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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姚秀梅面皮厚似城墙,从不在意外人的眼光和责难,此时此刻面上仍不可避免的闪过一抹狼狈和愤怒,她之所以敢带着母亲和兄长一同杀到江清轩的喜堂,是认为自己早已摸透了江靖轩的性子,认定江靖轩和其父江海涛一般,是个嘴硬心慈的主,以他对萧楠的在意,他定不会在自己的喜堂之上与她这个母亲大动干戈。
不管他心里有多少委屈和不快,她姚秀梅都是江靖轩的生母,江靖轩若不想萧楠和他一同背上一个六亲不认、冷血无情的骂名,就只能默默接受自己这个母亲,只要他当着大家的面接受了自己这个母亲,日后的事就好谋划了。
可她万万没有料到向来厌恶江靖轩父子的王婆子不但以直系长辈的身份来到喜堂接受他们的拜礼,还一门心事站在江靖轩这一边,姚秀梅是江靖轩的母亲,她有再多的不是,江靖轩都不能当着满堂宾客的面指责她,可王婆子不一样,王婆子是姚秀梅的婆婆,由她出面指控姚秀梅,任何人都无话可说……
当前的场面实让姚秀梅愤怒尴尬之极,不过她的心里素质确实非同一般,这种狼狈和愤怒只是一闪而过,旋即便换上一副哀怨悔恨之色的看向江靖轩:“靖轩,当年确实是我对不住你们父子,你,你怨恨我这母亲是应该的,我今日前来没有其它事,只是听说你成亲,特意过来看你一眼,既然你不愿看见我,我这就走,母亲,哥哥,靖轩他现在很有本事,日子过得很好,娶的媳妇更是整个青孚镇的风云人物,他,他不需要咱们再担心,咱们走。”
说完这句话后,也不管姚母和自家兄长同不同意,她一手拉起一个,就要拽着他们离开了江家大宅,她这话无疑说得很漂亮,不管她姚秀梅有多少过错,她终究是江靖轩的生母,如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悔过道歉,你江靖轩和萧楠若再不给个台阶下,便是你不是了。
可惜,姚秀梅的如意算盘打得叮当响,她在原地磨蹭了半天,江靖轩和萧楠从始至终都未发一言,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她们,姚秀梅心头怒极,可她刚才把话说得那么漂亮,江靖轩和萧楠根本没有任何挽留之意,她若再不走,那就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煽自己的嘴巴了。
无奈之下,只能咬紧牙关,也不管母亲和哥哥同不同意,死死拽着他们转身离去,边走边在心中咆哮:江靖轩,好你个狠心的狼崽子,你等着,我姚秀梅不是这么好打发的……
这场闹剧过去之后,拜堂继续进行,后面的一切进行的很顺礼,唯有新郎官揭开新娘的头盖时,又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新郎新娘拜完堂,新娘子被送入新房,江靖轩将萧楠送到新房的时候,满脸歉然对萧楠道了一句:“大娘,对不起……”他这家庭、这些糟心的亲人,实在是委屈萧楠了。
“靖轩,你我已经拜完堂、是夫妻了,既然是夫妻,咱们就是一体,有什么事,我都该和你一起面对,所以,没有什么对不起之说,出去招待宾客罢。”萧楠不在意的对他投以一个安抚的微笑,那姚秀梅她还真不看在眼里,只要江靖轩不因为她是生母,就无条件无底线的包容,这个人对萧楠来说,又算得了什么呢。
她两辈子头一回嫁人,要说心里没有一点忐忑是不可能的,不过当她决定嫁给江靖轩那一刻开始,所有的忐忑都被她压了下去,比如说坐花轿,以她的性子,原本压根不愿选择坐花轿,可想想这个时代的规矩和风俗,自己既然决定嫁给靖轩,这点不习惯自是要忍。
不仅这些小事,日后所有和江靖轩相关的人和事,不管自己喜欢不喜欢,只要不超越她的底线,她都要与江靖轩一同去面对,既然决定了与一个人牵手一辈子,她会尽自己所能,与对方一起经营起一个温馨和谐的家。
不说萧楠的心事,但说江靖轩好不容易应付完外面的宾客,回房的时候,天色已晚,萧楠自不是那种夫婿没有归房,便傻傻坐在洞房等候的小媳妇,江靖轩在外面应付宾客的时候,她便利索的卸了妆,换下喜服,摘了头冠,并让人端来饭菜,大吃大喝起来。
等江靖轩喝得微熏归来的时候,萧楠早已吃饱喝足不说,人已经洗好了澡,换了干净清爽的家居服,本想跟着进来闹洞房的江家村后生们,看着萧楠的模样,再想起眼前这女子生猛的过往,只略略嘻笑了几句就溜了出去,那喜婆往常脱口就出的顺口溜瞧着早已被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床单,也说不出话来,最后只能僵着脸,勉强挤出几句吉祥话就匆匆离去。
“靖轩,我这样会不会令你没面子?”萧楠瞧着喜婆和想来闹洞房的人还没开始,就匆匆跑了,不由略带捉狭的打趣了一句。
“不会,在娘子面前我不需要面子,咱们家的所有事由娘子说了算,再说了,娘子这样很好,很好,即便娘子不出手,我也会想法子早早将他们赶出去,不然,咱们的洞房让这些个煞风景的家伙杵在这里……”江靖轩瞧着一身红色棉质家居服,长发随意披散在肩上,在红烛的映衬之下,显得别样温柔的妻子,呼吸逐渐紊乱,头往前的一伸,就凑了过来。
“先去洗洗,一身的酒气。”萧楠一脸嫌弃的将他推开,江靖轩浑身热血沸腾,却是不敢拂娇妻之意,只能乖乖回到洗漱房。
他以最快的速度洗漱完毕,再次回到新房的时候再也忍耐不住,一把将萧楠揽进怀里,头一低,就深深覆住住那朝思暮想的芳唇,同时,喉头深处逸出一声满足的轻叹:“大娘,我终于娶到你了。”
江靖轩现年已二十有三,一般人这年纪,孩子都三四岁了,可他这些年只能看着佳人,连亲和抱的机会都廖廖,他是个十分正常的男人,虽说武功入化境,自制力远比一般人强,可他仍是一个身强力壮,正值荷尔蒙鼎盛期的青年男子,自己心心念念的美人就在身边,却只能看,不能吃,心里的压抑有多深可想而知。
此刻娇妻在怀,他只觉浑身的气血都在沸腾咆哮,他抱着萧楠的手不断收紧,仿若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骨头里似的,落在她唇上、脖子上的吻霸道火辣之极,灼热的气息烫得他怀里的人浑身发抖,以萧楠的心性和脸皮之厚,亦不由自主的被他爆发的热情给烫得面如朝霞,心神发颤。
江靖轩早已忘了一切,他只凭着本性,像野兽一般不断的探索攻击,一对新人,不宵片刻,衣衫便悄然落尽,芙蓉帐内,被翻红浪,牙床嘎嘎不歇,唯有帐外的一对红烛在随着不断律动的床影摇拽跳跃不息,寒冬的夜,似乎都被这对新人的极致热情给烧得灼热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