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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可顿时恍然,她原来还在想为什么严肃那个继母出现了一次就没了消息,如今看来,人家根本不屑跟自己一个小丫头斗,而是直接找上了宁氏。2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宁可转头问宁仲翔:“很麻烦吗?”
宁仲翔笑着摇摇头:“倒不是很麻烦,那块地我本来也不是十分看重,只是手底下的人说什么市场调研报告出来,可行性还不错,所以才想买下来。现在既然有人出面干预,买不下来也就算了。钱是赚不完的,你不用担心。”
“我知道了,舅舅。”宁可点了点头,嘴上没说什么,但心里却知道事情绝不是宁仲翔说的那辆。
房地产生意虽然不是宁氏集团的主业,但这两年宁氏在这一块儿做的很好,利润也很不错。做生意都是以赚钱为主,房产项目都不是小项目,动辄上亿的资金。而且在做之前都会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弄到一半儿又放弃,前面的投入都白费了。
凌墨拍拍宁可的肩膀,示意她不要多想。
宁仲翔喝了口茶,看着宁可,轻笑着问:“可可,你怎么会跟九辰集团的董事长认识?尚雅慧可不是一般人啊。”
“我知道。”宁可点了点头,抬头看了凌墨一眼。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这眼神凌墨很明白,有些事情她不想说,想让他替她说的时候,就这样看他。
凌墨笑了笑,对宁仲翔说道:“二叔,可可谈恋爱了。”
宁仲翔也笑了:“我知道啊。”
“您知道?”凌墨奇怪的看了宁可一眼,二叔都知道了你还让我替你说什么?
“不就是苏陆轩吗?挺好的,虽然嫁到苏家去远了点,但只要可可幸福就足够了。”
“舅舅?!”宁可惊讶的站了起来,瞪大了眼睛看着宁仲翔,“你怎么会认为我跟苏陆轩?”
“难道不是吗?我看到一些照片。还有——那个苏羽不是跟你关系很好嘛?”宁仲翔也很奇怪。
“什么照片啊?”凌墨好奇的问。
“就是……”宁仲翔想了想那天宁果电脑上看到的照片,也说不好怎么描述,他是个粗人,对这些情啊爱的理解不是太深,“那天果果给我看了一些照片,苏陆轩握着你的手,在你住的那个小公寓楼下,哦,还有很多玫瑰花。”
宁可立刻明白了几分,回头看了凌墨一眼,凌墨也是一愣,不过还是很快反应过来:“二叔,那不过是误会。”
“误会?”宁仲翔皱着眉头看了看宁可,又看了看凌墨,最后又把目光放在宁可身上:“既然是误会,那你现在的男朋友吗?你刚刚不是说你在谈恋爱吗?”
宁可笑了笑,说道:“这个人跟尚雅慧有关系。”
“嗯?”这点宁仲翔虽然疑惑,但也不是太惊讶。
“尚雅慧是他的继母。他是严振国的儿子,严宏的孙子。”
“什么?!”这下宁仲翔是真的惊到了,半天没回过神来。
宁可回头跟凌墨对视一眼,至于这么惊讶吗?
凌墨无奈的笑了笑,站起身来说道:“二叔,严肃那个人我见过了,很不错,重要的是他对可可很好。可可……也喜欢他。”
宁仲翔深深地看了宁可一眼,皱了皱眉头,靠在身后的椅子上,闭上眼睛揉眉心。
真是不让人省心啊,可可怎么就偏偏喜欢上了严家的人。
“舅舅?”宁可看到宁仲翔这样,心里很是没底,“这件事情让你很难做吗?”
“可可。”宁仲翔睁开眼睛,坐直了身子,看着宁可的眼睛,慢慢地问:“你告诉舅舅,你很喜欢那个人吗?他叫什么,严肃对吧?你很喜欢他,非要嫁给他不可吗?”
宁可的脸色渐渐地泛白,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凌墨见状,忙道:“二叔,可可跟严肃的感情很好。再说,尚雅慧是尚雅慧,严肃是严肃。尚雅慧是为了控制严家这个长孙才对我们出手,她的目的不过是想拆散可可跟严肃。而我们……”
“我知道。”宁仲翔伸手打断凌墨的话,只看着宁可,“可可,你回答舅舅,你很喜欢严肃,非他不嫁吗?”
宁可白着脸,慢慢地点了点头,说道:“是的,舅舅。这辈子除了他,我谁都不嫁。”
宁仲翔深深地叹了口气,眼底闪过一丝痛苦之色。
“舅舅,这让你很为难吗?”宁可看着宁仲翔的脸色,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道:“舅舅,我不会让你为难的。宁氏集团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我会让出来,这四年来我拿到的分红也还给你。我跟宁氏没有了关系,尚雅慧就不会对付你了……”
“胡说!”宁仲翔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宁和吓了一跳,记忆中她的舅舅还从来没对自己发过这么大的火。
“我宁家的男人是那种见了麻烦就躲的人吗?让你一个小丫头去面对那些事情,是我宁仲翔的耻辱。”宁仲翔的手攥成全拳头,狠狠地捶在桌子上,看着窗口冷笑:“九辰集团,尚雅慧。好吧,我们就死磕到底了。我宁仲翔本来就是白手起家,大不了我再回到二十年前。而她尚雅慧,不见得能输得起。”
那一刻,宁可心里偷偷地想,原来自己一直都错了。
她以前一直觉得舅舅根本不像是黑社会老大,他每天早晨吃油条喝豆浆,白水煮蛋加咸菜,每天早晨打拳,锻炼身体,跟普通的老头儿没什么区别,甚至还不如管家虎叔有范儿。
直到此时,她才真正见识到了宁二爷的魄力。
为了家人,用自己二十年的心血跟比打过自己千百倍有余的九辰集团对抗。
这才是叱咤风云敢跟老天叫板的宁二爷。
那天,宁可和凌墨一起离开宁家花园,然后带着凌墨回了自己的小公寓。
凌墨进门后脱了鞋,穿着袜子踩着地板,甩了外套靠在沙发上,疲惫的一靠,叫嚷道:“非要叫我过来,是要给我做好吃的吗?我告诉你啊,不给做好吃的,晚上我可不走了。”
宁可打开衣柜,从里面的抽屉里拿了两张卡出来,递给凌墨。
凌墨迟疑的接过来,问:“这是什么?”
“这张卡是宁氏给我开的户,每年的分红都存在了里面。另一张卡是严肃给我的,里面大概是三百万。一起都交给你,帮我把钱放到宁氏的新项目里去。如何运作,如何竞争我不懂。我只能出这一份力了。”
“你疯了?!”凌墨把卡赛回宁可的手里,“这是你的嫁妆钱,况且还有严肃的老婆本儿,怎么能拿来做这些事情?”
“严肃国庆节的时候回过北京了,回来之后便再也没提过结婚的事情。所以我想,这些钱我是暂时用不到。而且,这件事情本来就是因为我和他的事情闹出来的。我出不了力,出点钱是应该的。”宁可把卡放回凌墨的手里,“这件事情我不能旁观,而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你不要拒绝。”
“好吧。”凌墨把卡收了起来,“我会把这笔钱作为股份放在公司。”说完,凌墨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宁可的脑袋,“放心,不会给你赔光了的。”
宁可也轻松地笑:“没关系,赔光了也不要紧。还不至于没饭吃。”
“嗯,说的也是。”凌墨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小姑娘真是长大了。”
“我早就长大了,只是你一直不知道。”
宁可给凌墨的钱一共有两千多万。这笔钱说多不是很多,最起码对尚雅慧这样的人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不过凌墨早就接到过严肃的提示所以早有防范,那块被九辰集团干预被否定的地皮本来就只是个幌子。2现在拿不到也就拿不到了。而他手上正好有一个项目为了不引起对方的注意而不好动公司的钱。
从宁可那里出来,凌墨直接去了银行查了这两张卡上的账目。
两千一百万加三百万,一共是两千四百万。
凌墨轻笑着弹了弹银行卡,可可这丫头,关键时候还真是给力。
晚上,严肃接到凌墨的电话,凌墨把宁可拿钱出来的事情告诉了严肃。
严肃听了之后很是感动,沉默了几秒后,又得意的笑:“我爱的姑娘,是世界上最好的。”
挂了电话,严肃又想了很久。
他早就知道想要跟严振国抗衡的话,凭着自己一个人的力量是不够的,所以他联合了凌墨。
不过,他也该做点什么了,不然都不好意思给心爱的姑娘打电话了。
几天后,严肃趁着去军区开会的时候找了叶修锦,跟叶修锦谈了一次,之后黄海舰队后勤部的徐参谋见了一面。
严肃是严家人的事情,知道的人并不多,连整天跟他在一起的霍城都不知道。后勤部的徐参谋自然也不知道。不过严肃这次对徐参谋没有隐瞒身份,徐参谋知道后好几秒都说不出话来。
没过几天,凌墨便接到了一单生意,是来自部队后勤的采购。虽然单子不是很大,但赚头很足。
凌墨轻笑着想,严肃这家伙终于开窍了。
日子依然在过。不过两场秋雨,天气就凉了。
Q市是个四季分明的季节,秋天的风景很美,晴天的时候,碧蓝的天空像是水晶一样,蓝的透亮。雨天的时候,雨雾缭绕,整个城市宛如仙境。
宁可穿了一件亮紫色的风衣,撑一把手绘江南山水的折伞,踩着湿漉漉的青砖路进了岭安路的一家咖啡馆。里面,N&B娱乐公司的韩曜安正陪着他的小姑姑坐在角落的卡座里,品尝着正宗的蓝山咖啡。
“宁小姐,这边。”韩曜安一直关注着门口,宁可一进门他就看见了。
宁可嫣然一笑,收起雨伞走了过来。
“宁小姐。”韩曜安站起身来跟宁可打招呼。
“韩部长你好。”宁可微笑着点头,又看向韩曜安的姑姑韩玲,“这位是——韩夫人吧?”
“宁小姐,真是闻名不如见面。你好!我可是你的忠实粉丝。”四十多岁的韩玲身体有些发福,不过她打扮的很有品味,完全没有商人的那种精明,反而带着文艺范儿的优雅。
“您这话真是让我汗颜。”宁可欠身笑着,脸色有些微红。
“坐,快坐。”韩玲把韩曜安推开,拉着宁可在自己身边坐下,“我老早就想来看你了,只是前些日子在美国养身体,他们一直不让我来。”
“您的身体?”宁可试探的看了一眼韩曜安。
韩曜安笑道:“老毛病了,我姑妈从小身体不好,每年都要疗养一段时间。”
“哦。”宁可点点头,接过咖啡来,又说:“身体最重要,夫人应该多多保养。”
“说的是啊。”韩玲也笑着端起咖啡来,浅浅的喝了一口。
寒暄过后,切入正题。韩曜安说道:“听说宁小姐现在已经是大四了,课业没那么多,进入实习期了,对吧?”
宁可点点头:“是啊,韩部长这都知道,调查我啊?”
韩曜安笑着点头:“是啊,我们要请你,总要先了解你才行。”
“请我?”宁可疑惑的看了一眼韩玲。
“嗯,《巾帼首相》要试镜。郭维山导演很喜欢你这个剧本,想跟你见一面。”
“啊?郭维山导演要拍这部戏?”宁可很惊讶,她虽然不经常看电视剧,但郭导的大名如雷贯耳,除了目不识丁的人,很少有人不知道。
韩曜安微笑着说道:“是啊,这部戏是我们公司的大投入,公司上下期望值很高。所以,还请宁小姐也能多多支持。”
宁可开心的笑了笑,点头:“那是一定的,至少这是我的第一部剧本。我也想跟着红一把呢。”
“那真是太好了。”韩玲举起咖啡杯,笑道:“看来我们今天不该喝咖啡,而是应该开一瓶红酒庆祝一下。”
宁可微笑道:“暂时先用咖啡代替吧。”
三个人相谈甚欢,直接把事情敲定,两天后宁可跟韩曜安去J市,加入剧组,参与演员筛选和试镜的工作。
宁可去剧组的事情也只是给严肃打了个电话,严肃队里很忙,没来得及回来跟她见面,两个人在电话里唠唠叨叨说了很久。
严肃自然是各种不放心,宁可再三保证剧组不是考古团,不会有那些不安全的因素,而且自己只是以编剧的身份参与试选,又不用跟演员一样吊威亚,一点危险因素都没有。
宁可跟韩曜安韩玲一起去了J市,同去的还有宁和。
宁仲翔同样不放心,但派保镖跟着总是不方便,凌墨又忙,此时只有宁和是闲人一个。
况且,去J市,就算宁仲翔不让他去,他也要跟着一起去。
宁二少是个享乐派,无论走到哪里都必须得享受。
他开了一辆越野车,行李装满了后备箱。路上宁可问他为什么不把兰博基尼开出来,宁和笑着说,你以为每个城市都有Q市那么好的空气?跑车在J市是没办法开的,秋天刮风的时候,这个城市的上空不但有沙尘,连方便袋都会飞上天。
宁可无奈的笑,说有朝一日我们真的应该离开地球。
Q市到J市开车不过三四个小时的时间,宁和一路飞车,甩开韩曜安几十公里,比他早到半个小时。
N&B早就给宁可安排好了酒店,宁和在J市并不陌生,带着宁可直接去酒店办了入住手续,让服务生帮忙把行李送进了房间。
两个人各自回房,洗浴收拾完毕后,韩曜安也到了。
N&B公司安排了晚宴,参加晚宴的除了《巾帼首相》剧组的几个关键人员之外,还有宁宇。
宁可见到宁宇很是惊讶,忙上前去挽住他的手臂,悄声问:“大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宁宇笑着伸手弹了宁可的脑门一下,说道:“作为剧组的造型师,我在这里很奇怪吗?”
“啊?”宁可瞪大了眼睛,“他们请了你来给演员做造型?”
宁宇微笑:“我可没那么好请,这工作能累死人。因为是你的剧本,我才答应的。”
“大哥!”宁可完全没想到宁宇这样的人会给一部电视剧演员做造型。她当然相信这都是因为自己,因为宁宇的大牌是出了名的,据说他跟一位摄影师曾经捧红了很多人,现在是演艺圈里炙手可热的大师级人物,现在有个工作室,接单很挑,早就不会接跟剧组做定妆造型这样的事情了。
晚宴气氛很好,郭导早就听说这次的编剧是个美女,却没想到能美到这种程度。
郭导年纪不小了,他有三十多年的执导生涯,虽然拍的只是电视剧,没有拍过电影,但在演艺圈里的地位举足轻重。
郭导跟宁可谈了几句有关剧本的事情,发现这个小姑娘很有想法,学识渊博,言谈举止成熟稳重,根本不像个在校的大学生,倒像是个渊博年长的学者。
郭导活了大半辈子什么样的人都见过,演艺圈里从来不缺美女,那些年轻的演员一个比一个美貌。只是在这个浮夸的年代,知识才学却少的可怕。
尤其是现在那些家庭条件稍微好些的年轻人,一个个自以为是,他们过着随心所欲的生活,挥霍着年轻的生命,嗑药,吸毒,*,醉生梦死。而像宁可这样的女孩子,就像是废墟里的玫瑰一样的难得。
“小宁可,来,咱们两个再干一杯。”郭导举着酒杯,朝着宁可笑得慈祥和蔼。
旁边的副导演一脸的不可思议,这个愤世嫉俗的老头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和蔼可亲了?平时见到那些演艺圈的新人,他是连个好脸色都懒得给的。
宁可也喜欢跟这个老导演说话,一来郭导是货真价实的博学,年纪在这儿,走的桥都比自己走的路多。再说,他说话总是一针见血,从没废话,宁可很喜欢。于是举起酒杯往地处错开一半儿跟郭导碰了一下,笑道:“郭导,我酒量可不好,待会儿喝醉了,您可别见怪啊。”
郭维山对这个细节很是满意,年轻人谦恭有礼,多在细节之处表现。
韩玲因有别的事情,没能及时赶过来参加这场饭局,宁可以为她不回来了,不想饭吃到一半儿她却跟N&B的董事长一起出现。
郭维山再清高也知道尊重金主,这部《巾帼首相》的拍摄,N&B是东家。董事长偕夫人亲临,剧组的每个人都不敢怠慢,忙忙的请了董事长黎东辰在主位上落座,郭维山率先发话:“黎董,我代表整个剧组,先敬您一杯。”
黎东辰呵呵笑道:“郭导,你是知道我的,我这身体,医生早就叮嘱不许喝酒了。不过,今天高兴,就喝一杯。说好了,就这一杯啊!咱们大家一起干,免得待会儿你们又一个一个的敬我。哈哈!”
宁可原本是被郭维山拉在身边坐着说话的,黎东辰夫妇一来,她便悄悄地躲到宁宇身边去。见这位黎董跟个老小孩儿似的,一点架子也没有,便跟着众人一起微笑着举杯。幸亏杯中的红酒只有一点了,就算干了也没多少。
黎东辰跟大家喝了一杯酒后,便叫人把酒杯撤去,换了鲜榨的果汁。笑着说道:“今晚我本来是要飞回香港的,无奈夫人说今晚的饭局一定要参加,不然回去她也睡不好觉。没办法,我只好来了。”说着,黎东辰老狐狸一样的目光扫视饭桌上的每个人,最终落在宁可的脸上。
“这位就是咱们传说中的新锐美女编剧,宁可小姐了吧?果然,果然啊!”说着,他呵呵的笑着,朝着宁可举了举果汁杯,“小姑娘,欢迎你加入郭导的剧组啊!”
宁可手里的酒杯空着,可又不好端着茶去跟人家碰。
宁宇在一旁看了,忙把自己酒杯里的酒给她倒了一半儿,宁可方举起酒杯起身跟黎东辰碰了一下,笑道:“多谢黎董,这是我的荣幸。”
“嗯,小姑娘很懂事。”黎东辰笑着眯了眯老狐狸眼,“我们郭导可是个严苛的人,很不好相处的。小姑娘你要小心咯!”
“喂!”郭维山立刻拍桌子:“黎董,你说什么嘛!我哪里难相处了?我跟宁可都是忘年交了我告诉你,你不要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我们是朋友。”
“我说的是实话嘛。”黎东辰回头看着郭维山,“你什么时候有过忘年交?你根本就是个孤僻的老头。我们公司的艺人只要在你的镜头下走过的,哪个没被你骂哭过?”
宁可看两个老头儿用目光掐架,觉得特别好玩,便悄悄地捂着嘴巴笑了。
宁宇轻笑着拉了她一下,她才轻声咳嗽一声,敛了笑,一本正经的拿了水果叉挑了一颗龙眼来吃。
韩玲见两个老头的架势,便举起酒杯朝着郭维山笑道:“郭导,这个剧本是我早就看好的,我很喜欢这本书的原著,既有历史感,情节又感人。比那些乱七八糟顶着历史剧的名头胡编乱造的剧本好多了。郭导说是不是啊?”
郭维山这才收起一脸的不乐意,笑呵呵的跟韩玲碰了碰酒杯,连声说是,把半杯红酒一口喝下去。
再和蔼可亲的董事长也是董事长,董事长在座,除了郭维山之外,大家一个个都显得拘谨。
韩玲早就看出大家的不自在,只是她今晚的飞机飞香港,又不放心宁可,便对韩曜安说道:“我们在南山苑的别墅空着呢,宁姑娘住酒店多有不便,不如去那里住吧。”
宁可刚想说什么,宁宇已经开了口:“多谢夫人。我那里还有房间,回头让我妹妹住我那里去就可以了。”
韩玲忙道:“咱们说好的,宁小姐在J市的食宿问题由公司来解决。”
“虽然是说好的,但我们兄妹小时候一处玩儿惯了的,她来了J市,我这个当哥哥的若是不尽心照顾,回头难见我姑妈。夫人不必过意不去。”
郭维山大手一摆,想了个折中的办法:“行了行了,我觉得你们没必要争,不如公司把小宁可的食宿问题折算成现金,直接给人家。你们那么大的公司总不好赖账,而人家小宁可也能跟哥哥一起叙旧,这岂不是两全其美?”
宁可和韩玲还想再说什么,黎东辰当即拍板:“行,那就这样吧。”
问题解决后,众人又说了些试镜的事情,黎东辰便携夫人离去,郭导年纪虽大但童心未泯,看黎东辰夫妇两个走了,他便一拍桌子:“走,我们出去找乐子!”
宁可想说累了,先回房休息,无奈郭导不准,死活拉着她一起去了一家KTV。
宁可在J市安顿下来,身边有宁和陪同,又有宁宇照顾,自然是万无一失。
严肃忙里偷闲还要设计未来之大事,但不管多忙,晚上只要没训练他都会给宁可打个电话,叮嘱她凡事小心,不要逞强,要懂得忙里偷闲。
顾易铭借着国庆节回家的时候,把顾易镌叫了出去狠狠地教训了一顿。并跟父亲顾云峰说,顾易镌在第十七军借着家族的权势,剽窃手下士兵的军功,欺上瞒下,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丢尽了顾家的脸。
顾易镌的父亲顾云岭便被大哥叫去敲打了一番,令其严厉教子,防微杜渐,免得将来祸害家族。
顾云岭在家族中地位不高,事事必须以顾云峰马首是瞻,顾云峰说的话他从不敢违背。
因此,顾易镌便被顾云峰寻了个由头从第十七军调走,去了西南军区。调走之前,顾云峰单独找顾易镌谈话,告诫他别人家的家事不许多嘴更不许插手。这次去西南如果不立军功,休想回来。
京城公子哥儿严明听说了顾易镌的事情很是奇怪,便打电话约顾二少出来喝酒。
顾易镌的母亲尚*跟严明的母亲尚雅慧是堂姐妹,所以两个人是正经的姨表兄弟。顾易镌要远调西南,严明为他践行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席间,几位世家公子哥儿都在座,这是严明的圈子,一个个都是围着他转的狐朋狗友。
严明揽着顾易镌的肩膀感慨:“易镌,怎么回事儿啊,你在十七军呆的好好地,怎么忽然要去西南?不是我说,现在各个军区,就数着西南不素净,这你又不是不知道。顾叔是怎么安排的呀?”
顾易镌被顾易铭狠狠地修理了一顿,浑身上下还疼着。
顾易铭有个外号叫笑面狐狸,他见了谁都笑眯眯的,能说会道,长得又俊俏,妥妥的奶油小生一枚,然而下手却是最黑的。被他打一顿,身上连伤都验不出来,却没有一处不疼的揪心。
就严明刚刚在他肩膀上拍了拿一下,顾易镌便疼的抽了口气,差点破了功。
“我哪里知道,莫名其妙的。”顾易镌当着众人的面不好说自己父亲和伯父的不是,但心里早就做好了打算。他这次吃亏是因为绑了二姨的缘故,这一点必须从严明这里找回来。
另一位公子哥儿举起酒杯打圆场:“哎呀行了行了,去西南那边也好,事儿虽然多,但军功也多啊。你过去呆个一年半载的,挣点军功很快就上来了。到时候你这肩膀上也会多颗星,不见得是坏事。”
“操,说得轻巧。军功都是流血流汗换来的,你当跟你去猎场打兔子一样容易啊?”顾易镌不敢挑严明的刺儿,旁边这位还是不怕的。
看顾二少不高兴了,另一位公子哥儿忙拍马屁:“那什么,你顾少校也不是吃素的嘛。听说你们侦察兵都是一身的本事,是部队里的尖兵。你们还不行,那还有谁行?”
顾易镌脸上好看了点,他的身手是还不错,枪法也好。他能在第十七军里当上侦察营副营长也不都是因为顾家的背景。
毕竟军营不是别的地方,就算搞裙带关系,也要本人能拿的出手才行。不然就是打上司的脸了。
“哎呀,我听说西南军区有个特战大队,番号叫‘烈鹰’的,里面的队员个顶个的厉害。是陆军之王?”那边有人拍马,这边立刻有人拆台。所以说,纨绔圈儿里也同样是明争暗斗。这一位就是看不惯顾易镌行事做派的公子哥儿。
顾易镌的脸色立刻拉下来,冷冷的看了那人一眼,没说话。
严明笑了笑,对那位公子哥儿说道:“姜天鹤,听说你前些日子去了一趟澳洲,有什么新鲜事儿没?”
“没有,那边儿也没什么好,唯一的好处就是人少。我小姨在那边弄了一片地,我过去一看,**,放眼望去不见人烟,整个一片大草原啊。回头哥们儿在北京混不下去了,都跟爷去那里放羊去。”
“滚吧你,”另一个公子哥儿笑骂:“老子可没那个闲心思剪羊毛。”
五六个人吃喝之后自然是去寻乐子。
红五星夜店是九十年代开起来的娱乐场所,前身是一家夜总会,后来老板犯了事儿被囚禁起来,这里重新拍卖,被人买下来重新装修另开张,换汤不换药,摇身一变成了一家会所性质的夜店。
里面不但有美女,更有各类美男。京城的公子哥儿们玩儿女人玩儿厌了,及喜欢来点刺激的,一个个儿不是Gay的也好这一口,要的就是个刺激。
今晚严明做东,带着哥们儿进去后直接去专属的包房。
经理很有眼色的跟进来,点了酒水后,招呼了一溜儿小美男任君挑选。
严二少瞄了一眼,没有满意的,皱着眉头问:“听说你们这里来了两个绝色宝贝,怎么不见人?”
“实在对不住了严二少,小树这两天感冒了,病毒性的,怕传染给各位爷们,所以叫他在后面休息呢。小田已经被人包下了。这个月内不见别的客人,这是规矩,还请二少您体谅。”
严明冷冷的哼了一声,骂了句脏话,顺手挑了一个皮肤白皙,身材修长的小美男坐到身边。
其他人也都各自挑了人,把经理和剩下的MB都赶出去,开始疯玩儿。
顾易镌身上还难受着,心有余而力不足,便只跟身边的小MB喝酒。
严明本是为他践行,见他这样,便推开怀里的人,凑过去坐下,揽着顾易镌的脖子问:“怎么回事儿啊你,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真不想去的话,让我妈去跟你爸爸说说?”
顾易镌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现在说这话晚了,说起来,这事儿还真是二姨给我揽的好差事。”
“这话怎么说?”严明素来奉母亲为神明,对顾易镌的话大为不满。
顾易镌便把在X市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然后又把伯父敲打他父亲的那些话原话转告给了严明,最后叹道:“不管怎么说,我爸爸这辈子都得活在我大伯的阴影之下,而我再怎么努力也超不过我哥。”
严明最烦这话,因为他家里就有个永远超不过的哥,于是冷笑道:“有什么了不起?你哥不就是个情报处编外人员吗?顾易镌你也太窝囊了。”
“我是窝囊。”顾易镌现在一动就全身疼,心里窝火窝的厉害,便抄手拿起酒杯,一饮而尽,之后又咬着牙根儿冷笑:“我窝囊我承认。不过严明,你倒是硬气一回给我看看啊?严肃一回来,你还不如我呢。”
“操!”严明一听这话立刻火了,抄手拿起酒杯一口把酒闷掉,顺手把酒杯摔了个稀巴烂。
原本屋子里各自搂着新欢旧爱行荒唐之事的众人顿时愣住,那几个小MB们都怯怯的躲在一旁,大气儿不敢喘一下。
外边的值班经理听见动静立刻进来,满脸堆笑问严二少有什么不满意的,又转身吩咐人送上一瓶红酒给严二少赔罪。
严明想想中秋节那晚在老爷子那里吃饭时的情景心里就愤愤不平。都是一样的孙子,严肃又哪里多了两只龙角?爷爷的眼里只有他,从来不正眼看一下自己。连苏陆宇这个外孙在老爷子眼里都比自己强。
越想越气,严二少索性抄起经理送的那瓶酒,砰地一声摔到茶几上,红酒和碎玻璃碴子四下飞溅,有个小MB白嫩的脸被飞起的碎玻璃划伤,一道鲜红的血痕渐渐地扩散开来。
“二少!二少!”值班经理早就派人通知了上司。
夜店的总经理亲自前来处理突发事件。对上严二少,再嚣张的人物儿也只能赔礼道歉。严二少发火更是没有理由可讲,没有道理可言。
最终,红五星娱乐会所不仅全免了严明的单,还奉送一瓶人头马赔礼道歉,总经理一口一个招呼不周,请严二少消消气,千万不要跟小店一般计较,千万不要不上门,云云。
送走了顾易镌,严明更是无所事事。每一跟骨头都透着无聊,骨头缝儿里都活跃着不安因子,绞尽脑汁的想找点花样儿玩。
于是有狐朋狗友提醒他:“红五星那边还有两个小美人二少没见过。上次去不是说一个发烧病着,一个被包了。这过了有几天了,病的那个也该好了。”
严明立刻来了精神:“走着,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美人,值得那些人如此炫耀。”
于是严二少电话约了两个最要好的兄弟,也不等晚上了,下午时分就直奔了红五星。
说来也是缘分,那个叫小树的少年还真在,并且感冒也好了。于是严二少叫他出来陪酒。
小树一出现便以一段钢管舞惊艳全场,这小美男不仅仅是长得是好看,那身段更是软的不像话。全身上下跟没骨头似的,贴着钢管儿几乎能缠三圈儿。
这样的身体,在床上可以尽情的折腾,玩儿出许多别人不能玩儿的花样。
严二少心花怒放,终于在这无聊的秋天找到了乐子。
于是当场便叫了经理来,拍下一张支票把小树包下来,当晚,严明便把小树带回自己的别墅,可这劲儿的折腾了一个晚上,第二天若不是尚雅慧打电话找他,他根本起不了床。
小树自然好不到哪里去,严明走的时候他还在睡,卷着被子蜷成一团,看上去像个无辜的孩子。
严明拍拍他的脸,心满意足的离去。
五分钟后,小树缓缓地睁开眼睛,黑白分明的眸子一片清明。
泛着两道淤青的手臂慢慢地伸到枕头底下,摸出一支手机,一个数字一个数字的按下,打了出去。
片刻,电话被接起,小树的声音低而沉,甚至带着几分肃穆:“喂?老大,已经住进来了……是,我知道……嗯,您放心,我绝不会让您失望。”
挂了电话后,小树把电话卡抠出来掰断,起身进了洗手间,丢进马桶里冲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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