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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大约半个时辰,内室终于有了动静。
秦奡与付千醇几乎同时转过身,见余壬午掀开帐帘走了出来,正在擦手,白布上触目惊心皆是血痕。
二人看着感到心中一阵揪痛,异口同声道,“她怎么样?”
帐外三人闻声,立即掀开帘布,余壬午正想开口,就见三人走了进来,南宫鼎朝自己扬了下头,他立即意会,叹了口气,说道,“没事了,进来再说吧!”说罢便折身进到帐中。
秦奡忙跟上,一进到帐中便飞奔到清影床边,看着她苍白的面色,不由得单膝落地,伸手抚上她的发丝,痛苦地咬着牙,浑身因隐忍而不住颤抖。
南宫鼎见秦奡如此,便知自己的儿子怕是爱上了她,可是以军中规矩,皇上怪罪下来,陆清影必须要死的……而他身为鎏宇四疆军总帅,更不能徇私枉法……
余壬午在一旁说道,“伤口若再深两寸,情况就真的不妙了,虽说现在没事了,但毕竟伤口就在心边上,而且伤了这孩子的人内里深厚,她受得内伤很重!这几日要格外小心照顾,而且必须细心调理半年以上才能完全复原。”
郭良听着心中的大石落了地,清影没事,真是太好了!这孩子为了自己受苦了……
“我看这就免了吧?!”
突然一道尖细的声音在帐外响起,跟着,一个微胖的男人走了进来,他留着两批小胡子,嘴角带着浅笑,眼中流转着算计之色,身后还跟着四个侍卫。
他是谁?!付千醇眯了眯眸子,只觉这人让他看着便让他有些不爽。
“监军大人这是何意?”南宫鹏沉声问道。
原来是朝廷派来的监军——梁大成。
梁大成摸了摸小胡子,冷哼一声,“女人私入军营本就是死罪,救她都是多余了!现在可是战中,哪有功夫费时间照顾一个死刑犯?!直接丢进地牢,任其自生自灭,就算是我们网开一面了。”
“监军大人,清影可是为了救在下而受伤的。”郭良赶忙解释。
“那又如何?”梁大成扯了下嘴角,“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她为你受伤,那也是天经地义的,郭军师,你可不能因为她是你徒弟,就徇私呐!”
“我……”郭良气结,偏过头,这梁大成果然真小人!
南宫鹏闻言只觉恼怒,但却唯有隐忍道,“监军大人,如此是否太不近乎人情了?”
“元帅!军法如山,军中哪里是说人情的地方?你这是要带头违法吗?”
南宫鹏咬了咬牙,“下官不敢!但即便是如此,也得给她一个解释的机会,这事应当等到她醒来再行定夺!现在陆清影如此重伤,若关入地牢,只怕难以活命。”
梁大成对南宫鹏反对自己感到不悦,眯了眯眸子,“元帅如此保全此女子,该不会是早就知道此事吧?”
南宫鹏闻言瞪大眸子,“这,自然不是!”
梁大成看向一直沉默的南宫鼎,幽幽道,“总帅,您向来公正廉明,此事,您说该怎么办?”他说着笑了笑,“当然,下官只是希望总帅能说句公道话,绝没有逼总帅的意思,希望总帅不要误会。”
“总帅!现在正是战中,清影一直注意着天象变化,军中还需要她……”
南宫鼎举手制止郭良的话,他仰起头看向梁大成,“梁大人,军法无情,绝不容违反,下官自会秉公处理。但是,东疆元帅说的也不无道理,要定罪总得将来龙去脉查个清楚明白,更何况现在军师还有用得上她的地方,所以,陆清影这条命,我们不如暂时留着。”
他说着,迈步来到梁大成身边,弯下腰朝他低声耳语道,“梁大人应该知道,这陆清影的亲姐姐是梁王千岁的王妃,您说,她私入军塾,私入军营这件事,王爷知不知道呢?”
梁大成咬牙紧了紧眸子,冷瞥向南宫鼎,对上他冷漠的眸子,徐徐将鼻中的气放出,以压抑心中的怒气。
他竟敢以梁王来威胁他?!这梁王皇甫钧可是皇上跟前的红人,就算是丞相大人都要敬他三分,自己自然是惹不得他的。
“当然了!”南宫鼎站直身子,居高临下睨着他,“这陆清影犯了军法也是事实,待在军帐也不合适,下官会另外安排,派人日夜把守,等她醒来再行审问。”
南宫鼎的话,梁大成自是不满意,冷眼看他,虽然皇甫钧他是惹不起,但并不代表他会怕他!毕竟王爷,是比不上皇上的!皇上最担心的便是南宫家的人有异心,若是将此事报上去,一定会让皇上对南宫一族失去信任!南宫鼎应该是明白这个道理的!
“总帅,听说令公子与陆清影是同室,也许他是早就知道此事了吧?”梁大成说着看了秦奡的方向一眼,又对上南宫鼎的眸子,“总帅如此安排,不知皇上若是知道了,该会如何做想?”
南宫鹏听着便觉得怒上心头,刚要开口,却听梁大成抢白道,“这军法,不是南宫家定的!”
“你说什么?!”秦奡听着几人你来我往的交锋,早就感到烦躁不已,但想着军师他们能保住清影这才没有冲动,可是这监军竟然如此威胁?!
秦奡偏过头瞪向他,心想,若他真要动清影,可就别怪他下手太狠!
然而梁大成一点都没见他放在眼底,撇眼将南宫鹏无法反驳,幽幽道,“下官,也只是依照军法说事。”
“你!”
秦奡气急攻心,便要起身,一旁付千醇第一时间伸手按住了他的肩膀。对上他的眸子,将付千醇摇了摇头,秦奡将头撇开,低呿一声,憋屈的很。
付千醇一直旁观几人争论,只觉心凉不已。父皇总是担心军中造反,却不知,他派来的监军是如此阴险角色。
他在一旁,看得很清楚,清影这事,虽说的确错在她身上,但她今日保住军师,也算是有功,按理也该是塾长说的那般,待她醒来再行定夺,如此是合情合理的。即使父皇在此,应该也会同意如此行事。但这监军却抓着军法不放,更以父皇之名威逼,言语之间大有总帅若不这么做,便要参他一本的意思!再看塾长对他的态度,便知不敢轻易得罪他,想来这监军平日里在军中也是这般态度!
他是不是与南宫家有过节?否则怎么会如此争锋相对?刻意针对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