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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强人模狗样的形象和他身后的那辆黑色的拉风越野车让耀翔很是惊讶了一下,如今虽然好车遍地走,但这样的越野车也不多见。
他原本和覃坤想法相同,以为邀谭熙熙来风城玩的是她的亲戚或者同学,没想到会是个这样一个光鲜人物。
不过耀翔能给覃坤做助理,见过的世面也不少,惊讶只是一瞬间的事情,随后就帮谭熙熙把她那个小得随手一拎就能拎起来的小包放上车,在祁强和谭熙熙说话的时候掏出手机,好似在翻看信息,实则是拍了两张车子和祁强的照片,至于祁强的电话号,谭熙熙刚才就直接给他了,所以拍完照就算完成任务,打个招呼快步离去。
祁强看着他的背影还有点奇怪,问谭熙熙,“他是你带过来的人吗,怎么又走了?”
谭熙熙摇头,心说我可还没有那个出门带助理的气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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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仁不知道跟谁订了一批“摊子货”,因为个什么原因晚到了,他法国那边的公司有事情等不及,就委托祁强帮忙收货。
“摊子货”是个行话,不知别的地方是否也这么叫,反正在风城所处的这片西北地区,业内人都把那种不拘什么破铜烂铁,破瓶子破碗收拢一大堆,放一起论斤卖或者论堆卖的货叫“摊子货”,意思是这种货里极难淘腾出好东西,绝大部分的最终归宿就是上地摊。
读的时候还会用本地特有口音,“摊”字发三声,“货”字发一声,后缀一个有点悠长的尾音,听着特别有韵味。
不过欧仁买这些东西当然不会仅仅因为一个名字听着有趣,祁强说他买这批货大概纯粹为了好玩,想感受一下在一大堆破铜烂铁里翻找宝贝的乐趣。
本来说好货会被直接送到风城老街上一家相熟的古玩店里去,可是对方不知为什么又忽然变卦,临时改了主意,说让祁强去一个挺偏远的指定地点交接,他觉得有点不对劲,这才急急忙忙通知方稼臻把谭熙熙找了来。
谭熙熙自从见到祁强后,就自动调换成了第二人格模式,这会儿便不客气问,“欧仁跟谁定的货,怎么这么没信用!说好了的事情还能变?”
祁强对此也稀里糊涂,“我也不知道阿,只有个对方的联系方式。”
这话谭熙熙就听得不明白了,“欧仁来这边不是你和方稼臻全程接待的吗?他跟谁买的东西你还不知道?”
祁强解释,“这个卖家是欧仁在法国的一个老朋友介绍给他的,那人据说也是个中国通,来过中国好几次,在这边有些老关系,所以欧仁跳过我们直接和他朋友介绍的卖家联系。”
谭熙熙点点头,忽然发现车子行驶的方向不像是往风城的城区去,“咱们这是去哪里?”
祁强,“对方给的地点不好找,在西川快到山里的地方,我们先去西川镇下面的谭家村,在老谭的家具厂住一晚,明天他带咱们过去。”
谭熙熙眨眨眼,“老谭的家具厂?就是上次你们的车半路抛锚前去过的地方?”
祁强,“对,就是那儿,你应该知道,你上次不是也从那边出来的,说是你有亲戚在谭家村。”说到这里忽然想起来,上下看谭熙熙,“上次真是你的男朋友把你扔在半路上的?”口气里满是不信。
谭熙熙顾不上这个,立刻严正了神色,“等到了谭家村记住说我是你的助理!”
“嗯?”祁强一愣,“为什么?”
谭熙熙面无表情,“因为你刚才说的那个老谭是我爸。”
“这——这个,”祁强张口结舌,“这我倒是没想到,虽然你们都姓谭,但我一直想着那地方本就是谭家村,好多户姓谭的,你又在那边有亲戚……”
谭熙熙打断他,“不要紧,我和我爸也有二十年没联系了,只上次因为点小事情才见了个面,你就说我是方稼臻在c市雇的员工,派过来给你做短期助理。”
祁强咽口唾沫,“二十年没联系?”那和断绝关系也差不多了。
谭熙熙点点头,“他管不着我,给他个差不多的理由能打发过去就行了。”不愿和外人多提自己家的私事,闭上眼开始靠在座位上养神。
过了一会儿,又闭着眼睛,语气淡淡地告诉祁强,“到地方记得让我爸把明天交接的准确地点在地图标出来,我们先研究一下再说。这一行的水深,不沾惹就算了,既然沾上了,那事无巨细都得小心。”
嘱咐完祁强,又扭扭脖子,换个更舒服的姿势靠了,全身放松下来,舒服得想睡一觉,刚才那两个钟头飞机坐得她这叫一个累,和老板坐邻座真是够受,现在得空可得赶紧歇歇。
“知道了。”祁强下意识就答应一声,随后摸摸鼻子一阵变扭,心想她是来给我帮忙的,又不是来给我当上司的,我干嘛这么低姿态!
不过虽然这么想,却还是自然而然伸手关小了车上空调,以免正在闭目养神的人不小心睡着了会感冒。
不知怎么回事,祁强就觉得这位谭小姐见一次气场就强几分。
头一次在西川往风城去的公路上遇到,她就是个随处能见到的普通女孩,一个人背着包在路上走,还看着孤零零的,有点可怜。
第二次见就有点不一样了,带着他和欧仁去通运轩的谭熙熙好像是成熟了几分,神态自信,看人的眼神都比第一次见要犀利有神。
这回就更不一样了,才接到人不到半小时,祁强就觉得谭熙熙刚才说反了,其实介绍的时候应该说自己是她助理才对,人家看着说不定会觉得更像一些。
谭木匠短时间内又见到女儿确实吃惊不小,瞪大眼,“你?”
跟在他身后的王凤喜也把自己那细巧的眉眼瞪大到极致,随后心里警铃大作,心想还真叫自己说对了,这丫头住在城里多少年都不来一次,跟不知道世上有她爸这个人一样,结果上次来发现她爸这里条件好,立刻就上了心,想要揩油水,这么快就又回来!这心思表现得也太明显了点,可恨丈夫还为这个狠揍了自己一顿!其实自己上回说得对着呢!
伸手一拉谭木匠的衣服,委屈,“当家的——”
谭熙熙一点不想王凤喜这后妈对自己起误会,无论是她又出阴招害自己,还是自己揭穿她让她被谭木匠教训都不好,两个结果随便哪一个想起来都挺糟心,于是主动上前说明来意,“我是祁老板的助理,这趟来是陪他来办事的。”
谭木匠和王凤喜一起,“啊?”
祁强上前又解释了几句,说真是巧了,谭熙熙是他朋友方老板(老谭你也认识的)在c市公司的员工,被方老板派过来给他做助理,帮几天忙,所以就带着一起过来了,路上才知道原来你们还是亲戚。
谭木匠记得谭熙熙二舅在和他借钱的时候曾提起,杜月桂和女儿在城里都是给人做家政的,心想这怎么又混到方老板的公司里去了?
不由有些将信将疑。
想把谭熙熙单独叫过来问问,却又觉得和女儿没有亲近到那个份儿上。
谭木匠这里经常有过往客人留宿,常年备着几个客房,这时唯一能做的就是悄悄让人把谭熙熙领到布置最好,本来准备给祁强的那间房去,而给祁强另外换了间普通的。
王凤喜在厨房看着两个帮工的媳妇准备晚饭,转了一圈,发现没什么问题,晚饭肯定能按时上桌就忍不住上楼去找丈夫。
进房一看,发现谭木匠正若有所思的坐在那里摩挲着下巴不知想什么,就以为他与自己想到了一处,怀疑女儿又忽然出现是看上了他们家的财产,大着胆子上前,“当家的,上次你还嫌我疑心重,现在怎么样,你闺女这么快又回来肯定有问题!不是我这当后妈的刻薄,但有钱留给儿子那是天经地义,她跟她妈走了就是别人家的人了,还算计着来分你的财产,脸可真够大!”
谭木匠心里正有事,被老婆两句话说得不耐烦起来,抬手就是一巴掌,骂道,“皮痒了是吧!少在这儿唧唧歪歪,赶紧下去盯着晚饭去!”
王凤喜被打得差点原地转个圈,连忙缩到一旁,没想到事实摆在眼前丈夫还油盐不进,心里暗恨。
不过她才说了几句就挨了个大嘴巴,再说下去肯定没好果子吃。谭木匠这几年看两儿子的面,已经不太会大动干戈地揍她,不顺心了顶多给两巴掌,上回那顿皮带是这两年挨得最重的一次,抽得王凤喜好几天不敢坐,睡觉都得趴着,这会儿自然没胆子再上赶着讨顿打,只好捂着脸老实下去了。
她前脚走后脚祁强就来找谭木匠,在楼梯上和王凤喜擦肩而过,明显看到她脸上的巴掌印。知道这边乡下女人一直没地位,这两年虽然稍好,但像谭木匠这样算得财大气粗的男人肯定不会顾及老婆,该动手时照样动手,也没太当回事,回去还顺口跟谭熙熙提了一句,“你爸挺厉害啊,在家说一不二,我看你后妈脸上有个老新鲜的巴掌印,估计是才扇的。”
谭熙熙低头看地图上被标出来的位置,脸色凝重,“你有空还是来看看这个吧,我觉得不大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