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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人数众多,宗门采取了一贯的淘汰进制,共设置了十个场地比赛,每个场地设有八个擂台,每一对上去比试的时限为一炷香,超过便以结束时优势者为胜。
一开始,我觉得这设计不合理,四万余人参加比赛,每两人上台比试时间为一炷香,那这得猴年马月才打得完?!
直到我看完两场比试后,才恍然大悟:有些成败只需一瞬。
为了以防万一,我让韩筹使用隐身术在廖老爹面前转了一圈,结果金丹期的廖老爹居然丝毫无所察觉。
验证过这条方案的可行性后,我便又与韩筹磨合了一下演技与法术,一般是我指哪他就打哪,或者我念某种法术名称,他便帮我施放出来。若是情况有变,就使用暗号来传达信息。
比试那天恰逢天公作美,于前日下了一场大雨,洗尽污秽,山中灵气都较往日充沛,令人精神一爽,意气十足。
我被安排的比试场地是在宗门内颇有名气的一片桃花林里,擂台上还残留着昨日的雨落残瓣,倒有股凄清的美感。
对手是一个练气四级的女修,长相甜美,身段玲珑,此时正用她那双美目冷冷地注视着我,芊芊玉手上握着一柄寒光四溢的宝剑,身形虽静止不动却蓄势待发。
我估计她与我秉持着相同的想法,敌不动,我不动。
擂台上的气氛静滞不前,剑拔弩张,可台下却人山人海,万头攒动。
不时有人在下面大声催促着快开始,但却完全影响不了我的情绪。
又过了好一会,那名女修终于忍不住动手了,只见她嘴里不知念叨些什么,随后用手指一抹剑刃,一道血液便顺着凹槽流了下来,剑身瞬间发出了一阵嗡鸣,一道寒芒便如电般朝我飞来。
我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出与韩筹定下的暗号时,剑锋就已逼近了额间,我十分没出息地闭上了眼,等待着下一刻的痛楚降临。
闭眼了大概三秒后,我突然听到了一阵女子的尖叫,而台下一直嘈杂着的声音霎时静了下来,预期的痛楚也并未降临。
我赶紧睁开眼,但触目而及的情景却令我完全惊呆了。
适才快要刺穿我额头的剑此刻却没入了对手的腹部,只留下半截剑身在外,将那名女修刺了个对穿。
女修一脸痛苦地卧倒在地,那柄插入她身体的剑却好似因嗜血而兴奋,且不停地发出嗡鸣声,像是在朝众人宣告它对血液的狂热。
“你…用的是什么法宝?!你定然是…违背了规则,用了什么古怪法术,你是魔修!魔修!”她不顾浑身浴血,指着我破口大骂:“无耻之徒,到底用的是什么法术,如此诡异阴险,一看便是妖魔之术,长老……此人应当抓起来惩处!我没输…我没输…”
我一阵心虚与内疚,连忙道:“不是,姑娘你误会了,我并非修炼邪术,只是用了“凝神驱术”而已。”
这是我事先就想好的借口,所谓“凝神驱术”是一种以念力或神识驱动物品的法术,神识弱,则只能移动一些小物件,比如挪茶杯或点蜡烛等,神识强则用于杀人放火,驱动法宝器具等等,若是金丹期以上修士的神识威力极大,甚至不费半分气力,就可实现千里杀人万里追踪,而不被他人所察觉。
不过这法术虽好,却有个致命的缺陷,那就是一旦使出这招,那本体就不易防备了,毕竟谁也不可能做到一心二用,若是都能兼顾者,必然是修为极高的修士,正常情况下,大多数修士都不会使用这招,唯恐本体被趁虚而入。
那女修闻言哑然了半晌,我为了证明自己确实没有作弊,便装模作样地从口袋里掏出一瓶止血散,然后闭上眼轻声叨念:“……给她送给她送给她送送送送送送过去去去去…”
马丹!小筹筹你要给力啊!
这时候千万别告诉我,你蠢萌到听不懂我就卧槽了。
幸而BOSS在危急时刻还是比较靠谱的,在我只念了一遍咒语的情况下,那瓶丹药就凭空漂浮到了那名女修眼前。
“哼!你说是凝神驱术就是凝神驱术吗?这点雕虫小技在场谁人不会?可是刚才却并非如此简单!”那名女修冷笑一声,显然没有上当,不过眼神中却挑衅地露出了“有种你就露几手厉害的来证明一番”的神色。
我微微一笑,很爽快地命令道:“打开瓶塞,往她伤口上倒。”
那瓶子仿佛听懂人言般,即刻蹦出了瓶塞,在虚空中呈九十度直角,一癫一癫十分有规律地倒出药粉,倾撒在那女修还插着剑未拔出的伤口上。
然后我刻意皱起眉,做疲倦状地道:“一下子倒完吧!然后回到我手上来。”
四周静谧一片,包括那名女修都目瞪口呆地看着我。
这“凝神驱术”确如适才她所说,在场所有的修士恐怕都会使用,但能像我适才那样,一个指令一个动作,并且毫无偏差的话,那必须得经过长年累月的练习,或筑基以上的修为才能做到。
我露这一手,一是为了打消部分人的疑虑,毕竟接下来还有好几轮的比试,场场都这样莫名其妙地赢了对手,保不定最后会惹来麻烦,干脆一开始就霸气侧漏一番,就算现在面对些许质疑,也总比积累的质疑爆发要好些,假若后面一路赢下去,那大多数人也只会想“哇这人好强,不过鉴于他第一场就巴拉巴拉,所以也很正常啦”而不会想“这人定然有些什么古怪,每次都赢得莫名其妙,说不定是魔修啊巴拉巴拉的”。
二是为了显露自己有足够的实力,假设接下来遇到很强的对手,将对方打败也显得理所当然,而不是惊呆四方。
嘛,所以这一切都是为了接下来能更好地低奢内,才表现得如此高大上,绝壁不是我为了享受主角君才能拥有的光环而制造这个一鸣惊人的机会的!
瓶子将粉末撒完后,犹如乳燕投林般欢快地掉头飞回到了我的手上,而我却故作一副大汗淋漓的气虚状,一边将瓶子塞入怀中,一边劝说着那位看似受了重伤却赖在地上不走的女修:“姑娘你看…你总算相——”
话还没说完,异变却生,我眼角余光只来得及瞥见那女修诡异的一笑,随后便又是寒芒一闪,那柄犹在女修身体里的剑便如闪电般射向了我!
霎时,我连闭上眼睛的动作都来不及完成,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触碰上了我的胸口。
但,预期的痛楚仍未降临。
四周再次静谧了下来,我咽了咽口水,僵硬着身体,目光先朝那名女修看去,只见她瞪着双铜铃大的眼睛,挺着露出一个窟窿的身体,以一种扭曲的怪异姿势卧倒在地,眼神中满是惊惧。
确认她没有威胁后,我再将视线移往仍顶在我胸口上的那柄剑,与它面面相觑了好一会,它才“哐当”一声响,落到了地上。
我也终于长吁了一口气。
我擦,真TM凶残!
幸好BOSS给力啊给力…不然我这小身板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直到此时,看台上那个睡眼惺忪的金丹期老者才慢吞吞地挥了挥手,旁边侧立着的道僮立即喊道:“此次比试,左方获胜,请胜者上台取物。”
我赶紧屁颠屁颠地冲上去,在小道僮略带轻视的目光下,随机抽取了一个纸条,得到下场比试的时间地点后,我就心满意足地打道回府了。
一进洞府,我便开启了廖老爹留下的禁制法术,再三确认已摆脱了路上那几个小尾巴后,才呼唤韩筹现身。
只是眨眼的功夫,韩筹那瘦削的身影便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恩人啊!”我一见他便热泪盈眶,箭步上前便要握住他那双细瘦的爪子,来回摇晃一阵方能显示出我那浓重的感激之情。
可惜,对方眼明手快地避开了。
我瞬间产生了一股被嫌弃的失落感,但很快,对方便抛出了一句话,成功转移了我的注意力:“你这样不行,明日跟我一起修炼吧。”
咦?哪里不行了?这不是很成功吗?
我想起那枯燥至死的修炼方法,顿时蛋疼了:“韩公子,今日不是很成功么?哪里不妥了?”
韩筹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我。
渐渐地,在他那平静无澜的神色中,我感到了一阵阵的羞耻。
最终,我实在顶不住这种莫名的压力,只好妥协般地叹了口气。
结果…结果…
这货……居!然!笑!了!
货!居!然!笑!了!
居!然!笑!了!
然!笑!了!
笑!了!
了!
看着他嘴角弯出的一抹细微弧度,我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虽然,在我的印象中,那篇无节操肉文里,描述的韩筹是各种冷笑讥笑邪魅一笑,但实际情况中,我就没见这货笑过!
要么是一开始这货苦大仇深的怨念脸,要么是现在相处时的各种面瘫,我简直以为他丑到脸部畸形所以不能自由地展露出BOSS独特的邪魅笑容。
“韩公子笑起来好看多了,平常就应该多笑笑。”我有些违心地夸赞起了对方,虽然韩筹的长相比起一开始顺眼了许多,但目前还是脱不离丑这一范畴,不过说实话,我也并不完全想刷好感度,这货笑起来确实比不笑要好看那么一点点。
谁知,我这话一出口,对方就沉下了脸。
他默然地站起身来,视若无睹地越过我,连个招呼都不打便离开了。
……你妹!
就算你下次跪舔老子,老子也不夸你了!
若是违背此誓!就教我菊花残,满地伤,笑容都泛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