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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培敏转过了身,捂住了小妞的眼睛。
沈宜光看差不多了,也就住了手。
徐民只剩下喘气的声音,连痛呼都费劲。
“你看这……这都是误会……”杨培琼的声音突然提了起来。
“给孩子给我吧。”沈宜光也没看一边的杨培琼,温声对杨培敏道,“这小家伙也挺重的,别累着了。”
杨培琼看到都这个时候了,这沈宜光竟然还担心杨培敏累不累?难道当兵的都是榆木疙瘩不成?她皱了皱眉头,大声地喊过前面的来人,“谷二婶你快过来劝劝……看这事闹的……”
“哟这是……咋啦?”看到这边有情况的谷二婶迈着双短腿飞快地跑了过来,她本来是过来喊孩子回家吃饭的,这会儿已经把那事丢一边了,看到地上躺着的徐民,再看了一眼现场的其他人员后,脸上隐隐闪烁着兴奋之光,“这,徐同志咋躺地上了?沈同志也在这儿啊?”
这位杨家的准女婿她是认识的,杨培军的婚礼,谷二婶也在现场。
杨培琼看了眼从杨培敏怀里抱过孩子的沈宜光说道:“这……还不是沈同志给误会了……其实真没啥事,徐同志跟敏敏只不过是说了两句话……沈同志也是一时误会了……”
她这话说一半含一半的,谷二婶瞬间明白了事情经过,脸上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目光还偷偷地去看沈宜光脸上的神色,可是人家脸上并没有什么愤怒的神色啊。
杨培敏也是佩服杨培琼的叙事能力,看这黑水泼的。
加上之前她跟徐民的那些传言,不由得人不信。
“堂姐我带着孩子,能有啥话来这边跟人说的?谷二婶还得你麻烦帮忙看着这位地上的流氓,我去叫我爹他们过来……这耍流氓的还耍到咱们村子里来了,真没想到他是这样的人,亏得平时还人模人样的……”
沈宜光抱过孩子后,杨培敏顿觉轻松了不少,才能满血地反驳着杨培琼。
谷二婶傻眼了,“咋、还耍流氓?”
要知道这年代耍流氓可是要吃枪弹的。
沈宜光嘱咐杨培敏,“别忘了咱还得叫上队里能说事的人,这等影响恶劣的行径,绝不能容忍了,把二叔二婶也一起叫过来,他们闺女受的委屈,让他们也过来讨个公道。”
杨培敏对于他话中的意思,眼里闪过笑意,这主意好,把这耍流氓的对象推到杨培琼的身上,也算是以其之道还其人之身了。
她响亮地应了声,临走前还对杨培琼安慰了两句,“堂姐你别伤心,这事儿咱们会给你讨个公道的,不能轻饶这流氓。”
她说完就走。
杨培琼拉住她,“敏敏你胡说些啥,明明是你跟徐民在这儿说话,被沈同志看到才误会打他的,我知道沈同志在这儿,你怕他误会了,但也不能扯我身上啊。”
谷二婶看看这个看那个,直接蒙圈了。
这到底哪个跟哪个啊?
杨培敏被拉着走不了,转头对谷二婶无奈地说道,“谷二婶还得麻烦你了,村里都知道你声音响亮,你给喊一嗓子,咱不用特跑一趟去喊人了。”
“行。”谷二婶拍了拍胸脯,在杨培琼未能制止下,扯开了喉咙喊道:“救命啊!这边出大事了!快来人啊!”
果然是地震山摇!
这谷二婶在村里也是出了名大嗓门,这话没错!
沈宜光看向杨培敏的眼里闪过笑意。
杨培敏跟他狡黠地眨了下眼睛。
沈宜光轻笑出声。
“我、我没有耍流氓!”地上的徐民终于缓过气来了,艰难地吐了句。
要是背上流氓的罪名,他这辈子都别想翻身了。
连他家里父母兄弟也会受到牵连,让人看不起。
“你们这样是栽赃陷害!”徐民眼睛里泛起愤怒,眼珠了暴起,似乎要吃人一般。
谷二婶喊完后,看他这个熊样,双手插腰指着他骂道:“看这副小白脸模样就不是个好人,亏你还考上了大学,呸啥玩意儿,还敢耍流氓……”
“谷二婶徐同志没有耍流氓,你也知道之前村里人看过敏敏到知青住处找过他,还传过他们的闲话呢,他刚才在跟敏敏说事情,没有耍流氓,是沈同志误会了。”杨培敏急急纠正着谷二婶,她说徐民耍流氓不就是承认自己就是那个耍流氓的对象么。
这谷二婶明显是偏向于沈宜光的说词,可能是他一身光荣的军装,正直的军人气质,他说的话更让人信服。
沈宜光制止着想要爬起来的徐民,因手上还抱着小妞,只看到要起来就过去给他补一脚,也不去管杨培琼跟谷二婶的对话。
却是侧过身来问杨培敏,“你咋来这儿了?没被吓到吧?”
杨培敏走到他身边,对他摇了摇头,示意他去看昏昏欲睡的小妞,还给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这小家伙刚才那样喧哗的情形下也没有吓哭,看来真是困了,连谁抱着她也不介意了,杨培敏伸手把她的头扶在沈宜光的肩膀上,让她靠着睡。
她轻声道,“小妞靠着沈叔叔肩膀睡吧,姑姑在这儿看着你。”
沈宜光看着她温柔光洁的脸庞,眼底的柔情满得快要溢出来……
等小妞睡着后,杨培敏才回答着沈宜光刚才的问题,“我没事想着帮忙看看孩子,小妞年纪小,大孩子不愿意跟她玩,我就带她过来这边走走,没想到就撞到了堂姐他们俩……高考前我倒是跟堂姐向徐同志借过资料看,还被人误会过。”
杨培敏微微提高了声音,她知道谷二婶也在竖起耳朵听,“可这试都考完了,我又是个不争气的,没能考上,还能跟徐同志有啥接触?以后也是云泥之别了,不是一类人也说不到一处去,这个我还是知道的。”
“倒是堂姐跟徐同志考上了同一座城市的大学,想来堂姐也希望徐同志到时能跟她结伴而行,避免那种人生地不熟的窘迫,所以看到他们在这边相会……”
“敏敏!”杨培琼看着她的目光带着悲凉,身子还有些摇摇欲坠的模样,“你咋能、咋能让我背黑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