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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陪一鸣睡觉,小家伙精神不在状态,侯皓给他换上睡衣才发现两腿膝盖全青了,“怎么不告诉叔叔。”
一鸣闻闻手里的药味嘴撅起来,他真的没觉得,就是膝盖酸酸的不知道会变颜色。“不疼,就是酸酸的。”戳戳那块地方顿时酸的红了眼,鼻子也跟着酸,这回是控制不住了。
侯皓颇为心疼,擦掉小孩眼泪让他睡自己怀里,紧贴着一鸣安慰,心里某处早就化成一滩春水,“不是说不哭的吗。”
一鸣缩着嗯一声,手心疼就用手背擦脸,“我讨厌她们。”
亲了一下小孩额头,侯皓有一下没一下的拍他的背哄,用上十足的耐心,“咱们不理她。”
“嗯不理她们。”也许是真困了,一鸣最后擦一次脸,鼻涕擦不掉偷偷拿男人的睡衣蹭,看到侯叔叔在看他又咧嘴一笑,小手捋捋衣服说:“侯叔叔,我帮你擦一擦。”
笑着看小孩闹腾,侯皓搂住它往怀里带带,“早点睡,长得高。”
他想长高,于是趴侯皓身上就闭上眼,像是想到什么身子向前倾,侯皓好奇的看着,一鸣竟然是学着他也亲过来,‘吧唧’一声额头上传来软绵绵的触感,“明天我就长得比小天高了。”
“对,明天长得比我还要高。”
一鸣听到他这么说咯咯笑,手抓着衣服慢慢睡过去,侯皓确定睡熟了慢慢从孩子身下抽出来,犹豫会还是决定去看看。
派出所里两方人僵持很久,肖卓来的路上给大师傅打了电话,大师傅一直是店里的主心骨年纪大看的多,据说年轻时也是蛮混的但结婚后就跟变了个似的,差不多同时到派出所门口,卷毛男躲门口抽烟一瞧他们立马拉住,“你们这些不良商家,我兄弟全吃坏肚子了!”
大师傅上去一巴掌拍掉手,“不良还是有良用不着你这杂碎说!”
肖卓揉揉手腕进去,警察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你就是老板啊?”
“老板不在这里,我是店长负责的。”
“那成,这事你们看怎么解决吧。”
态度相当不对,大师傅气急猛地拍上桌子,“用不着解决!我们店里东西都是当天做,材料也都是早上去拿的,怎么可能有问题!”他是后厨负责人,东西都是它看着从操作间拿出来的,看卷毛就不是好人。
大师傅情绪太激动,肖卓上前拉住自己和警察说,“我们每天都卖出去几百份,还和尚品国际有长期合作关系,每天那么多人吃我们的东西都没有出现投诉。”
警察年纪看上去40出头,水笔握手里敲桌面,嫌弃说:“人家都有医院证明了呀,看你年轻就和你实话说,这几人啊是惯犯,要真是栽赃你们只能道歉了事,如果要赔偿,几个人家里穷的叮当响我们也没辙呀。”
“我兄弟在家都拉成什么样了你们可别想赖账,还有俩兄弟在医院看病说是肠炎呐!”卷毛往嘴里塞面包露口大黄牙,十分真诚的说:“警察叔叔这次我可没撒谎,真在医院躺着呢。”
“既然吃的我们店的东西不舒服,为什么你还在吃。”
卷毛咽下嘴里的面包,一愣马上塞回口袋里,吆喝道:“我花那么多钱买的,不舍得扔行不行!”
这路货色难以忍受,大师傅撸上袖子就要打,警察站起来敲敲桌子,“这里是派出所!”肖卓转身吸口冷气,“我要检验报告和医院证明,不然别想讹诈我们。”
衣服被扯动,他听到大师傅凑他耳根说:“店里被砸了。”
肖卓一惊,心里把卷毛祖宗都骂了,被老板知道还能得了?
“我来时多个心眼去看,里面全砸了。”
我|艹!他感觉自己气得浑身发抖,要不是顾虑在派出所,早就上去动手了。
“你要什么证明都有,我们兄弟9个人,一人一万吧,还要加住院费啊什么的。”
“你个瓜怂怎么不去抢啊你!”
“你骂我?”卷毛起来就要揍肖卓,呸口口水在他身上骂,“不就是一骂屁股的嚣张什么劲,真恶心玩意。”
不说还好,一说肖卓心里就起了疑心,再也不顾及这是什么鬼地方上去一巴掌,卷毛个瘦就是气势眼神上凶而已,一巴掌下去怒不可歇,人穷没出息就怕别人看不起,除了靠打架还能靠什么。
长年累月在刀上翻滚的人下手自然是重,肖卓就感到老腰又疼了,想起在店里时卷毛看他滑腻腻的眼神顿时觉得充满了讽刺。
知道他真相的人不多,一个巴掌都能数的上来,做个简单排除就能想到。
陈超。
“诶你们怎么打起来了这是派出所给我住手!”周围玩的聊天的都抓住两人,大师傅趁没人注意抬脚对着卷毛腿就狠踹,立马被跪在地上发出清脆骨头声。
“说!从哪听到的!”肖卓身上羽绒服都快被扯没了,脸涨的老红,揪住卷毛领口扬手要揍,卷毛也是狠急,腿不知道被哪个狗娘养的踹上,生疼,口袋里面包还梗那眼睛一转掏出来砸。
奶油加上肉松加上油,贴在脸上慢慢下滑,他眼睛都没眨一下依旧往死里揍,包围人数太多,值夜班的多是刚工作的小年轻而且部分是女的看到打架都不敢多用力阻止,肖卓捏紧卷毛领口奶油夹着汗从下巴滴下,落到手上恶心的很。
“关你屁事!大爷就是知道怎么的,你心慌是不是,你怕了是不是,我告诉你,你今天动手打我,我老板整不死你!”
他顿了顿,大师傅注意到肖卓表情不对,同事几年从未见他这个样子赶紧跟警察一起拦,“小卓!我们就慢慢查,别打了!”
大家一看是肖卓打架劲头大都要拉他,卷毛脸上揍得火辣辣的疼,一直以来他都是头,带着下面的兄弟出去找活还没受过这么憋屈的大,被人按着揍,虽然自己回击却怎么也不够,嘴角有血腥味伸出舌头舔舔,唇边闪过冷笑同时一手伸向裤子口袋掏出小刀。
看见那人手里一闪光,肖卓蹬直眼里一脚踹上去,“妈的。”卷毛彻底火了,扬手就刺。
“啊!“旁边围观的女警下的尖叫起来。
手速快得几乎看不清,没人来得及阻止就在一刹那,在卷毛露出解恨的目光时电光石火间手被猛地攥住,几乎是瞬间手腕发出‘咯吱咯吱’的骨头声然后往后慢慢翻转。
额头立马窜上大滴的汗,刀咣当掉在地上,“你是哪条道上的。”
垃圾,就凭这点下三滥的手段也好意思出来混。男人没有搭理,一手插在口袋,一手拧着卷毛手腕慢慢转,直到听到一声尖叫“啊!”,被卸了,让他慢慢体会疼痛。
最难熬的莫过于让你在清醒的时候将你从人间带到地狱。
没有多长时间却让你清楚的看见自己的手是怎么断的!
几乎是丢垃圾似得丢掉那只手,侯皓擦擦手走到肖卓面前,拿面纸慢慢擦掉他脸上的污渍,肖卓呆呆的不动,或许说从一开始就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对方,张张嘴半天才说出两个字,“谢谢。”
斗气般狠狠擦过他的嘴唇,侯皓听到后眼神凌厉,下手越来越重,等到脸上出现红印又叹气,执着擦完捏成球塞自己口袋。
长腿一跨站在最前面,扬声道:“你不说出来,第二只手也给你废了,你问问这的人谁敢动我。”
警察见人如此霸道也猜想背后是有势力的,胆小的见状纷纷往后退,只有一开始年纪大的还站出来,“这是什么地方也能让你们这么放肆!”话音刚落,那人就拽着他的衣领猛地往前,还没反应一阵风吹过紧接着屁股一凉,他就坐地上了,男人冷酷道:“就你这办事效率,我看你也是想提前养老了。”
卷毛见来人出奇的下手狠也是怕了,按住手在地上翻滚,男人一脚踩上他的另一只手碾压,“说出来就让你身上部件一个不差。”
煽风点火的小喽喽看大哥都被宰了,有句话说的好,擒贼先擒王,王都灭了还有什么胆再斗,相视点头撒腿就跑出去宛如有鬼在身后追逐。
“是叫陈超的,给我5万块钱,让我找他的麻烦,还说……还说他是……”下一句没能正常说出来,因为男人在他出口的瞬间踩上他胸口,“咳咳……”
肖卓没有出声,大师傅眼里一片了然。
“住院的事情呢!”
“东西也没问题,是我们自己搞出来的。”
侯皓说:“店是你们砸的,你说该怎么办。”
“我赔,我赔。”卷毛捂住手泪眼直流,慌忙点头。
……
三人从派出所出来已经是晚上11点多,卷毛几个人被拘留,本来也想去抓陈超但是被侯皓拒绝了,肖卓充满抱歉对大师傅道:“晚上麻烦了。”
大师傅摸摸啤酒肚,爽朗大笑,“不麻烦,这店呆着这么多年,应该的。”
“大师傅,为什么老板让你做店长你不愿意?”这个问题想问很久,论资历,大师傅是最好的人选。
“我性子遇事就急你也看见了,年轻时不懂事,现在年纪大了就想安安稳稳过日子,店要创新还是年轻人来好,时髦花样多。”
肖卓愣了愣,不好意思道,“今天晚上。”肩上突然一沉,大师傅笑着说:“年轻人,有年轻人的爱恨情仇,我什么都不知道。”
顿时无言以对,肖卓呆呆的点头,半晌才说:“谢谢师傅。”
侯皓看不过人犯傻的样子,打开车门将人塞进去,厉声道:“系上安全带!”
“知道了。”
他不禁偏头看向侯皓,踌躇开口,“要不是你来,我这麻烦大了。”
“你现在是不是对我感激涕零?”
“嗯。”
“那回家补偿我。”
眼皮突如其然一跳,肖卓摸摸,“想吃什么?”
“你。”
肖卓瞟过去一眼,“哼。”
话题结束谁也没开口,肖卓转头盯着他,两人处理方式不一样,事情太快解决反而不真实,侯皓卸卷毛手腕的时候他看的清清楚楚,那股子狠辣意味让他都退后两步,那一刻几乎推翻这些日子对方在他心里的形象。
“是不是发现我很帅,然后你有那么一丁点的心动?”侯皓看他盯着自己,调侃道。
这人啊就是不禁夸,肖卓偏过头不想搭理,“回店里一趟。”
侯皓问:“都这么晚了去干嘛?”
“大师傅说店被砸了。”心里盘算该怎么和老板说,店没砸还能瞒天过海,店都砸了瞒下去是不可能的。
透明门全部砸的稀巴烂,好在操作间那还有一道门防护这才没有殃及,展台和桌子也是东倒西倒,这些人的动作倒是快,肖卓沉默上前扶起桌椅,背对他只能通过微微颤抖的手指猜出仍然在愤怒之中。
也算是满目痤疮。
“肖卓。”侯皓包裹那双手,由于刚刚打架用力过猛骨节发红,“我在这有套房子,明天就收拾收拾,搬过去。”
“嗯。”肖卓点了下头,这个节骨眼上不容他矫情,无论是为了一鸣还是为他自己,都不能呆了。
明显感到对方情绪低落,侯皓一脚踢开地上的玻璃渣,“店不用担心,会让陈超自己出来。”
“不用。”他不想麻烦太多,显得自己躲在男人后面,“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我自己解决。”
“你自己解决?”抬起肖卓下巴审视,眼神清澈干净,很清晰倒映出自己的脸,然后他看到自己带着些许*的目光。
“这是个走后门的时代,你没有后门。”
偏过头略不自在,“我不想太麻烦你。”
意思他听明白了,自尊心在作祟。
一把捞过他的腰,侯皓凑上去摸他的嘴唇,笑着亲一下,“我是一个商人,做什么都是以利益为出发点。”
妄图推开,推不动,“可以,那你做你的生意去吧。”
俩人下身贴着,他感到有东西在逐渐成型,脸腾的红起来呼吸略有不稳,“滚。”
凑上去再占点便宜,侯皓松开他,“我已经拿到了。”
相处越久,自制力仿佛也变的差,对于不合时宜的冲动,侯皓尴尬的摸摸鼻子,连拖带拽将人又塞到座位上,“不早了,店也看过了回家。”
回到家里,客厅还亮着,肖卓换上拖鞋,问侯皓:“你走的时候没关灯?”
“我敢发誓我关了。”
不一会一鸣房间门开了,小家伙牵着榴莲跑出来,扑向他,“爸爸我想你。”
侯皓蹲下身半搂住一鸣,“那想叔叔吗?”
“想。”
“喵。”
榴莲垂头要趴下,奈何脖子上有项圈拽住坐不下来,肖卓估计是睡得好好的被一鸣折磨醒了,抱住猫崽顺顺毛说:“肖一鸣,你怎么不睡觉。”无论什么东西在身边待久都会产生感情,更别说是能叫能跳的活物,榴莲也和他混熟了,头抵着手求抚摸,肖卓不吝啬的摸上去小东西立马舒服的闭上眼。
一鸣摇晃脑袋,手心展示给他看,“睡觉的时候碰到手,被疼醒了,叫叔叔没有应我,我才知道家里就我一个人。”说着呼呼手,闻到药味委屈了,“一个人在家怕,不敢睡,就把榴莲拉起来玩了。”
侯皓看向一鸣手心,大片红色已经发暗,还好没流脓水,“叔叔带你去上药,过几天就不疼了。”
他知道侯叔叔总是抱他,自己也喜欢,于是朝对方伸出手小跳几步,侯皓微微一笑穿过一鸣咯吱窝抱起来,小孩睡过一觉还不犯困,精神百倍,嘟囔道:“膝盖也酸酸的,要摸摸。”
侯皓受不了似的低头看,浑身一震,微微笑道:“好,叔叔给你摸摸,马上就不疼了。”
肖卓拿来小脸盆兑好水,试试温度还行,接过一鸣重新清洗一遍,看他精神状态好,说:“明天开始我们就不住在这里了。”
他没听懂,“是出去玩吗?”
肖卓说:“不是,是去另一个房子,以后我们都住在那里。”
“那是不是都见不到奶奶和爷爷了。”
“想他们可以回来看看。”
“张伯伯也见不到了。”一鸣嘴又撅起来。
侯皓扶着他坐自己腿上,手指夹住他的嘴转,“你的房间会变大,可以让你放很多玩具,而且榴莲也有自己窝。”
一鸣眼珠子转来转去,立马灵动起来,“那小天他们会去吗,如果他们去我就不去了。”
“小傻子,他们怎么会去,就我们三个。”
“真好。”
药擦上伤口很清爽,疼痛感消失点,一鸣晃悠两条肉腿荡来荡去,也没开暖气,肖卓上去摸一把有些凉,轻轻把棉毛裤放下来尽量不碰到膝盖,“为什么说真好。”
“因为爸爸会去,侯叔叔也会去。”
诧异看一眼,肖卓收拾好东西放回原地,客厅里侯皓逗弄一鸣玩耍,榴莲不堪困意蜷缩窝里动也不动,画面温馨到他想一直这么过下去。
时针突破0点大关,肖卓怎么说也不同意一鸣再玩,夹在怀里抱床上,“闭眼睡觉。”
一鸣不闭眼反而搂住他,“爸爸你抱我睡。”
于是侯皓在卧室等了半天也不见人过来,起床看一大一小窝在一起睡得正香,“白等了……”
在门外站了很久最终也钻了进去,一鸣被惊醒茫然的望望小声嘟囔,“爸爸,好像有小偷。”黑暗中那人身子顿时僵住,肖卓迷糊间知道是侯皓,搂紧小家伙安慰,“不是小偷,是头猪进来了。”
“我……”
回答他的只有两道轻浅富有节奏的呼吸声……
天微微亮,生物钟的缘故肖卓睁开眼,睡得太早有点头疼,一动牵制全身,侯皓也醒了。
和他互看一眼,肖卓环顾周围。
他搂着一鸣,侯皓搂着他。
“早。”侯皓心悦,凑上去占便宜。
肖卓立马把人捏回去,“牙都不刷就他妈敢亲我?!”
“我没伸舌头。”他很坦诚。
压根懒得再理,他跨过一鸣出去烧早饭,侯皓没脸赖床也慢悠悠起来。店里被砸还得找时间通知老板,心里不爽快饭也懒得做,淘米水都冰到骨子里了,索性不做早饭了,“我出去买早饭回来。”哪料侯皓也跟上来。
“我跟你一起去。”不管对方同意不同意,伸手不打笑脸人,先笑。
7点粥吧刚营业,在店里等了一会才回,张开自从脱单浑身打鸡血励志练出好身材,和张母起一样早下楼跑步,三人正好撞上。
“难得见你出来锻炼。”
“今时不同往日啦。”张开喜形于色,“也难得看你出去买早饭啊。”
“忘跟你说,我要搬家了。”
张开停下不动了,惊讶说:“住的好好的你搬家干嘛。”因为肖卓从小就在这,他脑海里早就觉得这是肖卓唯一可以呆的地方,就像人快死就特别想回到故土。
的确,这也是他想回到的故土,但他不想再装耳聋,“一鸣在这里过得不开心,小区里小朋友也不跟他玩,我想换个环境,有利于他成长。”
张开哪不明白呢,昨个回去就听家里老太骂楼下老太太不地道,这么多年还把话放嘴边教坏小孩子,“那你去哪啊,住外面租房子哪有自己的家住的安心。”
侯皓头一次认为自己存在感这么低,是不是没好好打理男子魅力降低了?
眼睛一瞥拉住肖卓,淡淡说:“和我一起住,不用租房子。”
私心不想他离开,但也没有理由劝留下,张开摘掉挂耳朵上的耳机,像小时候一样捶他一拳,“记得回来玩啊。”
“嗯我知道。”
到家一鸣还没起床,肖卓敲张家门,老太太已经起床做早饭了,两只手被冷水浸泡搭他手上不禁一抖。
知道肖卓来意,张母抽抽肩膀哽咽住,“都在这住20多年了说走就走。”
见张母哽咽,肖卓不知道说什么,搂住老人肩膀低声说:“姨,过年过节我会回来看你的,你就是我第二个妈。”
“我知道你迟早要走的,一鸣不快活你也不快活,一定要出去我也不拦你,你这房子想过怎么办没?”
沉思片刻,肖卓道:“可能要麻烦你代为看管了,我把另一把钥匙放你这,暂时不想租出去。”
“唉,你爸妈留给你的东西要好好看管,我跟你说,可不准卖掉。”
肖卓微微一笑,“肯定不会卖,一鸣在这玩大的以后给他。”
张母清清喉咙,故作轻松,“走吧走吧,长大了都留不住,以后张开这死小子也是,娶了老婆忘了娘。”
这时张开嘴里放跟牙刷走出来,口齿不清,“老婆和妈你掉水里,唔肯定先救你啊。”
“你就骗我吧。”她儿子什么货色她还不清楚?
“把一鸣抱过来吃早饭,省的你又做。”
门都开一半了,他回头无奈拒绝,“早饭买好了。”
那这样也不强留了,张母看人离开愣了好一会神,脸色难看的很,搓搓围巾回厨房,她心里是真把肖卓当儿子看,说是以后回来可也悬啊,唉……
“忘了问他住哪啊。”
张开转身回去漱口,摆摆手道:“妈你就别烦这个了,他早就找好了,不劳神。”话将出口又憋回去,幸好卡住了。
肖卓关上门有些动容,侯皓伺候一鸣洗漱好已经坐着吃早饭,一鸣尝两口粥咂咂嘴,“这个好吃。”
“当然好吃。”
一鸣盯着他,突然说:“我还是喜欢吃爸爸做的,虽然不好吃。”
“你这是损我还是拍我马屁。”他心平气和说道。
一鸣歪头问侯皓,“什么叫拍马屁,是拍马的屁股吗?”
他忍住笑,“拍你的屁股。”
闻言一鸣捂住屁股,小脸露出惊恐的神色说:“不要打我。”
肖卓别开眼,不加入没营养的话题,“吃完后一鸣你收拾榴莲的东西。”
一鸣点点头说好。
本就一大一小住,又不是女孩子没有化妆的物件,除了衣服也没什么要带的,准备20个瓦楞箱还剩下5个,肖卓看房间半晌,关上。
侯皓一步一步走近,“锅什么的都不用带,那里有。”
“嗯。”他顿了顿,把手里的相册递给一鸣,“拿着,看看你小时候。”
一鸣好奇,丢开手里拴着榴莲的绳子打开相册,侯皓凑过去也看,“这么多,你多长时间拍一次?”
肖卓坐下来,刹那间又看见只有一点点大的一鸣在面前,摸摸他说:“一个月拍一次。”然后换上另一种语气,“现在嫌弃我拍照烦就没拍了。”
一鸣竖起耳朵当不知道,照片时间很近一张张翻就像放电影一样能看出成长变化,“哇。”翻到最后一张,小脸彻底垮下来,指着照片里鼻涕口水一起流的小孩问,“他是我吗?”
“对啊就是你。”
“肖卓你太坏了。”手指指却没想拿出来,一鸣嘟嘴捂住不让俩大人看,“不要看这个。”
肖卓按住小手恐吓说:“爸爸有底片,想洗多少张就多少张。”
一鸣有些窘,把相册合上抱着,说:“不给你们看。”拉住榴莲跑房间里不知道藏到哪里了。
侯皓心里对缺席小孩的幼年很可惜,正看得起劲突然没了,心痒痒,“照片你有,给我看看。”
“你求我的话可以想想。”没想听对方回答,他站起来敲儿子房间,“开门,我进去看看还有什么东西要收拾。”
里面传来一鸣赌气的声音,“不开不开。”
他不介意,掏出备份钥匙光明正大开了,一鸣抱着熊大吃惊不已,立马生气嘟嘴,“赖皮。”肖卓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抱起儿子一顿挠痒。
房间传出嬉笑声,侯皓听着发自内心笑出来。
他很享受这种氛围也很满意。
下午侯皓有事不能和肖卓一起去,考虑后问:“你会开车吗?”
他想了会:“会……吧。”
什么叫会吧?侯皓看他一眼。
“会。”
来不及说什么,他把车钥匙给肖卓:“搬家公司的车傍晚来,我有事回去处理,地址留给你,反正他们也知道,跟着他们的车开就行。”
原来是这么个意思,车钥匙还挺有分量,他点点头。
下去才知道为什么会有分量感,楼下停着一辆没见过侯皓开过的车,奔驰s500l,车保养的很好一点不像14年的款,为什么他会记得这么清楚,是个男的怎么会不喜欢车,14年张开刚买车,他陪着去装逼试了试,他喜欢老款车的样式而s500l就是稳重大气风格,车内功能别有洞天,然而细节越多他也越清楚一件事,买不起……
一鸣望着爸爸兴奋的样子,趴着他裤子问:“爸爸你怎么这么高兴。”
这个时候,肖卓扬扬手里的车钥匙,“走,爸爸开车。”
一鸣撇撇嘴,“你还会开四个轮子哦。”
小孩用眼神怀疑他,肖卓抱起他亲一口,给自己辩解,“驾照早就考到了,爸爸会开。”
一鸣说:“驾照是什么?”
“就是一个小本本,有了他才能开车,不然会被警察叔叔抓。”
不懂了,一鸣抠着手,“那为什么有小本本才能开,爸爸你之前不是也骑电瓶车吗?”
“四个轮子和两个轮子不一样。”
不就是轮子多两个嘛。
一鸣趴他肩头不说话了。
可惜他高估自己的车技,驾照考了好几年教的东西忘得也差不多了,马路上东拐西拐,一鸣揪住安全带要哭,“我要侯叔叔开车。”
好不容易稳定住,肖卓还很兴奋,摸摸一鸣脑袋说:“你看,现在不慌了吧。”
睁着湿漉漉的眼睛,一鸣不点头也不摇头。
车舒适度极佳,他平时从没这么兴奋过,起初还能慢慢的开,后面就加速一点,开熟练也让一鸣害怕的心放松点,哪知碰上转弯忘记减速迎面就要喝辆大卡车撞上,手转着方向盘控制,脚急踩刹车。
车尾在路上生硬划出一道黑痕绕过卡车同时伴随让人头疼的声音。
呲——
他想起小学时女孩子留长指甲然后擦黑板从上面划过的声音,还有指甲擦过铁皮的声音。
浑身难受哆嗦。
“操!狗|日|的怎么开车的!”
卡车司机骂完就走,肖卓没回应,看旁边一鸣的处境,“有没有哪碰到啊?”
一鸣抱住纸盒摇头,撅起嘴。
榴莲喵喵直叫。
翻翻小孩脑袋的确没有什么地方异样,肖卓不敢加速了,前面搬家公司的车停下好像是在等他,老实慢慢开过去。
小区很别致,进门口就是喷泉花池,绿化面积很大,建筑呈现复古风,他发现和店距离不是太远,周围初中小学高中都能接送。
心里有点微妙的感觉。
把一鸣抱下车,肖卓无意间瞥到车尾,“卧槽”一声走过去,灰黑车身,几条老长近六只手的划痕,看样子还都不浅。
咯噔一声,惨了。
搬家公司的人也下来搬东西,车划痕很明显,其中一个懂车的面露惋惜,说道:“奔驰啊,这还不能瞎补,修一下可要不少钱了。”
肖卓一手叉腰,一手捂着半张脸思考,第一次开就划成这个样子,怎么跟侯皓说。
虽然他知道对方有好几辆车,但是s500l也要200多万啊。
一鸣扑腾跑过来拽拽他,“爸爸,你在车上画画干嘛。”
没有开玩笑的心情,他抱起一鸣亲一口,“你看错了。”
又亲他,他不服,吧唧一口亲上去。肖卓转头瞧,难得。
本以为要好好清扫一番,一打开门吃惊不小,所有家具齐全。
如果不是侯皓告诉他这是新房,他都要以为这里有人住,因为根本没有缺少的东西,非要说缺的话,那就是人气。
冷冰冰没有温度。
房子楼中楼设计空间感很强,阳台采光足面积大但没有空旷感,肖卓打开二楼房间,布置的很温馨,整体都是蓝色系,床头摆放熊大的玩具一看就知道是一鸣的。
一鸣哇一声就要下去,抱住熊大不放手,“爸爸我喜欢这个。”
肖卓环顾一周,从心里感叹这装修考虑的周到,装修空间遗留很大,小孩子的东西不缺也有很多以后才会用到的,疑虑就变得更大了。
一鸣到新家很兴奋,和榴莲玩到10点多才睡,肖卓等了一会顺便想怎么说车的事情,还能怎么说,实话实说,他开车技术不行。
这样想着,他关掉客厅灯上楼,正要上楼门开了,“侯皓?”
“嗯。”人影走路有点虚。
摸索开关想打开,人影突而握住不让,闻见有酒气,肖卓皱起眉说:“喝酒了。”
侯皓捞过他的腰,推着他抵住墙,头埋进脖颈深深吸口气,闷声回答:“一点,都是长时间合作的推不掉。”
看人还清醒,肖卓对亲密行为很不自在,推推他道,“全酒味离我远一点。”
黑暗中传出一声轻笑,“就不。”
身处黑漆漆的环境很没有安全感,肖卓想从旁边出来瞬间压住,怒从心起,“侯皓!”
他觉得要憋不住了,饭局上有小姐作陪,一群老头子喝到昏天黑地都撕掉面具对着小姐啃,他没喝多少钱,莫名的总想到那晚上的事情,想到他怎么把肖卓翻过来操过去,只要一想到就口干舌燥。
或者应该说,他现在一看到肖卓就想把人这样那样。
安慰的亲吻,“肖卓。”声音低沉有磁性。
他忍不住捂住耳朵,“发哪门子疯。”
“疯了早就疯了。”压在墙上不让动,仿佛是觉得不够本,手捏向对方屁股往上一颠瞬间离地,再将腿弯到自己腰上。
这下浑身重量都在他的身上。
黑暗里什么也摸不着,加上腾空的姿势只能环绕住男人,肖卓抽下鼻子,两人靠的很近,那个烙铁是啥玩意他一清二楚,“你……”
不断抚摸不满足隔着衣服,忍着伸到里面摩挲,侯皓闻见鼻尖都是清爽的气味,住进对方家里那么多天自然是熟悉,堵上他的嘴还想慢慢进步可能是酒精作用没有一点耐心。
明白这遭是逃不掉了,肖卓努力放松,妈的都喘不上气了啊,等到一双手摸到腰那软了“唔”,大手立马托住,两具身子紧紧贴在一起。
抓住对方的手放在那里,侯皓吞咽口水,声音沙哑低沉,“哪都疯了。”
“安全套……”
侯皓面上一喜,不过太黑谁也看不见,“有。”说完急不可耐抱起肖卓上楼。
太羞耻,竟然被抱着上楼,“你把我放下来!”
侯皓不说话,巴掌拍上怀里人屁股,感到身子一抖,喘粗气说:“操|哭你。”
没事买什么两层的,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