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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这是什么?这些菜能用来吃吗?”三丫使劲睁大不大的眼睛,望着偷笑着的徐青绫,甚是不解。
徐青绫神秘地笑笑,也不着急说明,递给她一把小铁铲,道:“你帮我挖出来,就知道了。”自己则拿着另一把铲子,蹲下身,背部向前略微倾斜,埋头挖了起来。
心里不时地觉得自己的选择是明智的,虽然这身衣服不好看,不,应该说是很丑。穿着后真感觉自己有点像是青绿色的毛毛虫,怪不得三丫会强烈反对。又想起那两个男子初看到她们时的表情,徐青绫眉角的笑意更深了。
但是不枉多任,穿这身衣服干活很舒服,行动更是方便不少。
时间一晃,过去了大半个时辰,收获也不算小。那菜将竹篓装了大半,只不过换来的则是两人的气喘吁吁。
见三丫还准备继续挖下一个时,徐青绫忙制止,示意歇歇再干。看这时辰应该能赶上与那两个赵家村的村民约定的时间。
不过,徐青绫是多虑了,即使过了时间,那两个村民也会等到她俩下山的,至少那王姓村民会如此,也会劝服他那李老弟的。
三丫在挖出第一棵菜时,疑惑就更深了。似乎知道这是什么,但又好像不知道。她是见过类似的菜的,只不过摆在眼前的菜与她印象中的有些许不同。
她印象中的菜,是紫红色的叶,紫红色的根,俗称“火焰菜”,可以生吃,味道有些像是水萝卜,带着些略微的甜味,正名为菾菜。这菾菜当然也是可以煮来吃的。
不过三丫没吃过煮好后的菾菜,这一般是穷苦人家用来当主食的作物。她后来知道每年的粮食除了缴税和留作来年的种子外,剩余的则是很少,往往只够三四口人半年的食用,一年中的另一半时间就是用菾菜、土豆和地瓜代替。
三丫是白家的家生子,两岁之前,她的娘亲又是白府最受宠小姐的奶娘,也得些势;两岁后,跟着娘亲来到徐府,而白姨娘在徐府也是受徐老爷宠爱的,所以她快快乐乐地过了几年,倒是没吃过什么苦头,当然也不会食用被这些村民当做粮食的菾菜。
不过,她倒是生吃过菾菜。那时,她常常在宴请客人的饭桌上看到。厨房掌厨会将菾菜雕刻成一朵朵紫红色的花,点缀在其他主菜中,煞是好看。这只是用来作装饰的,客人们不会食用,主子自然也不会。
那时她只有五六岁,而小姐也刚刚过三岁的生辰。当她在小姐的生辰宴上,再次看到这娇艳欲滴的花朵时,乘着其他仆妇不注意的时候,她偷偷地拿了一朵,塞进嘴中,脆脆的,微微有些甜,吃完后觉得味道相当不错。三丫下意识地舔舔唇角,徐青绫则是笑着看她。
后来她记事时,想起这件事,庆幸自己当时是在白姨娘的院子里,没那么多规矩,否则必然会受到重罚。
来到别院后,有时会被安排在厨房里做事,这才让她看到了菾菜的原本面目,原来是长成这样的,这完全改观了菾菜是她脑海中紫红色花朵的印象。
可是,现在在竹篓中的菜,看着有七分像,三分不像,七分在形,三分在色和大小。篓中的菜形状跟火焰菜差不多,就是颜色不同,火焰菜是呈紫红色的,而这个菜,颜色发白,且比一般火焰菜大上很多。
追忆苦思后仍无法解惑,三丫看向徐青绫,见小姐像是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盯着她,脸色稍稍泛红,下意识地擦了擦唇角,还是将疑问问出:“小姐,这是菾菜吗?”
徐青绫感觉这个词非常熟悉,就不知道在哪听起过:“菾菜?嗯…菾菜?”
“也就是火焰菜。”三丫换了一种说法。
“是有这么个叫法。”徐青绫点点头应道,她终于记起来了,记起来了在哪听过,但是她不愿意想。
三丫仍旧有点怀念小时候的那个味道,抿抿嘴唇,道:“这是可以吃的吧?”
“瞧你那馋猫样,这个主要还是来制作一种东西的。”三丫难得的谗样将徐青绫从沉重氛围中带出,但是她仍旧不透露分毫,道:“等我做出来你就知道了,但是可以告诉你个名字,这个叫甜菜。你可以猜猜!”明眸微眯,眼角带起笑容,带着些满足。
“你倒是跟我说说这菾菜是什么东西。”徐青绫要求道,看三丫的神态,估计是知道这东西的,看着这一大片山腰平地上尽是码得整整齐齐的甜菜,她就觉得不像是野生的,应该是农民种的,如果私自拿了这些,倒是说不过去。
三丫答道:“小姐您肯定不知道这菾菜是什么东西。”越发肯定地点点头,又道:“这是穷人家作为粮食的一种。”
这确实能填饱些肚子,但是只是指能作为食用的甜菜,而不是这种制糖甜菜。
是的,这就是现代的甜菜。现代将甜菜分为四种,分别是叶用甜菜、食用甜菜、制糖甜菜和饲料甜菜。
而三丫所指的是食用甜菜,也叫做火焰菜,刚才徐青绫没有反应过来,后听三丫的解释,才想起来,甜菜确实是有另一个学名,叫做“菾菜”,包括以上四种。
听着三丫娓娓道来,看来三丫也没见过这制糖甜菜,不过,三丫一直生活在府内,对这方面接触并不多,难保那些村民会不知道?
两人歇罢,又重新干活,直至甜菜装满竹篓。
稍作歇息,三丫背上竹篓,两手扯着肩带,使肩带与肩膀只见留出空隙来,不让过多的重量压到瘦弱的肩膀。徐青绫则跟在后面,一手托着竹篓,另一手拿着两把小铁铲,吃力地漫着步伐。
正所谓上山容易,下山难,况且又背着三十来斤重的甜菜,更是使她们的行程慢上许多,锵锵在约定的时间到达山脚。
远望就可以看见正在聊天的那两个村民,徐青绫喊了一声“大爷”。
两个村民见两小姑娘背着那么大一竹篓,忙跑上前。李姓大爷接过三丫背上的竹篓,而没接着的王姓大爷,拘谨地搓了搓粗糙的手,道:“哪里敢当得起姑娘换一声大爷。”
走在前面的李大爷点点头,他不比他的王老哥会说话,但是这真当不起徐府别院的人唤他一声大爷。他那天埋葬人时也观察到了徐青绫穿的衣裳,看得出来是好料子。不过,他只道是别院里地位较高的小丫头罢了。
而王大爷则不认为,他在幼时家境不错时,读过两年的书,听徐青绫的谈吐,以及三丫虽在表面上对徐青绫不甚恭敬,但在言谈举止中还是看得出对主子的爱护。显然,徐青绫是一位主子,而非像他李老弟想得那样,两个人都是徐家别院的丫头。
他前阵子也听谋了好差事,在徐府别院当护卫的亲戚说起,不到一年前,徐府的白姨娘被贬到别院,带着徐家五小姐和一个贴身丫鬟。想来这应该就是她俩,思绪到这里时,他放在身侧的双手微微抖动,随后握紧,后又松开。
他为何如此肯定,除了前不久的葬礼,见到了她。也因为当护卫的亲戚特意描述了一下徐青绫的长相。所以他敢肯定,这个胖乎乎,但眼中总是泛着皎洁光芒的姑娘就是被他的亲戚描述成丑陋肥胖的五小姐。
王大爷也知道白姨娘的葬礼进行得偷偷摸摸,是见不得光的。不过,他倒从没想过要以此为把柄,上报徐府,来改善他那一大家子目前所面临的困苦情况,他只是看得比一般村民更透彻些罢了。何况她还是她的孩子。
“您两位是我的长辈,自是当得起!”徐青绫笑笑,不紧不慢地说。
王大爷并没有应话,帮着李大爷抬起竹篓,放到牛车上,这才看清篓子里装得是什么东西。
随即,发出“呀啊!”的细微的惊讶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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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断更了一阵子,这周六日公司组织封闭式培训,可能无法更新了。下周恢复日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