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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这算什么呢?她和皇甫沛宁走到这一步,无非也是因为这个女人的出现而崩塌,不过,这件事她不怨,如果她和皇甫沛宁的感情因为她的出现而走到尽头,那么……她也只能说,缘尽如此。
“对不起,画展时间快到了,今晚比较忙!”
“那明天呢?”
“明天我一早要飞米国,对不起七爷。”
哪怕是七爷,这一刻也不能强迫洁姗去见那个女人,现在的洁姗,最不愿意见到的两个人,那就是皇甫沛宁和季景初,或者说,只要他们有关系的人她都不想见,没等七爷那边再说什么,她已经利落的挂断电话。
医院vip病房中,季景初再一次从治疗室中出来,就连最权威的脑科专家都说实在是太晚,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面色苍白,很是虚弱的看着龙亦凡。
“她怎么说?”
“为何想要见她?”
为何要见洁姗?晓晓说,沛宁这些年因为她当年的事故没少折磨帝洁姗,当听到这样的消息后,她的心都狠狠揪在一起,她没想到自己的离开,会让原本人生美好的女孩带来这样大的伤害。
“我想对她说一句对不起。”
声音哽咽,满面愧疚的看了龙亦凡一眼,没想到,她没想到自己就算什么都没做,也带给那么多人伤害,她和帝洁姗的关系其实也不算差,但没想到……
“你并没做什么伤害她的事儿,何必说对不起?”
“都是因为我,亦凡,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对不起,这世上我最该说对不起的是你。”
她的时间不多,但她不想带着遗憾离开这世界,在听到晓晓说洁姗为她受到了那样的伤害后,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亲自对她道歉。
可洁姗……好像并不能接受她的歉意,甚至都不晓得她是一个已经快死的绝症之人。
“她如何说?”
景初一脸期待的看着龙亦凡,此刻的她,最想见到的就是洁姗,然而,龙亦凡的神色却是让她失望了,那天晚上龙亦凡是如何到的庄园,而洁姗是如何离开的。
龙亦凡和季景初不是没看到,洁姗并非是个什么都会接受的大气之人,如今这个时候她怎么会见自己最不想见的人呢?
“她马上就要开画展了,现在不会见你。”
“啊?可是……”
听到龙亦凡说洁姗不会见自己,景初满脸都是失望之色,配上她的虚弱神色,更加显的有些楚楚可怜,看的龙亦凡一阵心疼。
“要不我再给她打个电话。”
“恩,就说我想亲自对她说对不起。”
这是她最后的心愿了,龙亦凡看着她期待有虚弱的神色,很是心疼的揉了揉她的发丝,知道现在她多撑一秒其实都是在为自己活着,这样虚弱的笑容,看的他更是心疼。
起身到另外一边去打电话,既然是景初要见的人,他即便是绑也会将她给绑来,然而,这次,他好像是低估了帝家最不受宠的这个女儿的脾气。
电话再次响起来,洁姗一看还是七爷的电话,稳稳心神,最终接起来。
“七爷。”
“帝小姐,我知道这样的要求对你来说可能有些残忍,但她现在唯一的心愿就是要见你,可否半个小时时间我派人去接你,她现在已经是……”
“七爷,我现在唯一的心愿就是不要见任何人。”
话落,也不等龙亦凡说什么,洁姗已经挂断电话。
这世上原本就没有任何的公平可言,而她为何还会期待公平呢?自从那个女人出现后,她和皇甫沛宁就已经走向死胡同,为何还要逼她,不顾她承受的一切逼她?
就因为,那个女人是他们心里最爱的人吗?所以就可以不顾自己的意愿随意的践踏自己吗?
没多大一会,敲门声响起,洁姗几乎是要被逼的极致。
“进来。”
帝卿进来,室内一片黑暗,打开灯就看到帝洁姗盘坐在地上,这样的情景让他不得不蹙眉。
“怎么回事?”
见洁姗坐在地上,帝卿径直进来,将洁姗从地上一把拉起来,洁姗顺势就歪到一边的沙发上,整个人现在完全已经到了颓废状态。
“如果你是来让我去见那个女人的,我告诉你……我不去!”
她没疯,这个时候可不会跟着那群人一起发疯。
帝卿见自己的话还没说,她就已经拒绝的干净,心里不免有些五味陈杂,坐在洁姗旁边的沙发上,摸出烟原本是想抽,但想到是洁姗的房间又无奈的将烟给收起来。
“不介意,抽吧。”
洁姗虽然话都这样说了,但帝卿还是没有抽的意思,将烟给收起来。
看了看洁姗,最终没说季景初的事儿,七爷跟他关系一向很好,但他更明白,这季景初给洁姗带来多大的伤害。
如今季景初要见洁姗,不管她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思,他都不会让洁姗再受到伤害。
“说吧什么事儿,不说我要睡觉了。”
原本洁姗心情就不是很好,因为七爷的两桶电话现在更不晓得要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了,总之不是很好就是了。
帝卿最终是没说让她去见季景初的话,也没问她和皇甫沛宁的事儿,他知道,现在不管是季景初和皇甫沛宁在她面前都是一种禁忌。
……
第二天一早,洁姗踏上了去米国的路,原本皇甫沛宁说画展他会陪在她身边,现在想想那样的承诺是那样的可笑,如今这样的结果,洁姗只当他是默认了彼此的结束。
“舒亚阿姨,你不舒服吗?脸色好难看的样子。”
“没有啊,我脸色很差吗?”
兰西很黏洁姗,知道洁姗会和她一起到米国,小家伙整个的都精神的不得了。
看着这张和皇甫沛宁神似的脸,几次三番的洁姗都很想问费罗斯一些奇怪的问题,无奈在看到费罗斯这样疼爱兰西的时候,她的所有话都被咽进肚子里。
毕竟,自己的孩子和别的男人长的相似,对一个男人来说是非常不光彩的事儿。
“恩,很差,一点都不好。”
“哦。”
对此,洁姗也很无奈,自从季景初回来后,她几乎每夜都睡不着,如今气色不好也是正常,看出洁姗的面色不是很好,费罗斯直接将兰西抱在位置上做好,系上安全带。
而后将一条薄毯递给洁姗,现在这个时候,是她感情薄弱的时候,不管旁人说什么都没用,只能自己走出来。
费罗斯的关心总是恰到好处,这样的举动让洁姗很感动,但却也在避讳着和他的距离。
若是平时,她是不会轻易的跟费罗斯走在一路,这一次,她也真的是需要一个理由离开冰凌城,现在那个城市中,就算是空气对洁姗来说也是一种窒息。
……
洁姗已经在远赴米国的路上。
而所谓对她来说窒息的冰凌城,如今整个城市都笼罩着一层阴云,似乎都是被这悲伤给笼罩。
医院中,龙亦凡承受了六年来再一次的崩溃,和帝洁姗踏上飞机旅程的同一时间,季景初也最终彻底的离开人世。
在她离开的时候,龙亦凡发疯一般的打洁姗的电话,季景初最后的心愿就是要对洁姗说对不起,然,没有用,她走了,她不接受,而龙亦凡也亲眼见证着自己爱的人,就这样带着遗憾离开。
帝卿接到消息的时候,已经不知道如何说。
“哥……”
帝卿和龙亦凡的关系一直比较好,但因为季景初这个原因,帝卿这段时间都比较避讳,洁姗毕竟是他的妹妹。
“怎么了?”
帝卿烦躁的抽烟,见证龙亦凡的悲伤后,帝卿对感情的对待更深了一层的了解。
人生在世,对自己来说比较重要的人,最好还是好好对待,这样的生离死别有几个人能承受。
帝正雨很担忧的看了帝卿一眼,心里有些不明白,死的是七爷心爱的女人,自己哥哥在这里魂不守舍的算什么?
“这件事,要告诉洁姗吗?”
帝正雨对感情的认知本身就不是很高,所以她现在的认知是季景初死了后,她和皇甫沛宁的障碍就没有了。
然,这世上的感情如果是死一个人就能促成一对的话,那也太简单了,感情是利刃,在它能伤人的时候就已经说明这两个字不简单。
烟雾缭绕,有些看不清帝卿的表情,但他的声音却是听出他此刻内心的沉重。
“她知道不知道现在都不是重点,就不要为这事儿给她堵心了,让她安心参加画展吧。”
“恩好。”
原本在季景初活着来到冰凌城的时候,对洁姗来说就是个打击,既然早晚都要死,为何一定要给洁姗添那样大一块石头在心上。
以至于现在的洁姗不管是对季景初还是对皇甫沛宁,大概都会是个忌讳。
……
再一个三天过去,这三天,冰凌城始终都处在一团阴霾中,原本就是冬季,如今三天的阴雨绵绵更让人感觉到寒风刺骨。
城郊墓地。
每个人身上都穿着沉重的黑色商服,虽然季景初年岁很小,但她的葬礼并不简陋。
只要是认识七爷的,或者是想和七爷攀上关系的人几乎都来了,墓碑边上,七爷很沉重的站在那儿,面上没有任何表情。
这样的平静,却是看的每一个人都很是心疼,皇甫沛宁远远的站着,难得的是,这次他竟然没有上前,就好像一个随行送葬的人一般。
一波又一波的人来来往往,最终曲终人散!
龙亦凡始终都站在那儿没有任何动作,等所有的人离开,他依旧站在那儿,就好像,这是他最后陪季景初的时间,珍惜的不舍得离开。
绵绵细雨打在他身上,让他上好的手工黑色西服已经湿透,即便如此,他也丝毫没有任何动静的站着,落寞的身影,看的人心里酸涩。
“七爷,回去吧,都走了。”
墨薇来的比较晚,大概是顾念帝卿的缘故,所以等到帝卿走后,她才来到这里。
当看到龙亦凡落寞的站在雨中的时候,哪怕他们两个人根本没有任何关系,她看的也差点落下眼泪。
悲伤……就好像是会传染的,哪怕她这个外人也都受到了那死离死别的沉重感觉。
忽然间,她现在好像已经明白了,二哥对二嫂的那种深爱,就是因为经历了那样的生离死别还能重逢,彼此都恨不得将这世上最好的一切捧到对方面前。
见龙亦凡始终没反应,墨薇收起情绪,最终不去管。
却在她转身之际,听到身后传来“砰……”沉重的倒地声响,转身便是看到龙亦凡已经倒在雨中的草地上。
“七爷,七爷,七爷,醒醒,你怎么了?”
见龙亦凡晕过去,墨薇急的大叫,看看周围,葬礼结束后这里已经四下无人。
大家都知道,现在的龙亦凡需要一个人沉静,他需要在自己的世界中****自己的伤口,了解他的人,都知道当年他虽然和季景初的感情破裂,可他内心深处是很爱那个女人的,好不容易找到,如今却是这样的结果。
“七爷,七爷!”
墨薇一把将他从地上抱起来,头枕在她怀中,伸手拍拍他的脸,却是发现根本没有任何醒来的迹象,六年前就承受过那样的悲伤,这次大概也是撑到极限了。
“七爷,你醒醒啊!”
龙亦凡醒不过来,墨薇急的不知如何是好,摸摸手机就要拨打120求助,在身上摸了一圈后才记起来,刚才出门的时候根本就忘记带手机,现在就是找个帮忙的人都找不到。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费了多大的力气,好不容易才将七爷弄上自己的车。
平时看着精瘦的男人,但那重量也是不能小觑的,加上七爷又是晕过去的,所以那重量更是别有称量!
“哎呀妈呀!”
将七爷龙上车后,墨薇出了一身的汗,早知道她就还是和大家一起来好了,这算个什么事儿,现在她累的上气不接下气,好容易喘够了,又巴巴的将龙亦凡送去医院。
“这次欠我人情欠大发了!”
墨薇抱怨着将他送到医院,平时这两人并没有什么接触,可以说是话都没说上两句,今天葬礼说上一句话,结果还是不被七爷理会的。
现在,唔……这情况!
医生很仔细的给龙亦凡做了各种化验,因为他没有醒来的缘故,身边根本不能离人,所以整个过程中都是墨薇在。
“墨小姐,您是病人家属?”
“啊?不是……我不是他的家属。”
“那您是女朋友?”
“不不不,不是女朋友。”
墨薇,囧!
今天这事儿她其实也蛮无辜的,原本她是想不要和帝卿遇上比较好,躲来躲去给自己躲来这么大个麻烦。
恩·薇公司已经上了正规,好在她也不是那样忙,不然真要被拖累死了。
医生交代说七爷悲伤过度,加上这段时间没有按时吃饭营养不良造成晕过去的,被医生这样说的时候,墨薇好像又比较同情七爷。
也是,好不容易找到心爱的女人,没多久就死了,这看上去还真是……
在龙亦凡身上摸出他的手机,打开通讯录在里面各种翻找所谓的家属,无奈墨薇没有发现一个像是家属的人,最终只能就着电话给墨琰打去电话。
“七爷?”
墨琰接到龙亦凡的电话也很诧异,他是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这个时候会接到七爷的电话,然而,等电话那边传来的声音,墨琰整个人都不好了。
“二哥,是我!”
“薇薇?”
一边的思恩在听到墨琰叫七爷的时候就已经有些不可思议,在听到薇薇两个字的时候,和墨琰一样一起懵逼了。
不是乱想,这两人什么时候走到一起的?对此思恩有些不太懂,完全不晓得到底发生了什么,墨薇为何和七爷在一起?
“七爷的家属?”
这还真是为难墨琰了,转身看向思恩,在商场上他是很了解龙亦凡的,但是这家属的事儿,还真是不了解,墨琰这眼神,看的思恩更抓狂!
这些年在思恩心里,七爷就是个独来独往的人,他们的关系是很好,但在思恩心里也没有七爷家属这样的存在。
“七爷怎么了?”
都要找家属的地步了,思恩难免会有些紧张担忧,走过去直接抢过墨琰手里的手机,这个时候也顾不得七爷和墨薇为何会在一起的问题。
“薇薇,七爷怎么了?”
“……”
“什么,住院了?这……”
一听七爷住院了,思恩就不淡定了,墨琰看着她焦急的模样,很是担忧的抱着她,现在她肚子里的孩子预产期还早,这个时候要是急出个好歹来。
“老婆你别急。”
“我怎么能不急,七爷住院了,墨琰,你带我去医院,现在就去……”
看了看时间,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过,对于思恩的这决定墨琰心里很不是舒服,但也晓得七爷对她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
那是她的救命恩人,就是思恩不去,墨琰也会赶过去,对七爷更多的,是他墨琰这辈子都还不起的恩情。
路上,思恩给帝卿打了个电话,七爷在冰凌城原本就没有亲人,加上在帝家这些年一直都是将七爷当亲人对待,这个时候,唯一能在他身边照顾的,也就是帝家。
帝卿接到思恩的电话也是第一时间赶到医院,当大家到医院的时候,七爷已经醒来,开门的那一刻,正好看到墨薇手里一手拿着药一手拿着水递给七爷。
莫说,这样的画面还真是引人遐想。
“墨薇,你怎么在这里?”
帝卿第一个冲进去,环顾了病房一周,并没有发现其她人,这时候他心里就开始打鼓了,在电话中思恩并没有说的很清楚,只是说七爷住院了。
对于帝卿的话,墨薇没有任何解释,而是将药递给七爷。
“先吃药吧,这是饭前的,一会喝点粥饭后还有药。”
龙亦凡就像一个失去生命的木偶娃娃,墨薇说什么他就做什么,对于墨薇不理会自己,帝卿心里有些怒意的,但也不好发作现在。
生生的在心里闷出一口老血来。
……
皇甫集团的总裁办公室。
皇甫沛宁处在一片黑暗中,烟灰缸已经满满的都是烟头,整个办公室都弥漫着让人窒息的烟味。
好像从季景初回来后,他就很喜欢这样的黑暗,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天将自己锁在黑暗中独自抽烟,季景初死了。
当年季景初在洁姗的车上出事儿,因为是爷爷的手脚,他和七爷也因为这个女人闹的决裂,突然出现,他有些震惊,也很……愤怒!
“沛宁。”
亚丽进来打开灯就看到皇甫沛宁一身疲惫的坐在那儿抽烟,当年他和季景初到底怎么回事外界的人也是极少知道,如今他这模样,亚丽也自然而然的认为他受到了打击。
时隔几年,原本以为已经死了的人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可前前后后的时间也不到一个星期就去世,过去这么多年不管是什么感情,亚丽想,都挺大的吧?
“她还好吗?”
“她?”
亚丽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这几天,皇甫沛宁一直没去找洁姗,那天晚上在七爷家将洁姗撞倒后,两人都是出奇的平静,不吵不闹,也没有任何交流,谁也没有主动联系对方,但这样的气氛反而让人感觉很沉重。
“我还以为你心里只有季景初,忘记到底谁才是你承认的未婚妻。”
这话说的皇甫沛宁浑身都是一顿!未婚妻,对啊,那是他的未婚妻,他这几天浑浑噩噩的,对她来说……?
但转念一想,这几天帝卿必定会好好照顾她的吧?想起帝卿他心里就是一阵苦涩,以前他对这个妹控哥哥很是不满,可现在看来……
“她已经离开了。”
“什么?离开了,她去了哪里?”
一听洁姗离开了,皇甫沛宁整个人都有些慌神了。
从季景初去世的悲伤消息走出来,紧接着就是对洁姗的各种紧张,那个女人走了,她又跑了吗?看到他这样紧张的神色,原本是给悲伤的氛围,亚丽瞬间来了作弄的心思。
“季景初去世的那天她就和费罗斯一起离开了。”
“什么?和费罗斯一起离开?”
“是啊!”
“你怎么不早说?”
这句话皇甫沛宁几乎是怒吼出来的,现在他思维中的所有重点都在帝洁姗竟然跟费罗斯走了,不,确切的说那些酸泡泡上都写的是,帝洁姗跟费罗斯跑了!
某大爷还没从季景初的死那种纠结中走出来,现在又被未婚妻跑了的事儿气的肝疼。
看着这样的皇甫沛宁,亚丽心里都要笑翻了!面上却是忍的很好,让皇甫沛宁丝毫看不出。
“说来也巧了,她上飞机的那一刻,就是季景初离世的时间,你确定那个时候有心思去管自己未婚妻跟谁跑的事儿?”
“亚丽!”
还能怒,说明这是好的,一个人悲伤到极致的时候最害怕的就是将一切痛苦都憋在心里。
就好像七爷那样,从季景初死后,他就一直一个表情,没有悲伤,没有怒,也没有烦躁,但就是那样的平静将其他彻底压垮!
亚丽被吼的耳膜都觉得要破了,但却是不服输的看着皇甫沛宁。
“你干嘛这样大声,我说的难道有错吗?那个女人回来后你当洁姗是什么?现在她要跟谁一起跟你什么关系?”
这些天,不光是别人,就是亚丽都看不下去皇甫沛宁那样对洁姗,这段路上好像一直都是皇甫沛宁一个人说了算,洁姗从来没权利选择。
开始是皇甫沛宁说开始,如今停止也是他莫名其妙的停止,她这个旁观者都开始为洁姗鸣不平……
“准备航线。”
“去哪儿?”
亚丽确定自己这一刻就是故意的,故意的给皇甫沛宁添堵,明知道他到底要去哪里,就是装不知道,对于亚丽的这态度,皇甫沛宁面色沉沉的看了她一眼。
“不要忘记你是谁的员工。”
“你不高兴可以扣我工资。”
哼哼,这才是最让人头疼的员工,她上班,但不乐意的时候是钱也威胁不了的。
亚丽看了面色发沉的皇甫沛宁一眼,而后转身出去安排最近的航线,只是走到门口的时候还不忘记回头。
“这次,她可能不是那么容易追回来的,沛宁……死了一个季景初,还有一个路雪玲,如果我是洁姗,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话落,没等皇甫沛宁有更多的反应,亚丽已经出去了。
她只是说出自己的心声,也是站在洁姗的立场上想问题,也是,没有一个女人能够承受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感情挑衅。
皇甫沛宁也明白,跟过去做最后诀别的代价就是,可能在追洁姗这段路上更难走,但他很坚定,不管如何,他都不会对那个女人放手。
……
米国一处酒店套房中。
这次洁姗来并没有住在熏衣山,以前不知道的时候觉得那是个不错的地方,但知道熏衣山的意义后,她也很避嫌。
“明天就用这幅画参展吗?”
“恩!如何,可以吗?”
这是洁姗第一次参展人物画,以往那种大气的山河画,都受到了很多人的追捧,这是她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对人物的挑战,费罗斯看着画面上宁静温暖的皇甫沛宁,嘴角上牵扯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画是好的,只是你舍得吗?”
“有什么舍不得的。”
画上的人就是皇甫沛宁没错,洁姗将那晚的温暖捕捉下来,原本是想永远的保留,但现在看来,这已经是完全没有必要的做法。
所以……她是将皇甫沛宁直接卖掉了!
“你是个很特别的女人,如果这样的方式能解气的话,也不错……只是不晓得有会不会后悔。”
费罗斯是个很幽默的人,想到洁姗将皇甫沛宁卖掉,心情就倍儿好!洁姗喝了一口手中的红酒,笑颜如花……只是这份笑意,让人感觉到很是苦涩。
“我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无法选择的认识了他。”
最后悔的就是认识那个男人吗?想想过去,洁姗才发现,从认识那个男人开始,就是她悲剧的开始,以前季景初死了,她还有种理亏的感觉,可现在,她感觉那些全是悲剧。
“话不要说的这样满。”
费罗斯算是看出来了,洁姗对那个男人,前面爱有多深,现在这份恨意就有多浓!
她在沉痛着,内心是及其的而崩溃着,那种痛,没有几个人能了解,一种无限的伤痛,让她的心狠狠的痛着。
……
第二天一早,洁姗很早就醒来。
因为今天是画展,为了让自己有和很好的精神,所以洁姗昨晚吃了片安眠药,让自己好好睡一觉。
但谁能告诉她……
“啊……!”
感觉到心口的沉重,往下一看就看到自己心口上压着一条很是结实的手臂。
当即吓的洁姗是人都没看清楚就尖叫出声,千万不要告诉她,只是吃了个安眠药而已,然后就被强X了吧?自己还郁闷的什么都没察觉到。
转眼在看到皇甫沛宁已经迷瞪瞪的看着自己的时候,洁姗这一刻的内心是崩溃的,谁能告诉她这货为什么就出现在床上了?
“你,你……”
“醒了?起来吃饭吧!”
看到人的时候,洁姗整个人都不好了,听到他声音的时候,洁姗的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这不是做梦,这人真的来了,皇甫沛宁真的来到了她的身边。
思绪辗转万千,她终究什么都没说的起床,没有再大声的尖叫,也没有质问,更没有吵架。
迷茫之后,一切都由回到了她情绪的原点,洗漱,换好衣服,并没有按照皇甫沛宁说的吃早餐,而是直接就要出门。
见她如此,皇甫沛宁知道她今天有重要的事儿,但现在时间还早,并不需要现在去。
“先吃早餐吧?亚丽一早就送来了。”
说着,皇甫沛宁也换好了衣服,打算等她吃完早餐后一起去画展。
对于他的话,亚丽就好像是没听到一般,自顾自己的换上鞋出门,从始至终都不曾再看他一眼,完全就是当他不存在。
在来的路上,皇甫沛宁想了她各种可能的反应,但这是出乎她预料的。
他想到了她会大哭,想到了她会对他厮打,也想到了她可能会甩自己耳光,这一切的一切,他都会受着,这次是他对不起她,所以不管她闹什么脾气,他都会受着。
可这样的完全不理会,却是超出了他的预想之外,冷暴力的洁姗,就这样让他痛了。
“上车吧,我送你。”
酒店门口,皇甫沛宁将车开到了洁姗的面前,下车很是绅士的打开车门,转身欲要将洁姗带上车。
对于他的动作,洁姗不经意就避开,看到后面叫来的的士,她很是优雅的走过去,在这个过程中,也始终没有看皇甫沛宁一眼。
她扬长而去,留下皇甫沛宁自己在原地尴尬几秒后上车自己跟上去。
上车后的洁姗,原本的隐忍,这一刻眼泪再也要忍不住,但最终她却是生生的忍住,将眼泪全部逼回去。
自从季景初出现后,他就一直不曾和他联系,他就好像突然在她世界消失了一般,不说结束,也没有任何只言片语,一切都是那样突然的没有了。
当她默默的告诉自己,那个人不会回来了,他们之间结束了,一定要放下的时候,他又突然的,毫无预兆的出现在自己的生活中。
让原本就不平静的心湖,再次被搅乱。
……
到画展后,洁姗就被费罗斯带去介绍个各大画廊的boss认识,让她在这个领域能有更深的发展。
皇甫沛宁只能远远的看着,看着她笑颜如花的和各种人周旋在一起,到底什么时候开始,她的交际手腕也已经纯熟到这样的地步。
当在展厅中看到属于帝洁姗参展的那幅话的时候,他就好像被雷劈了一般的愣在当场,那是他……那天晚上?
他知道的,洁姗原本参展的是一幅夕阳图,然而没想到的是,会是这幅画。
“沛宁。”
路雪玲来到皇甫沛宁身边,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在看到那幅画的时候,脸上堆积起了很深沉的笑意,内心却是讽刺的很。
“帝洁姗这样做,是在暗示你,她这是在和过去道别呢!”
“闭嘴。”
“不然,你认为这样一幅画她舍得拍掉吗?”
属于两个人的回忆,那不是很珍贵的吗?她第一次尝试人物画像,而且画的这样完美,看的出当时她对这幅画是费了不少心思。
投入了那样大的心血,注入了那样深的感情画出来的画说卖掉就卖掉?
“滚!”
皇甫沛宁看到这画的时候,何尝不知道就是路雪玲说的那样,但他要承认吗?承认自己和帝洁姗已经走到这样的地步吗?
这一刻的皇甫沛宁内心是乱的,那个女人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对他们的过去道别,他没有说结束,她凭什么单方面做那样的决定。
“沛宁!”
“现在不走,我保证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你……”
皇甫沛宁的话说的异常狠厉,让原本还想说点什么的路雪玲瞬间不敢继续下去,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而后是将那狠厉的目光看向帝洁姗。
看着她和费罗斯一起周旋在那人群中,那些全是画界中比较有名有实力的画界大佬,帝洁姗这些年红透米国和雪国。
靠的就是费罗斯为她做的那些,和这些大佬一起联手捧红了她,让她在画界的路走的顺风顺水。
路雪玲嫉妒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就搞不明白,帝洁姗为何就有这样好的命,有些人就是这样,看似什么努力都不需要做,好运就会围绕着她……
而路雪玲不知的是,这些年她到底有多少心思花在画面上,而洁姗又有多少心思花在画面上,当她穿上高贵的礼服周旋在各大她需要的人中间的时候。
而帝洁姗在夜深人静,将自己关在了那冰冷的画室,呕心沥血的研究着她的画。
都努力了,只是每个人走的路不一样,努力的方向自然也就不一样!
……
“恭喜,没想到这次画拍的会这样成功。”
洁姗的画拍卖价格是五十万起,以往的时候顶多在两三百万的样子,唯一一次到一千万也是因为她的外公沈老爷,但那些都是不被外界关注的。
没想到这次她这幅人物画拍到了两千万,原本是皇甫沛宁的画像虽然妖治,但也是现实人物,按道理将不会受到追捧,洁姗这次这样做,完全就是要和过去道别。
没想到这份道别让她的事业更上了一层楼。
“是啊,我也没想到。”
画展结束后,洁姗这个个人都是飘的,想到这种成功她就忍不住想要笑,这些天一切的不愉快,也都在这一次中压下一些。
皇甫沛宁始终都在一边,看着她和费罗斯有说有笑,他都要嫉妒的发疯了,但现在他在她心里什么也不算,这样冲上去,他知道她只会更加讨厌他。
“我送你回去吧?”
“好。”
“你不用了,我和她一道。”
就在洁姗要和费罗斯一起离开的时候,皇甫沛宁的声音陡然插进来。
一整天,他都在隐忍着不爆发,在这一刻,再也忍不住,想到她竟然答应费罗斯送的时候,心里就各种暴涨。
看到皇甫沛宁,费罗斯笑的更是诡异,却是什么都没说,洁姗没来得及反应就被皇甫沛宁拉扯的离开。
力道之大根本容不得她有任何反抗,而她也没防抗,一直到出门后皇甫沛宁才放开她的手。
“在这里等我,我去开车。”
说完,也不等帝洁姗说什么就赶紧去开车,然而,等他将车开出来的时候,画廊大门口哪里还有帝洁姗的影子。
气的他一拳就砸再方向盘上,红肿起来的手也不觉得疼痛,看的出他也是被逼的忍受到了极致。
车一路开到酒店,进去房间后,果然就看到帝洁姗在,而此刻的她正在整理行李,微微蹙眉,走过去帮忙。
“现在要回去了吗?”
原本你以为画展结束后她还要在米待两天,没想到她这样快就要离开。
而洁姗只是整理自己的,完全不当他存在,这样的冷暴力,皇甫沛宁有些受不了,但却也不敢对她发脾气,这次的事儿原本就是他不对,要是发脾气的话,她只会离自己越来越远。
“我来吧。”
看着帝洁姗拧着行李箱起身离开,皇甫沛宁去接她手里的箱子,却是被她巧妙避开,在这过程中,甚至看都不看他一眼。
航班是洁姗早上在车上就订好的,她的原计划也是要在这边待一段时间,但皇甫沛宁来了,她知道,这个时候的她其实在哪里都一样,还不如回去冰凌城。
对于她的疏远,皇甫沛宁感觉很无奈。
看着她退房后就朝酒店大门而去,他知道,这个时候她完全就是不跟他有任何牵扯,但想到她可能订好航班和自己不一起,他就急。
直接让亚丽拿到了最快的航班,而洁姗到门口后,这次皇甫沛宁不顾她的躲闪,直接抢过她手里的行李箱,另一只手直接拽上她就朝车库走去。
她试图挣扎,却是并没挣扎开,对于她这样连拒绝都不说一句话的态度,皇甫沛宁的心狠狠的揪在一起,这样的折磨,他却是不能有半点怨言。
“跟我说句话好吗?哪怕是骂我……?”
沉默,依旧是沉默,不管皇甫沛宁做什么,洁姗始终都是淡淡的神色,丝毫找不到她在画展上的那些精神。
他知道,她就是故意的,现在不想理会自己,但这些对他来说都不是问题,自顾自的掏出电话给帝卿打电话,电话那边很快就被接起来。
“画展结束了?”
“明天早上到,可以来接我吗?”
“好。”
帝卿永远是那样,不管妹妹有什么要求,他都会无条件满足,这样娇惯妹妹,让作为妹妹们的另一半来说是非常折磨的。
挂断电话后,洁姗依旧不当他存在,皇甫沛宁被忽视的这样彻底,这还是第一次。
“我可以送你。”
是可以!
他现在可以为她做任何的一切,但她却是不需要,在七爷家为了季景初将她撞到的那一刻,她的心就已经凉了。
皇甫沛宁看着她完全不理会自己,心里很难受。
他知道,季景初突然从南洲回到冰凌城,让这个小女人好不容易打开的心门瞬间被关闭的连一点缝隙也没有。
那样的严实,还是第一次感觉到这样的感觉很糟糕,但却是他必须要承受的。
“跟我一起走。”
下车后,洁姗带上行李就要去赶自己的航班,但却是抵不过皇甫沛宁的坚持,直接将她带上自己的专机,现在洁姗就算拒绝都是不说一句话。
敌不过他,最终也就任由他,但不管他做什么,她都是当他不存在,让他尝尽被忽视的滋味。
“洁姗。”
亚丽见到洁姗,很是高兴的打招呼,然而洁姗这次就好像是铁心了般,不但不理会皇甫沛宁,就连他身边的人她都一起忽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