屁练拳打架啊?!你个老东西不气死老子不罢休是吧?是吧?!
严老爷子越想越郁闷,一桌丰盛的饭菜摆上来,他一点胃口都没有,坐在饭桌跟前握着烟斗吧嗒吧嗒的抽烟。
老夫人见了自然不乐意:你这老头子,别抽了!这烟熏火燎的,金华火腿都该出厂了!
老子乐意,谁特么也管不着!严老爷子眼一瞪,脖子一梗,来了劲。
严振东的老婆周妍端着最后一道汤进来,慢慢地放到饭桌中间,一边在腰间的香奈儿围裙上擦手一边笑道:“爸,大过年的,大家都高高兴兴的。妈平时也不怎么在家,您也照顾一下她的身体嘛。”
严老爷子听了这话没吭声,他老伴儿身体不好,早年间得了肺病,落下了病根儿,一到冬天就咳嗽。而他又是个爱抽烟的主儿,所以老两口现在几乎都不在一起住,老太太为了躲清净,平时都去山里的寺庙里住着,说是清修,实际上是不愿跟这倔老头子住在一起省的天天吵架。
大过年的,老婆子难得回来一趟。
严老爷子默默地把烟斗里的烟闷死,老大不乐意的抓起筷子来吃饭。
周妍又叫严哲去洗手,严哲则正摁着电脑刷副本刷的起劲,理都不理她老妈。
严老太太看不惯,便唠叨了两句,严哲被怪兽灭了,气的嗷嗷的叫,还砸了两下桌子。
本来这也没什么,年轻人打游戏图的就是个刺激发泄,可严老爷子却不乐意了,当下沉了脸呵斥:你一个丫头家家的,不学好,整天抱着个电脑打游戏,将来可怎么样?!指望着爹妈养你一辈子啊?!
严哲是严振东的小女儿,原本她前面还有个哥哥的,只是那年严振东在西南缉毒,剿了一个毒贩头子,那帮亡命之徒疯狂报复,把严振东不满三岁的儿子给绑了去,饿了一个礼拜,发高烧也不给看,后来救出来的时候只留下一口气,最终也没治好,死了。
当初周妍痛不欲生,严振东更是疯了一样。这件事情是严振东两口子以及严家人心底抹不去的痛。
直到事情过去五六年,三十六岁的周妍吃了小半年的中药才怀了严哲,生下来更是宝贝疙瘩一样捧在手心里养,大气儿没哈过一下。
其实严老爷子平日也很疼爱这个小孙女,只是搁不住今天他老人家气不顺,便没头没脸的把小丫头给骂了一顿。
严哲被爷爷骂的莫名其妙,瞪着她老妈老半天,才扁了扁嘴巴,哭着跑了。
“哎——哲哲!”周妍可以不在乎丈夫被骂走,却不能不在乎女儿。当下便解了围裙摔在椅子上,拿了外套追了出去。
眼看着儿媳妇和孙女也都走了,偌大一桌子饭菜跟前就剩下了老两口。严老夫人重重的叹了口气,把筷子一放也回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