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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
“怎么?你心疼她?”
拓跋太夫人嘴角一勾,涂抹着胭脂蔲红的指甲鲜红若滴血。
因为练功的缘故,年近五十的拓跋太夫人显得极为年轻,不知她年龄得人只会以为她不过四十。
她喜欢鲜亮的颜色,尤其是爱穿红,再加上她身上烈焰一般的气势,旁人很少有胆量在她面前说个不字。
“你忘了,我的儿子是怎么夭折的?”拓跋太夫人脸上带了些许的怒气,“都是大夏贱人害的,她们同赵地永远不是一条心!我儿子好不容易不再护着曾柔,我怎能再容她迷惑赵地的霸主?”、
“顾家先祖几代鸩杀嫡子,为得就是保持顾家血统,我只认赵地贵女生得孙子!”
”主子。”一边说话,一边跪倒在拓跋太夫人脚边,“奴婢不敢多言,只是奴婢看王妃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她很像主子您。”
“住嘴!”
拓跋太夫人心底一凉,原来不是她的错觉,找了半辈子的传人,没想到最合适师门的人是曾柔!
这让她情何以堪?儿子接二连三的死在太妃华氏手中,再加上赵地人同大夏的血海深仇,她怎能忘?
之所以她坚持除掉曾柔,原因在于她担心越往后,变数越多,她越不忍心下手!
拓跋太夫人眼睛一弯,“她配同我相像?你不必多说了,宁可师门绝学断绝,我也不会留下曾柔,她是赵王府最大的变数!尽早除去为好!”
“是,主子。”
夜晚,夜深人静,天上星辰闪耀,窗外隐隐传来敲梆的声音。曾柔从床榻上起身,披着外杉,手掌着火烛,悄声的向安置儿子的屋子走去。
推开房门,曾柔几步来到暖炕前,撩开被子,拿着书本的顾庭瑞暴露在曾柔眼前,明亮的烛火闪得他争不开眼,苍白的小脸僵硬着,“娘。”
曾柔将烛台放到了一边,坐在暖炕边缘,”中庸,这书挺深奥的,小小年级能看懂中庸很不简单,同娘说说,这书里说得是什么?”
顾庭瑞小身子缩了缩,耷拉着脑袋,“娘,我错了。”
他芦柴棒一般纤细的手臂握着曾柔的衣袖,曾柔一瞬间眼圈红了,“你没错,错得是我!是我到现在才现你熬夜看书。”
“我是想快点长大,好保护娘。”顾庭瑞钻进曾柔怀里,“不生儿子的气好不好?以后我再不敢熬夜看书。”
曾柔摩挲着儿子黄的头,“在这个跨院只有咱们母子,谁还能拦着你读书不成?瑞哥儿,以后你想做什么就去做,你再也不用看别人的脸色,顾忌太妃等人的想法,你可以尽情的展现你的才学,聪慧。”
“可是···”
“没有可是。”曾柔额头碰了碰儿子的脑门,“其余的事情交给我!在我眼前谁也不能再伤害你。”
本来天资过人的孩子却非要装傻子,曾柔很心为他心痛。
躺在顾庭瑞身边,盖好了被子,曾柔让儿子窝在自己怀里,“你告诉我。谁教你的?”
顾庭瑞感受母亲身上的温暖,蜷缩成一团,是在做梦么?真希望美梦不醒,眉眼舒服的展开,“是大伯母。“
如氏?太妃华氏做主续娶进来的大夏女子,听说她娘家没什么人,是华氏娘家的远房亲戚,如氏嫁过来没有三日,太妃华氏的嫡子就死了,太妃华氏哭得肝肠寸断,对如氏态度非常恶劣。
如氏在赵王府顾家像是一个透明的人。
“她悄悄的教过儿子,说这样可以瞒过太妃。”
曾柔拍着儿子的后背,“赶明儿,我会去谢谢她。”
不管如氏有什么目的,她在原主见不到儿子的情况下,给顾庭瑞提供了一条生存之道,曾柔都要感谢她、
可曾柔忍不住想她这么做的原因,只是可怜顾庭瑞么?还是另有目的?
如今太妃华氏的宝贝疙瘩珏哥儿并不是如氏亲生的,他是上一位难产的夫人所留,珏哥无视于她,所以她想帮瑞哥儿?
少了关键的一环,曾柔慢慢的合上眼,推理过程少了关键的一环!如氏也是需要重点关注的人之一,曾柔在心底给如氏记上了一笔。
别看太妃华氏一样出身大夏,为了珏哥儿,她比拓跋太夫还盼着曾柔母子去死!
这也是大夏贵女一代一代折在赵地的原因之一,心不齐,队伍不好带。
顾家男人利用了女人的嫉妒报仇心,让同为大夏过来的女子互相仇视,从而保证了庶子继位。
曾柔嘴角诡异般勾起,拓跋太夫人怕是等不急了。
清晨,曾柔挖起了顾庭瑞,领着他在院子里散步,牵着顾庭瑞的小手,曾柔说道:”最近别乱跑。”
顾庭瑞抬头,眼睛亮晶晶的,“是不是有事?娘的意思是不让我听别人的挑拨。”
“小滑头。”曾柔曲起手指弹了弹顾庭瑞的额头,已笑:“赵王在京城冲冠一怒为红颜,别看大夏派兵围追堵截赵王,但眼下赵地势已成,不可轻易处置。赵地兵强马壮,兵马整装待,随时都有可能挥军南下。反观大夏幼主年幼,由太后和辅政大臣辅政,大夏朝野争权夺利激烈着呢,眼下不管怎样看,大夏的太后娘娘都不愿同赵地彻底的翻脸,兵祸一起,太后压不住辅政大臣之上将军诸葛云的气焰。”
“可若放任赵王大闹京城不管,朝廷的威仪何在?如果大夏君臣还有点脑子,他们会派使节来赵地,询问是不是有人假冒赵王大闹京城!如此一来,赵地和大夏都能交代过去。赵地眼下后患未除,不是兵的好时机。”
“娘说得后患指得是什么?”
“借口,兵靖难的借口,如果没有名正言顺的借口,赵地无法面对各方面的指责,当年大夏灭赵地,顾家家主以血誓,子孙后代永远忠诚于大夏朝廷,永镇边关。如果顾家不是出了个杀妻灭子求娶大夏公主的美男子,顾家早就被灭族了。”
那位貌比潘安宋玉的顾家人迷住了大夏公主,顾家又是送礼又是摇尾乞怜,并保证子孙万代接受大夏君主的赐婚,由此才在赵地保留下一支血脉。
顾庭瑞道:“娘怕我去见大夏使节?是不是?”
“儿子,咱们在赵地。朝廷使节帮不到咱们。何必被人利用弄得赵地人敌视你!”曾柔摸了摸儿子的小脑袋,“子从父系血统,你就是赵地人,大夏朝廷虽不是你的敌人,但也不是你的亲人,别听太妃的话,什么让赵地臣服大夏,大夏会风风光光的将你接回去!我没见过上将军诸葛云,但听他行事,他绝不是臣服于幼主的人!”
“诸葛云?”顾庭瑞记下了这个名字。
他是赵地人,同样也是大夏朝廷的人!
一队马队在管路上疾驰,开路得是大夏朝廷的节杖。
“大人,前面就是燕京!”
坐在马上的侍卫点点头,眺望雄伟厚重的燕京城池,黝黑的脸庞多了露出一抹笑容,”燕京,好地方!”
在赵地的行人避让朝廷的节杖和使节队伍,但有一马队,越过时节直冲燕京城。
出使赵地的朝廷使节脸色一变,看了一眼身边的侍卫,“大人?”
“你是大人,属下听您吩咐。”那名黑脸的侍卫笑意越浓,只听见守城门的人高呼:“赵王殿下,赵王殿下!“
赵地百姓跪地呼喊:”王爷万岁!王爷万岁!”
在赵地,赵王就是他们的神明和主宰!
侍卫摸着胡须,笑道:“有点意思,真是有意思!”</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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