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茂沣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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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拿这套威胁我,你知道我最不喜欢被人威胁”,凌牧潇狠声道,容貌是每个女人最在乎的,他就不信她为凌茂沣连容颜都不要了。殢殩獍伤

    “让我见他”,傅青槐重复,目光绝然,忽然抬起手上闪烁着寒光的灯用力往脸上划去。

    “傅青槐…”,凌牧潇这才信了她是真的,扑上去抓住她手腕抢水果刀,她怎么也不肯松手,使劲抓着水果刀往自己身上插,漂亮的脸狰狞的不顾一切。

    他从没见过他这个样子,拿刀的双手任他怎么抢也抓的死死的。

    她没他力气大,忽然挺起身子朝前面的刀尖扑过去骅。

    他吓得抓着她手里的刀往右边扯,却还是晚了一步,刀剑划过她肩膀,留下一道血口子。

    他脸色铁青,她却笑了,笑的嘴唇惨白,“我要见他…凌牧潇,如果你在这样囚禁着我…你得到的只会是具尸体”。

    “你就这么在乎他,连为他死你都愿意”?凌牧潇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张面孔几乎扭曲,活了二十多年,他的人生从来都是得意非凡,永远都是比人高人一等,想要什么从来没有得不到的,唯有今天,才蓦然发觉自己的无能和失败稻。

    自己的妻子为了另一个男人不惜伤害自己的身体,简直就是在他的伤口上又***了一刀,除了疼还是疼。

    “我不是为了他”,傅青槐颤抖着纤细柔软的身子,激动的尖叫:“我是讨厌你,为什么你就得像个恶魔一样缠着我,冤魂不散,这几个月来,我没有一天睡过一个好觉,你是不是一直打算这样软禁我,这和死了有什么区别,我就快要受不了了,如果你觉得是我背叛了你,你干脆就拿刀杀了我,消除你心里的痛恨,你来吧,如果一刀不够,就把我的肉一片片削下来,或许你觉得我贱,就把我***死,如果觉得还不够,就让你所有的保镖一起上,我脱光了衣服等着他们”。

    “你给我住口,住口,住口——”,凌牧潇转身拿起旁边柜子上的一个水晶奖杯砸到地上,犹觉得还不解气,古董花瓶也被砸的粉身碎骨,他血红的眼睛瞪了地上狼藉的一片后,忽然冲到她面前,摇晃着她肩膀,“傅青槐,我对你这么好,一次次的原谅你过分的背叛,为什么你还要这样对我,你说啊,你说”。

    傅青槐被他摇的眼发晕,记忆里,凌牧潇脾气虽然不好,但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她忍着流血的手臂推开他,“很简单,因为我不爱你了…”。

    清浅的一句话,不爱…。

    她甚至都不在像以往那样多做解释。

    凌牧潇手一滞,握着她肩膀的手上全是黏腻腻的鲜血,他看着她许久,双臂忽然垂落下来,然后转身对后面早被吓到却不敢做声的佣人道:“叫医生过来”。

    “我不需要医生”,傅青槐淡淡道。

    “我让你去见他还不行吗”,他回头,冷冰冰的声音里夹杂着痛苦无奈的沙哑。

    她却是眼睛一亮,像是濒死的人看到了曙光。

    凌牧潇转身大步往外走,再也一刻都不想多呆,他在生意上可以恣意左右别人的命运,却在感情和婚姻面前竟在一个还不足二十岁的凌茂沣面前失败的一塌糊涂。

    他真是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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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坪派出所,下午四点左右,一辆黑色玛莎拉蒂停在门口。

    步入大厅,所长亲自从楼上下来迎接,“凌总,傅小姐,两位好”。

    “凌茂沣应该还在这吧,麻烦周所长安排我们见一面好吗”?凌牧潇淡淡的和他握了握手。

    “当然没问题,凌总,您跟我来”,周所长亲自把他领到院子后面一间屋里。

    傅青槐四处看了看,房间里很简单,只有一张桌子和四张凳子,她第一次进来这种地方,感觉很压抑,凌茂沣昨晚呆的环境应该比这更密闭,不知道他一个人呆着会有多难受。

    “为什么你不保释了阿沣算了”?傅青槐实在忍不住道:“难道你真要把他送进看守所里”?

    “在我的女儿一天没找到,他就得呆这儿”,凌牧潇闭上眼睛,头顶的白炽灯照在他脸上,冷漠的让人心发凉。

    “那要是你女儿永远找不到,他就得永远都呆这儿”?傅青槐匪夷所思的反问。

    凌牧潇脸色突然变了,难看极了。

    傅青槐收回视线,眼底掠过丝嘲弄还有丝纠结的复杂,“那要是将来我不小心打了你女儿或者骂了她,你是不是也得打我骂我呢”?

    凌牧潇睁眼蹙眉看着她。

    “我会的,真的会的,那又不是我孩子,如果我坐着你妻子的罪名,她就是我女儿,我凭什么要对你和外面生的女儿好,就像你也不可能对我的孩子好一样”,傅青槐冷笑点头,“其实你很在乎你女儿,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好好珍惜她呢,将来给她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让孩子健健康康成长”。

    “现在说这些还有用吗,下午警察来消息说芙儿已经被一批人贩子卖去了陕西那边,如果是你孩子你试试有多担心,你还能坐在这里跟我聊天吗”,凌牧潇猛地坐起来,一拳锤在桌上。

    傅青槐心一阵颤悸。

    这时,铁门“吱嘎”的推开,两个警察带着凌茂沣走了进来,他穿着一条简单的灰色牛仔裤,上身黑色的休闲衣,双手被拷着,嘴上好些日子没搭理的拉碴胡渣,头顶的刘海微长,垂落下来,无精打采的颓废。

    “阿沣,你…”,傅青槐立刻起身看着他这副模样,两眼沾湿了眼泪,千言万语不知该从哪里说,嘴唇蠕了蠕,惨然道:“…为什么要抓人家女儿啊”?要是孩子找不到了,她会永远于心有愧。

    凌茂沣起初看到她含泪的模样时,心疼的悸动,可是当她后面的话一出来时,心便冷了半截。

    他为什么要抓,不是走投无路为了她和宝宝吗?

    可是她竟然还责备他。不过也是他蠢,他没用,抓了就算了,没把十一换回来,反而把他们孩子弄丢了。

    “你说话啊”,傅青槐看他这副样子,急了。

    “那孩子…找到了没有”?凌茂沣终于启口,嗓子低沉的像被人掐住了喉咙。

    “你觉得呢”?凌牧潇一听到他这句话就冒出熊熊怒火,“连一个孩子都看不住,你还能做什么事,我告诉你,如果我孩子丢了,这事我跟你没完”。

    凌茂沣视线朝他望过去,寒眸闪了闪,两个人男人之间暗潮汹涌,片刻后,他忽然低低笑了起来,“看来是没找到,好啊,找不到真好”。

    “凌茂沣——”,凌牧潇火冒三丈的眯眼,弯腰,拳头蠢蠢欲动。

    傅青槐真怕他出手伤人,连忙拉住他胳膊。

    却不知这一细小的举动落入凌茂沣眼中,只觉刺眼,对面的两个人,男的黑色衬衫,冷峻高大,女的白色针织衫,柔弱妩媚,一双眼睛望着男方好似闪烁着动人的柔情和哀求,他们俩好像就是一边的,虽然眉眼之间没有柔情蜜意,但是就让人觉得他们很亲密,是一对夫妻,而他不过是个局外人。

    握在桌下的拳头咯咯的握紧,脑海里又出现那天晚上看到的一幕,昨晚流了很多泪,他早已麻木,这辈子,怕是再也不会为女人流眼泪了,“凌牧潇,拜托你别再我面前摆出这么一副好像所有人都是坏人就你自己是好人的表情来,你还不是抢走了我孩子吗,你女儿现在不见了,你急了,那当初我抢走你女儿的时候,怎么就没见你急着要把她换回来呢,还有,为什么不偷别人的孩子,就偷你的呢,肯定是平日里你得罪了人,别人不过是拿你孩子出去,容冉,傅青槐,还有你女儿,左拥右抱,你都想得到,这就叫报应”。

    “你再说一次试试看”,凌牧潇扯住他衣领,“凌茂沣,别以为你是我侄子我就不敢动你,要不是看在你爷爷奶奶的份上,我早就把你送看守所去了”。

    “呵,当初要不是我爸死的早,凌氏总裁的位置轮得到你,现在你背地里笼络董事会的股东把凌家所有的股份都占为己有,还好意思说看在我爷爷奶奶的份上”,凌茂沣瞪着血红的眼睛嘴角嘲弄的勾着,“小叔,我到今天才算彻底看清楚你的真面目,亏我以前把你当亲爸一样,你表面上说我是凌家未来的继承人,对我寄予厚望,其实你从来没有打算要把凌氏总裁的位置让给我,你只不过是说的好听,做的好看罢了”。

    “凌茂沣,我真心实意待你,原来你的心里竟是这样想的”,凌牧潇扯着他衣领的拳头在他胸前颤了颤,突然一拳就朝他脸打过去。

    凌茂沣连人带椅的摔倒在地,傅青槐尖叫了声,想去扶他,却被凌牧潇拉住。

    “你听到他说的话了没有,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我这一拳是替你爷爷奶奶打的”,凌牧潇呼吸急促的转头指着从地上狼狈爬起来的凌茂沣道:“你要是真把我当亲爸一样,你会勾、引我老婆,这一笔一笔的账我还没跟你算,你反而来指责我,就你这扶不上墙的的烂泥巴样,我凭什么要把凌氏给你”。

    凌茂沣黑曜石的瞳孔出现狰狞的裂纹,他慢慢慢慢站直身子,冰冷的眼神喷出恶毒的恨意,“凌牧潇,你记着你今天说的话,总有一天,我凌茂沣一定让你跪在脚底下,为你今天所说话的付出代价”。

    这一刻,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漠连傅青槐都是陌生的。

    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凌茂沣,全身都是恨,虽然凌牧潇是很可恶,但是她不明白以前那个善良、仁义的凌茂沣去哪了。

    而凌牧潇怔了片刻后,像听见笑话一样大笑起来,“哈…哈哈,就你这样,还想打倒我,凌茂沣,我开始还打算放你一马的,但是我现在发现你根本就是个没有仁义、孝心的东西,我看你在这种地方多呆几年也不是坏事”。

    “你不能这样对他,他还这么年轻,你真想毁了他吗”,傅青槐急的慌乱不已,眼前凌牧潇也是正在气头上,情急之下对凌茂沣怒道:“你别再说了好吗,难道你不想出去了吗”?

    她责备的眼神让凌茂沣心里的痛如烈火焚油般“轰”的焚烧开来,他冷笑,“我想不想出去也不用你来管”。

    傅青槐错愕,她是不相信从他那张曾倾吐过无数缠绵悱恻的话语里会说出这么伤人的话来,“阿沣,你这话什么意思”。

    “咚咚”,外面的铁门突然敲响,周所长推门从外面进来,讪讪的道:“凌总,不好意思,打搅一下,外面有人保释凌茂沣出去”。

    “我不是说过任何人都不允许保释吗”?凌牧潇沉沉道。

    “来的人是律师界的金牌律师董正源,而且局长亲自致电过来暗示我放人的”,周所长为难的道。

    凌牧潇和傅青槐蓦然一怔后,很快明白了这中间的情况,凌牧潇之前肯定也跟局长打了招呼,但是这会儿局长又让所里放人,肯定是上面也有人施压,而且是官位不小的人,让局长都会忌惮。

    凌茂沣抹了抹嘴角的血渍,甩了甩手上的手铐,“现在可以替我解开了吗”?

    周所长不好意思的朝凌牧潇点了点头,然后示意下属替凌茂沣解开手铐,“你还得去大厅办下保释手续”。

    手铐一解开,凌茂沣就大步往外面走,见他正眼也不看自己,傅青槐忙跟了上去,“阿沣,你等下——”。

    前方走进阳光里的身影顿了下,却没回来,不足两秒,他重新迈动步子跟着警察往大厅里走。

    傅青槐再次莫名,一股彷徨的心情升了出来,她欲再追,后面的人扯住了她。

    “傅青槐,你还看不出来吗,他根本不想理你”,凌牧潇嘲讽的注视着她,这种眼神叫她慌张。

    “你胡说”,她才不信,甩开他,疾步追上去。明亮的大厅里,只见凌茂沣与一个长发女人紧紧拥抱在一起,女人大约三十来岁的年纪,穿着一套白色香奈儿长裙,长发如瀑,圆领的颈上修饰着一串珍珠项链,有种别样的素雅,让人看一眼便想再看第二眼,哪怕这个女人看起来年纪稍长了,面容依然非常秀丽,宛若从古画里走出来的江南美人,恬静高雅。

    她看的怔了好久,凌茂沣埋在她怀里,抱得很久很久,直到女人轻轻推开他,摸了摸他脸。

    “我是没有多大变化,倒是你,变得我多快认不出来了”,温云宁温婉的笑着,眼睛里却蕴着淡淡的怒意,“你还是我记忆里那个爱护兄长、疼爱晚辈的小潇吗,沣儿脸上的伤是你打的吧”。

    “大嫂,你常年在国外并不清楚,茂沣早就变得不是你心目中那个乖巧的儿子了,我只是在代替死去的大哥在教训他罢了”,凌牧潇面不改色的道。

    “你不提你死去的大哥还好,你提他我这心里就发寒”,温云宁蹙起细长的柳眉,“当时你在他灵堂前是怎么说的,你说这辈子就把沣儿当亲生儿子一样,结果你却把他送进警局里,就算他做错了事,你教训他理所应当,但是你摸着良心问问你不觉得自己做的太过分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