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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简愿篇——敢不敢像你说过那样的爱我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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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大爷的!”

    我站在林荫道上,对着前面那个踏着滑板一闪而过的黑影高喝一声。睍莼璩晓前方十米之内都是人,被他撞到的不在少数,可是只有我一个人发出了这样声嘶力竭的喊声。

    没人回过头来看我,因为这里遍地都是洋人。

    我看着被撞飞的背包,里面的小东西散落了一地,心头刚刚压下去的怒火又腾的一下升起来。

    你大爷的於!

    这句话本应该是刚刚在电、话里对着我那个花心的老子喊出来的,可是我不敢,所以只能在这异国他乡对着一个听不懂中文的黑人喊出来。

    我蹲倒在地上,怀里是被我搂成了一团的哲学书,眼睛有些酸。

    一双干净的蓝白色帆布鞋忽然出现在我的视线里桩。

    我抬起头来,用哲学书挡了挡铺天盖地而来的阳光,看清了眼前这个亚洲男人的脸。他正以一种研究小白鼠的目光审视着我,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

    “中国人?”他开口即是中文,不带任何一个地方的乡音,纯粹好听的普通话。

    我低下头去,没有平日里遇到中国人时的那种欣喜,反而有些压抑,像是被窥见了心事的那种压抑。

    “你见过将‘你大爷的’这四个字说的这么顺溜的外国人吗?”我没好气的回答他,边说边伸手将我散落在地上的东西一件一件捡起来放回包里。

    “没见过,我连将‘你大爷的’这四个字说的这么响亮顺溜的中国女人,都很少见。”他说着,也随着我蹲下来帮我收拾地上的东西。

    我抬眸看了他一眼,他在笑,繁盛的阳光落在他的脸上,他的目光里好像有桃花在一朵朵的往外扑。

    “这是你的吗?”他朝着我挥了挥手。

    我回神,看清他手里那团粉色的东西,是卫生棉。

    “不是我的,难道是你的吗?”我有些窘,不由的提高了声调。小唯说,我没有底气的时候就爱提高声调。

    眼前的男人脸上的笑意更深,他看着我,将地上那串挂坠塞回我的包里,铃铛的声音很清朗,他的声音也是。“你中午吃的是火药吗?”

    经他这么一提醒,我才想起来,中午接了家里那个莫名其妙的电、话之后,我胸闷的连饭都忘了吃。

    肚子很配合的在这个时候发出一声闷响,男人手上的动作顿了顿,然后毫不掩饰的一阵大笑。

    “没见过人肚子饿啊!”我又提高了声调,在这一瞬间,我想,小唯果然是了解我的那个人。

    我吼完,不给那人再嘲笑我的机会,胡乱的搂紧了自己的包和那本更皱的哲学书站起来头也不回的就往前跑。

    “喂!”身后那个男人喊了我一句,声调里还带着笑意,“喂,那个中国姑娘。我叫阮宁峥。”

    “……”

    阮宁峥。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阮宁峥,这个眼带桃花,笑容肆虐的男子。

    我没有告诉他我的名字,但我想我应该会记住他。

    阮宁峥。

    ❤

    小唯又在说她的男神,身若修竹,相貌堂堂,浩浩中不失儒雅……她用了太多美好到冠冕堂皇的形容词,反倒让我无法想象那所谓英俊的脸。

    “这次又是哪国人?”

    我这样问是有渊源的,因为小唯的前任男神是个日本人,很不巧的是,我有深切的仇日情节,为此我和小唯冷战了两天。小唯终于爱情和友情之间沉痛的选择了友情,然后有又和我冷战了两天,收拾好情绪,我们才冰释前嫌。

    在这样异国他乡无人诉衷肠的地方,冷战四天这样寂寞孤独的历史不堪回首。

    “这次是中国人,正宗的中国人。”小唯有些兴奋,攥着我的胳膊像是要把我摇散架了一样,她说她上次这样兴奋的时候,是国足出线。

    我不知道这样两件事为什么可以相提并论,但我可以肯定,这次她看上的,应该是个靠谱的中国人。

    然后我又听到了阮宁峥的名字。

    阮宁峥?阮宁蒸?

    我都不知道这三个字怎么写,却已经在一天之内听到了两回。在这个异国他乡连中文都很少听到的地方,这样的频率着实有些高了。

    小唯还在喋喋不休,不知道为何,这一次,我开始走心听她说的话。

    她的辞藻还是很浮夸,可是那些美好的一笔一划竟然与我脑海中那俊朗的轮廓开始重叠。

    小唯最后在说什么,我已经听不进去了,满脑子只有阮宁峥的笑容。

    我仰头倒在床上,觉得自己这一整天都是失控的。

    母亲嘤嘤的哭声仿若还在耳边,我觉得应该再给她打个电、话,她在简家这么多年,言行举止都被条条框框束缚的都是分寸,实在少有这样失控的时候。

    手机并不在包里,我翻找了好几遍之后彻底气馁,伸手将被子罩在自己的头上,眼前一片黑暗的时候忽然觉得世界安全了。

    小唯冲过来,一手扒开了我的被子,兴致勃勃的说“小愿,过两天经济系会有一场化装舞会,阮宁峥一定会在,你要不要去看看?”

    “没兴趣,不去。”我回答的斩钉截铁。

    “没兴趣?你是对阮宁峥没兴趣还是对舞会没有兴趣?”小唯依旧很兴奋。

    “都没有,谢谢。”我还是坚定泼了她一盆冷水。

    耳边渐渐清净下来,我闭上眼睛就沉入了不醒的梦,梦中母亲的泪颜和阮宁峥的笑脸纠缠在一起,拉扯着我的理智。

    ❤

    这个才见面就出现在我梦中的男人,我没有预感这么快就可以再见到他。

    当我耳边一阵笑声,我从睡梦中惊醒。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在哲学课上睡着了,而今天我会睡得这样的沉,全拜那位叫做阮宁峥的男人,因为他出现在我的梦中,让我几乎被沉重的梦魇纠缠了整夜。

    我抬起头,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正朝着我这边走进。哲学系的教授正用古怪的英语调侃着谁蹭课不要这样高调。

    耳边把我惊醒的那阵笑声大概就是这样来的。

    被压迫的视神经一点一点恢复过来,眼前的笑脸越来越清晰。

    阮宁峥,我又见到他了。他走到我身边的时候停了下来,然后很自然的就在我身旁的位置坐下。

    “难怪你的书这么皱。”他没头没尾的朝我挑了挑眉。

    我眯着眼看他,然后想起什么似的低头看了一眼刚刚被我压在身下的哲学书。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我惊恐的问,不知为何,脑海里第一个闪过的念头是阮宁峥这个跟踪变态狂。不过再看他一眼,我就很难再把这张俊脸和那些猥琐的字眼联系在一起了。

    “你不爱上哲学课,为什么还选?”

    阮宁峥直接把我的问题给忽略了,他还在盯着我的书,我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大概知道了他为什么会知道我在这里。

    对于他这样观察入微的聪明,我有些不爽,不过我还是回答他“因为希望有一天自己说的话让别人听不懂又非常有道理。”

    他又笑起来,“‘你大爷的’也是吗?”

    “你到底找我干什么?”我有些恼怒,忘了自己此刻身在何处不由的又提高了声调。

    阮宁峥朝我比了个“嘘”的手势,然后凑过来压低了声调说“简愿同志,我们好歹都是中国人,同胞之间能不能有点爱?”

    我愣了愣,这是近看之下都觉察不出任何瑕疵的一张男人的脸,我忽然想伸手去摸一把,可是我忍住了。

    “你怎么知道我叫简愿?”

    “你妈妈告诉我的。”阮宁峥说着,手心往我面前一摊,而他的手掌上搁着的,就是我的手机。“昨天你跑太快,没有追上你。”

    我看着他干净的眼神,脸有些烫。

    “我妈,没和你说其他什么吧?”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问,直到后来,我才反应过来,我这样应该算是变相的遮丑。

    “我听到她在哭,我想,这大概就是你为什么心情不好的原因。”阮宁峥避重就轻。

    “谁说我心情不好?”我很矫情,矫情到希望有人能够轻易看穿我的情绪,可当那个人出现的时候我又不安的不愿意承认自己被看穿了。

    “你大爷说的。”他摸把下巴,看着我。

    我“扑哧”一声笑出来。

    这是我第一次对阮宁峥笑,后来他说,很漂亮。

    ❤

    第一人称,大家看的习惯吗?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