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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璟进堂屋,堂屋没有点灯,漆黑一片,高璟熟门熟路,走到西暖阁里,月桂值夜,主子睡在床上,月桂睡在南面炕上,月桂晚上经常值夜,半夜姑娘口渴有时要水,养成睡觉警醒的习惯,听见脚步声立刻醒了,借着暗淡的光线看清楚是世子爷,刚要说话,高璟一挥手,月桂忙找绣鞋下地,退出屋,掩上隔扇门。
高璟站在床前,依稀月光洒在床帐里,傅书言睡热了,床帐里伸出一条腿,睡得太放松了,做梦没想到一个人站在床前,正注视着她的睡相。
傅书言很快就从美梦中醒来,被迫婉转承欢,在他身下数度颤抖,次日,高璟穿戴整齐,站在床前,居高临下,看着床上爬都爬不起来的人,戾气消失,眉眼柔和,伸手把单子给她往上拉了拉,“我昨日找过方慵,战乱时,他刚巧进京,得知夷人已占领京城,他在城外经过,没有进城,在京城周围打探消息,路遇你二姐时,你二姐头部受伤流血倒在草丛里,失血过多,他探你二姐还有一丝气息,救了你二姐,你二姐醒来后,问之前的事全不记得了。”
高璟顿了一下,“方慵没有娶亲,父母双亡,家里没什么人,孤男寡女,不方便,二人遂结拜异性兄妹,后来方慵奉调进京,带着你二姐回京,请太医院太医治疗,病情没有起色,你二姐至今也没有恢复记忆,一点都想不起来了,方慵答应,借过年朝廷官员互相拜贺,带你二姐回傅家,触景生情,或许能想起点什么。”
高璟说完,俯身唇在她额头贴了一下,噙着一丝笑道;“昨晚我很受用。”她昨晚被他折磨得没了意识,高璟要了她几次她都不记得了,好像后来自己主动迎合他,被他带着一次次攀上峰巅,恍惚记得她叫了,傅书言拉上单子蒙住脸,高璟低笑了一声,走出去,傅书言听见他吩咐丫鬟把早膳端到她床上吃。
月桂进来,手里拿了一套新衣裙,月桂一向稳重,看向姑娘神情羞赧,傅书言怀疑月桂已听到昨晚自己叫声了,高璟帮她办事,她无形中消弭了对他怨怼,这会怨怼情绪又生出来,她浑身像散了架似的酸痛,昨晚后来都是高璟抱着她去洗的,且都快后半夜了,她刚嫁过来,每晚夜里都折腾,房里人都跟着闹到深夜,阖府大概传遍了,太丢脸了。
月桂帮她把衣裳穿上,傅书言腰酸腿软,浑身无力,下不了地,月桂把梅花炕几摆在被子上,傅书言吃了早膳。
知儿端着铜盆进屋,直打哈气,豆蔻拧了热巾,给姑娘擦脸手,豆蔻没有精神头,春喜更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跟月桂把炕几端出去。
傅书言吃完早膳躺回去,罗氏哪里逢初一,隔五日一问安,她不顾人笑话,实在太乏了,吩咐月桂四个,“你们也下去歇着吧!”
月桂撂下帐子,几个人出去了,月桂留下,豆蔻三个人下去补眠。
傅书言想睡了个回笼觉,擦脸,人倒精神了,反而睡不着了,回想昨晚刚开始自己是抗拒的,高璟好像堵着一口气,这回没怜香惜玉,连着要了几次,她经历极度的痛苦和极致的快感。
回想高璟走时说的话,我很受用,意思是你的表现我很满意,傅书言摸摸自己的脸颊,滚烫,纵欲过度的后果,她躺了一上午。
一下地,走路脚软,傅书言索性坐在南炕上看书,看了一会,春喜在身旁,对春喜道:“唤胭脂和青黛来。”
如缡怀里捧着一叠账本走了进来,放到炕桌边,上面摆着一串钥匙,“少夫人,世子爷走时,跟奴婢说,把爷屋里的账目交给少夫人管。”
傅书言嫁过来几日,如缡应该早把房中的账交出来,如缡拖着迟迟不交,世子爷未娶亲前,世子爷屋里的事都是她管,府里的人有事都找她,高璟不管内宅的事,钱财都放心就交给她管,世子屋里的下人都听她指派,少夫人嫁过来,高璟发话,把账目钱财都交给少夫人管,如缡内心失落。
傅书言的嫁妆几辈子都花不完,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懒得浪费功夫在家务事上,但看如缡这几日,不愿意交权,分明存着别的心思。
傅书言看看账本,“放在这,我慢慢看。”
如缡站在屋里,没立刻走,傅书言抬头,像闲聊家常,“如缡,你为何一直没嫁人?我听说王府的丫鬟到年龄放出去择婿。”
如缡本来垂眸,突然抬起头,略急地道;“奴婢回过王妃,奴婢在菩萨面前许过愿,不想嫁人,王妃和世子爷答应了奴婢。”
傅书言心道,不想嫁人,你急什么?傅书言笑笑,“你觉得世子爷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如缡一愣,没想到少夫人突然问这个问题,迟疑一下,“世子爷喜欢的奴婢不清楚,世子爷从来不在女人身上下功夫,奴婢想,世子爷喜欢少夫人这样的女子吧!”
傅书言噗嗤笑了,京城不少名门闺秀觊觎高璟,独自己不鸟他,高璟更多的是占有欲作祟,她跟高璟从小见面那日起,两人就像冤家对头,她更倾向于,高璟娶她,为占有和征服她,高璟床底间的强势,便可窥一二。
胭脂和青黛进来,两人蔫头耷拉脑,“少夫人唤奴婢二人?”
傅书言看向这两个丫鬟,天生丽质,服侍高璟时,高璟正直青春年少,高璟坐怀不乱,是否因为二人是罗氏说所赐,问;“昨晚你们见到世子爷了?”
两人脸红,小声道;“见到了。”
“我命你二人服侍世子爷,你们是怎么服侍的?”
二人委屈,胭脂道;“世子爷不要我二人服侍,奴婢们没用。”
傅书言真是恨铁不成钢,这两个的容貌在王府算是一等一的,比她四个丫鬟强些,如果高璟连这两个丫鬟都看不上,她陪嫁的四个丫鬟更看不上,月桂和知儿从小跟着她,豆蔻和春喜前世对她衷心,她想给这四个丫鬟寻个正头夫妻,舍不得让四个人给爷们做小。
这时,许妈进来,“少夫人,年底铺子里的盈余已算清楚,奴婢男人说拿过来给少夫人过目。”傅书言两房陪嫁家人里,女人跟着她出门,男人打理店铺,京城里杜氏的两个铺子给了她,又另外买了两间铺子,租赁出去,按月收租钱。
“明日拿过来我看。”许妈刚要出去,傅书言又道;“妈妈慢走,我这里还有事吩咐你。”
许妈站住,走回来,“少夫人何事吩咐奴婢。”
“你去叫牙婆买四个丫头,记住,一定要绝色的,最好四个丫鬟各有各的风格,只要我看着好,银子钱不是问题,人聪慧,识文断字,你就按照这个标准买。”
许妈不明所以,姑娘陪嫁四个丫鬟两房家人,按说够用了,还要买四个丫鬟侍候,排场太大了,王妃屋里侍候八个大丫鬟,世子妃跟王妃比肩,许妈在姑娘临出门时,得杜氏吩咐,姑娘年轻,凡事提点姑娘,道;“姑娘屋里月桂几个不尽心?”
豆蔻和春喜在旁听见,唬得脸都白了,傅书言道;“妈妈多想了,她们四个很好,不瞒妈妈说,我给世子爷买的,世子爷看着那个好,放在屋里,其余的,等我跟前的四个丫鬟放出府嫁人,在补进来。”
胭脂和青黛面有愧色,如缡目光深深地看着少夫人,少夫人想讨好世子爷,难怪世子爷这几日对少夫人宠爱有加,少夫人道行真深。
许妈听姑娘一分说,问;“姑娘这事可跟三太太说了?”许妈是杜氏派来跟着姑娘,拿主意帮衬姑娘的,怕弄不好,杜氏怪罪。
“我跟母亲说过了,母亲支持。”傅书言无奈,自己那是愿意兜搭保媒牵线,装贤惠给夫君主动纳妾,这不是实在没法子,饶是自己身子骨结实,扛不住高璟没节制索要,最主要的是,羞于启齿,自己的身体已不受控制。
许妈放心了,“奴婢遵命,这就找牙婆,照姑娘说的办。”
许妈走了,傅书言把胭脂和青黛打发出去,如缡还站在那里,傅书言道;“你也下去吧!账目放着,我先看着,有问题找你问。”
屋里现在大丫鬟不算如缡六个,用不了这么多,再买四个丫鬟是多了点,都因为高璟喜好摸不准,不知道他喜欢那个类型的,多买几个,有挑选的余地。
屋里剩下豆蔻和春喜,豆蔻看主子眼睛望着窗外,没看书本,道;“少夫人,我们几个将来都要打发出去吗?少夫人不想留我们?”
“你们大了,自然要出府嫁人的,难不成我还能留你们一辈子,耽误你们。”傅书言和声道。
傅书言看看她,前世豆蔻被卫廷瑾配了个侯府小厮,那个小厮吃酒赌博,对豆蔻非打即骂,她婆婆嫌弃她不生养,挑唆儿子打媳妇,这一世,她一定给豆蔻挑了好人家,给她丰厚的嫁妆,风风光光嫁出去。
“奴婢不想嫁人,奴婢原来在家里时,吃了上顿儿没下顿儿,跟着姑娘过上几日好日子,奴婢愿意侍候少夫人一辈子。”春喜道。
“你遇见命里那个人,就不说这话了。”
“奴婢知道了,世子爷是少夫人命里那个人。”春喜是傅书言四个陪嫁丫鬟里最单纯的。
傅书言突然想,高璟是她命里那个人吗?敛了心神,跟高璟都成婚了,只能是他了。
傅书言望向窗外,雪后天晴,一个高大的人影绕过影壁墙,朝上房走来,傅书言看看天,正午时分,高璟这么早回府了。
傅书言看见高璟大步穿过院子,这时,如缡从东厢房快步出来,赶到高璟身旁,好像跟高璟说了句什么,高璟脚步放慢,没停下,上了台阶,如缡跟在身后。
豆蔻也从窗子里看见,急忙走去堂屋,给世子爷打帘子。
靴子踏在水磨石砖地,一步步朝傅书言呆的西暖阁走来,高璟进门,看傅书言坐在炕上,脸朝外,没挪窝,如缡接过世子爷的鹤敞,高璟走近她,贴在耳边道;“还为昨晚的事生气?”
傅书言扭着身子,不理他,高璟挥挥手,如缡几个退下去。
高璟挨着她坐下,挑眉一笑,“我昨晚服侍的你不满意?你不是也……”
“不许说。”傅书言回头,娇嗔地瞪着他。
高璟宽厚地笑了,“我不说。”又一本正经地道:“我要出门几日,河南干旱,颗粒无收,冬季没有储粮,饿殍遍地,我奉旨去河南赈济灾民。”
高璟说完,发现那人眼睛发出数道光彩,转怒为喜,“去几日?何时走?”傅书言盘算着,高璟若是下午走,今晚躲过一劫。
那人的眼睛像两个小太阳似的,落在高璟眼中异常刺目,收敛笑容,“我推了,我跟皇上说了,刚娶亲,怕冷落娇妻。”
傅书言两手乱摇,“夫君放心去,言儿我不觉冷落,夫君当以国事为重……”
傅书言还想表明态度,自己乃明理之人,绝不影响男人仕途经济,放心出门,自己打理好家事,让夫君没有后顾之忧,突然,发现高璟脸色不对,总算识相地闭了嘴。
高璟冷笑,“我奏明皇上,带着你前去。”
一句话,傅书言噎住,半天没说出话。
高璟瞅瞅她,慢条斯理地道;“带你去不合朝廷规制,你老实在家等我回来。”
傅书言大眼睛又恢复灵动,“夫君放心,我现在给夫君收拾东西。”
“不忙,我明早走。”傅书言正往炕边爬,停住,高璟压在她背上,“今晚我们还可以一夜*。”傅书言瘫趴在炕上。
高璟朝外喊了一声,“来人。”如缡进来,高璟道;“去告诉大厨房晚膳做些给少夫人补身子的东西。”如缡瞅了一眼傅书言,答应一声下去了。
掌灯后,世子妃卧房的门关得死死的,傅书言被高璟收拾得片甲不留,她最后被高璟捞在身上,软瘫得一动不动,高璟暗哑声,“张嘴。”傅书言本能地张开檀口,伸出舌尖与他厮缠,高璟心里隐隐那丝不快,慢慢消散了。
高璟抱起她去沐浴,她温顺地脸贴着他的胸膛,高璟低头亲了亲她的眉眼,“等我回来。”下一句再收拾你。
傅书言嗓子哑了,发不出声音。
高璟第二日出门,傅书言没送,他走这两日,她都下不了地了。
荣亲王府的规矩,傅书言逢一和五给罗氏请安,荣亲王上朝走了,继子高璟出远门了,罗氏没了顾忌,摆出婆婆的款,傅书言站在罗氏上房外,等了小半个时辰,罗氏那厢才起身,唤丫鬟进去梳妆,命傅书言进去。
数九寒天,傅书言特意穿了厚实的衣裳,脚上穿着棉靴,站的功夫长了,浑身冻透了,进罗氏屋里好半天才缓过来。
罗氏每日这个时辰早起了,今日知道傅书言站在外面,故意磨蹭不起,想好好整治儿媳,继子高璟平素对她冷淡,她对继子有三分惧怕,趁着继子不在家,树婆母的威风。
罗氏不让她坐,梳妆打扮半个多时辰,傅书言立在一旁,傅书言婚后跟高璟每夜滚床单,每次滚床单,必被高璟折腾个半死,高璟刚走了一日,她还没休养过来,站久了,腿虚软,额头冒出细汗,罗氏故意视而不见,丫鬟小心地梳头发。
傅书言微微一笑,上前一步,对梳头的丫鬟道;“别动。”那丫鬟手里拿着梳子,停在半空中。
傅书言拈起一根半白半黑的发丝,对着铜镜里的罗氏,大惊小怪地道;“婆母,这有一根白头发。”
古时候,人寿命短,罗氏三十几岁,平常养尊处优,保养得宜,出现几根白头发,不是什么稀奇的怪事,罗氏在乎自己的容貌,大凡以色侍君之人,怕年老色衰,色衰则爱驰,罗氏拿过看一眼,心一凉,看一眼站在一旁的儿媳,一头乌黑油亮的秀发,方意识到自己老了。
傅书言看罗氏的表情,抿嘴,又大惊小怪地拈起一根才白了根的发丝,“婆母,这里还有一根。”
罗氏没好气地道;“行了,别找了。”
傅书言退后一步,罗氏骂丫鬟道;“蠢货,头梳了这半日。”
丫鬟赶紧麻利地替罗氏挽了发髻,丫鬟进来回,“王妃,早膳摆下了。”
傅书言上前扶着罗氏去堂屋用饭,罗氏慢腾腾吃完早膳,傅书言立在一旁,累得腿麻木了。
门口丫鬟喊了声,“小王爷来了。”
随着声音,进来一个高大俊美的少年,“儿子给母亲请安。”
朝着傅书言,“大嫂早。”
“珩弟早!”傅书言道。
高珩微微诧异,“我和弟弟府里人都分不清,大嫂怎么能知道我是高珩?”
傅书言微笑,“外貌衣裳都能骗得了人,眼神骗不了人,珩弟沉静,琮弟活泼。”高珩沉稳她说的是实话,高琮轻佻,她换了一个词。
高珩打量了她好几眼,罗氏道;“珩儿,你吃早膳了吗?”
“没吃。”
罗氏道;“等你妹妹的亲事定了,你兄弟俩的婚事也该张罗了。”
高珩道;“母亲对大嫂慈爱,母亲这样的好婆母,姑娘还不上赶着嫁到我王府里。”
罗氏招呼丫鬟,“给小王爷盛饭。”
对傅书言道;“没什么事,你回去吧!”
傅书言朝高珩看一眼,暗示谢意,高珩的话里有话,明显是帮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