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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啊——”如得犬疫,程赫突然扯开嗓子一顿狂吠,跑去抱住他娘。
“小兔崽子,一通鬼哭狼嚎要吓死老娘啊?!”程赫即将抱上程氏胳膊前一瞬,程氏一棍子挥去,吓得他儿猛退好几步。
“不是,我…”
“给我闭嘴!”
“娘你瞎掺和啥?我跟秦捕头说两句,秦捕头,你可别听我娘乱说,她什么都看不见,能瞧见什么凶手啊?”眼瞅着从程氏那儿不便入手,程赫立刻转移了对象。
“小兔崽子!”闻言,程氏朝某个方向扔出木棍子,目标自然为程赫。
“哎哟,娘…我们回去,我陪你玩儿,你就别添乱了。”接住拐棍,程赫准备强行拖走她。
就算程氏知道些什么线索,程赫也坚决不让程氏说出来,倒不是故意给秦冉他们使绊子,而是程赫看出无头骑士一案牵涉面甚广,再加上秦冉一贯无视权贵的性子,程赫担心秦冉真查出什么惊天大案来,保不准惹怒了谁谁谁,若程氏所知真的至关重要,凶手一旦得知,程氏的处境便相当危险!
程氏为程赫唯一的亲人,一个瞎眼女人一把屎一把尿将他拉扯到大,岂为易事?
无论如何,程赫绝对不能把她至于危险之中!
可程赫所想,程氏根本没放在心上。
“好了,小崽子,给娘把摊收咯。”自家儿子,程氏怎会不知他想表达的真实含义。
说起收摊,其实程家住的是大院,实际状况也就跟一般小户人家类似,他们不愿卖老宅换得一世舒坦,所以程氏虽看不见,却练得好手艺,每日卖烙饼,辛辛苦苦养大程赫。
“娘…”知道自己拗不过她,程赫只能妥协,如一堵墙般挡在她身边,时时刻刻保护着她。“管那摊干啥?有什么事,你赶紧说,说完赶紧回家。”
“秦捕头,你过来点。”程氏见儿子没招了,就招手让秦冉过来。
一只手扔在程氏手中握着,秦冉就算不想凑近也不行,她再靠近一点,程氏一巴掌朝她头顶招呼去!
周围几人一惊,程赫他娘玩哪出啊?
“嗯…那人能比你高一个头。”众人不及有何反应,程氏已放下手来,续道。
“那人?”
“程大娘,你能说得详细一些吗?”
“前日巳时初,我不是给街东老谢送了两烙饼去,回来顺道买了些冻梨,我家小崽子从小到大都爱吃口冻梨嘛,快到家门时,有人撞了我一下,梨落了一地,那人也不帮我捡捡,拉着身边的人就要走,我啊气得想抽棍子一棍子敲瞎他,可还没张口,又有人替我捡起冻梨。”程赫张口开说,说到有人撞了她不管,气得用棍子跺地。
“我吧,眼瞎,但耳朵好着呢!”
“先前撞我的两人在见到后面替我捡梨的儿郎后,停了下来,应该是等他,他们三人最后一同进了这里。”
“大娘,你确定是这院子?”听到这里,李晨问道。
“嘿,窄巷哪儿有我不熟悉的地儿?我程家对门的唐家院子拆了又拆,不还是这个烂样子?”识出李晨的声音,程氏挥着拐棍指指点点。
“程大娘,你是不是可以根据每个人的脚步声,能猜测出那人的外貌体态?”忽然,秦冉绕有兴趣问道。
“秦捕头…你,你怎么知道?”
“你说他比我高…一个…头。”每每提到身高,秦冉就觉得是个无底黑洞,上一世她有175公分,这一世竟投了个160公分的胎,十五公分的的落差让她觉得很悲催。
“每个人的身高体重及个人习惯不同,走路的姿势肯定不尽相同,前者受基因影响,后者受生长环境或经历影响。”低落一瞬,她向大家解释道。
“小崽子,你不说秦捕头…娘怎么觉得你在骗娘?”又是惊讶,又是质疑,她表情有些不对称,程氏挑眉,随后承认。“秦捕头,对,我的确能利用声儿‘看见’一个人。”
“那屋子里有县衙仵作老郑。”程氏手朝一个方向一指,道一句。
“这位郎君,身量高于秦捕头一头又两指,体型匀称,内力…深厚。”侧了身,她又对着宋天瞬道,其实他没动,但早年习武,她能够从他的呼吸推断出一些东西。
见此,众人恍惚间想起程赫他娘不就出至当年赫赫有名的程家,些许,程氏早练就一身不同寻常的本领。
“程大娘,说说前日撞你的人。”秦冉把话题拉回来。
“记不大清楚了,不过,有一人偏胖,有一人偏瘦,个头应不大。”
“那给你捡梨子的人了?”
“稍微有些瘦,年纪约莫在二十至三十间,他身上有股子奇怪的味道,像…羊膻味,有点莫子血腥味,要不是我顺手摸了摸他的衣料,就要以为他是宰羊的屠夫。”
“衣料?”
“屠夫等老百姓不过穿的是粗布衣裳罢了,那人穿的可是大秦上等的菱衫,我估摸着吧,他可能是个通秦商人,但他还年轻,可能家里经商!”
“还有吗?”
“反正那人很奇怪…我觉得吧,他像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他身上有种死人的感觉。”想了想,程氏道,因她从小习武且游走过江湖,有种江湖人对于危险的直觉。
正因如此,程氏更要告诉他们她的‘所见’。
“娘…别玩了!”程赫鸡皮疙瘩都起了一层,嘴皮子一翻,露出两个大板牙,打断程氏继续说下去。
“郑凯那小崽子也来了。”程氏像没听见他说话一样,倒去听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话音一落,郑凯出现。
“正好你们都在,回县衙大牢吧!找到任三的头了,而且…”他看向秦冉,模样有些怪。“庞胡死了。”
……
县衙大牢,关押庞胡的牢房。
没有窗户,四面都是石墙,木栏栅之后,不久前因杀害通秦商人沈三入狱的庞胡,此时,正背靠墙壁坐在干草地上,双目巨睁,望向牢房天定,而他人早没了生气。
在他身边,摆放着一颗头颅。
那头脸上同样未曾瞑目,角膜混浊呈白斑状,瞳孔已不可辨认,被斧头砍掉的颈部一片猩红,白肉外翻。
秦冉进了门,说不出的诡异之感围绕着她整个人,立在庞胡旁边,她抬头看向天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