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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他们都离开后,整个院子只剩下向梅一人,她没急着进去,而是静静的看着光秃秃的院子,角落里有个简陋的鸡舍,站在远处还能听到里面的老母鸡格叽格叽的声音,当下,她就有了个想法,或许她该在院子里种上一棵树,一棵象征着她生命重生的树,伴随她一起成长,见证她现世的未来。
慢慢挪动脚步,她跨过门槛走进堂屋,正前方放置着一个长方形的供桌,上面供奉着一尊观音菩萨,前面一个香炉,左右两边放着两个开水瓶以及一些杂物。堂屋正中央摆着一张四角桌,左右两边分布着十来把靠背椅,左手边有个相连的房间,是向镇雄的,大门斜对角处有一个小门,那后面是通往厨房和一个小的水池,里面总放着一些向梅和弟弟捉回来的鱼呀、乌龟之类的东西,这些她都记得。
小门旁边还开着一个入口,那是上二楼的地方,她和向飞的房间都在二楼。慢慢走进中央,她瞟到墙壁上贴满了她和弟弟的奖状,嘴角不自觉的扬起。这些是他们姐弟给爸爸唯一的骄傲,虽说他们姐弟淘气,可从小到大的成绩都是杠杠的,除了爸爸的棍棒教育,在学校,老师们也基本上是拿他们没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了。
每每到了学期末,捞不到三好学生,优秀学生,可总能冲到年级前几名,捧个头彩回来。在这点上,她和弟弟有着前所未有的默契,两人像是商量好了一般,不是你得就是我得。
呆呆的凝望着墙壁上的奖状,当她注意到向梅这两个字时,倏然垮下脸,眉头皱起。她出生在冬天,所有爸爸给她取了个梅字,可能是希望她像梅花一样坚强、忠贞、高雅,可笑的是她一样都没做到。这个名字有过太多不好的回忆,前世一切的肮脏都过去了,唯一能让她想起的就只剩下这个名字,她不想要,对,她要改名。站在屋子里,她楞了好久,突然,她咧嘴一笑,转身看向屋外的天空——向蔚宁!
以后,她的天空,她的生活,将是蔚蓝的,宁静的,甚至是幸福的。不,是绝对!
新的开始,新的名字,一切都是新的了。看着有些杂乱的屋子,向蔚宁抿了抿唇,掉头往楼梯方向跑去,上楼,打开自己房间的门,她熟络的拿出干净的衣裳换上。收拾好后,她抱着脏衣服,往向飞房间转了一圈,捡了不少臭袜子才下楼,将手里的衣服丢在盆子里,她又去爸爸房里转了一圈,出来时手里同样拿着几件脏衣服。
许久没有洗过衣服,向蔚宁刚开始洗的时候很慢,一点一点慢慢的揉搓,最让她受不了的就是弟弟那几双臭袜子,那味道,可真是连隔夜饭都能吐出来。以前小的时候她就特嫌弃向飞那双臭脚,脱了鞋子恨不得十里八村都闻的到,那时候年纪小,没想过替他解决这毛病,现在她不同了,改天一定得寻个办法根治,她可不想天天受折磨,骂他几句也不能减轻痛苦。
向蔚宁洗完衣服,又把整个家里里外外仔细打扫了一遍,微微轻喘着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她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她的家,一辈子的家。
“白痴小梅,一天到晚傻笑。”向飞不知什么时候进屋了,横眉竖眼的丢下这句话就进了里屋,往楼梯口走去。显然,这是在外边受了气,拿人撒气呐。
向蔚宁一愣,立即喝道:“等下。”大约是她声音太大,向飞整个身体忽地一抖,停在原处,向蔚宁立即接口道:“从今天起,我的名字改成向蔚宁,以后喊我的新名字,还有,我是你姐姐,你得尊重我,不准拿我当出气筒。”
说话时,向蔚宁神情傲慢,与平时无异,她可不希望朝夕相处的弟弟看出她的不同,一切都还是保持原样的好。
“比我早出来一分钟而已,拽什么?”向飞回头不屑的瞟了她一眼:“你改名字爸知道吗?到时候别扯上我,我可不想被你拖累,一起挨打。”
“我会告诉爸爸的,爸爸出门的时候说了,我是姐姐,得督促你做作业。如果你不听话,我会如实上报,到时候你就等着吃鞭子吧。”向蔚宁现在是典型的拿着鸡毛当令箭。此刻,她十足的小孩样,或许就是这一会儿,她被弟弟感染了,享受这种小孩的时刻。殊不知,她已经没有了一个成年人的样子。
向飞深吸口气想反驳,可想了想还是作罢,重重的朝向蔚宁哼一声,掉头上楼了。惹得向蔚宁跑到楼梯口,在楼下大喊:“都说了让你做作业,你干什么去?”
“做作业。”楼上传来一声怒吼,还夹杂着一声埋怨:“管家婆,成天管东管西。”
向飞和向梅一样,天不怕、地不怕,唯独就怕爸爸那条竹编,抽在身上生疼,打了之后挨不得,碰不得,加之这种炎热的天气汗如雨下,更不得了了。他这几天好不容易没被爸爸抓到挨揍的点,可不想被向梅算计一道。
还没等向蔚宁离开楼梯口,楼上又传来声声叫喊:“向梅,向梅……”
“喊我的新名字,否则我不跟你说话。”向蔚宁翻了翻白眼,一脸惬意。
楼上好似想了想:“向蔚宁。”
“干什么。”慢悠悠的答道。
“你进过我屋,还翻过我东西!”向飞的口气很笃定,怒气十足。
“是啊。”这一说,向蔚宁来劲儿了:“还说诶,存那么多臭袜子,你准备做炸弹熏死谁呢?我给你洗了,你得感谢我,以后你自己洗,臭死我了。”
突然,楼上没音儿了,向蔚宁朝楼上望了望,等了许久都没等到向飞的回话,她又再楼下说:“你快点做作业,我做晚饭去了。”极有可能是向飞在房里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怕她看到,所有才这么急凶凶的,问了之后大概是猜到她没翻到,就不理人了。向飞了解,向蔚宁是个藏不住话的主儿。
出了大门,向蔚宁在门边舀了一杯稻谷,走到角落的鸡舍旁,撒了一些到地上,嘴里吆喝了两声,看着鸡都围过来抢食,她笑了笑。时候还早,看着空落落的院子时,她想起种树的念头,望了望隔壁,她拔腿就跑出了自家院子。
付晨家的院子门也没关,其实在乡下地方,基本都是夜不闭户,家家都熟悉,没什么好防着的。刚进付晨家的院子,向蔚宁就闻到一股淡淡的花香,不是单一的那种,很多混合在一起,可是却很好闻。
果真,院子里左右两边的花盆都开满了花,各色品种,一簇一簇,基本都是向蔚宁不认识的。她除了玫瑰、百合,这种大众类型的花认识之外,其实对花的了解很少。付晨正在给院里的花花草草浇水,阳光洒在他身上形成一道晕光,好看极了。都说认真的男人最为帅气,此刻的付晨在向蔚宁眼里,全然成了世界上最帅的男人,没有之一。
想是付晨也听到了脚步声,抬头看见向蔚宁后一笑,现出浅浅的酒窝,双眸呈月牙状,幽深幽深的,那场景,完全令向蔚宁看傻了。
“梅梅,有事吗?”
一听到旧名字,她才回神,炫耀似的声明:“我改名字了,向蔚宁。”
付晨淡笑着看着她,没有说话,最后还是向蔚宁再次开了口:“晨哥哥,你知道什么样的树象征幸福?”
闻言,付晨低头思考了片刻,轻轻开口:“松柏。”
“松柏不是象征坚强不屈的品格?不是象征幸福吧。”她有点怀疑。
付晨放下手里的水壶,示意向蔚宁坐到自己跟前的木桩上来,待她坐定后,他慢慢解释:“松柏象征着坚韧、顽强、不渝和永恒,这难道就不是幸福吗?而且它从古到今都被视为吉祥的树种,象征幸福没有疑问。”
“松柏好种吗?会不会很容易就死了。”向蔚宁歪头认真的问道。
“它属于常绿乔木,喜温抗寒,比较容易成活。”付晨顿了顿:“你如果要种,到时候我可以在旁指导你。”
“谢谢晨哥哥。”她笑嘻嘻的追问:“那价钱贵吗?”
“这东西一般品种值不了什么钱,我到时候让人给你捎一棵回来。”
“那太好了,晨哥哥,你对我这么好,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向蔚宁也不客气,毕竟她现在是小孩子,真要钱也没有,唯一做的就是说一些场面话。
付晨淡瞄了她一下,眼皮微垂敛去一丝笑意:“真想报答我也不难。”
这下,向蔚宁无语了,她还怎么好意思舔着脸对这话置若罔闻,只能强颜欢笑着:“要怎么做?”
“以后每逢休息,就到花房帮我忙,替我剪剪枝桠,培培土。一方面你可以学着怎么种植,另一方面就算是你对我的报答。”
一听,这可使不得,免费劳力啊:“爸爸说不让我给你添乱,我笨手笨脚……”
“不用担心,每一个步骤我都会教你。”
“我的时间不多。”
“做这些事不需要太多时间,只有偶尔需要你帮我一下。”
“……”
啰嗦许多,最终没找到拒绝的理由,向蔚宁最终还是磨磨蹭蹭的应下了,而她,也再一次见识到这个男人难应付的一面。绝对表里不一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