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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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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

    转过年来,春天的脚步不知不觉中临近,刺骨的寒风不知什么时候转成融融的春风。春风徐徐,到处散播着生命的种子,唤醒了冬眠沉睡的大地,万物开始复苏。

    人们换下厚重肥大的棉衣,穿上轻便合体的毛衣毛裤等。由于冬天太冷的缘故,城里的孩子多数都穿姥姥奶奶做的棉衣。若是孩子冬天穿的太过单薄,便是家里父母长辈不经心,没有照顾好孩子。

    方圆也不例外,脱下棉衣,换上毛衣毛裤,她终于松了一口气。她感觉轻便了好多,不再像笨鸭子一样慢慢悠悠,一摇一拽地走路。

    天气暖和了,渐渐能伸出手来了,还没有入学的方圆就在家火炉跟前跟田奶奶学习厨艺雕刻。

    厨艺雕刻是学习烹饪过程中的一门独特的技艺,它是在烹饪中用到的艺术技法,借助各种刀具用精湛的手艺对食材进行雕刻,塑造出各种各样的形象,比如雕刻花朵和动物等,寓意吉祥如意等美好的事情,使人们在享受食物时,不但有味觉上的美感,还有视觉上的艺术享受。

    说实话,雕刻东西对方圆这种从没接触过的人来说,还真有点难度。好在她有点绘画基础,了解很多花朵和动物等的形态特征,上起手来有点底。

    为了能雕刻出更形象的东西,方圆特意让妈妈给她买了橡皮泥,进行泥塑练习。即使这样,她还闹了不少笑话,刚学习时,捏成的小动物就是四不像,花朵看上去没有一点美感,看起来呆板无趣。

    凭着方圆的萝莉身子剩女心,她苦苦练习了俩月,总算雕刻出几种简单的花朵和动物。

    为了练习雕刻和刀工,她不小心伤了几次手。幸亏她用的刀都是类似匕首的小刀,伤口也是划了几下,流了几滴血。伤了几次,她学聪明了,回头用再练习时用药用纱布把手指头缠住,这样即使不小心划到指头也不会再割破。

    叶梅跟顾建华结婚后,叶芳就搬到田玉香家,接替了二姐的活儿,照顾田姨和方圆、顾尧。

    顾尧成了方圆的哥哥,跟田奶奶的关系就更近了一步。田奶奶让叶芳特意给他收拾出一个房间,让他想住就住。

    顾尧问过爸爸的意见后,不客气地在田奶奶家住下。因为他觉得在这里吃饭及时,大姑每次都是下班后赶回家给他做饭,根本不如在田奶奶家方便。

    而且田奶奶做饭手艺好,经常给他和方圆开小灶,比大姑做饭还好吃;住在这里还能跟妹妹一起玩,看她刻兔子、花朵等东西,挺有意思地。

    有时顾尧昨晚作业后,会跟方圆一起玩捏橡皮泥,也会动刀刻东西玩。不过他白天没时间练习,刻出的东西比方圆的手艺还不如。

    顾尧看方圆刻完一个动物后,拿过来仔细一观察,乐呵两声说道:“圆圆,你刻的小鹿像小狗,哈哈……”

    方圆不客气地说:“你刻的东西还不如我的好呢,你看你刻的小狗,头上没有耳朵,是不是让你给偷吃了?身子胖得像小猪,尾巴直的像棍子,整个看上去,什么都不像。”

    顾尧拿着两个东西一比,圆圆确实刻的比他好。他刻的跟真实的小狗差远了,没有一点相似的地方。

    不过,他不想让方圆太得意,打击地说道:“都不像它们本来的模样,都太丑了。”

    两人看着那两个四不像,先是相视一笑,然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气氛很欢快很热闹,让旁观的田玉香看了忍不住翘起嘴角,心里觉得热乎乎地,觉得还是家里孩子多了热闹,方圆有时候太文静了点,顾尧来了以后两人整天嘻嘻哈哈。看着俩俩孩子笑闹,田玉香觉得原来是熬日子,现在好像时间过得更快了一些。

    人不服老不行,田玉香觉得自己到了这把年纪,就希望眼前有个人陪她。顾尧跟方圆一起住这里,倒是给她带来了不少欢乐。

    顾尧把自己跟妹妹一起学雕刻的事情写成作文,形象生动地描写得了老师的欢心,让老师非常高兴地夸奖了他一次。

    因为这是顾尧写作文第一次得道老师的夸奖,原先他写作文都是凑句子,写的跟流水账一样。这次顾尧把自己和妹妹形象动作刻画得生动,形象鲜明,看出来有明显的进步。

    老师看他写作进步,毫不吝啬地夸奖他一顿。让顾尧高兴了一阵子,对写作有了点兴趣,不像原来那么头疼作文了。

    叶梅跟顾建华则是住在老宅里,在顾老爷子跟前尽孝。

    顾建华当然不好意思让儿子在干妈(随着媳妇叫)家白吃白住。他觉得,他又不差这俩钱,怎么说,现在媳妇和孩子都是他的责任了,不能老占干妈的便宜。

    晚上,顾建华跟叶梅亲热过后,忽然想到儿子的事儿,他缠着叶梅的头发把玩,然后说:“你看顾尧跟圆圆都住在干妈家,这又是吃又是喝地,不能让她老人家给咱养活孩子。我看,以后每月付给叶芳的工资和生活费就由咱来支付好了。”

    叶梅也想过这事,只是最近忙婚礼,又忙着回门,顾老爷子身体不舒服,她又忙着伺候老人,就把这事放下了。听丈夫这么一提,叶梅正色说:“就是,这事你不说我也会提出来。当初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幸亏干妈给了我栖身之地,还交给我和圆圆做饭的手艺,让我有了立足的本事。不然,咱俩怕是不会走到一起……如今我过好了,哪能让干妈破费,这钱得咱出。”

    “那你跟干妈说好了,回头我给你钱,你直接给你妹妹工资和生活费。”顾建华想了想说:“咱俩结婚了,可现在还是不能跟孩子一起住,我看这样,不如咱在那边再买处院子,一家人还是住在一起好,团团圆圆那才像个家。老是跟孩子分开住,也没法看管他俩。”

    顾建华接着说:“咱爸不喜欢住楼房,我看得买院子。回头让大姐给打听一下,买个大院子,多盖几间房子,将来孩子大了住着更方便。”顾建华心理上还是挺传统地,他现在结婚了,自然希望过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日子。可俩孩子都不在身边,他们夫妻俩倒是清闲了,就是想孩子。

    市里有几家效益好的单位都盖了家属楼,顾建华本来想在大姐家附近买套楼房住。无奈他爸说住不惯楼房,觉得住楼房憋屈,顾建华只好打消了买楼房的想法。

    不买楼房,咱就买个大院子,盖个二层小洋楼,比楼房可好多了,顾建华是这么打算地。

    顾老爷子不想离开住了多年的院子,更不想离开相处多年的老邻居和老朋友,可跟孙子一比,这些都得靠后边站。

    顾建华家这边也有小学,可名气和师资力量等肯定实验小学不能和实验小学相比。所以,无论如何,顾尧是不会换学校的。想要一家人住在一起,只能大人迁就孩子,换房子住。

    叶梅说:“不跟孩子一起住,我这心里也是空落落的,老是想他们。你要是打算买房子,就趁早。”

    “嗯……”顾建华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回头抱着媳妇又啃上了。

    “别了,怎么又来,明天还得早起做饭呢。”

    “没事,明早我出去买点吃豆浆油条吃……”

    顾建华虽然一直在外面做生意,却不是乱来的男人,尤其是在女人方面,从没搞出过乱七八糟的关系。现在还不兴包“二奶”“三奶”,外面的世界没那么花花,没带坏这个纯朴又豪爽的男人。

    他禁/欲了这几年,一朝解放,就跟那下山的猛虎一样,使劲在媳妇身上耕耘撒种;又值新婚蜜月期,他那点使不完的的劲儿都在床上了。

    八十年代中期,J市市区还没被政府开发建设,市里到处是民居民宅,只是搬迁卖房子的事情很少。搬家可是大事,大多数人轻易不会挪窝,除非到了非挪不可的地步。所以,卖房子的不多,房源不好打听。

    顾丽华托同事朋友多方打听,终于找到一家合适的卖主。

    卖房子的夫妻是某钢厂的双职工,厂里的楼房卖给内部职工便宜,他们想出钱买一套。可家里给去世没多久的老人看病,多年的存款花掉一部分,这样房款就不够了,于是打算把家里的老房子卖掉。

    老人去了,家里的房子离单位很远,他们为了尽早住上新楼房,才想把老家的院子卖了,回头在单位找找关系弄套合心的楼房,他们觉得挺合适。那样的话,两口子上班近,孩子上学近,都不用跑原路,楼房肯定比宿舍住着方便。

    要卖的房子坐落在偏靠市中心的玉泉湖边。顾建华抽出星期天的空,带着老婆孩子去看房子。

    房子临湖而建,紧挨着玉泉公园,离百货大楼更近些,购物也方便,周围有菜市啥的,生活上很便利,没啥不方便的地方。就是离实验小学远了点,从这里坐公车去学校有三站远。

    方圆到了地方一看,不禁在心里惊讶一声:哎呀,这一片儿在后世不是改建成几十栋富人别墅区了吗,要是现在把房子买下来,可就赚大发了。这里的别墅据说卖到上千万,有的有钱人想买还买不到。

    方圆跟顾尧高兴地转着参观房子,每个屋看了看,发现房子没什么大不了的,跟顾家的老房子没啥差别,就是院子大了点。方圆想,若是住在这儿的别墅里,夏天荷花盛开的时候,在二楼临窗而坐,就能欣赏到风景独好的玉泉湖。想想那样的小日子,那个滋润,那个美啊,浑身都觉得舒坦了,令人心生向往。

    谁都没有前后眼,哪有人知道房价在十几年后跟火箭般的速度往上涨。方圆想,现在市里张罗着卖房子的人,到二十后,是不是得后悔得恨不能去找根面条上吊?

    方圆想:一定要让爸妈再这里买房子,既为这里无限好的风景,又为以后那“高入云霄”的房价,说什么都不能错过这次机会,为了上千万的别墅,拼了她这张嫩脸了!

    方圆蹬蹬蹬跑到顾建华身边,拉着现任大款爸爸说:“爸爸,这里的房子靠着湖,还有公园,以后夏天我就能和哥哥去划船玩了。”

    方圆那格外亮晶晶的大眼睛透露出“快买吧,快买吧,这地方儿真好”的信息。她这样情绪外露,看得顾建华一阵好笑:人家孩子都喜欢买玩具,他家孩子喜欢买房子。这水平,太不一般了!

    方圆暗想:一定要买,以后肯定不会亏地。可是这话她没法说出来,只能暗地里着急,希望爸爸妈妈有眼光,能相中这里的房子。虽然现在买哪里的房子以后都不会亏,可别墅区跟普通住宅区肯定不同,拆迁时的拆迁费和安置房不同。若是顾爸再加把劲,十年内混成市内有名的富豪,那他们一家人就可以常住这里了。

    况且这房子靠马路外边,靠近路边的西屋可以改建成门头房,妈妈可以卖衣服,这样根本就不用再找店面了。

    顾建华觉得方圆很懂事,从来不提什么过分要求,没缠着大人买过任何东西,而且给她买的玩具,她也很少露出感兴趣的样子,

    眼下她这副模样,可见她真得喜欢这里的房子,于是他揉揉方圆的小脑袋说:“嗯,爸爸跟人家谈谈,合适咱就买。”

    “爸爸,我喜欢这里的房子!”方圆悄悄在顾建华耳边说。

    热乎乎的气息吹在顾建华耳边,吹得他心里暖暖的。自从顾尧跟方圆一起住,比原来懂事多了,自己铺床叠被,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学习也有进步,不得不说,这个女儿给顾尧起了带头作用。

    原先是作为叶梅的女儿疼她,以后是作为顾尧的妹妹、作为他的女儿疼她。这么个懂事的小开心果,就连大姐也很稀罕方圆,恨不能把她领回去做女儿。

    房主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穿着一身蓝色工作服,上面绣着着“某某钢厂”的红字。单位的房子快要分下来了,若是到时候凑不齐钱,他就买不当新楼房,所以,房主心里有点着急,虽然他面上没有表露出来。

    钢厂离市里很远,即使厂里有班车接送,也要早起一个多小时。大人还可以忍受,可孩子在钢厂小学上学,来回不方便。他们一家人现在挤在一间职工宿舍里,住着很不方便,才决定卖了家里的房子在厂里买楼,毕竟家里的房子没人住,放置时间长了就坏了,还不如看价钱合适卖出去。

    这时候算盘是打得叮当响,就怕过上十年会后悔了。不过,那时候后悔也晚了。

    顾建华递支烟给房主男人,问:“大哥,你这房子要多少钱,说实在价,要是合适,我就要了;不合适吗,咱们再商量。”

    这时候的人还都比较实在,虽然想房子多卖些钱,也没有后世那种精明地恨不能把人扒层皮的市侩。

    男人说:“这房子位置好,我也不跟兄弟你说虚的,我打算卖两万五千块钱,你要觉得合适,这房子回头就是你的了。”

    两万五?放在后世来看,实在是便宜得没法再便宜了。可眼下才八六年,在这万元户还不稀松平常的年代,物价很低,石料、砖沙等建材都很便宜,翻盖一套全新的院子也就花万八块钱。说实在地,这房价有点贵了。

    即使顾建华有钱,也不会当冤大头。

    顾建华看了看院子说:“大哥,你这房子可有年头了,说不定我买过来还要翻盖,这价钱贵了,你看,还能便宜不?”

    男人心里的最低价是不少于两万块,还有商量的余地,他笑着说:“兄弟,你看多少钱合适?我跟你说实话,我想在我们厂买房,手底下还差个三万块钱,若是少太多,到时候我那里的窟窿就补不上了,太少了我可不卖。”

    顾建华是诚心买房子,现在卖房子的不好打听,大姐打听好久才遇到这么一家。他瞧着位置挺好,离市中心又近,到学校也不远,挺合适,再讲讲价钱就买下来。

    经过两人几番协商,顾建华花了两万二把房子买下来。钱交给原主后,两人到街道办事处和房管局备案,把房主的名字改成顾建华,房子正式成了方圆和顾尧的新家。

    房子买过来以后,正好下了一场滋润的春雨,原本打算搬家的顾建华发现刚买的房子偏房有点漏雨。这可麻烦了,要是搬进去再收拾更麻烦。于是停雨后,顾建华盘算着,是把房子翻修一下,还是在盖新的?

    问过顾老爷子和叶梅的意见后,顾建华打算翻新房子。因为老房子有好些年头了,估计这几个月没人住,房子看着没了样子。而且这房子盖得早,有些地方还是用土坯盖得。现在不收拾好,以后住进去也是大麻烦,不如翻新再盖。

    顾建华把电器生意托给把兄弟梁伟业照看。自己忙着找施工队,商量新房子的结构,购买砂石水泥原料,他如火如荼地忙活,准备翻盖新房。

    顾建华已经想好了,就盖二层小洋楼,他也时兴一把,盖个楼上楼下的房子,让别人羡慕羡慕。反正他赚了不少钱,别说盖二层,就是三层都使不清。

    而且就他现在的眼光看来,盖房是一辈子的大事,说不定盖这一处院,就得住到老了。既然这样,干脆一口气修好。

    房子包给一个小工程队,这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修好,顾建华整天两边跑,缺了什么都是他联系着去买。

    加紧忙活了将近个把月,房子终于上梁封顶了,叶梅说顾建华瘦了,要给他好好补补。顾建华抽空过了称,他竟然瘦了四五斤,看来盖房子确实操心累人,一下子就让他瘦了好几斤。

    顾建华想想,可能这辈子就盖这一回房了,看着新起来的水泥砖墙二层小楼,他觉得累点也值。

    顾建华此时还没有意识到房地产在日后的兴起,他更不知道,因为方圆有意识的引导,他跟把兄弟梁伟业迈进了房地产行业,成了省里市里市里有名的房地产老板。

    作者有话要说:有点卡文,到现在才更文,嘻嘻,现在不卡了,努力码字,争取多更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