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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吟望着寒凉的夜色阴冷一笑,尚灵,本宫今晚就教你来世如何做人!
崇华殿。
凤辚轩抱着尚灵正睡得舒服,突然被贴身太监叫醒了,满肚子都是火,掀被下床便吼道:“何事半夜惊扰朕?”
尚灵亦被凤辚轩的吼声惊醒,揉了揉睡眼道:“皇上,怎么起来了?”
凤辚轩怒道:“谁知道那狗奴才深夜叨扰朕是何事?若说不出来,朕砍了他!”
贴身太监在寝宫外,听到凤辚轩的怒吼,吓得声音抖了起来,回道:“皇上,是羽翊宫来人了,说皇后娘娘受了极大的委屈,现在在羽翊宫哭得伤心,一宫的宫人都劝不止,所以才来请示皇上,要不要去看看?”
凤辚轩一听是岑吟的事,脸上的怒火当下消了一半!
她哭了?
进宫这么久,极少看到她哭,自那次在轩德宫与岑霜冰释前嫌哭过后,他再没看到过她的眼泪,成亲这么久,无论他如何对她,她都永远冷冰冰的,似乎已如一淌死水,永远激不起一点涟漪!
如今她却哭了?
宫人说她受了很大的委屈,是什么委屈呢?
不行,他得去看看!
一念至此,他赶紧抬步往外走,尚灵却拉住了他,撒娇道:“皇上,天都这么晚了,就不能明天再去吗?您批折子批到那么晚才睡,刚刚我们又……”她脸上羞涩,低下头去:“这才睡下又要起来,臣妾怪心疼的!”
岑吟这个贱人,又在耍什么花招,才刚被禁足半月,就按奈不住了?竟然半夜把皇上叫走!
凤辚轩被尚灵的模样勾得心头一热,但现在岑吟更重要,他拍了拍尚灵的手,柔声道:“朕去去就回,你在这等朕!”
“皇上不在臣妾也睡不着,要不臣妾陪皇上一块去!”尚灵恋恋不舍道。
她不放心凤辚轩单独待在岑吟那里,说不准岑吟深夜寂寞想要宠幸,这样凤辚轩不就一去不返了,她才没那么笨呢!
凤辚轩点头道:“那就一块去吧!”说罢让宫人进来帮他们更衣。
更衣梳妆好,两人才出了崇华殿。
到了羽翊宫,还未进门,便听得岑吟的哭声传来,在冷秋的寂夜里,让人的心都冷了半截!
尚灵不由得打了个冷战,赶紧搂住凤辚轩的胳膊,好冷!
凤辚轩在听到岑吟哭声那一刻,整个心都软了下来,真不该对她禁足,想必是夜半想起伤心了,心头对岑吟愧疚不已,大步跨进了殿中。
里面岑吟早就得到月璃月影的通知,凤辚轩来了,所以哭得极为伤心。
月璃月影一直注意着门外,一看到凤辚轩进来,赶紧带头跪地拜道:“皇上万岁万万岁!”
一众宫人亦跪地大呼:“万岁万万岁!”
岑吟心头一笑,泪珠子却更多地滚出眼眶,她抬起泪眸看向凤辚轩,眸中尽是委屈和楚楚可怜。
这一眼,看得凤辚轩心都碎了,自从强占了岑吟后,他再也没看过如此可怜的岑吟,此时她再没有平日的冷漠与冰寒,一双泪眸似在对他诉说委屈。
他心头一痛,大步走过去问道:“吟儿,你这是怎么了?”
尚柔本来抱着凤辚轩的胳膊,凤辚轩突然向前将她甩开,她一个重心没站稳,差点摔倒,还好身边的宫人扶了她一把才稳住了身子。
她毒怨地看着岑吟,心中直骂岑吟贱人!
岑吟颤抖着唇瓣道:“她,她……”
凤辚轩不知道岑吟所说的她是谁,见岑吟指着她脚边跪着的一个宫女,不由得问:“她如何?”
尚灵这才发现跪地的一众宫人中,只有清茹是跪在岑吟面前的,难道岑吟知道了她们的事?
“她、她要害我!”岑吟说罢伤心大哭道,眸中还有惊恐。
在凤辚轩面前,岑吟还是自称我,从始至终她都不承认是凤辚轩的妻子!
凤辚轩眉头一拧,对地上的清茹怒道:“大胆贱婢,竟敢害皇后!”
“皇上饶命啊,奴婢再也不敢了!”清茹赶紧求饶!
凤辚轩狠狠瞪了清茹一眼,转向岑吟道:“她是如何害你的?”
岑吟泪流不止,说不出话来。
月璃赶紧答话道:“回皇上,我们从清茹的房里搜出这个东西!”月璃将东西举到凤辚轩面前!
凤辚轩见月璃手中拿着的是一个布偶,布偶上插满了银针,还写着岑吟的生辰八字!
这是诅咒?
凤辚轩勃然大怒,道:“马上拉出去砍了!”
“皇上饶命啊,不关奴婢的事,奴婢是听从柔妃娘娘的指示啊!”清茹听说凤辚轩要砍她的头,赶紧照岑吟的话说了。
“什么?”凤辚轩转头看向身后的尚灵,眸中尽是杀气!
尚灵还在看着月璃手中之物,猜想岑吟的用意,没想到清茹却把她招了出来,她是让清茹来盯着岑吟来着,却没让清茹做这物啊,这东西中哪来的?
尚灵赶紧跪地辩解道:“皇上圣明,臣妾绝对没有这么做,一定是这个奴婢冤枉臣妾!”
凤辚轩怒极,将月璃手中之物夺下,丢到尚灵面前道:“这个贱婢都招了,你还不承认,这个布偶上写着吟儿的生辰八字,还插满了银针,你是在给吟儿下咒?”
尚灵看到凤辚轩丢到自己脚边的布偶,不由得大惊,原来这个布偶是这个用处?她闻所未闻!
“臣妾没有,臣妾都不知道这个布偶有这个用处,怎么会给皇后娘娘下咒呢?”她赶紧解释,总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这事明明不是她做的,为何清茹会如此说?
“皇上,是柔妃娘娘让奴婢做了这个布偶,柔妃娘娘说,皇后太得皇上宠爱,让她没有出头的机会,所以让奴婢做了这个布偶,给皇后娘娘下咒,还说皇后娘娘被下了咒后,便会对皇上冷淡疏离,不会喜欢皇上,心里总想着别的男人!这样皇上必会废了皇后娘娘的皇后之位,然后她就可以当皇后了!”清茹依言照岑吟的吩咐说道。
尚灵听之背脊一凉,清茹这个贱婢,她到底在说什么?这明明不是她做的,为什么她会颠倒黑白地冤枉她?
她大声道:“皇上,臣妾没有!”
“柔妃!”这时岑吟开口了:“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抵赖,还想继续蒙蔽皇上吗?难怪本宫这几个月来不想看到皇上,原来都是你在背后搞鬼!”
凤辚轩心头更是怒火狂烧,以前岑吟确实不会这般疏远他,原来这一切都是尚灵在搞鬼,岂有此理,这个妖女,他一定要将她碎尸万段!
“皇后!什么人证物证?清茹是你宫中的人,她做了布偶害你,你却要栽到我头上来,你是不是羡慕我抢了你的宠爱,所以来陷害我!”尚灵大声喝道。
“闭嘴!”凤辚轩怒吼一声,喝止尚灵:“你这是什么语气与皇后说话?到底是不是你干的?你从实招来!”
“不是臣妾,皇上臣妾冤枉啊!”尚灵一改刚刚的利声,撒起娇来。
“皇上,您想想,那次我哥哥给我写了封信,如何会从羽翊宫到了柔妃手中?而且由普通的家信变成了私会的情信?”岑吟提醒凤辚轩道。
凤辚轩点头,一脚踹到尚灵身上,将尚灵踹倒在地,怒道:“好你个贱人,原来真的是你在背后搞鬼,亏得朕被你蒙骗了这些日子,还次次错怪皇后,朕饶不了你!”
“皇上,真的不是臣妾,臣妾只是命清茹盯着皇后的举动,并没有害皇后,皇上,你要相信臣妾!”尚灵被踹倒在地,却顾不得痛,爬到凤辚轩脚边,搂住他的腿喊道。
凤辚轩再次一脚踹开他,怒吼:“你个毒妇,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朕留你何用!”他朝门外喊道:“来人,将柔妃给朕拉出去砍了!”
尚灵面如死灰,全身僵住,凤辚轩竟听信岑吟的信,一口咬定那布偶是她做的,如今不听她的解释,要砍她的头?
难道他忘了刚刚他们还在床上缠绵,他还说她迷人,他还说爱死她了,如今看到岑吟落了几滴眼泪,就全信了岑吟的话,要杀了她?
她真想大声问凤辚轩,她尚柔在他心中算什么?但这个时候,她不能,她只能示弱地求他!
她急得大喊道:“皇上,一日夫妻百日恩,臣妾与皇上何止一日夫妻,求皇上看在臣妾尽心尽力伺候您的份上,饶了臣妾一命吧!”
“像你这种毒如蛇蝎的女人,朕怎么会再留着你害人?不要再说了,给朕拉下去,即刻砍了!”凤辚轩绝情吼道,仿佛多看她一眼都厌恶!
她还敢提一日夫妻百日恩?想到被这个毒妇迷住了心智,错怪了吟儿,他就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侍卫冲进来拉尚灵,尚灵朝侍卫怒吼一声道:“谁敢动,本宫是皇上最宠爱的柔妃!”
侍卫的闻言收了手,柔妃最近确实最得圣宠,刚刚莫不是听错了,皇上怎么会要杀她?
凤辚轩一脚朝尚灵踢去:“贱人,朕以前是被你迷了心智,所以才会看上你这种毒妇!给朕拉出去,马上行刑!”
尚灵心口抽痛,紧紧拽着拳头,咬牙怒道:“皇上,你到底把臣妾当什么?臣妾虽然是妾,但也是你封的妃子,与你恩爱这些日子,你却如此绝情,凭那个贱人一两句话就要杀了臣妾,臣妾不服!”
“把你当什么?你觉得呢?朕不过把你当暖床的工具而已!”凤辚轩绝情道:“吟儿在朕心中的地位,岂是你能比的?”
暖床的工具?
哈哈哈!
尚灵在心中大笑:“凤辚轩,本宫终于看清你了,自古帝王皆无情,是我尚灵痴傻了,才会信你对我是真心的!”她狠狠盯了凤辚轩一会儿,然后狠毒的目光扫向岑吟:“岑吟,本宫到地府去等你,凤辚轩会这般对本宫,它日本宫的下场就是你下场!”
岑吟听到凤辚轩那句暖床工具眸中亦是一沉,她不是怕,而是痛恨凤辚轩如此玩弄女人,难道女人在凤辚轩眼中就只是暖床工具这么简单?
“拉走!”凤辚轩看了岑吟一样,担扰岑吟会害怕,赶紧朝侍卫挥手!
侍卫确定了凤辚轩确实是要杀尚灵,一把抓住尚灵,拖了出去。
尚灵面如死灰,此刻不再哭也不再闹了,她知道求凤辚轩也没有用,就算饶了她,她亦不会再对凤辚轩有任何期望了,所以凤辚轩给她个干脆,她便认了!
“等等!”岑吟突然开口,阻了侍卫的动作,慢慢起身。
月璃月影亦起身扶着岑吟,走到尚灵面前道:“你放心,皇上是真的爱本宫,所以本宫是不会有你今日之果的!”说罢她看向凤辚轩柔情问道:“皇上,你说是吗?”
凤辚轩点头,亦是满眸柔情道:“当然,这个世上没有任何女人能替代吟儿在朕心中的位置!”
岑吟眸中溢出感动来,与凤辚轩四目相望。
好一个柔情密意的画面,好一对无耻的狗男女!
尚灵紧紧咬着腮帮子,岑吟,本宫会在地府等你的!
半响。
岑吟看向满脸愤恨的尚灵道:“皇上,柔妃害得我们之间这么不愉快,就这样杀了她,未免太便宜她了!”
尚灵心头咯噔一下,岑吟她……
“依吟儿之意,该如何折磨她?”凤辚轩宠爱地问。
“这个……”岑吟欲言又止。
“你尽管说,无论你说什么朕都照办,只要能让你开心!”凤辚轩心头十分愧疚,这些日子以来,多次对岑吟发火指责,还差点伤了他们的孩子,都是尚灵这个贱人惹的祸!
“谢皇上!”岑吟感激谢了恩,然后看向岑吟云淡风轻地说:“那就砍去双手双脚丢到醋坛子里——泡着吧!”
听到这话,尚灵头皮一麻,破口大骂:“岑吟,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敢这样对本宫,本宫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皇上,我好怕!”岑吟故意装着可怜的样子,走到凤辚轩身边撒娇道。
尚灵,别以为你那点狐媚招式本宫不会,本宫就要在你面前学给你看,气死你!
凤辚轩将岑吟搂进怀中,心疼不已,朝侍卫道:“马上照皇后说的做,拉下去!”
“岑吟,你会不得好死的,我在地府等着你,等着你!”尚灵被拖了出去,还在破口大骂,声音凄厉无比。
整个宫中的宫人皆匍匐在地,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岑吟心底暗笑,活着都斗不过本宫,死了能斗得过,那世上的人都死了算了,还活什么?
“啊!”外面传来撕心裂肺的喊叫,然后肢体落地的声音清楚地传进羽翊宫每个人的耳中!
这声凄惨的喊叫,吓得整个皇宫的人都从睡梦中惊醒,纷纷打听发生了什么事,当得知是当下最得宠的柔妃被皇上砍了四肢时,吓得脸色苍白,躲在宫中没有人敢出来!
岑吟眸中尽是痛快!
尚灵,就凭你也配和本宫斗?
马上有侍卫前来禀报:“回皇上皇后,柔妃已经被砍去了四肢,装到了醋坛子里,奴才请示皇上皇后,该放置在哪儿?”
“吟儿你说?朕都听你的!”凤辚轩看向岑吟纵溺道。
岑吟想了想,轻声道:“那就放在恭房边吧!”
月璃月影想到柔妃被宫中出恭的人熏成臭人,就想笑!但凤辚轩在场,又不敢笑,只好强忍着!
侍卫一愣,抱拳答道:“是,奴才这就将柔妃拉到恭房!”
凤辚轩亦满意岑吟的办法!
清茹听到柔妃的下场,吓得全身颤抖。
岑吟看向脚边颤抖的清茹问凤辚轩:“这清茹该如何处置?”
凤辚轩扫向地上颤抖的清茹,眸中狠毒地吐出四个字:“乱棍打死!”
岑吟眸中透着淡淡的惋惜,嘴角却有丝不让人发觉的笑意。
清茹吓得全身一软,差点倒地,赶紧爬到岑吟脚边求道:“皇后娘娘,你救救奴婢,奴婢再也不敢害你了!”
“不是本宫不救你,圣旨已下,你总不能让本宫违抗圣旨吧?以前本宫是被柔妃所害,所以性情大变,如今已恢复了神智,本宫是断不敢再违抗圣意的!”岑吟无辜道。
听岑吟这话的意思,是不救她了?
清茹赶紧抱住岑吟的腿,拼命磕头:“娘娘饶命,娘娘救救奴婢,奴婢为娘娘做牛做马报答娘娘!”
岑吟站在那里不动,任由清茹抱着她的腿,本宫用得着你做牛做马吗?背叛过本宫的人,本宫是不会留的!
“你走开,别伤了娘娘肚中的皇子,你害得娘娘还不够吗?你还有脸求情?”月璃月影赶紧将清茹拉开!
清茹甩开两人,再爬向岑吟,哭得死去活来的:“娘娘,看在奴婢老实招了的份上,饶了奴婢吧!”
“给朕拖下去行刑!”凤辚轩看清茹一直搂着岑吟的腿,不由得怒道。
清茹的动作一僵,愣在了那里,没用了!
“看以后谁还敢私下勾结外人害皇后!”凤辚轩扫了殿中的宫人一眼怒道。
“奴婢们不敢,奴婢们一定尽心尽力伺候皇后娘娘!”众宫人齐声应道。
清茹被拖走了,嘴中嘀咕着些让人听不懂的话,满脸死灰,眼神呆滞,像是已经死了一般!
很快,外面传来敲打声,伴随着清茹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凄惨的声音在这夜空中极为渗人!
羽翊宫一众宫人吓得全身颤抖,自从册立皇后以来,岑吟每日都是在宫中待着,不理后宫之事,甚至任由宫女尚柔爬上了龙床与自己争宠,导致被夺权禁足,她们以为岑吟马上就要被废后,柔妃会当皇后!
还想着要寻个机会去柔妃宫中当差,没想到岑吟却突然发了难,一把将柔妃拉下马,重新夺回宠爱,真看不出来,岑吟是这么厉害的人!
她们再也不敢小瞧了岑吟了,以后得用一万个心思来伺候她!
清茹的痛喊声越来越小,然后消失不见!
众人知道,清茹已经被打死在乱棍下!
凤辚轩眸中亦是痛快,下旨道:“柔妃尚灵以下犯上,暗害皇后,今日起,褫夺封号,贬为庶民,砍去四肢,沉泡醋缸,任其自生自灭!”
“万岁圣明!吾皇万岁万万岁!”一众宫人惶恐大呼。
凤辚轩搂过岑吟,问道:“朕如此处置,你可满意?”
岑吟点头:“很满意,谢皇上!”
凤辚轩心情愉快道:“走,朕都很久没搂着你睡觉了,今晚让朕好好弥补这些日子对你的亏欠!”
岑吟依在凤辚轩怀中,眸中却是异常的冰寒!总有一日,本宫也把你解决了,凤辚轩!
许久没有与岑吟亲热,凤辚轩虽然先前与尚灵缠绵过,但对岑吟仍旧激动不已,若非怕伤到孩子,他怕早将岑吟吃得骨头都不剩了!
折腾过后,天便亮了,凤辚轩也没了睡意,命宫人伺候他更衣上朝,在岑吟脸颊印下一吻便兴高采烈而去。
凤辚轩走后,岑吟眸中射出森森寒气来,觉得自己的身子十分的脏,马上命月璃月影二人抬水进来沐浴,从头到尾将自己洗了个遍,这才稍稍舒服了些!
想到尚灵,岑吟对月璃月影二人道:“本宫要出恭!”
两人问道:“娘娘是要去恭房还是把恭桶抬进来?”
“恭房!”岑吟冷冷道。
听到岑吟森寒的语气二婢就知道岑吟是要去找尚灵出气,便也没阻止,扶着她往恭房而去!
宫中的主子少有去恭房出恭的,一般要出恭,直接让宫人将恭桶抬进各自宫中,完事后抬走处理,所以皇宫的恭房几乎是宫人在用,说穿了就是茅房,只不过皇宫忌讳多所以才叫恭房!
岑吟走到恭房,便看到门口围着很多人,都在嬉笑漫骂,大概是受过尚灵气的一些宫人,此刻见尚灵落马,个个来出口恶气。
月璃月影通报:“皇后娘娘驾到!”
一众宫人立即转身恭敬跪了一地,大呼:“皇后娘娘吉祥!”
岑吟看了众人一眼,然后看向被砍去四肢却仍旧活着被泡在醋子里的尚灵,并不让宫人起来,而是直接走到尚灵面前,笑问道:“哟,这不是宠冠后宫的柔妃娘娘吗?啧啧,怎么弄成这副德行?”
尚灵已经半死不活了,只是凭着对岑吟的恨意,所以支撑着最后一口气,如今尚灵终于来了,现在她恨不得喝她的血,吃她的肉,拆她的骨,一双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岑吟,你这个贱人,本宫不会放过你的!”尚灵用尽全身的力气怒骂道。
岑吟丝毫不在意地问:“但是你这个样子你如何放不过本宫?就算本宫现在放你出来,你又能耐本宫如何?你已经是个没手没脚的怪物了?哈哈哈!”
听到岑吟如此得意的笑声,尚灵恨得几乎想把醋坛子滚过去,把岑吟撞死,她拼命地摇晃,想把醋坛子摇倒,然后滚过去撞死岑吟!
但她每摇动一下,钻心般的痛便袭遍全身,到最后醋坛子没摇倒,她却痛得连最后一丝力气也没了!
无力地将头枕在醋坛子上,尚灵只能用双眼死死盯着岑吟!
“你继续摇晃啊,本宫等着你!”岑吟自然知道尚灵的用意,见她不动了,打了个哈欠道。
“本宫在地府等着你……”尚灵有气无力地吐出几个字来,然后慢慢闭上了眼睛!
岑吟瘪瘪嘴,没劲道:“不会这么快就死了吧?没用的东西!”朝月璃递了个眼色,让她看看尚灵是否死了!
月璃领命上前,拍了拍尚灵的脸,然后探了下鼻息,发现已经断了气,收了手回道:“娘娘,死了!”
岑吟摇头:“本来想多折磨她一下的,没想到这么经不起折腾,唉,那就弄出来剁碎了喂狗吧!”
月璃点头,朝跪地的宫人道:“听到没有,皇后娘娘说,将尚灵拖出来剁碎了喂狗!”
宫人立即磕头应道:“奴婢们听到了!”
岑吟满意一笑,道:“唉,突然之间不想出恭了,回吧!”
二婢应了声是,扶着岑吟离开了恭房!
众宫人立即起身,将尚灵从醋坛子里拉了出来,众人你一刀我一刀地将她剁碎了,拿去喂狗了!
圣宠一时的柔妃尚灵,便以这样惨不忍睹的下场结束了年轻的生命,至此宫中上下皆怕了岑吟的手段,没有人敢在她面前有半丝不敬!
——帝攻臣受-绝色男后——
凤临门。
岑霜早早便起床,命风华四人收拾了行装,准备离开凤临门。
昨晚在楼顶,他想了很多,与其将来被凤血发现他的过去,不如趁凤血没回来之时,离开这里,让彼此留下个难忘的回忆!
带着风华四人,岑霜牵着马站在凤临门门口,不舍地看着金碧辉煌的凤临门,这里有太多不舍,但此刻却也必须舍下!
“主人,我们一定要走吗?”风华问,这里同样有他们的不舍。
一众和善的门人,后山的地瓜,老实的文书,泼辣的司徒秀,还有让他们敬佩的凤血!
他们不想走!
岑霜没说话,只是凝望着凤临门威严的大门。
他何其舍得离开,只不过形势所逼,如果将来与凤血反目相残,不如此刻带着这些美好的回忆离开,同样是痛,他选择快乐地痛!
他只希望留在脑海中的是凤血那双温热的桃花眼,而不是痛恨与杀气的桃花眼,想到凤血温柔的语气,体贴的关怀,霸道的占有及一切对他的疼爱保护,岑霜心中多的是愧疚与不安!
见岑霜不说话,风华再劝道:“凤门主那么喜欢主人,就算知道了那件事,也不会怪主人的,主人是不是考虑一下,等凤门主回来再说!”
其余三人亦符和道:“大哥言之有理,主人,我们还是等凤门主回来再说吧!”
岑霜摇头,不可能的,凤血是不会原谅他的,他哀伤道:“我已经将无回留在凤临门暗中保护,我们走吧!”
风华还想说点什么,但看到岑霜坚决要离去的身影,便被堵了后话,只得和三人齐道:“是!”
五人上了马,复看了凤临门一眼,眸中尽是不舍地驾马离去!
而此时凤临门的一众门人还在睡梦中,不知道岑霜已经离开了凤临门!
——帝攻臣受-绝色男后——
“霜儿!”凤血从睡梦中惊醒,一股脑坐了起来。
“门主!”司徒秀四人吓得冲进凤血的营帐,紧张问道:“发生了何事?”
凤血满头大汗地道:“本门主梦见霜儿不见了,将凤渊都翻过来了也没找到!”他眸中尽是惊慌,感觉这个梦真实得让他心中慌乱起来!
司徒秀四人松了口气,原来是做恶梦了!
司徒秀笑着坐在凤血床边,给凤血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劝道:“门主,梦是反的,想必是出来久了,您太想念岑公子了,所以才会做这样的梦!”
“对对!”其余三人符和!
凤血点了点头:“也许吧,我们出来十多天了,不知道霜儿在凤临门如何了!”
“门主若是担心,可以飞鸽传书回去问问情况!”司徒秀道。
“嗯,让小小白飞回去问问,本门主心里很不踏实,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发生!”凤血是死过一次的人,心中的感应要比一般人强烈些,此刻他心中很不安!
“弟子马上让小小白带着门主的思念飞回渊都!”司徒秀一笑,起身准备走。
小小白是小白死后,凤血从新养的信鸽,为了记念小白,凤血特意给它取名小小白!
“等等!”凤血掀被起来,揉了揉发涨的头再道:“通知下去,大军即刻回凤渊!”
四人抱剑领命:“弟子遵命!”说罢转身出了营账!
凤血望着已经燃尽的蜡烛,心中暗念,霜儿,你一定要等着本门主回去,这天下是本门主与你两人的,若少了你,本门主要这天下有何意义?
——帝攻臣受-绝色男后——
岑吟出了恭房,准备去康宁宫见刘叶儿,谁知半路上遇到一个神色慌张的宫人,岑吟觉得不对劲,便让月璃将宫人拦下。
宫人见是皇后身边的贴身宫女月璃,吓得手上的东西都掉到了地上!
岑吟走过去,看了宫人一眼,发现她是凤羚公主的贴身婢女莲芝,以前她还是丞相府小姐的时候,便见过无数次,自然记得深刻。
见莲芝神色慌张地低着头,岑吟不由得奇怪问:“你为何神色慌张?”
莲芝赶紧扑通跪了地,吱吱唔唔半天没说出句完整的话来。
月璃将地上之物捡起,打开一看,是药材,她递给岑吟道:“娘娘,你看!”
岑吟接过,用手翻了翻这些中药材,发现里面有红花这味药,顿时眸中一沉,看向莲芝道:“这药是你的?”
莲芝赶紧磕头否认:“不是奴婢的,不是!”
“那是谁的?”岑吟厉色问。
凤辚轩登基以来,宫中除了她便只有柔妃,柔妃刚刚已经被剁碎喂了狗,这副药会是谁的?难道还有人要害她肚中的孩子?又或者有人私通男子暗结珠胎?
莲芝又吱唔起来。
岑吟不由得大怒道:“放肆!本宫问你话呢?这包打胎药究竟是谁的?”
莲芝吓得爬在地上大呼:“皇后娘娘饶命,真的不是奴婢的,奴婢不能说!”
“不能说是吧?那本宫就让你学学柔妃的下场!”说罢对月璃月影道:“给本宫将这找死的丫头拖下去,砍掉手脚装进尚灵刚泡过的醋缸里!”
“是!”月璃月影二人赶紧弯身去拖莲芝。
莲芝吓得立即求饶:“娘娘饶命啊,奴婢说,奴婢说!”
岑吟示意让月璃月影二人起身,自己则往前走了几步,笑问道:“本宫听着呢,你说吧!”
莲芝深吸了口气,似下了很大的决心,半响才冲口而出:“是公主!”
“什么?”岑吟大惊,是凤羚?
月璃月影二人也是脸色大变,怎么可能是凤羚公主?
“这药是公主殿下吩咐奴婢去太医院取的!”莲芝再道。
公主啊,原谅奴婢吧,奴婢不想被砍掉手脚装进缸里!
“你胡说!”岑吟怒吼:“凤羚公主从未出过宫,宫中又没男子,她何时有孕,须要这打胎药?”
“奴婢没有胡说,奴婢不知道公主为何会有身孕,但这几个月来,公主确实有怀孕的症状,所以才命奴婢取了打胎药回去,没想到被皇后娘娘撞上了,奴婢句句属实,没有半分欺瞒皇后娘娘之处,望娘娘明查!”莲芝吓得把一切都说了出来!
要不是昨晚羽翊宫的事太过吓人,公主也不会让她今日去取打胎药,想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将事情处理掉,谁知她这么倒霉,刚好遇上了岑吟!
“本宫现在就去冷宫,如果发现你有半句谎言,本宫一定让你死得很难看!”说罢带着月璃月影二人往冷宫而去。
莲芝吓得脚软,赶紧跟上去,只希望皇后娘娘饶过公主!
凤羚与凤宇并没住在槡悟宫,而是关在了一个条件比槡梧宫要好一些的西椿宫!
西椿宫在槡悟的前面,相对来说要热闹些,岑吟顾及与凤羚儿时的姐妹情谊,又知道华妃之事与她无关,所以并没有打算为难她,而是准备给凤羚找份人家将她嫁出皇宫,而凤宇,才不到四岁,自然与她没什么感情,凤辚轩要如何处置都与她无关!
但她没想到的是,凤羚竟然未婚先孕!
怒气踏进西椿宫的大门,一路未让月璃通报便径直进了内殿中!
西椿宫很大,却没有人,把凤羚关进来时,岑吟只留了凤羚的贴身婢女莲芝伺候她,所以一路进去,相当的安静!
听到脚步声,坐在凳子上神情哀痛的凤羚赶紧冲过去打开寝宫的门,却发现不是莲芝,而是满身雍容华贵的岑吟!
只见岑吟一身浅绿色皇后宫装,头上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凰,显得岑吟高贵不凡,而此时,岑吟美得一向让她妒忌的绝世容貌上尽是怒意,她心里咯噔一下,难道被她发现了?
她不经意看到岑吟身后的莲芝,见莲芝哭丧着一张脸,心下便明白了大半!
想到昨晚听到的柔妃的下场,她不由得抖了起来,今时今日的岑吟早就不是那个单纯善良的表姐了,变得让她都感到害怕!
她愣了片刻,赶紧行礼:“凤羚参见皇后娘娘!”
岑吟见到凤羚满脸的惊恐,便知道莲芝所言确实不假!
心头一痛,扫了凤羚一眼,走到寝宫的桌子前坐下,方才道:“妹妹这是怎么了?身子不舒服?一大早的让莲芝去取药?”
凤羚转身对上岑吟道:“是!”
见凤羚回答得这般云淡风轻,岑吟更恼火了,怒道:“凤羚,你贵为公主,何以做出这般下作的事来?说,肚中的孩子是谁的?”
凤羚吓得赶紧跪地求道:“求表姐饶了羚儿!”
“饶了你也得让本宫知道你肚子的种是谁的?”见到凤羚可怜的模样,岑吟心中不忍。
她们从小一块长大,凤羚身为公主,却从未与她摆过公主的架子,总是表姐前表姐后的叫她,在皇宫这种复杂的地方长大,凤羚却能出淤泥而不染,落得单纯善良惹人疼爱!
以前她一度希望凤羚能与岑霜在一起,可后来岑霜因为华妃的事,迁怒到凤羚身上,处处躲着凤羚,她便也对凤羚成为嫂子这件事不报希望了!
“羚儿不能说!”凤羚不敢看岑吟的眼睛,低着头小声道。
“那个男人敢做不敢当?还要你一个女儿家为她担着?这还算什么男人?”岑吟气愤不已!
“娘娘,请不要动气,小心身子!”月璃见岑吟气成这样,不由得担扰劝道。
岑吟朝月璃摆手,示意她没事!
“不是的!”凤羚辩解:“他根本不知道我有了身孕!”
“不知道?他是谁?”岑吟奇怪问。
凤羚有多喜欢岑霜,岑吟心知肚明,所以她很是惊讶,是谁能走进岑吟的心里,让她交出身心?
“羚儿真的不能说,表姐,你饶了羚儿吧,羚儿打掉孩子,愿意一辈子老死在宫中!”凤羚求道。
“如果你不说,本宫就将此事召告天下,引那个男人没种的男人出来,杀了他!”岑吟怒道。
“不!不能召告天下!”凤羚吓得脸色大变。
“那你告诉本宫,那个男人是谁?如果你说出来,本宫去求皇上给你们赐婚!让你们一家三口幸福地生活!”岑吟真诚道。
她本是要为凤羚指人家的,既然凤羚有意中人,便免了她去费神!
“真的吗?表姐不但不怪羚儿,还会为羚儿请旨赐婚?”凤羚惊喜不已。
“当然,本宫说话算话!”华妃的错不在凤羚,她不会牵怒到凤羚身上!
凤羚犹豫了一会儿,岑吟的条件实在诱人,而且她也确实想与他在一起。
那日与他缠绵过后,她便再没见到过他,后来才得知他和凤血走了,她日夜期盼着他能回来,却传来他受伤了消息,然后凤渊被攻打,国将不国,她甚至还希望,他能接她离开凤渊!
这些日子来,她极为怀念他的柔情,在岑霜身上得不到的东西,他能给,她亦满足了!
只是不知道他愿不愿意娶她,他是那样的身份,自己虽然也贵为公主,却早已失势,而且他们之间有着不同的立场!
得知她有了身孕之后,她悲喜交加,喜的是她有了他的孩子,她要当母亲了,悲的是,他却不知道她有了他的孩子!
她本来想默默将孩子生下来,然后带着孩子去找他,谁知昨晚听到尚灵的下场,她心头惊怕不已,若皇兄知道她未婚先孕的事,必定不会轻饶了她!
她惊吓不已想了一晚上,还是决定将孩子打掉,再有机会见到他,所以一大早便命莲芝去取打胎药来,想悄悄把事情解决掉!
没想到被表姐知道了,表姐不但不怪她,还要给她指婚,那她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想到以后夜夜可以感受到他的柔情,她脸上一红,鼓起勇气道:“是出云国的太子,云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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