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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锦去上设计课的计划很快落实,没几天就要开学了。学校离家不远,乘地铁也就三站的距离。
毕业了,也终于换下了校服,不过她的衣着还是以棉麻质地,简单朴素的风格为主。夏日炎热,开学那天,她上穿明快的粉橘色麻质衬衫,下着levis’的牛仔短裤,脚蹬帆布鞋,肩背出品的轻便结实的大包,因能放很多东西。
这个培训机构在一幢写字楼里,都是小班教学,一个班级也就15人。老师是个加拿大籍台湾女人,又有美国教育生活背景,为人风趣幽默,年45,单身,面目姣好,身材娇小,却是浓眉大眼,颇有男子豪放气概。自称喜欢流浪,不能为了家庭牺牲自由,因此虽有过几段恋情,如今却是没有男友。
老师嘻嘻哈哈的自我介绍完了,接下来就是同学们。课室内都是三人大长桌,左右各三排,共六张桌子,中间一条宽宽的过道,因此自然分成左右两边。右边第一排靠墙的女孩子86年生人,浙江杭州人,名元宵,个头较若锦如今的身高大概矮了半个头,身材微丰,肤色白皙,圆脸,五官不甚出众,只眼睛漂亮有神,还画着精致的眼线,又言谈自信,一看即知家世颇好,极受宠爱。
她左手边的女生林蓉是加拿大籍台湾人,很会打扮,中长卷发披肩,米白色蕾丝连衣裙,眼睛很大,画了眼妆,脸型瘦长,虽不算很美,却也让人印象深刻。且台湾女生通常开朗又不失分寸,语调活泼,给人好感。
林蓉左手边靠走道的女子,一头帅气的短发,圆脸温润,五官都是小小的,看样子,年龄应该比在座的大部分人大挺多的,但保养得很好。她身穿t恤,外搭马甲。若锦对她的第一印象很好,因那种帅气的感觉。只是,她一开口。就打破了这种印象。她的语调里有一种轻飘飘的自信,语速偏快,称自己来自厦门,名叫叶君,至结尾时来了句:“大家可以叫我june。就是六月。”原本这也没什么,只是她之前称自己是英语专业的,做过翻译等等,却连这个词都没读准确,而说这句的时候环顾四周一笑,又是那种轻飘飘的感觉。若锦霎时在心里拉开了距离。她也不知为什么。只是直觉这个人不是自己那一卦,而后来证明她的直觉没错。
右右边第二排靠墙,坐在元宵身后的女孩子柳苑。与若锦同年,88年生人,五官脸型好似洋娃娃,打扮得也像个日系的洋娃娃。若锦一眼就犯了嘀咕——这个,好像整过容啊?因她骨骼纤细。脸却是肉肉的,而下颌线条很是怪异。好像刀刻一般,骨感与肉感分界明显。当然不是太明显,只是若锦观察人脸总是很细致的,曾经她做过一个美国人设计的三维图像人脸辨识能力测试,得了满分。柳苑的眼线画得很粗,下巴尖尖,整个就是非主流的感觉。开口讲话,音色柔弱,倒是不难相处的样子。若锦对这样的女孩子倒是有点好奇的,也想结识一番。
柳苑左手边的女生,名叫沈婕,脸庞秀气,苗条高挑的身材,时髦简洁的打扮,利索的自我介绍,给人一种很是干脆干练的感觉。她自称是拍卖师。不过后来若锦得知,她是帮自家父母打工呢,家里开着拍卖行。
沈婕边上留着齐耳短发的女人吴萍,自称在香港开店,现在儿子在上海上幼儿园,她两边跑。她语速缓慢,嗓音细微,却又很是严谨自信的派头,说大家可以叫她a。若锦悄然勾唇,想,倒是她会选的名字,传统,优雅,美丽。这个名字反应了她对自己的认知,不过,人往往没有自知之明,她倒是那种传统的做派,只是还谈不上优雅美丽。
右边最后一排只坐着两位同学,都来自台湾,不过那个大姐郭瑜已经在上海工作了近10年了,男生于瑞二十六七岁,是个平面设计师,在台湾有个工作室,来上海读是为了换个环境,交点新朋友。
于是轮到左边的同学了。第一排坐着两位女生,居中而坐若锦前面的女孩子看着与她同龄,头发只到脖颈处,染成较浅的黄色,一小部分扎着与众不同的侧过一边的小辫子。衣着是男生风格,讲话也是有些像男生,音调偏低,有些含糊,又有些大大咧咧,介绍自己名字时竟讲错了,于是自言自语“咦,不不不,我是叫朱浅浅”。大家哄笑。若锦也微笑。看她长相,倒是很秀气白皙,只性格却有些奇特。老师也大笑,若锦看出来她一下就喜欢上这个小姑娘了——不做作,傻得可爱。
浅浅旁边的是唯一来自北方的天津姑娘严佳,块头高大,语调却是挺嗲的,一口北方口音与众不同。
接下来是若锦右手边靠走廊的男生,来自深圳的江维。他刚大学毕业,家里做宝石生意,手上戴着一枚华贵的蓝宝石戒指,老师当即决定叫他蓝宝石。江维长得挺秀气,肤色白皙,看上去很温和。
于是轮到了若锦。她站起来,简单地说自己刚刚高考完,对设计有兴趣就来学了。简短的介绍过程中,她主要是看着老师,但也环视了下走廊右边的同学。大概也是因为座位的原因,右边那块只有第一排靠走道的叶君和她有直接的眼神交流,还对她笑了笑。等她坐下后,发现旁边的江维正直直地看着自己,她看过去后又朝她微笑。她也回以微笑。
若锦左手边靠墙的女生名叫朱丽,英文名julie,她介绍说自己十年前上大学时读的是平面设计,有水粉画功底,老公是做珠宝零售的。之前若锦刚来时就和她相互微笑致意过,看起来像是很温婉的女子。只不过,后来她才发现自己错得离谱,julie离温婉可是差远了!事实上,她虽年长若锦10岁。但思维跳跃,总与常人不在一个频道上,又很调皮,喜欢幸灾乐祸,有时候开起玩笑来总能让老好人江维头痛。
坐在若锦他们后面的是一个畅销银饰品品牌的设计总监邱淡然,以及做银饰品批发的青年女人全美妍。邱淡然的性格一点儿也不淡然,笑起来很有特色,呵呵呵的收止不住,音调又高,他长得又是福相的脸庞身躯和纤细的五官。倒是很有喜感。可是谈起自己的女儿来却是很有见地,沉稳的侃侃而谈的样子,倒是有些公司领导的派头。至于全美研。后来大家听她打电话常常用韩语,才知道她是朝鲜族人,有两个孩子,男孩儿三岁,女孩儿一岁。老公是做彩宝的,两人各管各的公司。
这么些人介绍起来也很快,而这两个月的课程委实不轻松,所以老师很快就进入主题了,打开投影,让大家跟着她一起画各种宝石。所要用到的工具都已经发了。包括一套模板尺,大小三角板,工程铅笔。黏性橡皮,硫酸纸或按老师的说法叫描图皮纸,白纸,描图纸,灰板。水彩颜料,调色盘。水彩画笔以及滴管等等。
前几周的课程用不到水彩,都是用工程笔。第一天的课程安排是各种切割方式的宝石的画法。因此老师让大家在在灰色的桌面上垫一张白纸,以胶带固定,再将一张硫酸纸分成四分,因这个硫酸纸是美国进口的,相比国内能买到的而言要厚很多,价格也很贵,需节约使用。接着将四分之一张硫酸纸以胶带固定在白纸上,以大小三角板画出垂直导线,再翻到反面,才是用以作图的地方。
整个上午,大家随着老师作出了圆形明亮式,椭圆形明亮式,梨形明亮式,马眼形明亮式,以及三角形明亮式切割的刻面宝石铅笔图。看着不多,可是一步步画下来,近三个小时就这么过去了,中间只有15分钟休息。老师一开始边画边讲解,到后面道理都是一样,她就会开始跟大家闲聊,说说她以前在美国自己开工作室的事,说她喜欢做珐琅,劝大家有兴趣有条件的也去学学,因为“很好玩”。
到了午饭时间,大家就三三两两一起去找地方吃饭,浅浅小朋友转过来,直直地问若锦:“哎你去哪里吃啊?”若锦忍不住笑,道一起出去看看吧。julie,严佳和全美妍也一起。江维有些犹豫,不过很快,全班仅有的三个男生就组成了同盟,台湾大哥于瑞,银饰品设计总监邱淡然,以及蓝宝石江维,勾肩搭背出去了。其中邱淡然年纪最大,30多岁,又是男生,已经被大家推选为班长,尊称老大——按老师的话说,班长就是用来出力的么。
楼底下有一家7-11,里面供应快餐,关东煮和热咖啡,大家看了下,决定再转转。果然转过去就有一家咖啡厅,不过却是供应中餐,价格适中,生意兴隆,想来这幢写字楼里的人有很多在这解决午饭呢。于是大家决定在这里吃,进去后发现,老师和培训机构的台湾总监也在。
此时大家忽然发现,严佳同学不见了。惊奇之下,浅浅小朋友道:“哦她啊,刚我看她在7-11里面买寿司呢。”大家黑线,怎么默默的就掉队了呢?不过到后来佳佳同学频频掉队以后,大家也就习惯了。于是四人点了两个牛肉锅仔。
julie忧虑道:“不知道这里干不干净啊?”三人一顿。若锦好意接道:“应该还可以吧。”于是大家就饮食安全问题讨论了一会儿,除了julie特别小心外,其余人表示不讲究。
上菜之前,她们看到班里另外几个女生也来了。她们经过上午老师兴起的闲聊已经知道,元宵,沈婕和吴萍是这个培训机构上一个鉴定班的同学,而林蓉是在台湾的同一个机构读的鉴定。这个机构的鉴定班简称gg,所以说起来,她们四人都可以被称为gg(-gemologist)。因此四人熟悉得很快。叶君也是侃侃而谈的样子,似乎在说自己与人合股开了家饰品公司。
坐得近,因此两方之间也可交流。这顿饭结束,若锦已从八卦中得知,老大邱淡然开着价值300万的车,与自己同龄的柳苑在新天地开着一家潮流饰品店,月营业额20万,且她开着一辆保时捷的跑车。她淡笑,回去的路上听着julie和中途转而来与自己几人一起的叶君感叹,富二代啊富二代。她知道julie只是习惯性的调皮,叶君却是有些看不惯,不过,她也没表现得很明显。若锦自己只是听听,在还没真正认识他们每一个人之前,她不想任意评判。或者说,她不会表现出自己的好恶,即便是叶君,她也是微笑相对。
下午的课也很快,学了剩下的几种切割方式的画法,梯式切割中的方形和祖母绿形,另外还有最复杂的心形明亮式切割。
四点下课后,大家也没心思聚餐,因为大部分人不是上海的,找的酒店有不合意的地方还要回去交涉,也得买些日用品,于是各回各家。若锦与浅浅和台湾大姐郭瑜同乘地铁,彼此交流了一番,得知浅浅家住宝山,比较远,可是问她几点起床,她竟回答说6点不到。若锦和郭瑜都惊讶了,即便是宝山,9点上课,她也不用这么早起吧?谁知她回答,她早上起来自己煮粥吃,弄点黑豆,红豆等等的,养生。若锦无语。接下来,浅浅又透露了些家中情况,原来她们一家三口竟都分开居住,一人一套房子。她的父亲原是资本家的公子,自来只会享受,也懂点乐器,曾办过琴行,只是业已关门,如今整天遛狗玩耍,不干实事,幸好有两套房产。她的母亲自己做生意,东奔西跑,也不管她。他们原先离过婚,后又复婚,如今分居。她曾问她的母亲为何不离干净,母亲回说,离了婚谁来养活你爸?
三人无语。后来不知怎么说起狗,郭瑜和浅浅很有共同话题,因为都是爱狗的人。浅浅自小因父亲养狗而熟悉狗,很懂得狗的习性,郭瑜看样子年纪也有40了,又是单身,养过几只狗,与狗的感情自然很深。若锦听她们说着狗这种动物的衷心,竟感动得心都颤抖起来。她很奇怪,自己很少会为了什么煽情的场面而感动,比如高中军训结束时的离别,比如毕业分别之类,她都很冷静,可唯独听到这些狗狗忠于主人的事例,却是感动得一塌糊涂。她小时候虽生活在城乡结合处,村子里也有很多土狗,可从未认真观察过它们。常听说狗很忠诚,可她不曾养过,也就没有切身体会。此时听到郭瑜大姐说,她因为常常出差,经常把小狗送到朋友家里暂住,导致她的小狗很没有安全感,她一回来就会呜呜叫,若锦感觉到自己的心都颤抖了,差点就哭了。
回去之后她打电话告诉姬洛凌,他听后沉默了一下,继而笑出声,说她“傻得可爱”。于是她脸红了,也就忘了追究这个问题。只是不知道,洛凌放下电话后神情温柔,满心缱绻地想着自己的小女孩儿——她其实心很软,而且一直没有安全感。现在稍好些,会告诉他自己的心事了。他并不担心,因为他会一直在她身边,在她脆弱的时候给她安慰和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