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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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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妍却睡不着,里里外外仔细检查了一道,杨拙默默在后面跟着。

    订制的锅要后天才到位,碗明天送过来,可让陆妍头疼的是人手问题。

    正当陆妍愁眉苦脸时,隐约听到外面有敲门声。

    打开门一看,一个年约四十好几的中年男人站在门口,来回度步。

    看到陆妍,脸上明显写满失望,犹豫地开口问道:

    “小姑娘,请问酒楼的新东家在吗?”

    “我就是,请问有什么事吗?”

    来人面上一惊,但随即便恢复过来,双手作揖道:

    “深夜叨扰了!我是这家酒楼的前任掌柜滕行,看到你们的招工启示,想来问问。”

    陆妍一听是来面试的,便回道:

    “我们确实要招人,你将这张纸上写内容填写好,明天一早过来找我。我先考察一下后再回复你。”

    滕掌柜接过纸张,上面要求写姓名,出生时辰,做工年数,分别在哪做过,爱好,还要描述一个找这份工的原因以及自己为什么能胜任。

    滕掌柜从十岁做跑堂开始,不知道找到了多少份工,这样的方式还真是姑娘上轿头一次。

    “那个生辰八字非要写吗?”

    “具体到哪一天就行了。”

    滕掌柜松了一口气。看到对方的发应,陆妍才后知后觉意识到,生日辰八字对古代人来说,那可是非常神圣的东西。

    第二天一大早,陆妍准备出去吃早餐,却发现门口有五六个人,其中一人便是滕掌柜。

    “小东家,这些都是在这酒楼做了至少五年的,都是些手脚麻利的,跑堂厨子都有,现在也没个去处,想请东家看看能否用得上。”

    说完,有些忐忑地望着陆妍,生怕自己的擅作主张惹恼了陆妍。

    “你们先在店里填写资料,不会写字的让人代笔,我过两刻钟后回来。”

    让杨拙带着他们进店里,并让杨拙仔细观察每个人的表现,自己则去吃早餐,顺便帮杨拙打包。

    陆妍过了半个时辰才回来,等杨拙吃完早餐后,陆妍便问起杨拙几人的表现。

    陆妍扔在桌子下的果皮被一个叫丁二的捡起来,扔到了外面的垃圾桶。

    里面一个叫王俭的,会写字,而且先帮其他人先填。

    陆妍故意放了一盆花草在桌上,被一个叫韮菜发现,并同杨拙说这种盆栽不宜浇这么多水,容易养死。而且不宜和另一种植物摆放在一块,单独放在净手池最好,能去味。

    陆妍晚回来两刻钟,只有掌柜和一个二十出头的叫姚沅的泰然自若,其他几人都有些焦虑。

    陆妍看了一下几人的资料,丁二是打杂的,扫地后厨洗碗什么都做。

    王俭做过几年学徒,认识一些字,后来做跑堂。

    韮菜是个厨子,对食物的相生相克颇有研究。

    姚沅原来开过店,因给妻子治病,店子变卖,什么活都做,后厨帮工,跑堂,写菜单,是个全能手。

    还有一个叫毛弟的,是个孤儿,看不出什么,做事中规中矩的。

    陆妍一个个叫进来,问了些简单的问题,心下便有了底。通知几人五天后来店里。

    几个人欢天喜地地离去,只有姚沅和滕掌柜留了下来。

    “还有事?”

    陆妍看到二人欲言又止的样子,开口道。

    “我们想着这几天在家闲着也是闲着,看店里还有很多没完善的地方,如果东家用得着,我们可以提前做些准备,以免开业那天手忙脚乱。当然,可以不算工钱。”

    说完提出了几点。

    果然是在这行做了些年头的,说管这一片区的地头或有头有脸的人,得请出来撑场,也借此机会拉好关系。

    可陆妍不认识什么人。掌柜说他有打过交道,会打点一二。陆妍准备好请帖即可。

    姚沅也补充了一些,有些盆栽摆放于风水不合,担心犯了忌讳。陆妍便干脆让他全看了一遍。

    两人走后,陆妍搜肠刮肚地把所有认识的人在脑海里过了一道,说得上认识的,好像就只有县太爷了。

    让杨拙看着店里,如果有人来应征,让他们按要求先填写资料,自己则往县衙走去。

    一打听,县太爷不在县衙,抱病在家。

    陆妍算了算时间,县太爷的阑尾炎药物应当控制不住了,现在才开始呢。

    开门的家丁从上到下打量了陆妍的衣着,赶人道:

    “没事别乱敲门,别处去。”

    陆妍一只脚别进门里,大声说:

    “你家老爷是不是右下腹疼痛难忍,还呕吐不己?我是来治病的。”

    家丁关门的手顿了一下:

    “你怎么知道?不对,你药箱都没一个。”

    “你家老爷的止痛药就是我开的,要是你家老爷知道你耽误了他的治病,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家丁犹豫了一下,让陆妍等着,自己则进去通报了。

    很快,家丁便出来了,恭恭敬敬地说:

    “陆神医,里面请。”

    县太爷看到陆妍,眼前一亮,县太爷夫人说派去陈家湾的人还没回来,陆神医就来了。

    “我还是之前那话,如果要治,我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县太爷此刻不再犹豫,剧烈的疼痛让这养尊处优的身体实在消受不了。

    陆妍让人准备一间干净整洁的房间,光线要特别好。

    一刻钟不到,下人便领着陆妍来到房间,倒是整洁,可光线不能达到手术要求。

    县夫人找来三颗夜明珠,往房间顶上一挂,房间顿时明亮很多倍,比光照强多了。

    有钱人就是不一样,夜明珠随手就拿出三颗。要是县太爷知道陆妍的想法,不知道多郁闷,自己就只有三颗,平时宝贝着呢。

    陆妍要求所有人不得接近这间房间,还用布帘子将窗户盖住,门也栓上。

    说了几个前世的笑话,成功转移了县太爷的注意力,悄悄拿出针筒,打了麻醉针。

    原本打局部就可以了,可陆妍担心自己的小秘密被发现,作了全身麻醉。

    穿上从智能系统拿出来的手术专用服,口罩,帽子,胶手套,全副武装。

    将折行军用的折叠手术台从智能系统里移出,手术用具一应摆放。

    将房间消好毒,自己全身衣服也喷了消毒喷雾,深吸一口气,走向手术台。

    手起刀落,刀片划过皮肤,虽说陆妍在中医界因行针出神入化而名声大作,但她在西医领域也毫不逊色。只不过中医光芒过胜,让人忽略了她这方面的成就。

    避开里面的内脏,找到阑尾位子,小心翼翼地割除,确认无遗留后,还是启用智能系统检测后,迅速缝针,缝的美容针。

    在伤口处涂了自制的恢复的中药,原本要3到十天才能恢复,涂上这药后两天即可恢复。而且有镇痛作用。

    迅速收起所有用具,脏了的衣服医疗器具等也一并打包塞进智能系统里的清理中心,只需几分钟,清洗熨烫消毒全部完成并分别按陆妍指示放回医疗室。

    两刻钟后,县太爷恢复了神志,可发现全身动弹不得,不由大惊:

    “这是失败了?!”

    “不是,很成功,两天后便可下床。你现在动不了,是我担心您身体尊贵,多打了麻沸散。半个时辰后便可慢慢恢复,但十二个时辰内,不能乱动,十二个时辰后可下床稍稍走动。”

    县太爷听后大喜,忙唤人进来,吩咐管家以最高规格派人伺候着陆妍。

    陆妍自己也想留下观察,而且,自己还有别的正经事。

    半个时辰后,县太爷夫人亲自来请陆妍,左一句右一句陆神医,并亲昵地拉着陆妍的手,说些家常。

    从闲聊中得知,夫人姓孟,本县人,名清莲,今年三十有余。已嫁其夫君赵力也就是如今的县太爷十五余年。

    “夫人,您看上去只有二十出头,身材也极好,比没生过孩子的姑娘家还要好,您怎么做到的?”

    谁知,赵夫人脸色一暗,幽幽地说:

    “不瞒你说,我至今未曾给老爷生下一儿半女,将我的陪嫁丫环给老爷做了妾,也没动静,这不,我又在开始给老爷物色人了。”

    “你和别人一起共用自己的丈夫,心里不会不开心吗?”

    陆妍实在想不通,一个女人怎么做到如此程度,即使是为了生孩子的事。

    “有什么办法呢?男人娶妻纳妾,不是天经地义的吗?我心里也苦,可不这么做,会被世人称为妒妇的。”

    “如果不是为了生孩子,县太爷会自己要求纳妾吗?”

    “不会,我们也算是青梅竹马,感情一直很好,纳妾的事,他心里也抗拒了一段时间。可后来丫头伺候得好,渐渐地,也便更少来我这,生孩子希望更渺茫了。”

    见陆妍不说话,赵夫人不好意思说道:

    “你瞧,我怎么和你说上这事了!你还是一个黄花闺女呢。我们先去看看老爷的身子。”

    陆妍刚刚有点走神了,想着杨拙娶了自己又纳新欢的场景,绝对不可以!下次见到他得再同他强调,不然,宁可不嫁。

    县太爷身上已能自由活动,瞧见自下腹的伤口,看到蜈蚣一样的针线,头皮有些发麻:

    “这些都是什么?怎么感觉像用针缝的。”

    “是用特治的针及线缝的,过一阵会自己消失。”

    “是烂在肉里吗?会不会引起伤口恶化。”

    “线是特制的,保证不会。伤口好会会有一点痒,不要挠,涂点这种绿色的膏药即可。”

    陆妍把消妍一些消炎药拿出来,用油纸包好,写上药名及注意事项,并叮嘱一定要按时按量服用。

    管家呈上三百两银票,县太爷说道:

    “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诊金待全愈后,再亲自登门答谢。”

    原本也不是致命的病,但这个年代,器官烂掉是天大的事,在陆妍那里居然手到病除。

    这年头,谁能担保自己不生病,这样的神医想结交都生怕没机会,不趁现在结交趁何时。

    陆妍自然也是懂的,从容地接过银票,开口道:

    “我会医术的事,请暂为保密,我师傅说我医术尚浅,尚不准我独自行医。他老人家形踪飘忽不定的,这次也是事急从权。”

    县太爷又说了一大堆感激的话,心想,连开刀割腐肉再缝起来都能做,这还叫医术较浅,叫其他大夫情何以堪。更何况还有一个神一般的师傅,言语间更加尊敬起来。

    “按理说过几天我要再来复查一次的,可我忙着酒开张的事,可能分不出时间。”

    陆妍装着为难地说道。

    县太爷忙问哪天开业,听说是五天后,忙说正好已经恢复,一定带夫人前往祝贺。

    另也说自己有些薄面,到时候会邀些故交一同前往,因都是些有头有脸的,让陆妍准备一间雅座。

    陆妍忙说自己初来乍到,理应邀请有头有脸的出席,可自己开的是一家小酒楼,担心屈降了大家的身份。故而迟迟未给请帖。

    如今承蒙县太爷看得起,如不嫌弃,开业当日,自会备些薄酒小菜,尽全力招待贵客。

    县太爷也是在官场上摸趴滚打了多年,也不经为陆妍的一翻说词竖起大拇指。

    这一番话下来,解释了自己未下请帖原因的同时,又不着痕迹地把听的人抬得高高的。

    事情搞定,陆妍这才告辞。赵夫人一直将陆妍送到门口,仍没离开的意思。

    “夫人,您还有什么事吗?”

    “陆神医,就是,就是……算了!没事,谢谢你!救了我们老爷。”

    陆妍酒楼里还有一堆事呢,也没去琢磨赵夫人是什么意思,便急急赶往酒楼。

    酒楼里,杨拙说不定担心了。

    想到那个一直以自己为中心的呆子,陆妍莫名其妙地独自笑了起来,脚下的步子迈得更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