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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软柿子别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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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近10点,肖卓才回到家。

    侯皓听到开门声小心地从一鸣脑袋下抽出手臂,小孩睡觉喜欢嘟嘴,皱着眉头趴床上,左手抱着熊大睡得很熟。

    “这几天都这么忙?”他关上门,问肖卓。

    忙碌一天相当疲惫,肖卓点头无力道:“生意好,还有点不习惯。”和李文加班到现在才整理好,到下班还有人点外卖,一天跟白过似得,可真累啊。

    侯皓给他盛饭,只有余温,“饭冷了,要不给你做点其他的。”

    “下面条吧,煮烂点。”静静坐一会儿,饿得都没感觉。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做饭就由俩人轮流来,肖卓记不清了,但一鸣好像更喜欢侯皓做的,因为精致点有小花样,口味上也多变,而他都是家常菜,小家伙的喜好被对方几顿下来就拿捏在手里,勾得一鸣没法拒绝。

    用力吸口面,他瞧瞧男人,不瞧还好,一瞧满脸不自在,严肃的对他说:“你能不能别用那种眼神。”

    侯皓狗腿的趴桌上摇头,“我都给你当家庭煮夫了,看你都不能看?”

    肖卓说:“你这样让我很不好意思。”

    “习惯就好了。”

    肖卓闭嘴安心吃面,旁边的是狗旁边是猪旁边是头小花猪。

    “一鸣手上银镯子是不是一直戴着的?”

    想到家婆不太高兴,老人在他刚起步的时候离开,什么晚辈福都没有享到,肖卓擦擦嘴,黯然道:“我奶奶给他的,从小戴到大。”

    听起来是有故事的镯子。侯皓咽下想说的话,他家里也有一套银器,上年头的东西从张淑芬祖上一代代传下来,只给男孩不给女孩,如果有两个男孩就给哥哥,两个女孩就谁都不给,等下一代第一个男孩出现,要说以前的重男轻女也是够够的,这已经不仅仅是一套给小孩的银饰,而是家里地位的象征。

    到他这里因为小时候就出去了东西一直在张淑芬那,年纪大也没少听唠叨结婚就是因为这套东西。他见过一两次,老祖宗的东西岂是现在能比的,手工艺相当精湛堪称一绝,琢磨着可以给一鸣但前提是……

    “当我没问。”

    “也没什么。”肖卓说。

    前几天肖卓很早就去店里准备材料,一鸣醒来见不到人,早上起来看到爸爸在厨房里飞着跑过去抱住肖卓大腿,充满依恋说:“爸爸,好久都见不到你。”

    于是肖卓拖着腿把粥搁桌上,抱起儿子抱歉道:“店里忙,不是有侯叔叔陪着你。”

    一鸣不理他,哼了声垂下头,“可是想你。”大概也觉得不好意思,小脸很给力的红了,看一眼爸爸又低下去抠手。

    肖卓摸摸他的脸以示安慰,“乖。”

    一鸣不再想,乖乖的抓勺吃饭,在爸爸的注视下将勺子换到右手,吐吐舌头。

    榴莲知道主人吃饭了,摇摇尾巴喵喵叫,一鸣记得爸爸说过还不能给榴莲吃饭就很无奈的说:“你不要叫。”抱着小碗保护,“我是不会给你吃的。”

    跳上小主人的凳子,榴莲“喵”蹭一鸣的手,蹭完后绕着他走缠住。

    一鸣本来都下定决心听爸爸的话,看榴莲这样偷偷看肖卓,爸爸没有看这边!偷偷摸摸的挖一小勺鸡蛋喂,“嘘,不要叫哦。”另一只手摸摸榴莲脑袋,榴莲听话得眯眼,呼吸声传到一鸣耳朵里觉得超级神奇。煎蛋对它来说也许烫了,看榴莲颠着好几次才吃下去,吃完又抬头看他,“喵。”仿佛在说:我还要吃。

    一鸣迟疑了一下,说:“好吧。”双手并用将煎蛋撕成两半,一半抓着放自己嘴里,一半分成无数小份喂给榴莲。

    肖卓转身看儿子头都要塞桌子底下了好奇往那一瞧,揪着耳朵把他拽上来,怒道:“肖一鸣,我跟你说话当听不见是不是。”

    “啊”一声,一鸣手里还抓着煎蛋油腻腻的,嘴巴周围也全是油在自然光的照射下发亮耀眼,耳朵不是很疼就是吓到了,小勺子还在手里就捂住耳朵,低落道:“榴莲它跟我说饿了,刚刚给它吃,还跟我说谢谢呢。”

    后悔答应小孩养猫了,肖卓走到洗手间拿出毛巾板着脸给一鸣擦手,擦完也觉得滑夹着小鬼去洗手。

    看爸爸脸色不对,一鸣聪明的抿住嘴乖乖伸手,讨好说:“煎蛋真好吃。”

    肖卓没说话,洗洗勺子放好让他继续吃,拎着榴莲的脖子就要送到窝里,没想到一鸣很心疼,立马跳下来蹦着要接小猫,睁着水汪汪的眼睛委屈说:“榴莲会疼的,要哭,爸爸你不要这样抓它。”

    乖乖,不颁发个【猫语十级证书】真是对不起你。

    侯皓下去拿杂志上来,见一鸣着急模样问:“怎么要哭了啊?”

    仰起头看叔叔,一鸣指着榴莲说:“榴莲疼。”

    与肖卓面面相觑,侯皓接过榴莲慢慢放地上,榴莲叫唤着到窝里舔水喝,煎蛋有点咸,快要咸死猫了。

    瞬间收起要哭的表情,一鸣小心翼翼的拉住肖卓手晃,“爸爸我们去吃饭吧。”

    肖卓气结,狠狠的用手擦把脸叹气。

    安安分分吃饭,一鸣突然问:“什么时候买新衣服?”

    肖卓一愣,才12月,“现在还早。”

    慢慢嚼掉嘴巴里的粥,一鸣搅动小碗试图散热,脸被蒸得一冷一热,发红,“学校里的小朋友都说新衣服买到了。”肖卓觉得儿子少说一句话,后半段看着他就指望听出想要的,他也没扫兴,点头说:“不忙了就带你去买,那时你也放寒假了。”

    心满意足,一鸣蹬起两条短腿自娱自乐。

    上学前跟榴莲不舍的告别,肖卓牵着一鸣出去,对面也打开了门。张开把自己打理的干净清爽,头发剪成比较年轻的发型看上去也没以前老,同时胡渣也剃了,盯着对方看,换个发型还真跟整容一样,“今天出去约会?”

    张开笑着挠一鸣逗开心,抓抓头发才发现不长了又讪讪放下,别扭道:“你别说呀,老太太还不知道呢。”

    “我不知道什么啊,你给我好好说说。”

    两人身后出现张母的声音,张开魂都吓没了,“妈你怎么偷听我们讲话。”

    “奶奶早上好。”

    张母捏捏小孩脸笑,“早上好,”回头对着儿子换上不耐烦的表情,一巴掌拍儿子肩上,“用得着偷听吗?我要去超市买点鸡蛋回来。”回想刚刚听到的,她关上门问,“有对象了?”

    只是出来处处,还没确定,张开心里想,逃不掉了,索性说:“八字还没一撇,刚认识。”说完逃忙般溜下楼,回荡一句怪模怪样的话,“小卓介绍的。”

    得,包袱扔他身上了。

    “我一同学,今天24,貌美如花,我就介绍给他了。”

    还貌美如花呢,张母心里乐一阵,回归最基础的问题:“家庭怎么样?”她和肖卓并肩下楼,边走边问。

    一鸣呆爸爸怀里一个人玩围巾,肖卓看一眼说:“单亲,和爸爸过,家庭条件还行,她月收入8000多平时还会定期存钱。”

    听上去还不错,b市消费水平高,月收入8000其实花着和4000没啥大区别。

    “家哪的?离得太远也不太好串门走关系呀。”

    脖子上围巾突然被儿子一拽,肖卓低头亲吻了一下一鸣额头,笑着回答张母:“不是太远,在南京,有自己的房子,家里也没什么债务。”

    “南京是个好地方!”中国四大古都历史悠久,短时间内知道对方姑娘的信息,张母点点头算是满意,掏出手机打算打电话,“你啊也不告诉我一声,姨刚和一同事说好相亲,既然有中意的了现在要推掉。”

    肖卓惦记送儿子上学,招呼一声就要离开,张母拦住他往四周看看,低声问:“那个叫侯皓的还住在你家?”

    听见侯叔叔的名字,一鸣停止玩爸爸的围巾‘哦’张开嘴巴愣愣得抬头看,张母笑着摸摸。

    肖卓有些奇怪也有着警惕,站直身子道:“还住着。”

    张母听后不自知的拧眉,抬头纹皱巴巴挤在一处,“是租在你这还是白住啊,小卓啊你不要犯糊涂啊,你叔可说了管理层员工工资可不低呐,怎么就住你这不走了呢?”

    肖卓一动不动,张张嘴发现什么都不能说,“他有付我房租。”

    很显然,张母的本意不是想知道这个回答,见电话没人接通果断的摁掉,“姨把你当自家人,有的话也不虚着,你家里就两间房带着一孩子多少会不方便,你也是当爸爸的人了,现在一鸣长得好又乖,你事业也算得意,可以找个姑娘给一鸣找个妈了,孩子还是离不开父母的啊,趁着他还小培养感情,等一鸣大了你想找对象了他又不同意怎么办?”

    瞪眼听了好久也没听懂,倒是听到找对象三个字,一鸣咬着手指怯怯问:“爸爸你要给我找妈妈吗?”

    这时已经7点50了,但他没想起上班这回事,没想起送儿子上学这回事。嘴里涩涩的,“姨,我现在和一鸣挺好的,一鸣也没闹过要妈妈,给他找后妈我怕以后再有个孩子对方不爱一鸣。”

    “唉,小卓啊。”娃是好娃就是不开窍。

    张母摸摸一鸣脑袋放下,接着看几眼,“我今天跟你说几句话,你别有情绪。”

    肖卓说:“不会有,姨你说。”

    认真的把小孩和肖卓作对比,张母脑海中总是出现邻里街坊的闲话,她想冲上去反驳骂一句但是想想发现很可怕,她示意让肖卓把一鸣放下。

    肖卓心里有些急,放下一鸣帮小孩顺好衣服站起来,捏着他的手却是轻微颤抖的,静静等张母说话。一鸣看外面大人铲雪很惦记自己堆得雪人,不知道有没有化掉。

    甩甩手就跑出去了。

    “我也是听她们说的。”她看着肖卓,轻声说:“一鸣……看着竟然是长的像住在你这的那个男人。”剩下的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

    一时翻起千波浪,他忘了一鸣是更像侯皓!

    一鸣回来突然抱住他,仰头笑眯眯往他手里塞一团雪,肖卓失神间后退几步,脸色‘刷’得发白,手撑着墙壁站稳脚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正常。

    “可能,可能是错觉吧。”他拉了拉一鸣,低头说:“小孩子还没长开。”外面还有人在铲雪,踩着积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这会传脑袋里异常难听,手里的雪球也被捏融化,水透过指尖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沉默会肖卓抬起头揉揉耳朵,突然大笑几声道:“她们就喜欢胡说八道,是不是还怀疑一鸣不是我儿子啊?”转头对跑出去正专注修复雪人的儿子问,“肖一鸣,我是你的谁。”

    一鸣马上站起来以为爸爸要训他,缩缩脖子,“你是我爸爸呀。”

    肖卓轻笑一声,“姨,他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我刚回来那会还不是说我注定是个穷光蛋孩子都养不活,现在我养的好好的她们又不说了。”

    虽然笑眯眯的,张母知道肖卓介意了,一有事就喜欢笑着略过去,一鸣是她看着长大的怎么可能不是肖卓的孩子?想想自己也是没脑竟然还把那些老太太们的碎言碎语当成一回事,真不该!

    “我就是随便说说,小卓你听完就忘。”

    “嗯没事,我先送一鸣上学去了。”

    张母看时间,“呦不早了,赶紧去。”

    一言不发走向一鸣,肖卓拉着他起来,拍掉裤子上的积雪,“不要玩了。”

    一鸣看看雪人看看爸爸,很难过的样子,乖巧得搂住肖卓安慰说:“晚上回来再堆。”爸爸很久不送他上学了,一鸣仰视他觉得哪里不一样,大声问:“肖卓你怎么不说话。”

    忍不住想抽自己,情绪不应该让小孩看出来,肖卓腾出手揉揉一鸣脸,将围巾裹紧,“太冷了不想说话。”

    拐弯时一鸣嗅嗅觉得有香气,“好香啊。”肖卓闻闻确实有股味道,很淡不确定是什么.

    到校门口刚下车,一鸣倏地打个喷嚏,鼻尖刹那间微红,他摸摸鼻子不在意的吸吸和爸爸说再见。

    本应该是心情不错的早上,肖卓看一鸣进幼儿园到看不见身影,呆愣愣的坐车垫上,以后不能接送他了,电瓶车嫌冷,刚下车就打喷嚏。一路上张母的话阴魂不散,提醒他警告他。

    想起侯皓曾经说的话,他现在觉得不失为一种办法,但片刻就被否决。

    不可以。

    ……

    进店刚要开口就闻见一阵阵很浓郁的香气,扑面而来往鼻子里冲。

    腊梅开花期是12月至来年的3月,肖卓回想起来这个时候正是腊梅的盛期,怪不得在路上会闻见香味却看不见是从哪里发出来的。

    当晚他就去花坊买盆腊梅放阳台上,特地让店家修剪修剪。花骨朵居多但要开花也就这一两天的事,现在只有淡淡的香味,榴莲边叫边绕着腊梅转圈,肖卓撑在阳台窗边上用脚踢踢它,榴莲被吸引视线立马扑拖鞋上撕咬,他不动让它咬,等榴莲没兴趣了再在它面前晃,果然猫又扑了上来。

    侯皓闻见腊梅香气很意外,看一人一猫玩的正欢走过去,下巴磕肖卓肩膀上,双手环过对方腰际说:“改天去买逗猫棒。”

    肖卓收回腿不逗了,手轻轻搭在对方手上,侯皓这下更意外了,握住那只手在手心,笑着说:“今天不太正常啊你,竟然没动手。”

    榴莲估计是玩上瘾了,摇晃尾巴也不管面前长棍动不动继续扑上去咬,肖卓懒得理也就随它玩,“我,想跟张姨她们说。”

    “说什么?”侯皓一副享受的样子。

    他手捏鼻梁放松道:“说我们的事。”

    说的是我们,后面有‘们’字,侯皓深深吸进一口气再淡定的吐出来,一鼻子腊梅味,“那就说。”眉飞色舞的吃豆腐,可是不对啊,怎么突然想出柜了……

    说归说,能做到才是真牛逼。

    口舌之快结束,肖卓无意识的摇头,按捺住心里那股子冲动淡淡说:“还是等过年后吧,别让他们过不上舒心年。”然后手抽向腰间那双手‘啪’的一声清脆极了,“不耐烦!”

    榴莲忙着和拖鞋奋斗冷不丁吓一跳,朝后蹦出两步浑身炸毛盯着两人。

    侯皓露出很无辜的样子,仿佛在说:“我就是单纯的摸摸你手。”但他知道说出来,对方一定会送他一个字【滚】也可能是【色胚】。

    也就给肖卓胆量对他动手了,看对方离开,侯皓意识到有可能遇到了什么,或许是他年纪大了,又或许是安于现状,他觉得不该强行去知道,肖卓不说他也就不问,想说的时候自然就会说。

    而对方亲口对他诉说的那天也就是他羽化成仙功德圆满之时。

    一鸣玩完雪上来看见腊梅特别兴奋,这不就是早上闻到的香味吗!盯着花骨朵看小小的,含苞待放中又已经散开几瓣黄色,他夹住榴莲前腿想让它一起看但是小东西好像对花花没有欣赏之情,只会扑腾着捣乱,没办法又放地上。

    小心翼翼的摘下花蕾,他干脆一屁股坐地上狠狠的闻,个头不大那么小,却好香。仔细数数有多少个,但太高看自己的算数能力了,从坐着数到站着数再到走着数,肖卓只听见阳台传过来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很暴躁的‘哼’,伸头一看,一鸣趴沙发上不动了。

    肖卓说道:“玩够了就去洗澡。”

    一鸣还不解气,和自己堵上了,双手叉腰和大人似得生气,哼哼着跑到浴室放水。

    侯皓拦住小宝贝,“叔叔陪你。”

    一鸣捂住口袋慌张的摇头,“今天我要自己洗。”

    水龙头装了两个,一个位置很低以后让小孩自己洗也行,忙起来也真的顾不上陪一鸣玩水,肖卓在房里敲计算器总结月收益,每个月月底就是上报老板的时候,短时间内听洗手间开关很多次,他放下笔走出去,“肖一鸣,你干嘛呢。”没人回复,阳台上腊梅颤颤发抖,榴莲蹦着想往上跳,今天刚买的就让你这么折腾?

    肖卓想着抱住榴莲回窝,“敢动我的花!”觉得不对劲,他回头再望望,举起榴莲指着树枝上仅存尸体的腊梅花道:“是不是你干的?”

    “喵喵喵!”

    侯皓笑笑不打算吭声说出真相。

    一鸣做贼似的关上门,掏出口袋里的花放好,冬天穿的多不会脱,愁眉苦脸想叫爸爸,可是叫爸爸不是就知道了吗?还是不叫了……

    “肖一鸣,你澡怎么还没洗好?”他帐都算好了还没出来。

    “马上就好了!”

    肖卓对侯皓说:“你怎么不帮他洗,他不会洗。”

    侯皓忍住笑,真诚回答,“我说的,他要自己洗,孩子大了。”

    是吗……肖卓不太相信,悄悄拧开把手,他往里面瞧,他儿子,肖一鸣,正往身上搓沐浴球,满身都是泡沫还夹杂着黄色的小东西。

    “好香,变香香。”猛地往水里一坐溅起热水花,一鸣拧开花洒扒花瓣。

    “肖一鸣,你干嘛呢?”

    爸爸你怎么进来啦!

    赶紧扔掉手里的花,一鸣想抱肖卓却被对方推开,只见肖卓捏起黄黄的一片,是腊梅,在他要开口之前一鸣扑进他怀里,示弱道:“爸爸一起洗。”

    肖卓目光停留两秒,误会榴莲了,毛衣上这会全是一鸣蹭的泡沫也不知道是放了多少沐浴露,无奈叹口气,他捞起袖子故意冷着脸,“不许乱动。”

    一鸣立马不动了,睁眼看花瓣澡顺着下水道不见,委屈得噘嘴,他摘了好久……

    门猛地打开,肖卓扛小猪似得把一鸣扛出来,侯皓让出地给父子俩,“终于洗好了?”

    肖卓在给一鸣吹头发,小家伙心情差低头抠脚丫子,吹好头发爬侯叔叔腿上,“电视里骗人。”

    侯皓很好奇,“哪里骗人?”话说电视里不都是骗人的么。

    一鸣伸出手给他闻,“电视里洗澡放花瓣会香香,我放了好多在里面都不香。”

    如果没看错,这只手刚刚抠过脚丫子,侯皓眼神往小家伙脚看去,白白嫩嫩真想咬一口,咬着牙凑上去闻闻,“嗯电视里骗人,一鸣身上全是沐浴露的味道。”

    电视里正在播一个去年的武侠电影,超级火,看热所有人的武侠热血,肖卓也就24的年纪当然不例外,他记得赵以雯是主演,有一段洗澡的戏很香艳,张开那时打趣说都有反应了,不过后面好像还有一段。

    那一段说来就来,赵以雯演的卧底奉命杀帝国皇帝,两人滚床单之际她拿出匕首却狠心下不去手,因为她爱上了这个男人,爱情线太狗血了,下面情节少儿不宜,肖卓抬手直接挡住儿子眼睛,“辣眼睛。”

    身为投资商,侯皓点点头,表示赞同。

    以后要多投资点小孩能看的。

    晚上肖卓进浴室看看热水器水量,早该想到被儿子玩的快没了,应该说是见底了。

    ……

    因为天气变化无常,学校都发布通知提前放假,一鸣抱住榴莲就来个大吻,庆祝自由解放,万岁.

    窗外渐渐透过光进来,肖卓拉开窗帘见天气难得不错,就带着一鸣出去买衣服,侯皓负责开车,毕竟四个轮子暖和。花圃旁边的雪人早就化了,一鸣见着略伤心,亲手做出来的也没让爸爸拍照留恋。

    一鸣好一段时间没出来了,小脸高兴的红扑扑的,缩肖卓怀里咯咯低笑,手里捏着一朵腊梅拼命闻。

    “今天我们就在外面吃。”侯皓说,“打算吃什么?”

    一鸣迷茫的摇头,小声说:“听爸爸的。”

    肖卓也不知道,他的活动范围:店—进货—超市—家,三点一线很规律,自从开发出甜品这个职业潜能后他也尝试自己学做菜,不然光吃外面的饭菜怎么把儿子养得这么水灵,这样想着,他捏捏一鸣脸颊,软软的有弹性,笑着说:“随便。”

    “可没有随便这个菜。”他调侃道,同时打开手机看附近的商铺。

    三人没高兴去太远的地方,都是难得凑一起都有空的,选择了地理位置处繁华街道的金华国际,占地90000平方米,包括超市、影城、ktv、电玩城等主力店,坦白说,要想真的逛完5层楼,首先腿得断。

    天气寒冷,羽绒服早已上架,肖卓一个人在前面走,侯皓抱着一鸣慢悠悠在后面逛,不久小孩想下来和爸爸在一起,“叔叔我想下来。”侯皓笑了声让他下来,一鸣追上肖卓,手小只能握住三根指头,说:“爸爸你牵住我。”

    肖卓反手握住,还挺热乎,“进这家店看看。”女娃款式多,男娃款式简单单调,以一个学设计的眼光来看,不行。他懒,男孩子也不用像女孩子打扮得那么漂亮,每逢买衣服就去巴拉巴拉包办一切,一鸣没忘记抱大腿,衣服太多看不过来,指着玻璃里淡蓝色的羽绒服说:“爸爸,那个。”

    侯皓顺着看过去颜色淡,还行,小孩穿也嫩,点头说:“那个试试。”

    肖卓摸摸鼻子,迟疑道:“那拿来穿穿先。”

    哪知一鸣身材太小,服务员找上最小码都有些大,但看上去不是太突兀,侯皓拉着小孩转两圈觉得不错,他总看肖卓给小孩买深色衣服说不显脏,但看着不清爽,年纪小就应该穿些嫩的颜色。

    “会脏。”肖卓幽幽道。

    果真,这句话来了。

    “一鸣你想要这件吗?”侯皓问。

    一鸣低头摸摸,看看镜子里的自己腼腆一笑,“喜欢。”

    既然喜欢那就买吧,肖卓示意服务员包起来,也不废话了,因为看侯皓摸口袋的动作指不定他再说一句就要甩出张闪瞎人眼的卡出来。

    其实主要是因为儿子穿着好看。

    “熊大熊二!”刚踏上三楼,只见一鸣指着影城门口的海报喊,还是当年的主角当年的配角,只是内容不一样了。侯皓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另只手手摸摸一鸣脑袋,上前敲服务台,没几分钟就见经理急忙从里面跑出来点头哈腰,恭恭敬敬得站在他面前,而侯皓此时也换上另一副表情让肖卓不认识,低头和经理说了几句。

    “爸爸,侯叔叔突然变得好凶。”

    “回来就不凶了。”他才知道有人可以两者间转换得那么好,也才想起来金华是侯氏旗下的子公司,怪不得下车时对方一脸笑意。

    倏地男人回头,两人的视线就在空中碰撞,肖卓莫名的心一慌低下头。

    一鸣见到侯叔叔在电影院里面向他们招手,拉着发愣的爸爸就跑过去,没跑几步和转弯的一男一女撞上了,肖卓快手扶住孩子护住脑门才没听见‘咚’的一声。

    “走路不带眼的啊撞坏东西你赔得起吗!”

    声音有点耳熟?

    倒下来时一鸣重重的往他身上一靠,胸口顿时闷痛起来,还没等他站起来,身后传来很久不曾听到的声音,“原来是你,肖卓。”

    要说这声音熟到什么程度,肖卓闭上眼都能抱出名字:李琦。

    听说两人快要结婚了但是陈超母亲迷信把两人的名字送去给大师看,大师捋捋留了不知道多少年额胡子说女方的名字尾双和她儿子犯冲,她回去立马就要悔婚,最后李琪琪把名字改成李琦才逃过一劫。

    都说情敌见面分外眼红,肖卓不眼红的但陈超一向自持过高眼过头顶,在学校就瞧不上对方一副穷酸相,凭什么穷鬼一个能让老师和同学刮目相看!他拍出什么都被导师说:“你看看人家肖卓的作品,不要急于求成,要踏踏实实的干。”

    他酸溜溜的说:“是你啊。”

    真是出门没看黄历日了哮天犬。

    肖卓拉着一鸣起来,抿着嘴,我可不可以装作不是肖卓,装作不认识你们?

    “这就是你儿子吗?都长那么大了。”李琦惊讶得很,言语间透露对孩子的喜爱,她看看旁边还沉浸在自己世界里愤慨的陈超摇头,学渣和学霸之间的差距不是可以衡量的,和陈超在一起6年,最好的时间都给了他却卡在他妈那寸步难行,层层关卡就是看不上她的意思,恨不得把钱甩在她脸上让她滚,别缠着她儿子。

    看看肖卓儿子,都这么大了。

    “有没有摔哪?”侯皓走过蹲下身问。

    陈超眼神很凶,一鸣被吓着不敢动,胆怯的搂住侯皓脖子,“没有摔到哪里。”

    侯氏可是排名进富豪榜的,陈超眼神变了变,“诶呀好久不见啊肖卓。”换上笑容上前逗小孩子,“上次见你儿子才一点点大,长得真好看。”

    一鸣不愿意开口,拒绝和男人亲近,缩侯皓怀里就不露脸了。

    侯皓托住一鸣后脑不留情面得往旁边挪,看出肖卓尴尬猜想三人的关系,冷声道:“电影快开始了,我们进去吧。”

    和人打招呼,对方当看不见你,尴尬又丢面分,陈超嘴边笑挂不住,炸了。但侯氏真的是擦擦边都有肉吃,他弯腰走到侯皓面前,递上自己的名片,“初次见面,侯先生好,我是万家福……”话没说完,名片被抽离。

    一鸣好奇的偷偷瞟,肖卓敢保证这人没正眼看过名片。

    “我现在忙,先走了。”就像一只雄鹰蔑视兔子般将人从头打量,他眯起眼给面子,收下名片,拉过肖卓的手轻不可闻道,“我们走。”

    突然这间被牵着走,肖卓表情带着惊恐,开什么玩笑,俩活人在旁边!还是我同学!手扭着就要出来,侯皓暗地里使劲不让动,他扭到手疼都没挣脱开,瞪他一眼掐对方手里肉。

    侯皓微微蹙眉,很危险的瞄向肖卓,嘴巴张张合合听不见声音,轻佻得上扬嘴角,可肖卓看懂了。

    说的是:亲你。

    说实话,他怕。

    李琦眼尖看俩男人动静明里暗里都斗着,侯皓还笑着,心里咯噔一声。

    现在肖卓过得很好,他看出来了,几年过去越发醇厚,人比人气死人,旁边这位还真的比不上人家,无论是肚量还是才华。

    陈超面上被划一道心里不爽,恨恨的也进影院,看什么鬼文艺片不是更烦人,他扔下李琦到厕所抽烟,厕所阿姨受不了烟味熏出来也不敢吭声。

    这边肖卓脸色也不太好,他不明白几年过去了陈超对他敌意还那么大,动画电影针对全年龄人观看,情节也相当搞笑但现在不是特别符合他的心境,“我去上厕所。”

    侯皓放松身体,望着对方离开,心里把玩起来,有种把肖卓按床上干死的冲动,他可看见刚女人瞧肖卓的眼神了,不是有历史就是有历史,看不出肖卓长得普普通通,撩妹技术蛮高,那女人姿色不错年轻漂亮会打扮,看样子和网红攀富二代没差但气质上又不能拿着比,真lv和假prada的差距,叫陈超的拿下她真是好享福。

    可以,回家慢慢收拾。

    他脑子里出现视频里的画面,慢慢露出诡异的笑。

    ……

    进了厕所漫天白烟,“沃日,不讲素质。”

    陈超靠着最里面那扇小窗户,瞧着恨得牙痒痒的人出现,心想真是老天都在帮他了,摁掉烟头他吹口气拨散白雾,朝肖卓走过去色|情的摸向对方屁股,“你怎么爬上侯氏老板的床的,真是好手段,人家扒着你儿子跟亲生似的。”

    大家都是男人,还都是撸过管的男人,很恶寒的抖了抖,肖卓眼神暗了暗掩饰厌恶。

    冷静的拉上拉链握紧拳头转身就打。没想到能出手,陈超懵了,摸到嘴角的血“操!肖卓你他妈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谁吗!”爬起来挥拳反击,肖卓冷笑,“你是哪个我都不在意,今个老子打的就是你!想打你很久了!”

    门口一男子进门刚想拉拉链见俩人在厕所打上了,楞几秒急忙跑出去。

    “爸爸去哪了?”

    侯皓下意识看时间,是死厕所上了吗?都快半小时了吧,“走,去厕所看看。”

    这是工作人员从里面慌慌张张跑出来,对柜台大喊:“快打110!有人打起来了!保安都拉不住!”

    他觉得哪里不对,嫌小孩走的慢赶紧抱起来走向厕所。

    3小时后,b市公安局总队。

    肖卓扶着腰揉揉嘴巴,哧溜哧溜全是血腥味,可是打得很舒坦,心里那口恶气总算出干净了。

    一鸣跟在爸爸后面噘嘴,“肖卓,打架不是好事。”

    “遇到恶人就要动手。”挥挥拳头看到骨节全是血痕又放下,他心里高兴,一鸣看见爸爸身上伤口眼眶瞬间湿了,肖卓心里一阵叹气,忍着疼痛抱起一鸣,“爸爸以后再也不这样了。”在孩子面前从没动过手,就不该让一鸣看见。

    也没注意一路上侯皓板张脸乌云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