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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家丁也不是傻的,明白这种叛国大罪肯定要被株连,所以在王旭话音未落之时便轰然四散。可得到命令的军士哪里会客气,第一时间就追着杀了上去。一时间,偌大的宅院里四处都是喊杀声和刀剑碰撞声。但这些只会欺负百姓的废物哪里称得上是对手,有限的一些有点本事的,也被军官们最先挂掉。
对于这些身经百战的将士,王旭是极有信心的。根本没有去管四周那些小喽?,只是冷冷地看着那如无头苍蝇般逃窜的中年男子。可越是这样,那人却越是害怕,被吓得面无人色。奔跑中惊恐地回头瞥了好几眼,却没有注意到拱门那里有道门槛,“嘭”一声踢上去,自己就先扑到在地。
见到这一幕,王旭顿时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缓缓走上前道:“哎!连跑路都这么不专业,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
眼见王旭逐渐走近,那肥胖男子吓得浑身打颤,顿时翻转过身来,在地上手脚并用地连连往后挪。“你……你不能杀我!我……我是……”但他的话说到这里却断住了,嘴巴张了张,却没有发出声音。怨毒地望了缓步走来的王旭一眼,站起来又跑。可惜不知他是否今天特别倒霉,刚刚回头就撞到了迎面走来的徐晃,徐晃纹丝不动,他自己却连连后退数步,跌坐在地。晕头转向地摇了摇头,清醒过来的他看到前后去路都被堵住,绝望地嚎叫了一声,却是猛地从腰间拔出一把长长的匕首,凶狠地刺向了徐晃。
只是他那出手速度,在王旭等人眼中就和慢动作没什么区别,如果徐晃能被他刺到,那就回家抱孩子算了,还做什么名将?只见他腰间刀光一闪,那人便动也不动地定在了原地,手中的匕首距离徐晃还有数尺距离。随即又是“哧!”的一声,徐晃的腰刀已经插回了刀鞘,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速度奇快。
随即看都懒得看对方一眼,一脚将其踢开,便快步走到了王旭身前道:“将军,我在西北院里找到了三个人,其中有一个是上次在西华刺杀过你的那个白面小生,我已经全部杀了。”
“嗯!那就在这儿等吧,刚刚听到张靖的吼声,估计是追完这宅院的后门了,那里有高顺守着,应该没有问题。”王旭话刚说完,左边却又传来了韩猛的粗豪的声音。“主公,我在西边别院找到了五个凌波派的人,还有几把强弓!因为他们反抗,所以已经杀了,那领头的一人箭术不错,很可能就是伤了周智的那个刺客。”
随着韩猛话音落下,王旭还没来得及回话,其他将领也是接连赶回,禀报搜查结果。虽然迟迟没有听到张烈的消息,让王旭无法完全放下心来,但毕竟四周已经全部封锁,就算是苍蝇也不可能飞出去,所以他也不着急,反而和众将闲聊起来。
就在众将兴高采烈地彼此谈论自己平黄巾的经历时,宗员突然从张府那破碎的大门外急急走了进来,远远见到被众将围在中间的王旭,张口欲喊,可顿了顿后,又硬生生地止住了。几个跨步穿到众将中间,拉着莫名其妙的王旭便走。
陡然被宗员这么一拉,王旭顿时疑惑地问道:“宗将军何事如此焦急?”说完,见宗员也不答话,只是焦急地拉着自己的手往旁边的墙角走去。当即也明白肯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当即急道:“是不是后方战况有什么变化?”
可话刚说完,又想起了当前的战况,不由自顾地接道:“应该不会才对?广宗失陷,半数重装骑兵被灭,张梁前天不久已经被吓得退兵了吗?莫不然是皇甫将军那边?”
看了王旭一眼,宗员仍然没有说话,直到来到墙边的角落里,才转头看了看不远处的众将。确定不可能有人听到后,却是急切地问道:“你有没有看到过一个肥胖的中年人?就是这张府的主人,张圭!”
见宗员竟是为这事而来,而且以他沉稳的性子还这么着急,王旭心中突然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迟疑了半晌,才点了点头:“嗯!看到了。我在这府邸里搜到了张烈和黄巾余党,可他们抗命顽抗,就都杀了,那个中年胖子现在还在拱门那儿躺着呢,应该就是你说的那个张……。”
但话音还未落,宗员已是脸色大变:“诶!将军糊涂啊!”说着,宗员面色焦急地看了王旭一眼,随即又狠狠地接道:“既然已经杀了,就把全府的所有人通通杀掉,特别是张圭的所有亲属,一个都不要留!”
这番话,王旭虽然听得云里雾里,但他知道宗员不是那种好杀的人,这么说必然有其目的。当即毫不迟疑地转头大喝:“传我将令,张圭私藏黄巾,乃是叛国之罪,按照大汉律法,灭三族。”
“诺!”随着整齐的应诺声,众将也不多问,迅速带着士卒又一次奔向了府邸四周。而王旭这才严肃地回过头来问道:“宗将军,究竟怎么回事?竟然要逼我亲自作出这等灭族之事!”
“哎!这也是你自取其祸啊!其实我早就怀疑张烈藏在这里,只不过见你这两天心绪不宁,也就没有和你说,只是悄悄地派人监视。可没想到你竟然也猜到了,而且直接就带兵杀来。”说着,宗员又忍不住地重重一叹,满脸忧虑地接道:“我本在城外督促士卒打扫战场,一接到消息已是快马赶来,没想到还是慢了一步。”
说了半天,宗员始终没有说到重点,王旭反而更迷惑了。“你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我不该捉拿?他们反抗,难道我还眼睁睁看着他们逃窜或者任其砍杀不成?”
“不是不该捉拿,而是应该有确切的证据后委婉地上报,等命令到了再将其全部收监,绝对不能杀!”说到这里,宗员也是无奈地摇了摇头,才苦笑着接道:“至少是你我不能杀!因为这张圭是张让最疼爱的侄儿,张让被陛下尊为阿父,而且心胸狭隘记仇又不讲道理。虽然这件事他拿你没什么办法,也不敢做什么文章,但他将来一定会揪着你不放的。如果只是上报,那我们是奉命行事,最终下令收监和砍头的都是陛下,他不敢记仇,可你现在的做法岂不是让他找到了泄恨的目标?当初我在魏郡郡府邺城时,看到张让在那儿修筑的府邸超过了法定规模,可都是先报告给了皇甫将军,没敢直接上报的。”
其实不用宗员多加描述,王旭就已经明白这件事情的严重性。虽然面色不变,但心里却已经痛骂起来:靠!千方百计的想法躲着那群宦官,没想到还真他妈巧,就这么遇上了,还杀了张让的侄儿,真是人霉了喝水都塞牙缝。张让啊!后来的十常侍之一,最受皇帝宠信的宦官之一,也是历史上最著名的宦官之一。现在得罪他们,实在是很头疼啊!
随着越想越多,王旭心里也越是忐忑,宦官的威力他是最了解的。灵帝没死,绝对动不得!可现在事情又已经做了,人也已经死了,能怎么办呢?看来也只有按照宗员说的,先把府邸里所有人都杀掉,避免事情泄露。虽然灭族这种事情有伤天和,但他们早晚也会被灵帝灭杀,现在也顾不得那些了。
但宗员看到王旭此刻那铁青的脸色,却是误会了,还以为是他太正直,看不惯这种事情。当即不由劝说起来:“将军,你还太年轻,战阵上你天资卓绝,可这官场上的事情又是比战场还要凶险啊!自从宦官乱政以来,整个朝廷都藏污纳垢,士人中也多有腐朽者。真正说起来,这广宗城内现在还存在的士族哪个没有问题?”
“甚至可以说,凡是黄巾波及过的地方,而又安然无恙的士人谁没有问题?除了那种在百姓中名望很高,被世人尊崇的名士是黄巾不敢动以外,其它人如果没有勾搭黄巾做点什么,早都被灭了。至于那些清流的士人几乎都是顽抗到底,或者在黄巾抵达之前就已经举家迁走了。而张角会厚待那些腐朽的士人,则是因为他怕全天下的士人都团结起来誓死反抗,那样的话,他灭亡得只会更快。”
“这种事情很多人都知道,甚至包括皇甫将军。但之所以不动,反而温言安抚,是因为当今天下的士人间关系错综复杂,若真要深究起来,那可了不得。所以说,就算你有兴邦安国之志,我也相信你有那样的才能,但也绝对不能凭借心中血气而为啊!这种事情,只能先诛那种罪大恶极的首恶,然后一点点地联结忠臣良将,能人志士来缓缓图之才行!”
静静地听完宗员这番话,王旭知道对方误会自己是那种脑袋冲血的青年了。但他也没有解释,只是感叹地摇了摇头,随即便恭敬地拱手道:“王旭受教了!”
“呵呵!将军不用这么客气。”笑着锊了锊自己的胡须,宗员却是目光闪烁地望向了北方的天空:“王将军文武双全,堪为王佐之才,将来必将是国之肱骨。我也是期望着你将来能辅佐陛下,重振我大汉昔日的声威啊!”
说着,宗员苦涩地看了王旭一眼,却是长长地叹了口气:“哎……或许你们无法明显地感到我大汉的衰落,但我们这些长年身处边关的将领,感触却是最直接也最明显的!”
不过话说到这里,宗员却是陡然打住,缓缓摇了摇头,逐渐沉默了下去……