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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毒一身风尘仆仆进了城,直往宫门口而去,一路奔驰,黑衣飘扬,穿街过巷到达了宫门。睍莼璩晓
守门的官兵向前拦下,大喝一声:“何人闯宫?快下马来!”
无毒赶紧道:“我是……”
“无毒!”文书正驾马而来,看到无毒不由得惊喜喊道。
守门的官兵见是文书,赶紧抱拳跪地道:“文将军!”
无毒转头看去,脸上也是一喜:“文将军!”
“无毒公子,你终于回来了,皇上可等急了!”文书过去,下得马来,朝无毒一礼。
无毒亦下得马来,朝文书抱拳一礼:“文将军,皇上这么着急找我,是不是因为太子的病?”
文书点头道:“是,太子病情加重,群医无效,正昏迷不醒,无毒公子赶紧随我进宫吧!”
“好,我们赶紧进宫!”无毒抬步就走。
文书道:“骑马吧,这样快!”
“哪敢骑马进宫?”无毒道。
“太子一刻也耽误不得,皇上有旨,只要你进宫便让你快速进宫,骑马是最快的!”文书劝道。
无毒想了想道:“好!”
官兵纷纷让开,两人垮上马背,快速朝皇宫而去。
进了宫,远远看到司徒秀四人带着人在巡逻,正朝他们而来,文书赶紧叫道:“师姐!”
司徒秀四人望去,见是文书带着一名黑衣男子过来了,四人相视一眼,眸中大喜,快速跑去,见果真是无毒,纷纷抱剑道:“无毒公子!”
无毒亦抱拳道:“四位统领,好久不见!”
文书问道:“师姐,皇上在哪?”
司徒秀答:“皇上和左右两位丞相大人在御书房议事!”
“赶紧去通知皇上,我先带无毒公子去圣血殿医治太子!”文书道。
“好!”司徒秀看向三人:“我们走。”
四人快速而去。
文书带着无毒往圣血殿而去。
到了圣血殿,风华四人守在门口,见到文书把无毒带来了,欣喜不已,抱拳礼道:“无毒公子,你终于回来了!”
“四位公子好!”无毒亦回以一礼。
“快去禀报男后!”文书急道。
风华四人赶紧进去,岑霜与岑吟守在子衿床边,风华四人抱拳禀道:“主人,小姐,无毒公子回来了!”
两人大喜,赶紧起身,岑霜道:“快让无毒进来!”
风华转身出去,将无毒文书带了进来。
无毒朝岑霜一拜:“参见男后!”
岑霜前向扶起无毒:“无毒,你终于回来了,快看看太子!”
“无毒公子,救救子衿!”岑吟哭道。
“岑小姐,你……”见到岑吟,无毒惊讶不已。
她怎么在皇宫?她恢复记忆了?
“我恢复记忆了!”岑吟道。
“那……”无毒想问月浅,但看岑霜在场,又不好问。
当年毋落族被灭,他可是亲眼所见,岑霜为此大病一场,凤血定不会轻绕了月浅。
“先看子衿,有什么话以后再说!”岑霜打断二人道。
无毒点头,赶紧走到床边,观其脸色,眸子一沉,坐在床边拿着子衿的小手搭上脉,脸色慢慢沉了下去。
众人见之心头也紧张不已。
岑吟见无毒眉头紧拧,不由得担心着急道:“无毒公子,子衿怎么样?”
无毒收了手道:“他……”
“无毒!”正当无毒准备说之时,凤血高兴的声音在殿外响起,一阵轻扬的脚步声而来,凤血一身龙袍,领着孙青苏仕学司徒秀高昌等人进了内殿来。
众人赶紧行礼。
无毒亦向前一拜道:“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凤血过去扶起无毒道:“你我不必行此大礼,无毒,这么多年了,你终于回来了,你清瘦了不少!”
无毒抱拳谢道:“谢皇上关心,无毒很好。”
凤血笑了笑,然后问道:“子衿如何?”
无毒叹了口气,看向床上的子衿道:“太子的病在我所配之药的调理下无大碍了,且太子已习武,身子也渐渐恢复,为何突然病情反噬?”
凤血沉脸怒道:“还不是该死的五龙,竟带子衿出宫沾了酒,这才让子衿病情加重。”
无毒脸色变了变,又叹了口气道:“太子先天不足,体内有岑小姐遗留的少量蛊毒,如何能沾酒?”
岑霜赶紧问道:“可有医治之法?”
众人也齐齐朝无毒看去,面色紧张。
无毒沉了半响道:“办法倒是有!”
众人松了口气。
无毒再道:“只不过药难寻,当初岑小姐旧毒复发,我寻得一百味毒草,才能抵抗她体内残留的蛊毒,但那些毒草都是稀有之物,可遇而不可求,不知能否再找得到!”
凤血自是懂毒的,问道:“子衿体内之毒不深,自不必百种药之多吧?”
无毒眸中赞许之色闪过,看着凤血道:“没错,只须主要的十几味就可,然后加上药引,但这药引……”无毒有些为难。
“药引难寻吗?”岑吟急问。
无毒看向岑吟:“所须药引与岑小姐的药引一样。”
众人皆看向岑吟,她的药引是什么?
苏仕学自进来开始,视线便一直停在岑吟身上,天下第一美人的风姿果真不凡,虽面纱遮面,却仍旧看得出她的貌美倾城来,只不过,她既然是天下第一美人,何以要以面纱遮面?难道是因为太美的缘故?
凤血岑霜之美已然天下无人能及,传言当年岑吟虽以天下第一美人著名,却不及岑霜,既然不及岑霜,又为何必遮面?
百思不得其解!
岑吟不知道自己所用药引为何,当初无毒和月浅他们是在外面说的,她根本没听到,因而问无毒:“是何药引?”
无毒看着岑吟,想到那一个月,月浅每日割血为岑吟下药,心中就一阵触痛!
好一会儿,无毒答道:“青壮男子之血!”
岑吟一惊,脑中闪现月浅的身影来。
凤血问:“需要多少?朕可以取血!”
无毒答道:“比岑小姐的少些时日,只须十日!”
众人大惊,十日?还少?
岑吟已是脸色大变,只不过面纱下看不到而已,子衿的只须十日,那她的呢?十五日?二十日?
月浅……
“朕来!”凤血道。
众人跪地求道:“皇上不可!”
取十日血,必伤龙体。
特别是高昌,已爬到凤血脚边道:“皇上是凤岑国之主,身系天下万民,朝中上下皆听命于皇上,皇上切不可冒此险,伤及龙体,危及国体!”
凤血皱眉道:“朕身强体壮,无病无灾,不过是取十日之血,伤不到朕!”
文书孙青苏仕学也极力劝道:“皇上,三思!”
司徒秀四人亦抱拳道:“皇上三思!”
凤血无动于衷。
孙青道:“青壮男子不止皇上一人,臣可以为太子取血!”
“孙大人乃书生一名,还是下官来吧!”苏仕学也道。
“孙大人是书生,苏大人也是书生,还是我来吧!”文书抢道。
南宫二人亦答道:“属下愿为太子取血。”
风华四人亦跪地道:“属下等也可为太子取血!”
岑吟感动不已,眸中一片泪光。
凤血心中亦是感激:“不愧朕平日里宠你们,果真是忠心一片,但子衿是朕的儿子,朕的太子,朕一向健康,取朕的血最好了!”
岑霜走到凤血身边道:“你是皇帝,身担重任,若身子垮了,国之危矣,还是我来吧!”
凤血握住岑霜的手道:“朕怎么舍得让霜儿流血,当然是朕来!”
“皇上……”众人齐声再拜劝。
“不必再说了,你们的心意朕明白了!朕意已决!”凤血扬手阻了他们的劝告道。
岑吟感动地看了众人一眼,走向凤血道:“凤大哥,吟儿不知道如何感激你!”
凤血笑了笑道:“这是朕理所应当的,不必感激。”
无毒半天没说话,一直一手托着下巴沉思,好一会儿他道:“还是让男后取血吧!”
众人齐齐看向无毒。
凤血紧张道:“为何?”
无毒道:“民间有句俗语,叫做男传女女传男,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听过。”
众人摇头,凤血亦没听闻,问:“什么意思?”
“意思是,子女的遗袭,男孩遗袭母亲多,女孩遗袭父亲多,所以太子遗传岑小姐的血脉多些,而男后与岑小姐是兄妹,男后的血缘更近!男后比较适合。再则,你是皇帝,不可冒此大险,十日可不是个短日子。”
凤血有些明白了,这不是现代医学所说的基因遗传?他与凤辚轩是同父异母的兄弟,而岑霜与岑吟是同母异父,这倒说得通,岑霜的血比他的更合适。
其余的人倒是不解了,如果说到血缘关系,凤血是子衿的亲生父亲,而岑霜是子衿的娘舅,当然是凤血更为合适,为什么无毒会说岑霜合适?
不过只要不是凤血取血,他们也就不深究那么多了!
“可是霜儿的身子……”凤血还是不放心。
岑霜道:“我的武功不比你差,身子也不比你差!”
“哥!”岑吟也担心岑霜。
“放心,十日而已,宫中滋补之药甚多,不会有事的,救子衿重要,不要再耽误时间了!”岑霜下了决定。
众人皆不语。
凤血叹了口气道:“既然如此,就取霜儿的血吧,无毒,把药名写下来,朕派人去找!”
无毒点头:“先看看能找到多少,剩下的我再去山里采,我记得皇宫应该有好几味药是有的!”说罢已走到桌案前,扬笔写了起来。
写好后递给凤血,然后道:“现在我要给子衿针灸,输通他全身的筋脉,大家都出去等吧!”
“我在这陪着子衿吧!”岑吟不想出去。
“无毒治病从来不让人看,我们出去吧,没事的!”凤血轻道。
岑霜拉着岑吟的手道:“让无毒安心为子衿治病,我们出去等。”
岑吟这才点了点头。
凤血朝无毒点头,朝众人道:“我们走吧!”
然后带着所有人出了圣血殿,将药方交给高昌,让他去太医院配药。
天已经快黑了,众人该出宫的出了宫,该吃饭的也都在吃饭。
——帝攻臣受-绝色男后——
“周姑娘,用膳吧!”宫人推开房门,提着食盒进到房间,朝周芸芝行了一礼。
周芸芝正站在窗子前看着慢慢黑下来的天空,此时宫灯已陆续点上,外面仍旧如同白天般明亮。
听到宫人的话,周芸芝没有动,只是点了点头道:“放在那边,我不想吃!”
自送她来到这里,风华一字未言离去后,便再没来过,这么多天了,她出不去,也打听不到消息,不知道月浅怎么样了,不知道岑吟找到没有,也不知道渊城的如意绣坊生意如何,家中父母可担扰她!
她每日便是站在窗前,看着天亮天黑,只希望风华能过来,她向他解释,以前她实在有太多无奈,并非有意要欺骗他的!
“周姑娘,你还是吃点吧,风华公子特意吩咐奴婢准备的。”宫人为难道。
听到风华的名字,周芸芝眸中一喜,走过去道:“你说是风华公子让你拿来的?”
宫人点头。
周芸芝喜问:“他可有说什么时候过来?什么时候放我出去?”
宫人摇头。
周芸芝脸上的笑意淡去,再问:“那岑小姐可有找到?皇上有没有下什么旨处斩什么人?”
宫人再摇头。
周芸芝失落不已,软坐在凳子上,风华,你果真这么恨我,不肯来见我?
门外响起一声轻微的响动,周芸芝赶紧转头看去,见风华的身影正从门口离去,她赶紧起身追出去。
门口的侍卫向前拦住:“周姑娘!”
周芸芝不由得止了步子,着急不已,情急之下朝外面喊道:“风华,你给我站住!”
风华背影一僵,停了下来,却未回头。
刚刚他在门外,听到周芸芝那般关心月浅,不由得生气离去。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给我说清楚!”周芸芝伤心大喊道。
风华气得握拳,却仍旧没回身。
见风华不理她,周芸芝再喊道:“难道这些年你在信上所言都是假的?你根本就是在玩弄我?”
风华怒极,回身走过去道:“我没有!这话该是我说才对,是你一直将我玩弄于股掌之中!”
“我也没有!”周芸芝喊道。
风华挥开挡着周芸芝的侍卫,让侍卫和宫人都退下去。
向前看着周芸芝道:“你还说没有,四年前在渊城,我本发现月浅行踪,是你故意挡住我,后来我又去渊城查探,你又处处掩瞒,以至于事情发展到今日这不可收拾的地步!”
“我是有苦衷的,月浅那么爱岑吟,若让你们知道岑吟还活着,皇上男后必不会让月浅和岑吟在一起,亦不会让月浅活,你是不知,月浅爱得有多苦,你若如我般亲眼所见,你必会理解我当年的所作所为,风华,月浅一事我是骗了你,但其它的事,我一个字没骗你!”
风华不语,仍旧气鼓鼓的。
周芸芝再道:“风华,求你一定要救救月浅!”
风华怒道:“凭什么?你喜欢他?”
周芸芝答道:“我和他只是朋友!”
“我不信,你为他做的,远远超出了朋友之情!”风华伤痛道。
为何上天要如此对他,他爱司徒秀,司徒秀却爱的是文书,他喜欢周芸芝,周芸芝又喜欢月浅,可笑!
周芸芝紧紧看着风华,眸中有丝惊奇,轻声问道:“你是在吃醋?”
风华脸上一烫,转过身道:“不是!”
越说不是就越是,周芸芝突然不生气了,走过去轻声道:“风华,你相信我,我真的只把月浅当朋友,你是不知道这些年月浅是怎么对岑吟的,你若知道了,必会理解我!”
“你真的不喜欢他?”风华眸中一喜问。
周芸芝重重点头:“只喜欢那个在信中温暖了我三年的人!”
风华终是开心地笑了,一把将周芸芝搂进怀中,这一次,他一定不会再让别人将她抢走了!
周芸芝依进风华怀中,幸福不已。
好一会儿,风华对周芸芝道:“如意坊的生意你不用担心,我已与若珍通过信,一切正常,你家里我也去过信,向他们报了平安。”
周芸芝感激不已:“谢谢你,风华,原来你早就想到我所想之事。”
风华笑道:“当然,我随时挂着你的一切。”
周芸芝幸福不已,上天待她不薄,让她遇上风华。
风华再道:“我会向主人求情,让他放你出去的!”
周芸芝感激不已:“谢谢你风华!”
风华放开周芸芝看着她,认真道:“你放心,有我在,没有人能伤你!”
周芸芝心中满满的全是幸福,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可想到月浅,她小声求道:“可不可以求求男后,也放了月浅?”
风华淡了笑意,转过身去:“这件事我真的说不上话,月浅与皇上主人有旧怨,而且月浅是上月国仅存的皇室血脉,对凤岑国有威胁,最重要的是,当年主人的亲生父亲还有族人都是上月国所害,这笔笔账,不是我去求情就能了结的!”
“那该怎么办?”周芸芝难过不已:“月浅已经受了很多罪了,就算以前有再大的过,也受到惩罚了,而且他多次救了岑吟,难道不能功过相抵吗?”
风华见周芸芝难过,转身劝道:“你不要太担心,依我对皇上的了解,月浅该不会有事,只不过主人那里……也不会有事的,月浅救了小姐,主人还是不会太为难他的!”
“真的吗?”周芸芝欣喜。
风华点头。
周芸芝松了口气,那就好了,风华跟着风血岑霜多年,自然了解二人的脾性,他说没事,应该就没事了!
“好了,快吃东西吧,都该凉了!”风华拉着她走到桌前坐下,将里面的饭菜拿出来,放到她面前。
周芸芝看这些菜都是自己爱吃的,不由得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爱吃这些?”
风华道:“信中揣摩出来的!”
周芸芝脸微红。
“那些信我每天都要看几遍,若非身不由已,我早就过去找你了!”
周芸芝低头不语。
风华见她害羞的样子,笑了笑道:“吃吧,别饿坏身子!”
周芸芝心中满满的全是幸福,道了声谢谢,然后端碗吃了起来。
——帝攻臣受-绝色男后——
凤血岑霜岑吟从绝色宫吃过饭过来,无毒正好从内殿出来。
“怎么样了?”凤血问道。
无毒朝凤血岑霜一拜道:“只等药了!”
三人松了口气,这时太医院之首姜太医匆匆进来,朝凤血岑霜跪地一拜道:“回皇上男后,无毒院士药方上的药齐了!”
众人大喜,凤血问道:“真的齐了吗?”
姜太医点头:“前些日子,出去采购药材的太监正好收回来的一批药中,就有几味药是无毒院士所要的药材,再加上有一半宫中的御药房都有,所以凑齐了,份量也足!”
“太好了!”凤血大笑。
岑霜问无毒:“何时可以用药?”
无毒道:“明日早上可以开始用药!男后今晚要好好休息,以备明日取血顺利!”
“好!”岑霜点头,看向岑吟,岑吟也正高兴得泪水泛滥。
见无毒似很累的样子,凤血赶紧朝外面喊道:“高昌!”
高昌立即进来:“皇上!”
“带无毒公子去用膳,命人打扫独澜小院!”凤血道。
“是!”高昌领命。
凤血又对无毒道:“你一路辛苦了,吃过饭好好休息,改日朕再找你喝酒!”
“谢皇上!”无毒朝凤血一拜,跟随高昌而去。
岑吟继续守着子衿,凤血岑霜回绝色宫休息。
经过无毒医治,子衿的脸色已经好了许多,岑吟不由得赞叹,无毒的医术真是高超。
由芳取了热毛巾来,岑吟接过,轻轻给子衿擦着小脸,动作轻柔。
“父皇……”子衿突然梦中轻喊了一声。
岑吟欣喜不已,赶紧凑过去听。
“父、皇……抱抱……”
“孩子……”岑吟听到子衿的声音,心疼得落下泪来,在子衿的脸上亲了亲,抚摸着他的小脸:“都是娘对不起你,娘把你带到这个世界,没有好好疼你爱你一天,却让你承受了这么多的痛苦,娘一定会医好你的,子衿不怕。”
兴是岑吟的抚摸让子衿感到了安心,他不再说话,嘴角带着一丝笑意,熟睡过去。
岑吟收回手捂着脸伤心地哭起来,又怕吵着子衿,所以压着声音呜咽。
由芳看着心里难过不已,劝道:“岑小姐别伤心了,太子这些年过得很好,皇上男后都很疼他,在由芳看来,太子是整个凤岑国的宝,虽然从小失去了爹娘的疼爱,但他得到了更多!”
岑吟停止哭泣,看向由芳。
由芳朝岑吟笑了笑道:“由芳跟着皇上很多年了,也学了皇上的开朗随意的性子,岑小姐不要怪由芳多嘴!”
岑吟抹了把泪,摇摇头。
由芳再道:“凤临门的人都是孤儿,是东方门主收留了我们,他还活着的时候,我们虽然感激他,但他对我们很严厉,我们从心底里怕他。
而皇上来了后,我们虽然也怕他,但却是从心底里敬服他的,皇上常对我们说一句话,上天是公平的,拿走了你什么,就会给你其它的什么来弥补,所以,岑小姐不必为了过去的事情而耿耿于怀,往前看,你和太子还有很多年的母子情份,以后你把欠他的疼爱补回来就行了!”
“由芳……”岑吟听到由芳这番话,不由得惊讶。
由芳笑道:“由芳虽没读什么书,但由芳跟着皇上这些年,却懂了很多道理,岑小姐冰雪聪明,一定能想明白的!”
岑吟不由得轻轻一笑:“我明白了,意思就是,放下该放下的,拿起该拿起的,是吗?”
由芳点头:“岑小姐果然冰雪聪明呢!”
“谢谢你!”岑吟感激道。
“不必谢,我只不过说了几句废话而已!”由芳打趣道。
岑吟笑道:“由芳确有几分凤大哥的影子了!”
“可不是,你没看到太子,你看到太子你才知道什么叫像,不知道太子身世的,都以为太子是皇上的亲生儿子呢!”
“是吗?我只和子衿说过几句话,但也能看到子衿身上的霸气,凤大哥真的把子衿教得很好!”
由芳惊讶道:“也只有岑小姐这样说,男后总说皇上把太子教坏了!”
岑吟宠爱地摸了摸子衿的头道:“我喜欢子衿霸气的样子!”
由芳沉了片刻,轻声问:“岑小姐还喜欢皇上吗?”
岑吟愣了愣,脑中翻滚出无数记忆和画面来,月浅的笑,月浅的拥抱,月浅的亲吻,月浅的温柔,月浅的伤痛,占据了她所有的思绪。
“岑小姐?”由芳见岑吟发呆,不由得喊道。
岑吟回过神来,没作声。
由芳也不再问了,可她却看得出来,此次岑吟回来变了很多,没有以前那么喜欢凤血了,虽然看到凤血眸中还是有些亮光,却也微弱。
岑吟沉了半响,问由芳:“凤大哥可有说如何处置月浅?”
由芳道:“不知道呢,可能会处死吧!”
岑吟手一抖,猛地看向由芳:“凤大哥要杀月浅?”
由芳摇头:“皇上没有说,这是我猜的,想想月浅做了多少坏事,皇上是看在他救了你的份上,所以没有处置他!”
岑吟闻听此言,胸口一阵烦闷,胃中也翻腾起来,突然觉得天旋地转。
“岑小姐你怎么了?”由芳见岑吟脸色不对,赶紧过去问道。
岑吟压下不适,摇摇头:“我没事,兴是太累了!”
“那我扶你回房休息吧!”由芳扶起她。
岑吟点点头,看了子衿一眼,起身离去。
一路脚上无力,跌跌撞撞的被由芳扶着走。
心中如同一团乱麻,这一刻,她竟很害怕,害怕凤血会杀了月浅……
——帝攻臣受-绝色男后——
天大亮,凤血岑霜便和无毒到了御药房,熬制第一服药。
药已清洗好放进药罐中,就等药引,岑霜拿起锋利的匕首,挽起衣袖。
凤血握上他的手,心疼道:“霜儿,还是朕来吧!”
风华四人也紧张不已,这匕首太锋利了吧,若不小心割得太深怎么办?
岑霜摇头:“不用担心!”然后推开凤血的手,快速一刀划去,鲜血直流进准备好的药碗中,岑霜连眉头也未皱一下。
无毒道:“一碗足够!”
岑霜点头。
凤血看到岑霜的血慢慢流进白瓷碗中,红白相间,异常刺眼,不由得心抽着疼,心中又骂了云初一遍。
放好一碗血,无毒赶紧端过去倒进药罐子中。
御医立即过来给岑霜包扎好伤口,凤血心疼地搂着他道:“还好吗?”
岑霜笑道:“你太小瞧我了吧?一点事都没有!”
凤血还是担心:“割着你的手,痛在朕身上,走吧,朕陪你回去休息一下,已经吩咐御膳房准备了滋补汤药了!”
岑霜点头,凤血朝无毒道:“无毒,等药好了,直接送去圣血殿,朕先陪霜儿回去休息一下。”
无毒抱拳一拜道:“无毒知道,恭送皇上男后!”
众太医也齐声拜道:“恭送皇上男后!”
凤血搂着岑霜离去,风华四人司徒秀四人跟上。
到了绝色宫,凤血命人将滋补汤端来,让岑霜喝了,再让他躺下休息一会儿。
岑霜道:“不用休息,我想去看子衿服药。”
凤血道:“药一时半会熬不好,再说吟儿由芳都在,无毒是大夫,我们去了也帮不上忙,你给朕好好休息,还有九天的血要从你身上取,你不心疼,朕心疼!”
这个男人!岑霜心中嗔怨一声:“好吧,我躺会儿,等药好了叫我!”
凤血这才笑了,让岑霜到软塌上躺着,自己往桌前一坐,喝着茶,看折子。
过了半个时辰左右,有人来报,药好了,岑霜一听,赶紧醒了,起身道:“我们过去吧!”
凤血怀疑:“霜儿你睡了?”
岑霜点头:“睡了!”
“信你才怪,朕还没听清,你就起来了,你睡着都比朕清醒!”凤血一边搂着岑霜走,一边生气道。
岑霜不理他。
到了圣血殿,无毒正好端着药过来,先放在桌上放凉,走到床边给子衿把了会脉,脉象已经不乱了。
岑吟突然想起一事,问无毒:“这药吃下去,会像我当时那么痛吗?”
无毒摇头:“岑小姐是蛊毒发作,太子虽有余毒,但毒素很轻,这些药虽有毒,但也是草毒而已,我取的是他们之间生生相克而生发的药性!所以太子不会有痛苦的!”
岑吟放下心来,她可清楚记得,当时她服下药时的痛苦,若不是月浅那个吻……
她脸上一烫,赶紧止了思绪。
药放凉了,岑吟端过去,一勺一勺喂给子衿喝下去。
岑霜问无毒:“子衿什么时候会醒?”
无毒道:“今日便会醒,不过不能给他下地乱走,须静卧一日!”
众人点头。
傍晚时分,子衿果然醒了。
一睁开眼睛就要找凤血,坐起来一看,见到一个陌生的人坐在床边,不由得问道:“你是谁?”
岑吟见子衿醒了,高兴得差点跳起来,握着他的手道:“子衿,我是娘。”
“娘?”子衿推开岑吟道:“你不是我娘,我娘是木头人!”
“木头人?”岑吟不解地看向由芳。
由芳道:“是男后为了纪念你,用木头雕刻的雕像!”
岑吟明白了,赶紧道:“木头人是娘,我也是你娘,子衿!”
子衿不听,哭喊起来:“我要父皇,父皇你在哪?你不要子衿了吗?”
得知子衿醒了的消息,凤血岑霜赶紧赶了过来,刚进殿门便听到子衿的哭喊声。
凤血大声道:“谁在哭,朕是怎么教你的,男儿有泪不轻弹,又忘记了?”
听到凤血的声音,子衿赶紧要冲下床,岑吟拦住他,道:“你不能下床,你身子还没好!”
“我要父皇,你放开我!”子衿又是拍又是打的。
凤血岑霜已进了内室来,见到子衿对着岑吟又拍又打,岑霜不由得低吼一声道:“住手!”
子衿被岑霜一吼,立即停了动作,怯怕地看了子衿一眼,低下头去。
岑吟见子衿害怕的样子,赶紧对岑霜道:“哥,你别吓到他,他才醒来,情绪激动也很正常!”
岑霜走过去道:“凤血已经够纵他了,你再纵他,他真得无法无天了!”
子衿抬头看向凤血,一双眼睛全是泪水:“父皇,抱抱。”
凤血心一疼,走过去搂住小家伙道:“父后说得对,不能打人,特别是不能打女人!”
子衿看着凤血瘪着嘴道:“父皇,儿臣难受。”
凤血又气又心疼道:“现在知道难受了,还私自出宫,五龙现在可是被关禁闭,这都是你连累的,还吃醉鸡,小命还要不要了?”
子衿搂着凤血的脖子道:“儿臣想知道父皇为什么那么喜欢吃醉鸡,儿臣想学父皇所有的事。”
闻言众人不由得心疼起来,岑吟更是满眸伤痛。
“行了,父皇又没说怪你,不用先装可怜!”凤血将子衿搂到岑吟面前道:“叫娘!”
子衿看了凤血一眼,又看向岑吟,只觉得她的眼睛好面熟,脑中想了想,想起来了,她是那个捡他鸡吃的乞丐,子衿不由得道:“是你?”
岑吟知道子衿认出她来了,点点头,笑道:“是我,小公子!”
“你怎么进宫了?”子衿这下不排斥岑吟了。
“让你叫娘,这是你的亲娘!”凤血不耐烦道。
“父皇,娘不是木头人吗?她怎么会是娘?”子衿不明白。
凤血解释道:“那是因为我们以为你娘不在了,所以刻了木头人给你,让你记得你娘,现在你娘回来了。”
岑霜也向前道:“你不记得你一岁生日时,让你拜祭的人了吗?”
子衿想了想道:“记得,是娘,父后说,一定要记得娘!”
岑霜看着岑吟道:“这就是你娘,以后一定要孝顺她,知道吗?”
子衿看了看岑霜,又看了看岑吟,然后看向凤血,问:“父皇,她真的是娘吗?儿臣不是你和父后生的吗?”
啊?!
众人大惊,后想又觉得这话好笑,司徒秀四人已经暗自笑了起来。
风华四人也强忍着。
由芳高昌等人更是想笑不敢笑。
凤血岑霜岑吟三人都愣了愣。
凤血蹙眉道:“这话谁说的?”
子衿道:“五龙说的啊!”
凤血咬牙切齿:“该死的五龙!”
岑霜瞪了凤血一眼,谁叫你让五龙跟着子衿的,都学了些什么乱七八糟?
岑吟都有些想笑了,却忍着道:“父皇和父后是你的义父,子衿是娘生的,还有你的名字子衿也是娘起的!”
“真的吗?”子衿又问凤血。
凤血点头:“真的!”
“那娘你为什么一直没有在子衿身边呢?”子衿问道。
岑霜答:“父后不是告诉你了吗?你娘病死了,但现在又被神医救活了,所以回来了!”
“那子衿也是神医救回来的吗?”子衿又问。
“是,小屁孩子,问题真多!”凤血不耐烦道:“快叫娘。”
子衿瘪瘪嘴,看向岑吟,小声叫了一声:“娘!”
“呃,子衿!”岑吟听到这声娘,鼻子发酸,这么多年了,终于听到子衿叫她娘了!
“过去,抱抱娘!”凤血推了推子衿。
子衿看到岑吟眸中的泪水,心中也有些想哭,不由得过去,搂着岑吟的脖子道:“娘。”
“子衿,娘的好儿子!”岑吟紧紧将子衿搂在怀中,心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